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豈有此理

就在今天上午的八點，李壞早早地趕到一家保健品公司面試。

他坐在椅子上枯等了幾十分鐘，表情尷尬。

面前桌面擺着一杯水，半冷不冷死氣沉沉。

李壞小心抬頭，看着面前這個女人。

女人一副死魚眼，不耐煩放下手機，目光回到手中簡歷上。

「請自我介紹一下…」

那死魚眼落到李壞身上，讓他渾身不自在。

「我叫李壞，畢業於某理工大學，今年24歲，家鄉就是這附近的，想找一份適合我的工作，謝謝…」

「說說你自己最大的優點和缺點？」

「我最大的優點和缺點？」李壞苦思冥想。

「其實吧，我覺得優點和缺點是相輔相成的，你把一個事情辦成了，這就是優點，把事情搞砸了那就是缺點了…」

「哼…！」死魚眼悶哼一聲。

「你是否能夠接受加班？」

「我會盡量提前完成自己的工作，做到不加班…」李壞嘆了口氣。

「你對薪資的要求？」死魚眼盯住他。

「您就按正常流程給工資吧…」李壞低下頭。

「你的職業規劃是什麼？」死魚眼一本正經。

「掙錢…生娃…在掙錢…」李壞老臉一紅。

「我們為什麼要聘用你？」死魚眼揚了揚眉毛。

「呃…我年輕力壯有力氣…」

「你對於我們公司了解多少？」

「咱們這好像是生產那個…」

死魚眼瞪大了，「什麼那個，保健用具！」

「嘁嘁嘁…口誤…」李壞臉又紅了。

「你缺乏工作經驗，如何能勝任這項工作？」

「注塑模，我挺拿手的…」

「為什麼你還沒有找到工作？」

「呃…」李壞一時語塞。

死魚眼癟癟嘴，繼續問道：

「你有哪些興趣愛好？」

「研究周易八卦…布拉布拉布拉...」

死魚眼漫不經心，胡亂搪塞，「看你這體型…嗯嗯…你的資料我們都了解了，回去等消息吧，合適的話我會通知你…」

李壞一臉懵逼，「啊！？」

死魚眼不耐煩站起身，把簡歷扔進垃圾桶。

李壞起身剛要走，看見這一幕，滿臉通紅，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

他一轉身又坐下了。

死魚眼不耐煩看着他，「還有什麼事？」

李壞平靜地看着她，「你說話做事可以客氣一點…」

死魚眼一本正經，「經過評估，你沒有達到我們公司的要求。」

李壞啪一拍桌子直起身指着她吼道：「不要我你他媽還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他媽算老幾！削你信不！」

死魚眼嚇得一哆嗦，「你想幹嘛？」

李壞手指點立桌面，「我簡歷怎麼拿來的，怎麼還給我，不然垃圾桶扣你頭上。」

死魚眼愣住了，伸手按住電話按鍵，厲聲大喊：「保安！保安！」

李壞出手喀吧扯下電話線，眸子惡狠狠扣住她。

死魚眼無奈，撇著歪嘴從垃圾桶里撿起簡歷遞給李壞。

李壞奪下簡歷瞪她一眼轉身就走。

「你這種人活該找不到工作！」死魚眼氣急敗壞，兀自咒罵。

李壞逃似地走出大廈。

天氣轉涼，冷風吹過，扯着他手中的簡歷紙葉呼呼作響。

「呼啦啦…」手中的紙葉四散飛舞，隨風飄揚，飄啊飄啊，飄到了天邊。

李壞看着那飛舞的紙葉，想起自身的命運。

自己正跟這紙葉一樣，無依無靠，隨風飄搖。

天上陰霾死氣沉沉，壓着人的胸口。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面試，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他掏出身上零錢，仔細數了數，還剩二百零八毛，早已不足以這城市立足。

「媽的！莫欺少年窮，老子早晚要牛逼給你們看！」

「咯噔！」他腳下的井蓋突然翻轉，將他整個人吞沒，跟着接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系統。

李壞坐在沙發上按壓印堂，試圖去相信這不是一個夢。

幾個俏麗的服務員偷偷的梳妝打扮，抬眼一翹一翹的偷偷觀察李壞。

看那架勢似乎是想找機會搭訕。

「去去去…！上你們的班去，在這瞎看什麼！」老闆娘收了衣物，訓斥道。

幾個服務員嘟著嘴，走回櫃枱。

「哎呦…！你們這幾個死人用的什麼茶呀？趕緊的，把我那3萬塊錢一兩大紅袍給老闆泡上…」老闆娘裝腔作勢。

李壞蠻不耐煩，「不用了…收完款了嗎？我要走了…」

「哎呦…！小兄弟……啊…不…！小哥哥…」老闆娘咧著嘴笑得像是要咬人似的。

李壞不安的往沙發里靠了靠，「你…你想幹嘛？！」

「哼…！小哥哥，你這個死相…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害怕什麼！」老闆娘牛皮糖似的貼到李壞身邊坐了。

