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秉燭夜談

第640章 秉燭夜談

「厭煩?我曬我的老婆是我願意,誰敢厭煩我?又有誰敢厭煩被我捧在手心上的你?不過,他們最好也不要太關注我的老婆,否則我更會不高興。」

左愈停下腳步,轉過頭望着我,眼裏是讓如旋渦般彷彿會讓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笑意。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難得在我面前表現出這麼輕鬆的樣子。

看到我也笑起來,左愈眼裏的笑意更甚,可片刻后,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把眉頭皺起,不太高興地撇嘴道:

「溫瀟,我的朋友圈發的幾乎都是你,你的朋友圈在發什麼?怎麼一次都不見你發和我有關的事?」

被他問得渾身一冷,我猛然想到,我原本的微信號好像根本就沒有加左愈好友。

因為沒加左愈好友,我放飛自我,在那上面發了很多吐槽左愈的話,在和他還存有誤會的時候,還發朋友圈罵過他是絕世大渣男,祝他和溫霏是那什麼配那什麼,年年頭上長草,天長地久。

我還在朋友圈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他左愈自行和溫霏逍遙去,等我賺到錢了就再找他十個八個男模,過紙醉金迷的日子,我長得也不醜,在歡/場里轉一圈,說不準會碰到什麼艷/遇呢。

這些話要是讓左愈這醋罈子看到了,那簡直是一場災難。

左愈在倫敦找到我后,因為我當時失憶,也想不起來以前的微信賬號和密碼了,他就又給我註冊了個微信,但我平時也是拿這個賬號和左愈聯繫而已,從來不做別的。

「哎呀,你這話問的,我之前不是失憶了嘛。現在我用的是新賬號啊,最近又這麼多事,我哪裏想到要發朋友圈。」

我笑嘻嘻地挽著左愈的臂彎,避重就輕:

「你如果在意這個,沒關係,我們現在合拍一張,然後我把合照設置成朋友圈背景,你覺得怎麼樣?」

左愈沒有輕易的被我的提議吸引注意力,而是深深地看了我半晌,忽然道:

「溫瀟,你在滬城時的微信號叫什麼?」

完了,這男人怎麼鬼精鬼精的。

我雖然心存防備,還是下意識的渾身一僵,被眼尖的左愈看個正著,對上他探究的目光,我頭皮發麻,顫巍巍地垂死掙扎:

「我不記得了。我雖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但還是有很多東西記不清楚。以前的微信號有什麼重要,忘記了就別想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都好好的在一起。」

左愈微微一笑,像是被我說服,握着我的手又緊了緊。

當天晚上,溫存過後,左愈狀若不經意地問:

「你喜歡用自己名字的縮寫字母當微信名?不覺得這樣太簡單了嗎?」

我還有些沉浸在餘韻中,又有些困了,聞言就迷迷糊糊地答道:

「就一個昵稱而已,有什麼簡不簡單的,又不是給小孩起名字,幹嘛考慮那麼多。」

隨即,我就見左愈嘴角勾起,他得逞般輕笑着道:

「這麼說,那個頂着玩具熊頭像昵稱叫WX的微信用戶就是你?叫這個昵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微信的客服呢。」

我渾身一抖,瞬間感覺到了何為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振作,對着左愈乾瞪眼,色厲內荏地拔高嗓門:

「你套我話?」

左愈笑得很無恥,淡然道:

「這算什麼套話,是你太沒戒備心了。而且,我只是在詢問你的生活習慣,是想多了解你。」

我被他的強詞奪理氣得翻了個白眼,在心裏拚命祈禱我以前的那個微信號設置了朋友圈只對好友可見,但下一秒,左愈幽幽的聲音響起,讓我的希望碎了一地。

「溫瀟,你在朋友圈裏說你要去艷/遇,連目標對象都選好了?還說要讓我的頭上長出青青草原?」

他把手機橫到我面前,逼我看着亮起的屏幕,咬牙切齒。

我索性兩眼一閉,仰倒在床上,學着那些狗血劇里的女主角裝無辜: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失憶了,都記不清了,我現在要睡覺了。」

說完,我直接把被子蒙過臉。

但左愈卻一把將我的被子扯開,一張俊臉冷若寒霜。

「讓你有這樣的想法,是老公我做得不夠好,才能讓你胡思亂想。今晚,我們都別睡了,秉燭夜談,你覺得如何?」

————同一個夜晚,上官家主宅的地下室里。

燈光亮起,蒙忠感到有些刺目,微微閉上眼。

「蒙忠,我都聽阿嬈跟我說了,原來你背叛上官家,為的就是幾十年前那兩個傭人隨口說出的謠言。」

上官老爺子緩緩走到蒙忠面前站定,話語聲很平靜,不帶任何溫度。

「謠言?你憑什麼說這是謠言?!我當時聽得很清楚,事情的真想就是那麼骯髒!我告訴你,上官澤,我現在雖然是你們上官家的階下囚,可以被你隨意處置,但你堵得上我的嘴,卻永遠都不能抹殺真相!你們上官家欠我養母的那條命,永遠都欠著,早晚有一天,你們會付出代價!」

