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臭味相投

第700章 臭味相投

「白總,一位姓肖的小姐要見您。」

總裁辦公室里,白承瀝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然後沉吟了一會兒,「姓肖?」

難道是肖家的千金?

「讓她進來。」

白承瀝沉聲道。

片刻后,肖茉一襲迪奧的小黑裙,姿態優雅地出現在他的辦公室。白承瀝看到她,眼前一亮。

嘖,是個美人。

「白先生,我見您沒有預約,但您還是接見了我,我很榮幸。」

肖茉笑着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談吐文雅。

白承瀝的手指敲著桌面,片刻后挑眉道:

「肖茉小姐,你貴為肖氏千金,又是公爵夫人的外甥女,這才來找我,所為何來?如果我有什麼能幫上您的,我一定傾囊相助。」

肖茉宛然一笑,直接道:

「我想要白藍雪的塞壬。」

白承瀝愣了片刻,才想起她說的塞壬是什麼,淡然笑道,「原來是為了那把小提琴,白某沒想到肖小姐也是愛琴的人。」

聞言,肖茉有些不舒服,眼睛刺痛般閉了閉。

白承瀝很善於觀察別人的表情,見她這種反應,文質彬彬,滿懷歉意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肖茉微微搖頭:

「沒什麼。我只是想,大家都知道白藍雪是小提琴手,卻不知道我肖茉也會拉小提琴,略微有些傷神呢。」

「是我孤陋寡聞了,沒聽過肖小姐的琴音,肯定是我的損失。」

白承瀝是怎樣的人精,從一句話里就聽出肖茉的意思,他略微垂眸,眼裏卻是滿滿算計和嘲弄,原來這個肖茉也是嫉妒以前的白藍雪,如果白藍雪沒有被他構陷,現在她還只能在台下仰望白藍雪拉琴的風采吧。

但他抬起眼時,流露出的卻真是深深遺憾。

「既然肖小姐對塞壬有意,那我自然願意把塞壬交給懂得愛惜的你手裏。」白承瀝輕笑着,又忽而皺眉道,「可是——」

肖茉有些急切:

「可是什麼?如果是價錢的事,好說。」

她咬牙,塞壬她是勢在必得,就像對左惟墨她也是勢在必得一樣。曾經屬於白藍雪的所有寶物,她都要奪過來。為此,她可以花費巨額代價。

「當初白承軒先生拍下塞壬,花了五百萬美元,這一次,我出六百萬美元,這個價格,不少了吧?畢竟十年前拍賣塞壬時,這把小提琴還沒被人用過,但這十年來,白藍雪可是每天都在用塞壬的。」

白承瀝笑得很紳士,口吻輕柔:

「肖小姐您說錢的事,也太小看白某了。實話實說,這六百萬美元對白某還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您愛惜塞壬的心。」

肖茉有些不耐煩了:

「那還有什麼疑問?」

白承瀝笑了笑,做出頭痛的樣子:

「就是現在吧,這把琴在名義上還屬於白藍雪,只要她不同意轉讓,事情就很難辦。您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找人勸勸她。」

聞言,肖茉忽而有些不高興,她可以為了買下塞壬出六百萬美元,幾乎花光了她的所有存款,但她不願意讓白藍雪拿到這筆錢。她可不想窮到要端盤子打工的白藍雪忽然有了巨額財產。

「白先生,不妨我們坦誠相待一些。」

她壓低聲音,一雙綠眸閃著惡毒的光,看得白承瀝都有些不適:

「我知道你很厭惡白藍雪,我也是如此。這六百萬美元我可以給你們白家,但我不想給那個女人,你們白家不也把她趕出家門了嗎?

我相信以白先生的手段,一把小提琴還難不倒你,只要你稍微用些技巧,把這琴的名義先轉移到白家的名下,然後再明碼標價的出售給我不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和白藍雪扯上關係?

當年白承軒先生買下這把琴,用的不也是白家的錢嗎?你就說,他當初是用白家的名義買的,這把琴一直都歸屬於白家,只不過是讓白藍雪使用不就好了。」

白承瀝沒想到,肖茉居然嫉恨白藍雪到這種程度,還想出了這麼損的計謀,女人狠起來也真不差。片刻后他笑了起來,對肖茉眨了眨眼,說:

「還是肖小姐聰明。你放心吧,這把琴我一定會交到你手上,就等我的消息吧。」

肖茉滿意離開,白承瀝盯着她的背影,面色卻有些陰鬱。

他之前說他猶豫是因為這把琴屬於白藍雪,這是騙肖茉的,真實的原因是塞壬失蹤了。

就在那棟別墅里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李唐派人去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再加上顏如玉整天哭哭啼啼的,說別墅里每到半夜就有白影飄來飄去,肯定是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把塞壬弄走了,還說她一早就說那把小提琴邪性。