她身上那股濃重的茉莉花香水味道直衝耳鼻。

李壞皺了皺眉頭，「麻煩你矜持一些好不好啊…？！」

老闆娘自知失態，趕緊向後坐了坐，「那個你是在這試呢？還是回家再試？」

李壞：「當然是在這試了，尺寸不合適怎麼辦？」

「對對對…哎吆吆…你看我這個腦子，呵呵呵…」老闆娘乾笑幾聲站起身，「試衣間就在後面，您去試試吧…」

李壞也不客氣，裝起衣服，走進試衣間。

老闆娘站在試衣間門口來回踱步，心口像是貓抓似的，非常不安，他似乎想通過某些辦法留下李壞，想到這，她趕忙拿起李壞的手機，將他的號碼輸入了自己的手機里。

做完這些她像是做完了一件大事，輕鬆的順了一口氣。

「吱呀…！」

門扉打開，西裝革履的李壞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哇…！」所有的妹子都是眼前一亮，要不怎麼說人配衣裳，這名貴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是好看。

老闆娘很不容易吞下口中的口水，「哦…那個…你的衣服我給你包起來吧…」她指了指李壞換下的陳舊衣物。

李壞：「不用…你可以拿去扔了…我的手機在哪…」

「在這…」一個服務員妹子殷勤的捧着他的手機放在他的手心裏，指縫裏還加了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字條。

李壞隨手將那紙條捏成一團，彈到一邊，「告辭了…」

幾個女人痴痴的看着李壞走出商店門口。

「對了…！衣服…！」

「我的…！」

「不…這是我的…！」

幾個女人爭先恐後的湧入試衣間，爭搶李壞扔掉的衣服。

李壞瀟灑的走出奢侈品商店，空氣是如此新鮮，陽光是如此的明媚，他張開雙臂享受着這愉快的瞬間。

來往的行人，看見他身上的行頭，無不投來羨慕的目光，紛紛議論猜測，這肯定是哪家隱形富豪的富貴公子跑來消費。

如此瀟灑，如此的愜意，這才是人生啊。

「嘟嘟…！」

李壞又聽見了那系統提示聲。

他揮手點開常人看不見的控制界面，最先展示出的是他的狀態信息。

等級：1

狀態：學徒

經驗值：21

戰鬥力：300

智慧：150

魅力：3000

「這有一身神裝就是不一樣啊，魅力值這麼高…」李壞樂了，他點紙翻動頁面。

任務目標：毀掉屌絲歡樂有限公司

任務情況：正在進行

裝配金手指：陽痿一指

金手指狀態：良好，可群發，一指暫時陽痿，二指永久陽痿。

李壞樂了，「缺了德了，我看誰還敢惹我！哈哈哈…！」

他揮手掃去界面，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想要裝起手機，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居然沒有口袋。

「嘟嘟…」

系統提示，乾坤袋可用。

李壞莫名詢問，「乾坤袋在哪裏？」

「嘟…」

提示音響起，李壞的背後，展開了一個圓形的黑色空間。

李壞伸手將手機放入乾坤袋，跟着看見，袋子邊緣有一個商城的標誌。

李壞：「這是什麼？」

他用手點指，卻發現圖標尚未解鎖。

系統：「這是任務點數商城，可以通過完成任務獲得點數來購買商城內的寶箱…」

李壞笑了笑，「有點意思…」

他揮手掃去那華麗的界面，看向遠方，「好吧…滴水之仇，當湧泉相報…死魚眼！我要讓你屎債屎償！」

他愉快的邁開步子，消失在人群之中。

屌絲歡樂公司之中，幾個職員正忙忙碌碌來回打印文件。

李壞漫不經心地再次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文靜的小姑娘顛顛跑來，「你…您找誰…？」

李壞：「你們老闆在不在…」

小姑娘看着李壞這一身的光鮮，很不容易回過神來，「在…我去通報…」

「噠噠噠…！」她扔掉手中的文件，逃似地奔入辦公室。

「您請這邊坐…」兩個花枝招展的女性職員乾脆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殷勤的招待李壞坐下，刷洗茶具，倒茶點水。

「先生您看上去…很面熟…我們是不是見過面…」左邊的前台有意無意挺了挺前胸，擺出一個花瓶似的姿勢。

李壞不可置否，「上午來面試的…就是我…」

「我就說嘛…！」前台小姐眼神熱切，「小哥哥…你長得那麼英俊，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李壞心間暗笑，心說之前愛搭不理也是你，想到這，便扭過臉去不再理她。

前台小姐見失了機會，悶哼一聲做回了自己的位置。

「到底什麼人？」辦公室深處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要是騙子，別往我這兒領…」

小姑娘語氣緊張，「看那派頭絕對不想騙子，你還是去看看…」

「切…還…派頭…」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大搖大擺地踱步，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一眼看見李壞，跟着愣了愣，臉上的表情迅速發生變化，滿臉堆歡。

轉眼又對着小姑娘怒斥，「怎麼回事？！還不快把這位先生請到我的辦公室里去！」

李壞點點頭，心說這個傢伙算是識貨的。

「先生…不管您來幹什麼，先到我辦公室里坐吧…」油膩大叔點頭哈腰。

李壞並不客套，昂首踏步進入了總經理的辦公室。

路過人事部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向裏面看了看，剛好跟死魚眼看了個對眼。

死魚眼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瞪着李壞。

李壞微微一笑，轉身步入總經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