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番外之知青安小靜那本難念的經

第541章 番外之知青安小靜那本難念的經

安小靜和駱家齊的日子過得有條不紊。

但是安小靜的落寞誰能理解呢?

李秋喜找到安小靜的時候,安小靜正坐大壩的石籠子上,手裏挑着一根狼尾巴花,雙眼望着遠方,眼神里卻是一片空洞。

聽見漸漸走近的腳步聲,安小靜眨了眨眼睛,那一滴濕潤浸到了眼下的皮膚上,她才發覺自己哭了。

「河套的風太硬,太容易傷皮膚,你坐在風口裏多久了,不怕把臉吹花了?」李秋喜笑着說着,坐在安小靜的身邊。

「秋喜,你來了。」安小靜哽咽道。

「嗯,我來了。」李秋喜道。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安小靜是真不知道李秋喜怎麼找到這兒的,她一早就出來了,一個人出來的,誰也沒有告訴,撇下那老的小的全都不管了,一個人出來躲清靜。

「我呀,猜的唄!」李秋喜笑道:「我從你家路過,想到你家去看看吧,你們家駱駝也不在家,你兒媳婦兒在侍候駱駝他媽呢,那小媳婦兒說你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我看你家那小媳婦兒忙的不可開交,一腦門子的官司,我想着你一早出門不能去別去,準是上這兒來了,我這不就溜達着過來了。」李秋喜的話還是收著說的,安小靜那個小兒媳婦兒哪是個善茬子,她跟李秋喜說的話可多了,話里話外都是對這個婆婆的挑剔,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都是她辛辛苦苦支撐著這個家,這個婆婆一點忙也幫不上她的不說,還一天到晚的挑剔自己的不是,這不,她一個人一大早起來忙裏忙外的,她那個便宜婆婆不知跑到哪去躲清閑去了。

李秋喜一聽安小靜的小兒媳婦兒這麼說話,氣性一下子就上來了,瞪着那個小媳婦兒沉聲道:「你這個年輕人也是上過學讀過書的吧?沒學來什麼叫尊老愛幼嘛,背後這麼說婆婆是你該做的嗎?你自己也養著兒女呢,得為自己積點德,孩子們都看着你的一舉一動呢!再者說了,那小靜哪做的不好了?你支撐這個家,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沒有你的公公婆婆,你哪來的這麼好的日子過?還不是得在你老家的山坡上,牽着驢往山上駝糞呢!」

李秋喜之所以敢這麼回懟安小靜的這個小兒媳婦兒,說實話,是因為這個小兒媳婦兒是李秋雨給介紹來的,她是李秋雨在老家時鄰居家的小姑娘,知道甲王鎮這邊家家的日子都過得好,所以,那家人的爹娘攀著李秋雨往甲王鎮給姑娘找婆家,李秋雨被纏的沒辦法,又把這事兒托給了李秋喜,李秋喜想到了駱家齊和安小靜的小兒子跟這個姑娘年齡相當,再說這姑娘長的也不賴,兩個小年輕的在一起看起來,很是般配,也就順手促成了一門良緣。

李秋喜懟的小駱媳婦兒沒話說,李秋喜也就不再跟她計較了,回頭就去找安小靜。

這小安小靜,人家別人老了老了都變得越來越老練,越來越潑辣,安小靜可好,她是越老性子越粘糯,越老越溫軟,可能跟她的工作也有關係,她基本上都在幼兒園工作,家裏的活沒有操多少心,沒受過苦大力,家裏面的重活累活都是駱家齊一個人撐著在做,簡單來說,就是駱家齊把安小靜給慣壞了。

安小靜這一輩子風平浪靜的,她的生活就沒有掀起過什麼大風浪,感情上跟駱家齊兩個舉案齊眉,駱家齊把她寵的像個小女孩子,生活上駱家齊在棚里幹活,家裏的收入支出都是駱家齊一個人管,安小靜從來不過問,要是家裏有大花項,基本都是駱家齊做決定。