自從被抓起就閉口不言的蒙忠像是受到巨大的刺激,渾身猛地掙動起來,看着上官澤的眼裏充斥着刻骨銘心的恨意,彷彿要用目光從上官澤的臉上挖下一塊肉。

蒙忠激動到唾沫橫飛,口水都飛濺到了上官澤的臉上。

上官澤從身穿的中山裝*的口袋裏拿出白色細絹手帕,緩緩擦去臉上的口水,又把手帕扔到地上,才道:

「那只是你自以為的真相,你連證據都沒有,光憑兩個碎嘴的傭人背後說的八卦,就恨了上官家一輩子。」

蒙忠冷笑道:

「怎麼,你覺得我很愚蠢?可我卻覺得這很好。從十八歲那年開始,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就是為了恨你們上官家而活的。」

看到蒙忠眼裏的偏執,上官澤頓了頓,低聲道:

「我父親對你不好嗎?上官家從未虧待過你。為什麼你在聽到沒有證據的說法后,選擇的不是相信上官家?」

蒙忠仰天大笑,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相信上官家?你知道我那天回家,得知我養母服藥自盡后,我是什麼心情嗎?而且,誰說沒有證據?一個根本沒有理由尋短見的人自盡,這就是證據!我了解我養母,她根本就不是會尋短見的人,可她卻死了,這不是被人害死的,是什麼?」

說着,他像野獸一樣死死盯着上官澤,掙扎著又要往他臉上唾一口。但上官澤卻退到他無法觸及的地方,他只能瞪着對方不甘道:

「她那個人與世無爭,根本就沒有仇人,誰會要她的命?又有誰具備能力潛入上官家的宅子把她殺死?只有你們上官家自己的人!也只有你那個秦獸爹有動機這麼做!我曾親眼撞破過他在我養母的床上為非作歹,我親眼所見,這總是真的了吧?」

上官澤搖了搖頭,似是對已經瘋魔的蒙忠有些憐憫。他把手裏的資料攤到蒙忠面前,讓對方看個清楚。

「看清楚了,你養母的抑鬱症是有病例的,這是正規醫院開出的診斷書。還有,這一頁是你養母從各大醫院弄來足夠分量安眠藥的證據。她當時在很多醫院都掛了門診,對醫生說自己失眠,才弄來了那麼多安眠藥。如果她沒想自盡,又為什麼做這些事?」

他沉聲道:

「這些資料都是當年你養母自盡后,上官家請警局調查后得到的能判定她自盡的證據。蒙忠,或許我父親真的和你養母有染,但我們上官家從沒有草芥人命,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誤會。」

聞言,蒙忠雙目血紅地大喊大叫:

「這都是上官家偽造出來騙人的!你們上官家為了保全家族顏面,想偽造證據還不容易嗎?我養母那樣沒有背景的貧苦女傭,只有被你們欺辱的份!」

上官澤見他如此激動,知道他已走火入魔,只會相信他願意相信的,再說下去也沒意義。

其實,上官澤今天來到這裏,不是真的為了說服蒙忠。他來這裏,只是看在父親的在天之靈,為了父親的身後名,把該說的話說完。話已說清楚,至於蒙忠信不信,那是蒙忠的事。

「不管你怎麼想,有什麼理由,你對上官家做的這些事,都不會得到原諒。尤其是你把言衍害得那麼慘,作為她的爺爺,我不會放過你。」

上官澤抬起下巴,高高在上的姿態一如蒙忠記憶中的上一任家主。

「我不要你們的原諒,呵呵,你們還沒資格原諒我!」

蒙忠聲音嘶啞的嚎叫着,下一刻,上官澤從身後保鏢的手裏接過那一劑通過針管注射的葯。

「我問過言衍,這是她為你選的路。」

上官澤仍然面無表情,親手把藥劑都注射到掙扎著的蒙忠體內。

「你對她犯下的罪孽,就用抹去你身為男人的驕傲作為懲罰。」

離開陰暗的地下室,上官澤很平靜,似乎完全不被蒙忠發出的痛哭嚎叫影響。

「上官家不留罪人。」明亮的大廳里,上官澤對跟上來的保鏢吩咐,「直接讓人把他帶走吧。」

蒙忠被拖出這棟宅子時,上官言衍站在她卧室的落地窗前,往院子裏張望。她看着那被罩住臉狼狽不堪的男人,嘴角好像凝在了笑與不笑之間的某個位置。

她恨蒙忠。

以前,她是那麼信任蒙忠,以為他是對自己最忠心的人。

可最後他卻讓她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

如果蒙忠讓手下對上官言明開的那一槍,再稍微往右一毫米,她的哥哥就沒有這麼幸運能活下來了。

如果她被他關起來的那些天——「言衍,萬姨給你煲了你最愛喝的藕香排骨湯。」

身後響起上官言明溫潤的聲音。

她收起一臉的沉重,轉過身,露出淺淡的笑意,接過哥哥手裏溫得正好的湯碗。

這種溫暖,將凝結在她心上的那一層冰碴都融化了。

「哥哥,我還是想去演戲。」

良久,她喝了好幾勺熱湯,忽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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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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