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翻案

第797章 翻案

施語棠站在鏡子前,女傭給她遞來出行要穿的衣服,她卻忽然發起火來。

「我不像穿這麼丑的衣服。」

女傭看她一眼,不客氣道:

「施小姐,這是沈公子選好的,你跟我說沒用。別忘了你是剛被人強迫過,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穿花枝招展的衣服。」

施語棠拉下臉來,一時有些衝動的問:

「你和我姐姐也這麼說話嗎?」

女傭看着她,好像是禮貌的微笑,但話語卻冰冷無情,「施小姐,我要提醒你,現在你沒有什麼姐姐,你就是施語柔。」

聞言,施語棠在一瞬間愣住,然後她張了張嘴想要說反駁的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是啊,現在她雖然可以走出黑屋去面對世人,但卻是以施語柔的身份,她永遠都不是她自己,沒有人知道她是施語棠。

只要她表現出了一點自己的個性,就會被沈宴教訓,說她不像是施語柔,這讓她心裏委屈的不行,又有哪個女人甘心永遠做別人的替身呢。

她和姐姐明明長著一樣的臉,憑什麼她就算走出黑暗,也只能做姐姐的替身。

女傭見她眼裏閃過的複雜情緒,笑容里有幾分不屑,「施小姐,我再提醒你一句,公子只需要能做好本分的人,你對他而言就是一件工具。如果想好好活着,就別玩那些花樣,否則就是自取其辱。」

說完,她把衣服扔到施語棠身上,說了一句你自己穿就轉身走了。

施語棠咬着牙,換好禮服,看着鏡子中美麗動人的自己,卻沒有能顛倒眾生的自豪。

走出房間,她站到沈宴面前,俊美的男人輕飄飄看她一眼就皺起眉頭,不怎麼滿意地說,「明明長得一樣,比起你姐姐還是差遠了,她的神情,你是不是一輩子都學不來。」

施語棠差點把自己的舌a頭都咬破,這才忍住沒有說話,又聽沈宴嫌棄道:

「帶你出去,別人會說我只喜歡空有皮囊的花瓶吧。」

施語棠盯着他就問:

「姐姐就不是花瓶了?」

沈宴的目光在瞬間冷下,沉聲道:

「記住,以後你再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不會再對你客氣。」

說完,他也不管施語棠的眼裏已經凝結了水氣,冷冷道,「走吧,一場好戲即將開演,別讓人等太久。」

對媒體公開的聽證會上。

沈宴陪着施語棠出場,就是要在眾人面前營造一個愛護未婚妻的好男人形象,但因為之前的記者事件,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很有可能授意記者爆料自己未婚妻被強迫,因此看着他的眼裏滿是異樣,但沈宴卻像看不到一樣。

面對各方的問題,雖然事先演練了無數遍,但施語棠還是有些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面色也不是很自然,好在她有受害人的身份,因此即使表現得再僵硬,別人也會歸結於這是在公開場合回憶不好經歷的緣故,還覺得她能站出來已經很有勇氣了。

但坐在旁觀席上的一個女人卻冷笑着勾起嘴角,好像對施語棠的表現頗有微詞。

「宛宛,你別笑了,小心被拍下來。」

司昀年湊到她耳邊,低聲提醒。

左嫆宛冷哼一聲,她也同樣壓低聲音,口氣卻很厲害,「姓沈的帶着那女人演戲,我不衝上去打他們都算我涵養好,就他們那拙劣的表演,我憑什麼不笑啊?都是什麼玩意。」

司昀年有些無奈,他妻子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平時嬌憨可愛,甚至有些傻傻的,但一遇到真正惹她生氣的事情,她愛恨分明的一面就表現出來了,絕對的勇猛。

他都怕她真的衝上去打人,但看沈家的保鏢把沈宴圍得那麼嚴實,嫆宛又不是真傻,想來她也只是說說而已。

「不過,他們囂張不了多久了。」

過了會兒,左嫆宛輕聲說,司昀年聽完似是明白了什麼。

正當施語棠斷斷續續,說到左惟墨當時是怎麼把她騙到房間里,然後給她喝了混雜着迷/葯的酒液之後,現場響起一陣騷/動,然後左愈和左惟墨父子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沈宴看過去,目光一冷。

他原以為他們不會到現場自取其辱,畢竟這個局他考慮到了很多細節,偽造的證據已經確鑿,左家幾乎沒有翻案的可能,既然挽回不了局勢不如躲遠一點,還能留點體面。

現在看,左家還真是莽撞。

「法官大人,按照規矩檢方的聽證會,被告一方沒有理由到現場吧?」

沈家聘請的律師巧舌如簧,立刻道:

「我方正當懷疑,左惟墨先生到現場是要給施小姐壓力,這對受害者是一種精神上的暴行。」

左嫆宛一聽差點笑出來,精神上的暴行?