有一次,駱家齊跟車在外面賣蔬菜,空車回來的時候,趕上天下雨,頂着雨趕夜路不是太好走,駱家齊的車一下子翻到了溝里,那三輪車是報廢了,所幸人沒有危乎性命。當時安小靜在家裏面給孩子們做飯吃,聽到村裏人跑來報信,她嚇的抱住自己直哆嗦,快沒魂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來人見安小靜這副樣子,想來這個婦女是沒見過什麼大陣仗,也就不跟她多說,只提醒道:「你快想想,誰能幫你們家裏人料理一下事情。」

安小靜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喃喃道:「我家家齊沒事吧,啊,他沒事吧?」

報信人看安小靜這個樣,即便有事也不敢跟她說有事,只搖著頭說道;「沒事,真沒事,你快說,你村裏有誰能幫上你?」

安小靜這時回了神,道:「秋喜,我去找秋喜。」

安小靜頂着雨跑到了李秋喜家,李秋喜一聽,馬上叫上周向豪,自己又上隔壁叫了王老二,然後又叫了周向軍還有彭三他們,十好幾個人,徒步跑到駱家齊翻車的地方。

駱家齊被卡在車裏面出不來,還好路過的那個人騎個自行車,人命關天,騎的飛快,去西崗大隊報了信。等到大傢伙都到位的時候,駱家齊還有一口氣在,人們齊伙把車掀了起來,駱家齊福大命大,別看被卡進車裏,但是身上沒有大礙,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最嚴重的是胳膊錯位,回到村裏,二蛋直接就給他正了骨,躺在炕上養了三個月,跟正常人也就沒有什麼兩樣兒了。

安小靜就像一枝溫室里的花朵,沒經歷過風吹雨打,但凡遇見一點突發情況,就覺得沒辦法掌控,那種失望絕望把她整個人淹沒,當事人還沒怎麼樣,她這個相關人就嚇的受不了啦。

躺在炕頭上的駱家齊還取笑媳婦兒來着:「看我媳婦兒就是一個林黛玉,要是我哪天在你前頭閉眼了,你在這個世上可怎麼活下去呀?」

安小靜撮著嘴打駱家齊的手,道:「呸呸,別胡說,你想的美,知道我這樣離不開你,你就好好活着,死也得死在我後面。」

這時安小靜坐在大壩上面,其實也不是因為什麼大事兒。

這不嘛,甲王鎮五十五歲以上的老年女人,以及六十歲以上的老年男人,名下土地全部回收,他們都是甲王鎮的職工,以後按月開工資,所以,甲王鎮的老年人們都成了富人,人人有工資。

安小靜和駱家齊兩個人的工資還沒到手,就被小兒媳婦兒收了去,安小靜不大樂意,駱家齊勸媳婦兒想開點兒,咱那點工資看起來不少,可是實際要是咱們真得了病,那兩個子兒的工資送到醫院,就是杯水車薪,到時候,咱還不是得靠兒子管咱們,現在咱們把錢給他們了,也算幫幫他們的難處,還有一點就是,他們知道咱們手裏沒錢呀,到時候進醫院,他們說啥都得給咱們掏錢,要是咱們留在手裏,他們就會這樣想,嘿,那兩個老東西,富裕著呢,工資都在自己手裏掐著,他們有病也不用咱們花錢,他們請個保姆侍候都使不了用不盡的呢!完了,這不就是咱們自己一下子把自己丟坑裏了。

安小靜能聽得進去駱家齊的話,聽駱家齊這麼一通解釋,她也就不再糾結,兒媳婦兒把工資拿去了,那就拿去吧,反正也沒有給別人,錢最多的地方還是花在自己的孫男地女身上,她也沒有什麼可委屈的。

看着安小靜那個樣子,李秋喜明白,這就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安小靜就是太老實了,太軟弱了,不但被兒媳婦拿捏著,還被婆婆拿捏著了。

