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他是在等她

第738章 他是在等她

白承瀝的眼裏跳動着殘忍的冷光,然後,他俯下身對肖茉說:

「那把小提琴塞壬是我賣給你的,她白藍雪憑什麼拿着呢?你要是有膽量,就提出訴訟告她。」

肖茉臉色一變,差點以為白承瀝是在消遣她,冷聲道:

「就算我告她了又能怎麼樣,最後法/官把塞壬再判給我,那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有左惟墨護著,白藍雪沒了塞壬,還能有別的小提琴。」

她的口氣很沖,白承瀝卻沒有被激怒,輕笑着說:

「肖小姐,你的性格就是太急了,連話都不聽我說完。而且啊,你一生氣就容易不理智。你難道忘了,白藍雪現在可是緩刑犯,按照緩刑的規矩,她這三年如果犯下任何罪,都會被投入監獄,然後再重判。而如果你能告贏她,再想辦法把罪名弄得大一些,她不等於就是又犯/罪了?」

聽到這裏,肖茉終於明白了白承瀝的意思,她先是有些驚愕,埋怨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層,然後又眼睛發亮。

這真是個好主意。

「憑藉左惟墨對白藍雪的用心,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讓她露臉演奏,到時候就有她使用塞壬的證據了。到時你再說塞壬失竊,不就成了?」

白承瀝勾起嘴角道。

肖茉想了想,有些遲疑:

「可是,塞壬是公爵夫人做主要送給左惟墨的,當時在場很多人,他們都聽到了,到時候都是人證。光是我和白藍雪對峙,他們不會幹預,但如果後來法庭真的介入調查這個案子,姨媽不就也被扯進來了,憑公爵府的人脈,絕對不會任由女主人被牽扯進這種醜聞,又有證人在,這件事一定會不了了之。」

而她也不想因此徹底得罪公爵夫人。

白承瀝卻不以為意,笑着道:

「你放心,我有辦法讓公爵夫人不介入這件事。」

肖茉一愣,白承瀝又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臉上才露出笑顏,算是放了心。

臻意工作室里。

左惟墨看着準備下班的白藍雪,把她叫住。

「你這幾天就拉了一首卡農,這班上得也太輕巧了一些吧。」

他好像在諷刺她,但口吻又有些說不出的溫柔,白藍雪想了想,索性道:

「是你不給我安排工作,我這個助理就是擺設吧。我還以為,我只要做好花瓶就行了。」

她說得很緩淡,那麼坦然的樣子,讓左惟墨目光一沉。

被盯了半晌,白藍雪仍舊沉得住氣沒說話,左惟墨緩緩道:

「接下來有你忙的時候,你的好日子結束了。」

白藍雪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惹到了左惟墨,他要開除她了,就又聽他說:

「今天下班你先別回宿舍,跟我去個地方。」

坐到車上,白藍雪才像忽然回過神似的,問:

「你要帶我去哪裏?」

左惟墨嘴角上揚,有些悶騷地閉上眼睛,賣關子說: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白藍雪看他一眼,她現在有種在和左惟墨約會的感覺。

終於,黑色邁巴赫在一家服裝設計室門前停下。

這家服裝設計室在倫敦的上流圈子裏很有名氣,白藍雪在維希那裏工作時,還看到過維希的雜誌給這家設計室做過專訪。設計室的女主人黛芙妮在業界是多次拿過大獎的設計室,以前還在一線高定品牌當過設計總監,非常有名氣。

走進獨棟別墅,有人將二人迎到樓上。

「你們來了。」

穿着灰色西裝的女人轉過身,對着左惟墨和白藍雪一笑。

白藍雪注意到她雖然長相尋常,身上卻有幹練的氣質,一看就是氣場不凡的女強人,又有藝術家的浪漫味道。

「左先生,這就是你說的那位白小姐?她很適合我剛設計好的一套高定禮服,就是那套裙子的造型可能有些太獨特了,不知道符不符合你們的需求。我先把衣服拿來給你們看看吧,如果你們想要別的,我再換。」

黛芙妮摩挲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只穿了一身平價衣服的白藍雪,眼裏有欣賞之意。

白藍雪卻聽得雲里霧裏,她想不出她為什麼要穿高定禮服。

於是,她向左惟墨投去疑惑的目光,左惟墨對她一笑:

「我雇了最專業的音樂團隊,要給你打造一場線上音樂會。你要辦音樂會,總得穿禮服吧?」

音樂會?

聽到這裏,白藍雪的臉上流露出驚愕之情,她望着左惟墨,沒想到他真的說到做到,而且還做得這麼快。

趁著黛芙妮和助手親自去取衣服,白藍雪拉住左惟墨的手腕,有些焦急地對他道:

「我現在名聲這麼差,如果你出面給我辦音樂會,這絕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室。你的事業剛起步,不應該為我冒這麼大的險。」

左惟墨安靜聽完她說話,忽而嗤笑一聲,冷冷道:

「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我認識的你,有野心有實力,只要有機會就絕對不放手,拼盡全力也要做到最好,什麼時候你也變得矯情起來了?」

白藍雪愣住,看着他,不知想到什麼,眉頭皺起。

「我說了要給你辦音樂會,就是要辦音樂會。我已經做了決定的事,就不會動搖,權衡得失計算風險是我的事,你無需操心。

你只要知道,小提琴是你的夢,你曾拿着塞壬站到過最高的殿堂,後來失足落下,現在我要讓你重新站上去,你只有把握住機會才能重新造夢,你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

左惟墨也看着她,眼裏沒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很認真很用力的情緒,看得白藍雪有些心驚動魄。

