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苦難
「可是我們現在都不能離開。」上淵用少年無辜的眼神看着她。
可惜太少年了，令阿桃一點敬畏之心都無法升起來，「為什麼不能離開？這裏的一切難道不是你搞出來的？」
「不是，我也只是生活在上方的鮫人，一直等待着秘境開啟，除了鮫王的消息是我放出來的，其他都與我無關，我只想讓人幫我找到我父親留下的肉身，解開我體內的封印。
所以姐姐，你還是安心和我在這裏面待上一段時間，不久后這世界的靈氣和外面靈氣相互交融就會合為一個世界，那時候我們再出去。」
「也好。」
阿桃面對着珊瑚群，擔心其他人卻也沒實力去找回他們。
「姐姐，你在想什麼？」
阿桃笑笑，「你之前生活在上面，那我們的船是你毀壞的嗎？」
「是其他人下的手，因為這處秘境曾經是一小世界，他們害怕進來後會有很多危險，就想讓你們打頭陣。」
「讓修士打頭陣？你們不怕自己什麼東西都得不到？」在人和妖中，人的修行速度比妖快很多，而且人只有正魔之分，妖的種族太多，不同種族之間也會有紛爭，導致妖修行遠遠慢於修士。
就連鮫人這種，天生有了人的屬性，想殺人也只能用聲音誘惑。
上淵耳尖突然紅了，「我騙他們說只有鮫人一族才能找到鮫王，沒想到他們這樣好騙。」
「你倒是機靈，這次騙了他們，以後不準備再見他們了嗎？」
「下次再見，我想殺了他們。」上淵眸子中透出一股殺意。
阿桃瞟了上淵一眼，誰心中都會有看不順眼的人，在突然有了強大實力后想報復對方並不奇怪，想殺了對方去不多見，看着也是個童年凄苦的孩子。
「姐姐，我們離開這裏吧！我感到幾股強大的力量。」
「是應該走了。」她也感覺到了白袖真人的氣息，到底是同床共枕多年的人，聞到還是覺得格外親切。
「姐姐，你怎麼哭了。」
阿桃摸摸眼睛，「走吧！別被他們發現了。」
上淵摟着阿桃蒙上阿桃的雙眼，阿桃覺得自己漂浮在海面上，速度極快讓她雙腿發軟。
等上淵將手拉開時，已經到了一處小溪，上淵先上岸，魚尾化成了雙腿，再拉了阿桃一把。
「多謝」
「不必客氣。」上淵害羞的轉過臉去。
阿桃低頭看自己的衣裳，已經被她撕破了。之前在水中有浮力看着飄逸，只覺得穿的有些單薄，但現在這樣就有些輕浮了。就算她不在意也不好意思讓上淵一直不自在，阿桃換了身的當年在國都買的衣裳。曾經的小女孩，怎樣也想不到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
「姐姐，你穿這件衣裳看起來像十五六歲的姑娘。」
「只要修為一直在增長，修士就不會老的，這點你都不明白。」
「可有些人天生長得就老，還有的人在元嬰期后給自己換模樣，但看着也挺奇怪的，總覺得是將不同人的五官給硬湊在一塊。」
「真會說話啊！上淵弟弟。」
上淵從路邊摘過一朵野花送到阿桃手上，「你別嫌棄，等我們出去了，我會用晶石做許多花送給你。」
「是那晚我送你花的回禮嗎？」
「嗯，你是第一個給我送花的姑娘。」
看上淵這樣欣喜，阿桃有些心疼。她有隨手摘花的習慣，有時候拿着拿着突然不想要了，就會順手送給身邊人，鎮魔司里的牢頭都有收到過她送的花，這點小事實在不值一提，上淵卻能這樣高興。
「你小時候過得不開心嗎？」阿桃問到。
上淵仔細回想，有得意怨恨但開心的滋味他沒有嘗過。
「小時候不重要，現在和以後你要過得開心。」
「姐姐呢！姐姐過得開心嗎？」
「小時候的我雖然心思重，但開心的時間還蠻多。」兩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阿桃從草便個草蚱蜢送給上淵，「我養父以前編來逗我開心的。」
「謝謝。」
「上淵，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我還得走多久。」
「應該快到了。」上淵也是第一次來此處，路線都是聽他娘臨死前形容給他的，「姐姐，如果你累了，我可以背你。」
「辛苦你了！」這些大型動物的體力比人還是好上一些，阿桃也就不客氣，「我在水裏待了太久，身體不太舒服，如果你也覺得累就告訴我，我們御劍過去。」
上淵搖搖頭，他半點都不想浪費阿桃的靈氣。
阿桃毫不客氣的趴在上淵的背上，慵懶欣賞景色，光怪陸離啊！鮫王會找地方。
上淵背着阿桃不用靈氣也不喊苦不喊累，偶爾張嘴吃着阿桃遞給他的零嘴。
「真好吃，我小時候也吹過他們從岸上買來的零嘴。」
「我這裏還有許多。」都是以前買的，這二十多年不缺吃喝，很少有拿出來吃的時候。
「嘗嘗味道就可以了，我們鮫人吃的東西畢竟和修士不同。」
「……上淵，地方還沒到嗎？」
「就快了，我娘和我說看見銀杉樹成六芒圖案就朝着東邊走一刻鐘。」
「你娘和鮫王生下了你？鮫王是有很多孩子嗎？」阿桃覺得奇怪，在鮫人族長大的鮫王之子，應該從小備受寵愛，怎麼會因為別人送了一點東西就感激成這副模樣。
「我娘懷上我時和我爹吵架，一氣之下離開了我爹，等過了一段日子才知道有了我。當時她想過回來找我爹，但怕我爹認為她拿肚子孩子威脅他，就遏制住了這個念頭，其他鮫人都以為我娘在外隨便找了個男人搞大了肚子。」
阿桃聽得認真，離開之後就懷孕了，這個事聽起來就不錯。如果白袖真人找到她，她也可以試着說她生了兩人的孩子，現在生活在北俱蘆洲，到了北俱蘆洲就請宮主出手解決白袖真人。
上淵見背後的人沒了動靜，手掌動了動，「姐姐，你在聽嗎？」
「在聽，你生下后他們見你身上有藍光都沒認為你是鮫王的孩子嗎？」
「族長們的確認為我是鮫王的孩子，因為他們想着用我和鮫王搭上關係，我娘還能成為鮫王一族的王妃，所以我娘拒不承認我的鮫王的後代。
再加上鮫王血脈只有在出生時，的確父親一滴心頭血，才會讓封印的鮫王血脈解開，我是我娘偷偷生下的，鮫王血脈被封印，導致我在修行上還不如其他鮫人。
幾年後族長們就對我失望了，認為我身上的藍色只是巧合。
你別看我喊你姐姐，其實我都活了上千年，就是因為被封印，我什麼都進展緩慢，到了兩年前才能化身成人型，像我這樣的鮫人在族群中就是個廢物。」
「你辛苦了。」阿桃摸著上淵頭髮，靠得更緊了，如果真的是廢物還好，偏偏是被封印住的鮫王後人，這樣的落差誰能受得了。
「不辛苦，現在我解開了封印，會很快變得跟我爹一樣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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