婆婆快七十多歲了,今天嫌安小靜做的蛋咸了,明天嫌安小靜炒的菜輕了,後天吃小米飯,吃出了砂子,說是安小靜故意給她往飯里扔砂子,想要餓死她......反正就是沒有一樣安小靜的好。安小靜每天侍候完婆婆,就得給小兒子看孩子,十六七個月的孩子正是最不好看的時候,安小靜一個人忙活不過來,飯點往往拖了很久,老太太不樂意了,從棚里回來的媳婦兒也不樂意了,兒子和老公都幫忙說話,幫忙把飯鼓搗出來,這還不行,婆婆在那邊叨咕餓過氣了,媳婦兒在那邊叨咕這日子沒法過了,有時候孩子跑摔了,磕破了頭皮,磕破了膝蓋,媳婦兒回來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這些生活瑣碎事兒,成了安小靜的心頭結,她每天都淹在這種瑣碎中,沒有一天透得過來氣。

安小靜把這些事兒都跟李秋喜哭訴出來了,她沒想讓李秋喜給她出什麼主意,她只是想找個哭一哭,然後自己的心裏面痛快一些。

李秋喜道:「你就沒想過什麼辦法,脫離這些?」

安小靜搖了搖頭:「怎麼想呀,家齊說,家家都這樣,誰不是這麼過的,老太太怎麼也活不過咱們,等她百年之後,咱們就享福了,但是現在,咱們得孝順老人,這是咱們的傳統美德,到什麼時候不能丟。」

「家齊還說,年輕人就那樣,總有一天他們能發現咱們的好,等孩子上了幼兒園,咱們也就可以解脫了,就是接送個孩子,最多再做三頓飯,有什麼過不了的,家家不都這樣么!」

李秋喜冷哼一聲道:「你呀,完全是被你們家駱駝洗腦了。」

沒等安小靜說話,李秋喜歪著臉看着安小靜道:「怎麼着你,想這麼一直過下去了?過到死?」

「不然,我,我能怎麼辦呢?」安小靜捂著鼻子喘口氣道:「誰家不都這麼過的?好歹我有你,能跟你嘮叨嘮叨,說出來了就好多了。」

李秋喜氣的直罵,「你瞅你那點出息!跟我說說能代表什麼?跟我說說你就不難受了?就不受你婆婆和你媳婦兒的氣了?」

「可,可是別人家不也都這麼過的么?」安小靜眨巴一下淚眼不可置通道。

「你看到誰家這麼過了?」李秋喜替安小靜不憤,「啊?你告訴我,你都看誰家這麼過的了?你看沒看到老趙家的媳婦兒,她放到桌子上的飯菜,不對婆婆的胃口,婆婆就給她把桌子掀了,她怎麼着了知道嗎?好呀,我做的你不吃,我就不給你做了,她自己做完帶着孩子們去別的屋吃,吃完了剩下的全倒給狗,兒子看不下去了,親自給老娘做飯吃,可是那個兒子可沒有多大耐性,做了三天,不做了,跟着媳婦兒上別的屋去吃了,老太太沒辦法,去鄰居家跟人要飯吃了三天,後來,婆婆讓兒子給媳婦兒傳話,快給我做飯吃吧,做啥我都吃,再也不掀桌了。你倒好,任由着他們欺負你,再由你們家駱駝給你洗腦,他可好了,老娘不捨得說兒子,兒媳婦兒不敢說公公,他們出去一回來,為了息事寧人,可不就讓你付出,就你個傻子還在那任勞任怨的受着忍着......「

