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九道嶺（上）

杏花身後出現的兩個人，她並不陌生，就是王小五和趙小六。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對頭。自從兩人強搶了她的包裹之後，成天尋花問柳，珍饈美味。

不到三天，那些錢就被二人給敗活光了。

因為嘗到甜頭了，王小五就跟趙小六繼續尋找目標。

可當地人幾乎都認識他倆，根本就不好下手。

有時他倆一出現，街上的百姓商販就能躲得躲，能藏的藏，不知是誰又給他倆起了個新綽號，叫凈街兄弟。

「六子，咱們要不還是遠點走着吧，這兒的買賣不好乾啊。」

趙小六磕磕巴巴地說：「那那......那咱們去去......去哪兒？」

王小五抬頭看了看遠處，琢磨了一會兒，然後一拍大腿道：「咱們去投靠我舅舅去，他住在吉水縣，聽說他兒子好像結婚了，咱們就說去賀喜，然後吃他幾天。」

「吃......吃個屁」，趙小六白了他一眼，接着說：「吉......吉水縣多遠呢。」

「我這不也是沒轍了么，要不兄弟你給哥哥指條明路？」

吭哧癟肚了半天，趙小六也沒說出來個道兒，王小五急得都要上手抽他了。

「行了，你別說了，就這麼定了。要麼跟着我去吉水縣，要麼，咱們這兄弟就做到這兒吧。」

「別別......別介啊，我去！」

「這就對了嘛」，王小五把手插進懷中，然後說：「我手裏還有些銅板兒，你去買點乾糧，咱們這就上路嘍！」

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下，就從古王廟鎮出發了。

一路上也是干盡了壞事兒，除了殺人放火他們不敢，小偷小摸對於他倆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一天，二人在一戶人家踩了半天的點兒，等這家人出門之後，立刻翻過院牆，直奔書房。

因為王小五少年時讀過幾天書，聽說現在字畫紙錢，他就想先看看這家人有沒有值錢的書畫。

「誒呦，你慢著點兒，踩我腳了。」

「五......五哥，你來來來......來着兒幹啥？」

「誒呦，兄弟，你小點聲！」他一把堵住了趙小六的嘴，然後給他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趙小六悻悻地說：「都是白......白紙黑字兒，咋還能賣......賣錢？」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在門口守着，我進去瞧瞧。」王小五說完話，就將身子隱入了房門。

站在門口放哨的趙小六，覺得這院子這麼安靜，估計也沒有傭人什麼的，便躡手躡腳的想去別的屋看看有沒有值錢的玩意兒。

他先是穿過了中庭，然後貼著牆，一邊走一邊聽周圍的聲響。

「咳咳......」

在不遠處的廂房之中，忽然傳出了幾聲咳嗽，趙小六急忙蹲了下來，以為自己被人發現了，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兒。

屏息半晌的他，再也沒有聽見其他聲響，才長出一口氣。

然後，他朝着咳嗽的聲音走了過去。不多時來到那聲音傳出的窗邊，小心翼翼地貼著窗框往裏瞟了一眼。

屋裏有一嬌小的女子，正對着鏡子梳妝打扮。

柳葉眉，杏花眼，櫻桃小口一點點。美若天仙的俏佳人兒，讓偷窺中的趙小六心花怒放，口水直流。

但他這個人膽子小，也就是看看而已。若不是王小五老指使他去摸姑娘屁股，給鍛鍊出來了，否則就連跟女孩兒說話臉都紅。

「誒，瞧什麼呢？」

王小五的聲音一出，趙小六緊忙把腦袋撤了回來，然後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等了一會兒，見一切風平浪靜，趙小六才用手指了指窗戶裏面，然後又用兩隻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意思是屋裏有女人。

王小五倒是了解眼前這個傻小子，心說一定是屋裏有美人，否則他不會如此提心弔膽的。

察看之下，也印證了他的猜想，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

「什麼？！咱們盜亦有道，怎麼做這種採花敗柳的事兒？」趙小六一着急，連伴隨他多年的結巴都好了。

採花賊，在中國歷史上是被詬病的人物。

他們因為自己年富力強而冒着當時禮教的嚴厲，偷香竊玉，敗壞女子貞操。其用詞語解釋，就是連環強X犯。

趙小六這個人別看是干偷搶拐騙勾當的，但他知道做人得留一底線。

可王小五那是吃過見過的人，哪兒管你那些，推開趙小六手臂，壯著膽子翻窗而入，把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就給糟蹋了。

姑娘是又喊又叫，寧死不從，幾度想要咬舌自盡，都被王小五及時發現給制止了。

完事兒后，王小五還叫趙小六進來撿了個剩。

剛才還口口聲聲說着自己要有底線，一見到姑娘赤條條的玉體，也是頓生色心，再一次的凌辱了姑娘。

也不知道杏花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了，走到哪兒都能碰到這兄弟二人。

還在瞧著樹上那空出來的一段樹杈發着呆的她，殊不知後邊有兩個採花賊在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

「六子，這回你先上，哥哥我殿後？」

「好好好......好嘞。」

聽到身後有動靜，杏花急忙一回頭，儘管是烏漆嘛黑的，她仍然一眼就認出這兩個賊人。

驚慌之時，她怒喝道：「你們別過來啊！」

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杏花打懷中掏出了一直不捨得當掉的銀簪子，放在胸前當做武器，杏眼圓睜地盯着他倆道：

「你們......別過來啊，我......我可喊了！救命啊，救......救命啊！」

王小五看看趙小六，一臉猥瑣地說：「你看，這婆娘學你說話，好好教訓她！」

「好......好嘞」，趙小六頭也不回，色眯眯地看着前面的杏花，忽然停下了腳步，詫異道：「五......五哥，這妮子我好像見......見過。」

王小五定睛觀瞧，心說可不咋地，這不就是當初咱們搶的那姑娘么？幾個月沒見，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在他前面的趙小六摸了摸手上留下的疤痕，有點擔心地說：「要......要不，咱們還是別采這......這花了，扎手。」

「剛才不是你先提出來的么，男子漢大丈夫的，說話咋能不算呢？」說完話，還用力推了一下趙小六的肩膀。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靠在大樹跟前的杏花一直在琢磨怎麼甩掉他倆。一時分神，也沒有仔細看他們。

等她察覺到兩人似乎達成共識，不再言語的時候，急忙回過神兒來。再看他們，正步步緊逼過來。

她頓時瞪大了眼睛，手中緊握的銀簪子也滑落到了地上。

「五哥，你看......看我把她嚇的，哈哈......」

「嗯，給她瞧瞧你的男子氣概。」

說着話，這趙小六就到了杏花面前，還沒伸手去抓她的衣服，王小五發現這人有點不對勁兒，急忙拉住了他。

「別動，嘶，她......她好像不是在害怕我們。」

「五......五哥，你咋也學我說......」

此話一出，二人頓時想通了，大眼兒瞪小眼兒對視半天。接着，慢慢地轉身看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