「我明白。」

最後,她重重點頭。

多餘的話都不必說了。

說她不想辦音樂會是假的,她非常迫切的想要重新在世人面前演奏音樂,證明自己的才華,那就是她夢寐以求的舞台。

黛芙妮去了很久還沒回來,可見她真的寶貴那套新做成的高定禮服。

空曠的房間里,兩人沉默著,左惟墨忽然想到什麼,斜眼瞥向白藍雪,有些傲嬌。

「還有件事我想問你。」

他的目光很有壓迫性,看着白藍雪的心跳又加快了。

「你問。」

「之前你說,你恨我。既然恨我,又為什麼在我剛才提出要辦音樂會時,為我操心?你如果恨我,不該是藉著機會,好好利用我,榨乾我的價值嗎?」

他的聲音很低沉,多了成年人才有的男人的感覺。

白藍雪站着,一隻手插進兜里。她這些天跟在左惟墨身邊,時常因他的一舉一動就多出不可說的心思,像是有了經驗,現在倒能淡定下來了。

「把那些話都忘了吧。」

她想了一會兒,想得很認真,想解釋什麼,最後只是這麼來了一句。

左惟墨看着她,不依不饒:

「為什麼?讓我忘了,你得給我個原因。」

白藍雪還沒開口,黛芙妮就帶着人回來了。

看到那被細心保護的禮服,白藍雪也算見過世面,但還是露出驚艷之情。

這件純黑的禮服並不華麗,甚至很簡約。

但黛芙妮的設計卻又是那麼大膽,完美詮釋了少就是多的理念,賦予了裙子莊重又飄逸的靈魂。

白藍雪一看到它,就知道她很喜歡它,她在音樂會上一定要穿這件衣服。

左惟墨壓低聲音問白藍雪:

「喜歡嗎?」

又看了裙子幾秒,她才轉過頭,對左惟墨笑起來,說:

「喜歡。」

自從那件事後,她很少對他這麼毫無芥蒂的笑過了。

黛芙妮見自己的得意之作被客人欣賞,心裏也很高興,直誇他們有眼光,又約好了送禮服過去的時間。

等到左惟墨帶着白藍雪離開后,黛芙妮讓助手把裙子放回到原來的地方好好保存,吩咐完她就急着忙着出門了,還有個約會要赴。設計室里,她的助手找了個沒人的房間,撥通號碼。

「左惟墨要給白藍雪辦線上音樂會,已經定了時間,就在下周末。」

助手的聲音很輕,眼睛四處亂瞄,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和她通話的人嗯了一聲,就掛斷電話。

臻意工作室里,左惟墨指著最大的那間會議室,告訴白藍雪,這幾天都用不到這間房,這裏就給她當做練琴房。一旁的左惟愛聽到這句話,差點把嘴裏的水噴出來,心想他哥可真是情聖。

白藍雪聽到了左惟愛發出的怪聲,卻沒理會,也沒推脫,就那麼坦坦蕩蕩地走進琴房,對左惟墨說了聲謝謝就算完事,然後把會議室的門關上。

左惟愛湊到哥哥身旁,壓低聲音問:

「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其實白藍雪是救過你一命,你才對她這麼好吧?」

聞言,左惟墨的嘴角動了動,似笑非笑,也沒回答左惟愛的話,轉身就走了,只留下左惟愛一人在原地被他哥那悶騷的一笑驚得渾身不適,連自己在哪兒都險些忘了。

待在琴房裏專心練琴,外面的波瀾白藍雪一概不知,她只是一遍遍地練習早就定好的那些曲目,反覆地琢磨每一個細節的處理,拉琴時心裏毫無雜念。

左惟墨說得對,他決定給她機會,她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用上所有的一切,把曲目都打磨好,到時候辦一場最拿得出手的音樂會,不能留下任何遺憾和瑕疵。

她是個很能和自己較勁的完美主義者,只要她想,她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即使不吃不喝不吃不睡也要做到。

到了下班時間,她也不回家,就在琴房裏一直練習,等她把塞壬放回琴盒準備離開工作室時,一看手機上的時間,才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晚飯都沒吃。

練琴時不覺得餓,練完了才感覺到肚子裏的空虛。

她笑了一下,覺得這種入迷的感覺久違的美好。對她來說,能有機會這麼投入的練琴吃苦,也是來之不易的幸福。

推開會議室的門,她原以為左惟墨他們都走了,卻看到他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她想,應該是離開時忘了關燈吧?

可走過去一看,她發現辦公室的門留了條縫,裏面露出左惟墨坐在桌子前的身影。

他還沒走。

「練完了?」

就在白藍雪有些遲疑,琢磨著要不要敲門的時候,左惟墨看到她,出聲問。

白藍雪應了一聲,推門走進去。

「你這麼晚還沒走,是有事情要處理?」

左惟墨看着背上琴盒的她,微微一笑,戲謔地說:

「那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是在等你嗎?」

白藍雪頓時閉了嘴。

看到她的臉色變得紅潤了一些,左惟墨收起辦公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東西,對她道:

「你還沒吃飯,我帶你去吃夜宵吧。」

走出寫字樓,繁華的街道上,他們並肩而行。

左惟墨雖然是多年後再次回到倫敦,可他卻似乎對倫敦的餐飲業分佈情況非常熟悉,直接就帶着白藍雪去了一家高檔的中式餐館。這個時間,那家餐館已經歇業了。

但左惟墨提前打電話約定了位置,又提出多加錢,餐館的廚師和服務員等着他們來,就為了給他們這兩個客人做一頓飯。

這頓飯硬是吃出了包場的感覺。

白藍雪確定了她之前的猜想,左惟墨待在工作室那麼晚沒走,真的是為了等她。

而桌上擺着的也都是她小時候愛吃的菜。

這麼多年過去,左惟墨居然都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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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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