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罵街

「師姐，不可！」

見婉清端起葯碗，錦布弟子終是回過神來，他猛的撲上，欲要搶奪，卻被婉清凌厲的眼神給止住。

「師姐，不如留着吧，這也是條命啊！」

錦布弟子苦口相勸，見婉清似有軟化，他臉上痛苦之色一閃即逝，「師姐若不嫌棄，就與我遠走高飛，這孩子我會當成親生的撫養長大。」

「我也不願，我也不願啊！」

婉清真情爆發，哭得猶如淚人。

「但即便將他生下，我也會恨，看見他，我就會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他留不得，為了我的後半生，我要自私一回，他留不得！」

她形若瘋癲，舉碗『咕嚕咕嚕』的灌入口中。

「師姐你！哎！」

錦布弟子抬步上前，可他的手稍作遲疑，事情已無法挽回。

『砰！』

空蕩的葯碗掉落地面，摔得粉碎，亦如婉清此時的心。

「師弟！」

她再次撲進錦布弟子的懷中，失聲痛哭。

「滑了也好，滑了也好，師姐也能重新開始。」

錦布弟子輕拍她後背，滿是心疼。

「不！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婉清眼眸射出怨毒的光芒。

她掙扎而出，近距離與錦布弟子對視，一隻縴手撫上他的臉頰道：「我知道你對我真心，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待我去往罪惡谷，定設法報仇！」

她突的將紅唇輕輕點向他嘴唇，「大海，等我報仇之後，我就嫁給你，希望你別嫌棄我殘花敗柳之身。」

「不會，不會！」

大海如撥浪鼓般將頭猛搖，伸出舌頭舔了舔帶有苦澀味道的嘴唇，「師姐的仇，就是我的仇，就算豁出性命，我也會想法子替師姐報仇！」

「不成！」

婉清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必須將命留着，否則我後半生與誰廝守？」

「對！對！我會小心，有十足把握才會動手！」

大海將她攙扶至榻邊坐下，「師姐遭罪，快快躺卧，我去做些準備，稍後便來！」

見婉清乖巧的依言行事，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飛奔出門。

「哎，千變萬變，他貪睡的習慣總也不變。」

衛鶯鶯起了個大早，嘴饞的她，恐怕一夜都未睡安穩，然而幾女皆已從各自廂房出門，唯獨不見林奇的身影。

「還不是白姐姐伺候得太好給慣的，每次我都是一腳將他給踹醒。」

火兒尋椅安坐，說得極為自然。

「什麼？火兒你！」

衛鶯鶯瞪大了鳳眸，舌橋不下。

「別聽她胡說！」

白晨馨將衛鶯鶯牽着落座，見她收起驚容，接道：「她每次不伺候得林大爺能出門，她自己都出不了門。」

「她，她，她，真的…」

玉手指着火兒，衛鶯鶯被她們弄得已口齒不清。

「你不知其他人都喚她火兒夫人么？」

出奇的，衛鶯鶯聽聞此言后，竟是沉默下來。

「怎麼，不想當公主了么？」

白晨馨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若非她身為公主，當初定會跟着一起來楚國。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太便宜了他，本王的兩位美人，都被他給奪了去。」

衛鶯鶯開個玩笑，將自身窘態掩飾。

「我們先行裝扮，林大爺估計還得睡會兒。」

白晨馨取出瓶瓶罐罐，開始對她們進行易容。

「誒，白姐姐莫急，我想到個主意！」

衛鶯鶯眼珠轉動，朝向白晨馨一陣傳音，頓時惹得她嬌笑不止。

睡得香甜的林奇，舒服的緩緩睜眼，不過他猛然驚坐而起，就連黑劍也瞬間取出。

原來映入眼帘的，是幾名男子正坐於榻邊，定定的盯着他，眼神充滿曖昧。

「你們要幹啥？我是男人，愛好女人，無特殊嗜好，我勸你們放尊重些，哎呀…這是要逼良為娼嗎？」

一番掙扎未果，林大爺搖身一變，再次不得不以女性視角來觀察這大千世界。

「嘿！小娘子，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胸懷天下啊，哈哈！」

當初衛鶯鶯不便對他動手，現時不再顧慮，對他捏了又捏。

「還有嗎？沒有本姑娘可就出門了！」

林奇挺起胸膛，大搖大擺的當先跨出大門，除白晨馨與衛鶯鶯外，首次見他這副模樣，另幾女笑得前撲後仰，氣都險些接不上。

離開皇宮，他們來到一條人來人往的小巷，只見路邊擺放了不少桌椅，坐了不少平民正在填肚子。

「你們先坐，我去弄些吃的來！」

白晨馨指向一張空桌，粗聲粗氣的話語聲令人側目。

少頃，她亦返回安坐，一名夥計端著各式小吃上桌，只不過在離去時，目光在林奇身上多轉悠了幾圈。

「嗨，夫人，你慢些吃！」

林大爺再次擱胸上桌，狼吞虎咽，那吃相讓人不敢恭維，白晨馨不得不出言提醒。

「是啊，夫人，家裏活雖是你一人干，可你也不能一人都吃沒了啊！」

化為男人的衛鶯鶯，吃得很暢快，不必顧忌更多，能大嚼大咽，唯一缺憾，就是即便如此，她仍舊不是林奇的對手。

「夫人，沒人同你搶，不夠再加！」

火兒亦出言摻和，讓周遭本就將注意力放到這廂的食客們，更為驚奇。

「夥計，再給我夫人上些過來！」

任靜內心暗笑，推波助瀾。

「對，夥計快些，別餓着我夫人。」

黃蘇櫻再添了一把火。

「呃…」

謝心蕊終歸面薄，不過在其他幾女的鼓勵眼神中，喊道：「夥計，我夫人都快吃完了！」

「來啦！」

夥計一聲唱喏，又端來不少，然而臨去前，實在忍不住問道：「幾位客官，她究竟是誰的夫人？」

「他是我們共同的夫人！」

白晨馨愁眉苦臉道：「你瞧他這食量，我們家原本就窮，他一進門，將諸位弟弟的彩禮都給吃沒了，沒法子，總不能讓弟弟們打光棍吧，只得讓她輪流伺候。」

夥計聞言，倒不便發表意見，瞧了瞧林奇的胸脯，轉身自語道：「難怪，難怪…」

「簡直傷風敗俗！」

「是啊，這女子也太恬不知恥！」

「虧她還有臉出門，也不害臊！」

……

竊竊私語聲頓時將他們包圍，不少人指指點點，惹得路人也紛紛駐足圍觀。

『啪！』

林大爺將桌子一拍，站起雙手叉腰來到街心，罵道：「老娘就嫁了六個，怎麼的？有本事你們也多嫁幾個瞧瞧，有人願意娶嗎？」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你這女子已無可救藥！」

「潑婦，潑婦！」

「如此行事，與妖獸有何區別？」

「何止妖獸，野獸都不定這般！」

……

路人霎時將他圍起，咒罵聲不絕於耳。

林大爺毫不示弱，舌戰群儒，不過隨着人愈來愈多，他終歸不是對手，瞟眼瞧見白晨馨她們在身周，他猛然捂臉蹲下大哭。

隨後扯起嗓子嘶聲道：「相公們，他們都欺負我！」

張開雙臂，他就待投入她們的懷抱，然而，倉促間瞥見身前是一道嬌小身影。

「奶奶的個熊，這抱錯了可不得了！」

他急忙調轉方向，避開謝心蕊，將她身旁之人抱了個滿懷，不過待他看清，又趕忙鬆開，因為被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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