「那,那秋喜,你說我該怎麼辦?」安小靜終於動了心。

李秋喜道:「我倒是不怕得罪你們家裏的人,不過,你真願意改變你現在的生活?」

安小靜想了想,猛地點頭,道:「嗯,我願意。我願意。」

「真的?」李秋喜還是不大相信。

「我是真的願意呀!」安小靜看着李秋喜的眼睛道:「你的話,就從來沒有錯過,所以,你給我出主意,我願意聽。」

「那好。」李秋喜把嘴巴湊近安小靜的耳朵,這般那般說了一些話。

好了,這下子好了。安小靜展揚起來了。

不管駱家齊怎麼說,安小靜執意把老太太送到小姑子家裏去。

駱家齊攔著不讓,安小靜道:「你真是個不孝子,娘想去閨女家住住,你不讓橫攔豎攔,惹的她不開心,你存的什麼心哪你?」聽安小靜這麼說,那老太太像是得到了撐腰的,大罵着兒子的不是。

駱家齊沒辦法,只好親自將老太太送到小姑子家裏去,老太太在小女兒家住了三個月,後來聽說,老太太又給送到大女兒家裏去了,大女兒家呆了不到兩個月,又給送到了二女兒家。

這三個女兒可不簡單了,當初,可是她們三個一齊攛掇老太太不讓老太太給安小靜好臉色的,她們曾給安小靜放過話,說是你要是不想好好侍候老娘,我們來養,畢竟這老太太可是自己帶着工資本的。

輪了一年,老太太託人送信給駱家齊,說是要回來住。安小靜按著不讓,不是你要走的么?不是對我挑肥撿瘦的么?不是聽你那些閨女的,嫌棄我么?好呀,去住着吧,你出了這個門,再想進我的家門,可沒那麼容易了。我也不貪圖你那點工資,你不是能嘛,守着你的工資好好過好日子去吧!

駱家齊沒有想到安小靜這麼堅持,這完全不像是媳婦兒的作風,料想肯定後面有人給她支招,不過能說得動安小靜的,除了李秋喜,還真沒有旁人,因為安小靜別看性子弱,但她是個頂有主意的人,她喜歡的就是喜歡,她討厭的就是討厭,非常的黑白分明,她喜歡李秋喜,那她絕不會因為李秋雨是李秋喜的妹妹而喜歡李秋雨,她就是那麼個軸人,所以,駱家齊知道安小靜的身後是李秋喜。

駱家齊是個聰明人,他不會因為安小靜的變化去找李秋喜,他也明知道這些年安小靜在這個家都受了些什麼委屈,所以,他沒臉去找誰說道說道。

不過,自己的老娘在姐姐們那裏受盡委屈,駱家齊這個當兒子的心裏面實在不是滋味兒,於是,駱家齊又開始給安小靜洗腦。

「靜兒,不管怎麼說,咱們剛剛有地建大棚的時候,是娘過來給咱們看孩子做飯,照顧咱們這一家子,咱們才能省心的在棚里幹活,你才能輕輕鬆鬆的去幼兒園上班,現在娘老了,越來越像個老小孩兒了,開始搗亂調皮了,咱們當兒女的,不能因為她任性就不管她對不對?」

安小靜不是鐵石心腸,怎麼能不明白這個老太太在自己家裏的勞苦功高,但是一想到老太太倚老賣老的作人,她還是生氣的不行,安小靜把臉一扭,道:「你娘是不是跟你說她要回來?」

「嗯,是跟我說的。」

駱家齊點頭,以為馬上就得到了安小靜的通融,自己心裏面一下子輕鬆起來,他完全沒想安小靜話鋒一轉,道:「一天到晚給她洗衣服做飯的人是我,她惹了不高興的人是我,你那三個姐姐一塊擠兌的人也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她跟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她惹著誰了就應該跟誰道歉!」

再任憑駱家齊怎麼好言好語的勸,安小靜就是不理會,她就是那句話:惹着我了就得跟我道歉,轉達的也好,跟你這個當兒子的說不是也好,我都不接受。

駱家齊沒有辦法,又把安小靜的意思婉轉的帶給老太太和老太太的那些個閨女。

欺負安小靜欺負慣了的老太太和大姑子們一齊火了,可也不敢實打實的惹著安小靜,駱家齊也跟她們說了,安小靜身後可站着人呢,那個人他駱家齊都惹不起,沒錯,就是李秋喜,一聽李秋喜這個名字,駱家人就得好好想想再做事了。

老太太和大姑子們又託人帶話給安小靜:哪裏有長輩給小輩道歉的道理?老太太為兒子打下家業,給兒子當了半輩子牛馬,兒子兒媳婦兒就該贍養她,不把老太太接回去的話,就等著接官司吧!

