第204章 喬遷(中)
小人,顧名思義,心胸狹隘,卑鄙下流,喜歡背後戳刀子。
王小五將這一詞,詮釋的是淋漓盡致。看着身下的杏花,心說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衣服都脫乾淨了,這也省了一番力氣。一把扯去杏花身上唯一的一件蔽體布料,王小五直勾勾地盯着美人的玉體,口水都滴答了下來。
「好傢夥,穿着衣服還沒瞧出來,身材真他娘的帶勁兒!」說完,他用那油膩膩的手,在她胸脯上捏了一把。
羞臊的滿臉通紅的杏花,頓時連死的心都有了。
擦了一把嘴,王小五想着也別光說不練了,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手上的力氣一松,杏花頓時察覺到了,急忙抽出了手,搬開王小五的手指,大聲呼救著。
王小五也真不會挑時候兒,現在酒席未散,賓朋客滿,只要有一個人聽見了,就沒他好果子吃。
聽到美人聲音一出,酒醒了大半兒,拚命地捂著杏花的嘴巴。
驚慌之時的他,還放出狠話說:「臭娘們兒,再喊,再喊我他媽一刀把你剁了!」
又驚又怕的杏花,被他這麼一嚇,哭的更加厲害了,但卻從未放棄掙扎,心說今天我就是死,也不能讓你玷污了我的清白。
儘管酒宴上吵鬧至極,還是有人聽見求救聲兒。
就是金半城的大公子,金文榜。
吃喝一通,又對從小看着他長大的奶媽調戲了一番,便覺得無趣,於是他打算起身回房休息。
剛走到第二道院子,就聽見一聲女人的呼喊聲,頓時停下腳步,側耳細聽。
等了一會兒,卻再也沒有聽見那女人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男人斷斷續續,渾濁不清的說話聲。
他憑感覺走到一處耳房門前,側身躲在門邊的牆面后。再次屏息聽聞,裏面果真有個女人輕微的哭泣聲音。
心說,定是來了賊人,於是他藉著酒勁兒,抽出隨身佩戴的匕首,一腳踹開了木門。
透過朦朧的月光,只見一陌生男子趴跪在床上,赤裸著上身,身下躺着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杏花。
「你這大膽的賊子,竟敢在我金家做此等下流之事,看我不宰了你的!」
說着話,金文榜兩步沖了過去,一刀扎在了王小五的大腿上。
剛才門被踹開的時候,王小五就有點蒙了,等挨上一刀之後,才明白過來。
打算還手,卻早已失了先機,心說自己現在就算沒有受傷,也不一定是這年輕人的對手。只得翻到床下,跪在地上大聲求饒。
杏花也是哭哭啼啼地用被子遮掩自己裸露的身體,接着蹭到了床角處,兩眼凈是哀怨之神。
「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只要別殺我,什麼都好說!」
金文榜一掄胳膊,重重的一巴掌抽打在王小五的臉上,接着道:「你他媽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哪兒,活膩歪了吧!」
「是是是,我知錯了,求您高抬貴手。你看,我這刀子也挨了,臉也胖了,就留我一條狗命吧!」
有句老話說的好,叫舉拳難打笑臉人,金文榜拿着匕首的胳膊舉在空中,半晌也沒有落下來。
酒席之上的人,大部分都聽見了打鬧的聲音,打着油燈的,抄傢伙的,紛紛趕了過來。
為首的金半城,一看自己兒子拿着匕首,對着自己外甥兒,急忙上前奪了下來,張口就問:
「這都是一家人,怎麼還動了刀了呢?」
「什麼?自己家人?」金文榜得知王小五是自己的表兄弟,頓時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大罵道:「你這個畜生也配跟我們金家做親?」
「是是是,我混蛋,我混蛋,我這就離開。」
王小五看着周圍什麼人都有,萬一有個衙門口的,自己吃不了就得兜著走。
趁著混亂之際,飛快的鑽進了人群之中,等金氏父子明白過來的時候,他人早就沒了蹤跡。
金半城看看床角處哆哆嗦嗦的杏花,立刻想明白了,於是轉身對門外的賓客道:
「沒什麼,進來一小偷而已,快回去繼續吃酒吧!」
金半城跟眾人回去之後,想着這件事兒暫且先到這兒,家醜不可外揚,等明天再處理吧。
但他忘了還有一個人沒有回來,就是他兒子金文榜。
見人群散去之後,金文榜擦擦沾著血珠兒的匕首,接着插回靴子裏,自言自語道:「老子都沒吃上,便宜你了。」
回頭看看抱着被和的杏花,梨花帶雨的臉,頓時把剛才的事兒給忘了一乾二淨。
再加上那酒精的作用,覺得杏花的臉是越看越美。
他心說,既然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不如我就趁熱好好快活一下。
往門外探了探腦袋,見沒有閑雜人等,於是輕輕地合攏門窗,晃晃悠悠地朝床邊走去。
杏花剛才受到的驚嚇還沒有過去,一時間還有些遲鈍,並沒有注意到金文榜也對自己有歹心。
直到其手掌摸到自己的大腿后,她才抬起了腦袋。
不知道是被嚇壞了,還是怎麼着,金文榜還算帥氣的臉,在杏花眼睛裏,竟然還是那王小五的猥瑣模樣。
掙脫了束縛的她,一眼就瞧見了他靴口裏露出來的半截刀把,飛速地抽了出來。
接着將刀比住自己的脖子,幽怨地說:「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金文榜想要去奪刀,但也還是晚了一步。
杏花用力割開了自己的喉嚨,接着就靠在牆壁上,不停地抽搐。
噴涌而出的鮮血,濺了驚呆了的金文榜一身。他擦擦臉,再看看手,魂兒都嚇飛了,帶着哭腔朝外面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
但是他卻沒有喊,倒不是怕外人聽見,而是嚇的有些失了魂兒,不知道要作何反應,只想着拚命逃離那血腥的場景而已。
待酒宴結束之後,喝的五迷三道的管家吳大,才在二院兒門口的門廊里,發現了倚坐在地上,木訥的金文榜。
見其衣服上,臉上都是已經乾涸了的暗紅色血跡,心說定是出了大事兒了,急忙找來了同樣喝醉了的金半城。
可無論他倆怎麼問金文榜,這人都是隻字不提,就是獃獃地看着遠處。
「老爺,你說這血,能不能是那親家丫鬟的?」
「你是說,這血是杏花的?」金半城捻著鬍子,遲疑了一下,「快,咱們去瞧瞧去!」
見到杏花房間內的一幕,老爺直接跑了出去,哇哇大吐。倒不是那現場太過慘烈,而是喝了點酒之後,聞不得血液的腥氣。
吐過之後,酒也醒了不少的金半城,看着剛走出來的吳大,有氣無力的問:「這回事兒可鬧大了,出了人命了!」
吳大作了個禁聲的手勢,兩步走到其跟前小聲地說:「老爺,此事萬萬不可大聲張揚!」
「那怎麼辦?這人終究是死在我的家裏了啊!」
見到老爺愁眉不展,吳大神秘地湊到其耳邊道:「小人有個辦法,能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