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失去理智

第914章 失去理智

徐若涵看着辛勒瘋狂的神情,心跳更快,她咽下唾沫,竭力維持住鎮定,問:

「你還要做什麼?」

辛勒的眼裏閃著狂熱的光,他好像在描述全世界最有趣的事情一樣笑着道,「我不是說了嗎,要讓她萬劫不復啊。她會拉小提琴,那我就廢了她的手。左惟墨喜歡她,那我就毀了她的容顏。她珍視自己的家人,那我就毀了她的家人。別人曾經沒做到的事,我會一件件做到,因為這是她應得的下場。」

這一刻,徐若涵都感到他的恨意有些不可理喻,雖然她也深深地憎恨白藍雪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但她的憎恨終究沒到達這樣極端的程度。

她忽然想到,這個男人看着還人模人樣,但他其實已經失去理智,變得和原始的野獸差不多了。

「你想報復白藍雪,我支持。但你綁着我做什麼?」

忍住畏懼的顫抖,徐若涵勉強笑了一下道,「你把我鬆開,以後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你不也說了嗎,我現在既然上了你的賊船,就下不來了。我不會跑的,反正跑出去左氏也不會放過我,還不如留在你這裏幫你做事,這樣我的願望也可以實現。」

她見辛勒聽她這麼說還是無動於衷,又趕緊表明決心道:

「我們的意圖都是一樣的,你即使再厲害,也缺人幫你打下手吧。像之前你讓我做的事,我還可以做,我保證我什麼都不會說。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活着就是為了看到白藍雪那賤/人倒霉。」

聞言,辛勒嘴角的笑意終於變得平靜。

他俯下身湊到徐若涵的耳邊,輕聲說道,「徐小姐,我這個人的疑心病向來很重,所以啊,口空無憑,你要是想讓我相信你會乖乖聽話,還需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徐若涵在心裏罵他就是個瘋子,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訕笑着說:

「之前的事還不算投名狀嗎?你還想讓我做什麼,我一定能做到。」

辛勒笑了笑說:

「我要你去接近一個人。」

倫敦郊區一家汽車旅館。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大眾停進了車庫,從車上走出一個穿着便服的男人,他戴着墨鏡,神情冰冷,腳上卻穿了一雙價格不菲的皮鞋。走在車庫積滿灰塵的水泥路上,他面露嫌棄之情,就好像這個地方不配他的身份一樣。

他在車庫裏站了一會兒,很快就有人進來對他道:

「老闆,去放哨的兄弟回來說,有一條通向碼頭的路沒有設關卡。那些條/子應該想不到您還沒離開倫敦,他們肯定以為您已經到了別的城市,要從那裏出發,所以才沒有排查這邊的情況。」

聞言,白承瀝摘下墨鏡,對身邊的手下道:

「送我去冰島的游輪那邊怎麼說?」

那名手下頓了頓,然後說:

「那邊說只要您能上船,就有辦法讓您躲過海/關的檢查。但有一點,游輪的老闆說為了安全起見,要委屈您一路都待在貨艙不能出來,您看這——」

白承瀝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為了上這艘船到冰島他談好的價格是二十萬英鎊,而現在對方卻說,這二十萬英鎊只夠讓他待在貨艙里,就像是舊時期的奴/隸一樣被運到目的地,這算什麼,以為他是下等人嗎?

但他又想到英倫這邊的局勢,垂眸忍下,對手下道:

「告訴那個胖子,只要他能確保我順利離開,貨艙就貨艙。但如果路上有一點不太平,呵呵,我就算死在大海上也不會放過他這個拿錢還辦不好事的東西。」

聽到白承瀝陰森的口氣,手下打了個激靈立刻說是,隨即又問白承瀝什麼時候出發。

白承瀝看了眼腕錶,沉思片刻后說:

「那艘游輪是半夜出發,我們等到晚上再走。」

說着,他停頓片刻又叮囑道:

「把現金都準備好。還有,我在瑞士銀行開好的賬戶,讓瑞士那邊的人取了錢之後打到我準備的另一個賬戶里,以防萬一。」

賬戶里的錢也是他要付給這些手下的辛苦費。

交代完這些,他有些疲倦地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見狀,手下殷勤道:

「老闆,您累了就先進房間休息一會兒吧。」

這種汽車旅館的客房就設在車庫上面,雖然沒進去看過設施裝潢,但白承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裏面的條件會有多差。這麼多年來,他早就住慣了最頂級的商務酒店,怎麼還能委屈自己住進這種低級的地方。