這律師還真會說話,大學沒白讀呢,只是他學會了用文采顛倒黑白,卻沒學會何為良心和底線,就成了助紂為虐的這麼個敗類,倒也讓人有些遺憾。

「安靜。」

法官只是平靜道,「是我邀請兩位先生到現場的,按照規矩,只要被告一方對聽證會存疑,有重要證據要在聽證會現場公開,他們就有出席的資格。」

聞言,沈宴冷了臉,他看向左惟墨,見對方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只是信手站在那裏,就好像不是參加聽證會,而是在看什麼畫展,他心裏就一陣惱怒。

這個左惟墨未免也太傲慢了,以為沈家和他過去的那些對手一樣不堪一擊嗎?

「現在請被告一方陳述你們要公開的證據。」

左氏甚至沒有讓己方的女律師出面,左惟墨自己成為在場所有人的焦點,口齒清晰道:

「在暗夜俱樂部的那一晚,真正被下了葯的人是我。」

他的話語一出,現場嘩然。

沈宴當即就看向律師,那名律師會意就對法官提出抗議,「被告一方無中生有,擾亂了聽證會秩序,請法官大人裁奪。」

法官看着左惟墨道:

「左先生,你有證據嗎?」

左惟墨沒有猶豫,點頭道:

「當然有證據,我接下來就會出示。」

說着他又看了沈宴一眼,有些冷傲道,「沒有證據,我還說什麼,而且我會出示的都是真實的證據,從不偽造證據。」

沈宴咬緊牙關,他就不信左惟墨真能有被下/葯的證據,這場博弈絕對是他勝出。

下一刻。

左氏聘請的女律師走上台,播放了一段視頻。這視頻大概是用別在暗處的針孔攝像頭拍的,雖然鏡頭一直都在晃蕩,但畫質卻很清晰,足以讓人看清楚。

沈宴一看到視頻臉色就變了。

畫面里,在沈宴的招呼下有侍者端著托盤向前,給左惟墨倒了一杯酒,左惟墨拿起酒杯喝了酒,沒多久就暈倒了。而沈宴還在暈倒後起身確認了一下他真的不省人事,才轉身對侍者說了什麼,隨即兩人一起離開。

過了一會兒,包廂的房門打開沈宴再次進來,身旁跟着隨從,他們兩人一直在交談,這期間沈宴時不時望向左惟墨,嘴角一直勾著惡意的笑容,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又有人拖着一個頭髮和衣衫都十分凌亂的女人進來。

沈宴下了什麼命令,他的手下立刻把女人拖到昏迷的左惟墨身邊,那女人的臉被拍下,赫然就是事後被包裝成受害者的「施語柔」,而現在大家都看到,早在進房間時她的身上就有了血跡。

女人脫了裙子后開始主動配合,她躺在左惟墨身邊,做出柔弱可欺的樣子,雙手耷拉着,好像真的吃了什麼藥物,有氣無力。而在這時沈宴的手下又伸手解了左惟墨的褲子,營造出亂來的假現場。

視頻里的沈宴看了眼腕錶,然後示意手下出去叫人,掐好時間在白藍雪趕來的前一秒給左惟墨嗅了能快速恢復意識的氣體,設計的好一場狗血戲碼。

看到這裏現場的人都大為驚駭,雖然很多人早就想到這起案子可能是另有隱情,卻沒想到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完全的算計和陷害,而如今的證據又是如此清晰,讓沈宴根本沒有可以辯解的餘地。

就連法官都冷下臉對沈宴道:

「沈先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沈宴的手死死地扣住褲子的邊沿,力氣之大好像要把布料都拽下來。

就算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包廂里居然被裝了針孔攝像頭。

是什麼時候裝進去的?

難道說,左惟墨在那晚見他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如果是這樣,左惟墨既然都察覺到有問題,又為什麼會毫無防備之心的喝下那杯酒,難道左惟墨根本是故意中計?他從一開始就算計好,要引自己出手然後錄下一切,在事後公開證據讓自己身敗名裂?

越想越細思極恐。

他身旁的施語棠已經情緒崩潰,畫面上她的所作所為被拍得一清二楚,這讓她以後還怎麼活。她捂著臉大哭,癱倒在地上,周圍卻沒有任何人去扶她。

左惟墨面無表情的聽着她的哭聲,又對法官道:

「我還有一個證據要公佈。」

法官原以為事情已經相當明了,聞言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點頭道:

「那就請說。」

左惟墨拿出一張照片,出示給眾人看。

「沈先生的未婚妻施語柔小姐有一個孿生妹妹,和她長得一模一樣。我懷疑當時被用來佈局,包括此刻站在大家面前的這位施小姐,不是施語柔本人,而是她的妹妹。」

現場又是一片嘩然。

這一次,就連提前知道了一些內情的左嫆宛都愣住了,她捂著嘴說,「不會吧,還有真假替身這一齣戲啊。」

司昀年想到什麼,對她說:

「就像是左夫人當年和她妹妹。」

左嫆宛雖然沒見過溫霏,但事後也知道當年那個女人把她哥哥騙得可慘了,還害得她嫂子差點活不下去。如果溫瀟真的被溫霏害死,她哥哥得後悔終生吧。

「沈家的腦洞可真大,真是連劇本都不敢這麼寫。」

她咋舌道。

左惟墨卻對沈宴和施語棠咄咄逼人:

「請沈先生讓施語柔和施語棠一齊出席,我作為真正的受害者有權弄清配合你做戲的幫凶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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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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