起初安小靜真給嚇了一跳,要是真打起官司來,丟人不說,那得是多麻煩的事呀,現在,李秋喜不在西崗,已經搬進了京城,兩人平常都是通信,偶爾會打個電話,這要是打起官司來的話,可怎麼辦呢?

安小靜的獨立就是從這次鍛煉起來的,她自己坐着想了又想,如果把這事放在秋喜身上的話,她會怎麼辦呢?有了,安小靜想到辦法了。

安小靜親自寫了封信給老太太現在住的大姑姐家裏,信上寥寥幾行字:道歉必須有,否則甭想進我的家門,打官司,安小靜我奉陪到底。安小靜字。

駱家人看到這幾行字,氣的直哆嗦,真要鬧到法庭上嗎?告人家安小靜什麼呢?是人家不想養老人嗎?是她們自己想要把老人接出來的,老人接出來她們領教了老太太的特性,即便老太太有錢,她們也不願意侍候她了,嫌煩了,現在又想強把老太太塞回來,公家會向著駱家的姑娘們說話嗎?老太太也實是能作妖,這不行那不行,一天到晚光挑事兒,就沒有一時消停時候,安小靜的性子夠好了,一忍忍這多年,老太太自己都說,安小靜都沒說過她一句重要,你們這些當閨女的,一不高興就數落我老婆子,像話嘛,啊,像話嘛!

再再說了,誰說當女兒的沒有贍養的義務呢?她們都是住在城裏的人,見識可比鄉下人強多了,真要告的話,本來好好的日子,也得叫老太太這一官司給拖下水去,這官司打不起啊!

安小靜安安靜靜的在家裏面等著,駱家姐姐們把電話打到駱家齊手裏時,駱家齊才知道這個林黛玉似的媳婦兒做了些什麼,不禁又驚又怒。

安小靜看到駱家齊那個樣子,瞪眼道:「怎麼着?你想打我呀?好呀,你來吧,你打我吧!正好我也不願意跟你過了,這麼些年,你是真對我好么?你就是對你自己好,你為了你自己心裏面安穩,日子過得安穩,天天給我洗腦,告訴我生活就該這樣過,你要是真心對我好,能這麼像使喚傻子似的使喚我嗎?你看誰家的媳婦兒像我這樣過日子了?這日子過的,我還有我嗎?你特么最好動手打我,你要是不打了我,你就是孫子!」

「你駱家齊缺德啊你,你老娘你兒媳婦兒欺負我的時候,你裝啞巴,一個聲音都不出,現在我想治理治理你那個刁鑽的老娘,嚯,這下好了,你坐不住了,你開始管起我來了!你不得好死你,你這麼做事,會早報應的你!」

「憑什麼呀,啊,我問你憑什麼?你娘為這個家出過力,就有理由欺負我?就有理由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她生了你,養了你,她怎麼慣着你,你這個當兒子的,怎麼忍着她,那是你們的應該應份,跟我沒有關係,我也為這個家出功出力了,我憑什麼就得為了你的安穩生活犧牲我自己?我憑什麼就得受那些委屈?就因為我老實,我好說話,我聽話?我告訴你駱家齊,我安小靜從今天開始,站起來了,我不聽你的了!不聽了!」