想到這裏,他目光的嫌惡之情中又夾雜了刻骨的恨意。

如果不是左氏,不是白藍雪那個小賤/人,不是左惟墨和左愈,不是白承軒會忽然醒來,他現在仍然還是白氏集團的董事長,可以坐在明亮舒適的辦公室,悠閑地翻看那些辦公文件,等著下屬到他面前彙報一切事宜。

他在落敗的時刻埋怨眾人,那些被他傷害過的所有人,卻從未想過如果當年不是他為了自己的貪婪連親人都可以枉顧,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說來說去,害了他的人是他自己。

從六年前他下定決心不顧白承軒的安危,和沈家合作就為了自己攬權時,一切都已經註定。

「那種破房間我還能住?我在車裏休息。」

片刻后,他抬起眼,冷笑着又回到了車裏。

晚上七點半。

黑色大眾駛出了郊區小鎮,穿過樹林外的公路,然後在早就確定好的路線上快速開着。這一路上,白承瀝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裏也少見的十分緊張,如果路上有人埋伏,或是在碼頭前有人設卡檢查,那他就危險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順利離開倫敦這個該死的地方,不論是左氏還是誰,都休想把他送上審判庭,讓他去服刑。

不管他有沒有罪,這世界上沒人有資格審判他。

這一路終究沒有意外,他看到遠處的碼頭,嘴角微微勾起。看來上天還是眷顧他的。

只要登上這艘船遠遠地離開英倫,即使是左氏也找不到他的蹤影,他從此就自由了。就憑這六年裏他暗中從白氏集團賬面上轉出的那一大筆錢,他想在別的地方換個名字身份東山再起,還不是輕而易舉。

「老闆,是直接進去,還是?」

黑色大眾停在路邊,手下低聲詢問道。

白承瀝的眼裏閃過一絲警惕,「先派人下去看看情況,如果有不對勁的地方,我們立刻撤離。」

手下打電話給隨後跟行的另一輛車,從那輛車裏走下一對情侶模樣的年輕人,就像是普通的遊客一樣走到碼頭的入口處。兩人年紀都不大,又很有朝氣活力的樣子,黏在一起笑得很開心,最能讓人放鬆警惕。

「大叔,我們買了船票,在哪裏登船啊?」

年輕人中的女孩拉住一個碼頭的工作人員,笑嘻嘻地問。

工作人員看她一眼,很有耐心地問:

「這裏停了很多船,你們買的具體是哪個游輪的票啊?」

女孩笑得自然道:

「我看名字就叫嘉年華號。」

工作人員熱心地為她們指明方向,又親自帶她們過去,還告訴她們船上不允許帶什麼,如果要在碼頭寄存行李該怎麼做,然後才離開。

等他走後,兩人對視一眼,隨即看向不遠處陸續上船的幾名遊客,確定檢票員只核對身份證件和船票之後就沒有別的檢查手續,一切正常后才撥通電話壓低聲音道:

「這邊沒有問題,沒有可疑的人物。」

車上,手下又把對方的話轉告白承瀝。

「我讓去打探消息的這兩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一定不會看錯,如果碼頭裏真有情況,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

聞言,白承瀝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然後他垂眸道:

「好。」

他很警惕,沒有以真面目出面,而是請了專業的化妝師給他做喬裝打扮掩人耳目。

即使派去偵查的探子說現場一切正常,但誰知道左氏的人是不是技高一籌埋伏在暗處等着他出現,所以,他要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一個任何人看到都不會聯想到他就是白承瀝的人,這樣他才是安全的。

照了一下車上的鏡子,他微微一笑。

他原本那張英俊的臉經過化妝,已經完全面目全非。如果說他以前一看就是個紈絝公子,那現在他看上去就像是沒見識過什麼大場面的普通人,相貌不醜但沒有特點,就是放在人群中就會被很快淹沒的那種人。

拿好提前準備的假證件,他走下車,往碼頭走去。

與此同時。

碼頭上,原本熱心給剛才那一對情侶指路的工作人員走到無人的地方,調了一下耳機,低聲道,「目標應該很快就會出現。」

他早看出剛才那對情侶有問題,所以才裝作不經意的往對方那邊走過去。他剛才趁着他們不留神用手碰過他們的行李箱,如果真是來做游輪旅行的情侶,行李箱裏怎麼可能是空的。

而他們扮成要登上游輪的旅客來詢問那麼多情況,他只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是真正要上船的人派來的探子。

「保持警惕,不要暴露自己。」

藍牙耳機里傳出沉穩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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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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