這件事現在已經被傳成了鬧/鬼,負責看守白承軒和顏如玉母女的人都害怕了。

那幾個看守都受過白承軒當家主時的恩惠,如今幫着白承瀝幹缺德事,凡是還有點良心的,被顏如玉那麼裝神弄鬼的一鬧,就像心裏的弱點被抓住,心裏都虛的不行。

於是,鬧騰了半天,竟硬是沒找到那把琴,就好像小提琴自己不翼而飛了一樣。

但白承瀝卻不信鬼神。

他知道這一定是人搞的鬼。

「可兒,見到叔叔,你有點不高興?」

別墅的院子裏,白承瀝盯着面前低頭的少女,笑得很邪魅。

白可兒不和他對視,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這幾天,你和你媽媽在這裏休養得還好吧?」

白承瀝也不急,貓捉耗子般和她慢慢來。

這叫休養?

原本沒病的被這麼一關,也關出心理疾病來了。但白可兒哪敢這麼說,只是微弱的嗯了聲。

「我記得你小時候,經常和你姐姐吵架。」

下一刻,白承瀝的話鋒一邊,他仍然是笑眯眯的樣子,可讓白可兒用眼睛一瞥都感到心寒。

「那是小時候的事了。」

她的聲音就像蚊子叫。

白承瀝見她一個懦弱的小廢物,現在還挺油鹽不進,耐心瞬間就消失了一大半,臉色冷下來,用實力詮釋了什麼叫喜怒無常: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弄死你?」

白可兒渾身一哆嗦,往後退了一步,又生生不敢再退了,也不敢就這麼轉身離去,雖然她很想走,渾身僵硬的像是石頭,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都可憐。

但白承瀝的臉上卻只有嘲諷。

「要麼你告訴我,塞壬到底去了哪裏,要麼你以後就別活了。你自己選。」

他聲音冰冷,下了最後通牒。

白可兒的嘴唇顫抖著,她臉色蒼白,不知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是忍着不說。

她猶如驚弦之鳥,白承瀝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先從她慌亂又脆弱的眼神中找出什麼痕迹。但她只是拚命搖頭,眼眶發紅,說出的話都不成個:

「我,我真不知道,你別問我——」

白承瀝又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示意一個保鏢上前。

「她不會游泳,把她推到游泳池那裏,如果她不說,就不救她上來。」

一個小廢物難道還能有什麼勇氣?她配嗎?

被推到水裏,白可兒像瘋了一樣掙扎,一連嗆了好幾口水,大腦好像都浸到冰水裏,又像被針扎了,痛苦來得既尖銳又遲鈍,肺里似乎都結了冰碴。

她的視線很模糊,搖擺不定地聚焦,又死死鎖住岸上白承瀝的身影。

就是那個人害得她如此痛苦。

恍惚間她又忽然想到,小時候和姐姐還有左氏的兩個小少爺去游泳池,她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下意識地伸出腳,絆了姐姐一下,害得她跌進水裏。

那時的姐姐也不會游泳,她落在水裏時,應該就像她現在這樣驚慌。

令人奇怪的是,最危急時,人體快到極限時,思維竟是渙散的。

「先生,她好像要不行了——」

保鏢見白可兒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出聲道。

畢竟是一條人命。

白承瀝的眼裏陰鬱至極,沉澱著一場暴風雨,但他最終只是道:

「把她撈上來。」

被帶回房間后,白可兒就發燒了。顏如玉守在她的床旁,哭得眼睛腫的像核桃。

「白承瀝那個天殺的,他根本不是人。」

顏如玉的聲音都哭啞了,仍在狠狠地罵道。

她罵人時總是這麼活力四射,好像能光靠一口唾沫就把人吐死,這股潑辣勁,是她不同於別人的東西。

白可兒卻問:

「他知道了嗎?」

顏如玉知道她是在問什麼。

她想問,塞壬被找到了嗎?

這是她人生第一回付出這麼大代價,去守護對別人重要的東西,就像白藍雪曾經護着她一樣。

之前在水池裏,即使到了最後,她也沒有說。

似乎也不完全是為了白藍雪,應該也是為了自己吧。

白可兒活了短短十幾年,懦弱的次數已經太多了,還從來沒有勇敢過。所以,她似乎是想證明,她也不是完全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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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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