安小靜半輩子一通吶喊,徹底震驚了駱家一家人,兒子女兒聽了她的話,無不低下了頭,還是女兒心疼媽媽,女兒雖然沒有嫁人,但她一直看不慣奶奶跟嫂子對媽媽的態度。聽完安小靜這一聲吶喊,女兒站在媽媽身邊道:「媽,你說的對,做的也對,我支持你。」

安小靜感激的看着女兒,點了點頭,道:「閨女,到年底,你跟你對象把婚一結,媽也就沒啥心事了,這個家,我也是不會呆的了,你放心,媽以後,會過好自己,過好日子的每一天。」

女兒沖媽媽使勁的點頭。

老太太沒拗過安小靜,自己背着包裹,回來了。

安小靜知道,是那些個大姑姐把老太太送到胡口的,見到老太太走過來,安小靜沒說話,馬上就要與老太太擦肩而過。

「靜兒,娘不對,你還怪娘不?」老太太突然喃喃出這麼一句。

安小靜冷著臉道:「你還有不對?「

「我,我真不對了,我,我......」老太太像個小孩子,一句完整的都說不出來。

「你也不用跟我說你對不對,你就說說,到底是為了個啥?為個啥你才想方設法的找我的毛病?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說明白,還是那句話,我的家門,你別想進。」安小靜冷然道。

老太太低頭抹着眼睛,道:「我,我就是怕你,怕你不理我,我老了,啥也幹不了啦,除了吃喝拉撒,沒別的能耐了,我沒用了,我怕你,怕你不在意我,怕你不管顧我,所以我就作,我就鬧......我不想讓你把我忘了......」

「你這就是小孩子氣懷呀,自己的媽媽只能抱自己,多看別人孩子一眼都不願意,你老了老了,這麼作我,合適嗎?就為了找你的存在感?啊?」安小靜哭了,抹着眼淚,「你說說你,你老了,我不是也老了嗎?你這麼欺負我,良心不疼?我能扔下你不管嗎?我記得你對這個家的付出,記得你對我的好,我扔下你兒子不管都不能扔下你呀......」

「真的?」老太太扯著安小靜的衣襟,道:「那,讓我回家吧,我還是想吃你做的紅燒肉,你做的口嫩,我咬的動,你大姐做的太硬,可是我又不敢說......」

安小靜輕輕甩了一下胳膊,「還吃肉吃肉,你血脂高,小紅都說了,你得少吃肉,多吃青菜,我給你炒個青椒肉吧,再煮點軟米飯,就吃這個。」

「可是我真想吃紅燒肉。」老太太道。

「那,一星期就吃一回吧!」安小靜鬆了口。

兒媳婦兒的話,安小靜是完全信不著的,這個媳婦兒她是太了解了。所以,安小靜果斷將工資卡要了回來。

兒媳婦兒不願意撒手兩位老人的工資,加起來不小的數目呢,所以,她不肯把工資卡交出來,駱家齊的兒子雖然有心讓爸媽奶奶去享清福,但他說的不算。

安小靜有的是辦法,她直接到銀行辦了掛失,重新拿了本,自己的錢全都能自己用了。再加上這些年的一些積蓄,她有足夠的錢花費。

安小格祺偉跟駱家齊說,我在老年公寓交了兩個從份的錢,訂下了兩間屋,下個月初,我就跟娘搬進去了,你要是願意在家過就在家過,不願意的話就自己交錢,也住老年公寓去。

駱家齊傻了眼,在家裏面受了兒媳婦兒半個月的冷眼之後,也把自己的工資卡拿出來,入住老年公寓去了。

老年公寓的生活豐富多彩,他們都辦了合作醫療,真要得了大病,都有百分之七十的報銷,不用兒女,也都能過上好日子。

安小靜給李秋喜的信上寫的,全不像以前那般幽怨,不是今天搞了個活動,就是明天計劃一個比賽,那日子別提有多滋潤,終於,她找回了自己。

李秋喜看着安小靜的信,端起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誰家沒有一本經呢,念好了,那都是美妙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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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潑辣小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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