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他還在維護他的白月光

第六十四章 他還在維護他的白月光

我以為左愈不會回來,但沒過幾分鐘,他就匆匆地跑了回來。

「醫生,你不是說等她醒過來,就沒有大礙了嗎?你不是說,之前她會昏迷只是因為身體太過於缺少營養,又被——暴/力擊打頭部后產生的應激反應嗎?」

左愈急切地詢問:

「那為什麼,她剛才短暫的醒過來了一會兒,又昏迷過去了?」

「左先生,您別着急,應該是沒什麼大礙,我來看看。」

醫生伸手想要翻我的眼皮,檢查我的情況,我眼看裝不下去了,只好睜開眼。

「呃,左先生您不用擔心了,溫瀟小姐醒了。」

我一看醫生的表情,就知道對方猜到了我剛才是在裝睡,因為這實在太明顯了。

左愈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就在我以為他要發怒時,他只是對醫生輕輕一點頭,說:

「請你先去休息,有什麼問題我再請你過來。」

醫生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說你求多福,然後就匆匆地走了。偌大的房間又只剩下了我和左愈,我心裏煩躁慌亂到了極致,甚至想讓溫霏這時候走過來再給我一巴掌,好讓我接着昏迷下去。

「你就這麼討厭我,為了不和我說話,寧願裝睡?」

左愈坐回到床頭,為我掖了一下被子,低聲說。

討厭你?我怎麼敢?

「左先生——」剛一開口,我就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可怕,說起話來就像是有人在用生鏽的鋸子慢慢地磨百年的老樹皮,「我只是您的囚犯,連一個自由的人都算不上,我沒有討厭您的資格。」

左愈伸手撫上我的臉,碰到我破了皮的嘴角。我嘶了一聲,那裏疼得厲害。

我忽然想到溫霏之前情緒失控,在左宅打了我,還引起了那麼大的動靜,簡直是會使她的人設崩塌之舉,她該怎麼向左愈自圓其說?

「你不該刺激溫霏。」

他沉默半晌,緩緩開口說。

這一句話,就足以讓我不顧嘴角的疼痛,諷刺地笑了起來。

溫霏把我打成這樣,這個男人卻說,你不該刺激溫霏。

在左愈眼裏,溫霏就是這樣無比高貴的存在,她打我是我活該,都是我自找的。他還要怪我,如果不是我刺激到了溫霏,他的白月光又怎麼會像潑婦一樣動手打人?

「不要笑。」

左愈沉聲說:

「在你那麼虛弱的情況下,你為什麼還要刺激她?你這麼做,是在傷害自己,損人不利己。」

我冷冷道:

「被溫霏大小姐打,是我這個下賤之人活該。溫霏小姐打我,有沒有把她純潔無瑕,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柔荑打疼了?如果打疼了她的手,這又是我的罪過。」

左愈看着我,看了半天,就在我以為他會訓斥我不知好歹時,他又心平氣和地接着說:

「你明知道不能生育是溫霏最大的心病,還要揭她的傷疤,她能不疼嗎?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說她不能生育,但你不能說,因為她的體質會差到這種程度,在很大程度上是你造成的,人要敢作敢當,這是你必須付的責任。」

我聽了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揭她的傷疤,她能不疼嗎?

到底是誰在揭誰的傷疤?

我的痛就什麼也不是。

溫霏也真是好本事,事情做到這種程度還能顛倒黑白。她居然和左愈說,她會打我是因為我當着她的面嘲弄她不能生育。而左愈就毫不懷疑地相信了她說的話。

「你對溫霏說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雞,這麼惡俗傷人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你就這麼恨她,如此口不擇言地傷害她,可她又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麼對待?」

左愈還在可笑地對我進行說教:

「如果不是當年你把她關進冷庫,那超出人體承受能力的低溫環境徹底摧殘了她的身體,她又怎麼會被疾病奪去生育的能力?溫瀟,你想過沒有,不能生育對於一個想做母親的女人來說,是怎樣的痛苦?」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太可笑了。我從來都沒把溫霏關進過冷庫,當年的事,是她溫霏自作自受,想害我不成反而誤將自己關了進去。

這麼一樁根本就不存在的事,一個本就不該施加在我身上的沉重罪名,就是左愈眼裏的我的原罪。

有這樣的原罪在身,不論溫霏對我做了什麼,在他的邏輯中都是我活該,是我欠溫霏的。

「左先生,您就直說您是什麼意思吧。」

我終於學會了無動於衷地冷笑,像一個冷血動物一般麻痹血液中的痛楚,平靜地說:

「您是想讓我頂着她打出的巴掌印,跪在地上給她磕頭道歉,還是想讓她再打我幾巴掌?不過,我現在站不起來,不能如您的願把自己送到溫霏小姐身前讓她撒氣了,您還是勞動她自己過來吧。」

左愈抹了一把臉,竭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好半天才再次開口:

「對溫霏做的那些事,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後悔?親手造成了她不能生育的悲劇,又用言語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就讓你這麼快樂?」

我為什麼要為自己從沒做過的事後悔?

三年前,我說得口乾舌裂,說了那麼多遍我是清白的,我沒做過那些事,左愈卻仍堅信我是罪人。

好啊,既然他把我看得這麼骯髒惡毒,那我就真的惡毒給他看。

「我不後悔。」

我冷聲說。

左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一手揪住我的衣領,就像之前溫霏對我做的那樣,將我從床上拽起來,弄得我幾乎無法呼吸,劇烈地掙扎。

「你總是讓我失望。」

就在我真的要窒息時,他將我鬆開,任憑我倒在床上,不斷地咳嗽,好像都要將肺咳嗽出來了。

對我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后,在我被溫霏打成這樣還維護他的愛人時,他居然還說——你讓我失望。

「滾!給我滾出去!」

我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真的瘋狂起來,對着左愈怒吼咆哮。

左愈慘白著臉,站在那裏看着我,見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他竟又流露出幾分驚慌失措。

就這麼怕我死掉,怕我過於激動一不小心過去了,就沒人給溫霏捐腎了?

「溫瀟,平靜下來,深呼吸,現在不是你激動的時候。」

他伸出手想拍我的後背,為我順氣,卻被我掙扎著揮開。

「不許碰我!滾遠點!你這個人渣,帶着你的白月光下地獄去吧!」

我無知覺地流淚,用盡渾身力氣大喊,不顧一切地揮舞著瘦弱的手臂,阻止他的手再次碰到我的身體。

「左先生,這個女人瘋了,我們採取強制措施!」

原本守在門外的李管家跑進了房間,試圖把左愈往後拖,不讓瘋狂的我擊打到左愈。

但左愈只是站在那裏,任憑我怎麼用力地打他,也一動不動。

「左先生,不能讓她傷害您!」

李管家憤怒地攔着我的手,不讓我碰到左愈。

「我告訴過你,不要插手我和溫瀟的事。她想打我,想把恨意都發泄到我身上,那就讓她發泄。人總是憋著,會憋壞的。」

左愈的聲音冰冷又堅決:

「溫瀟,不要恨溫霏,你可以恨我。把你對溫霏的仇恨都發泄到我身上,用你最大的力氣打我也沒關係。」

這算什麼?

溫霏對我做的事,我的恨,就是這麼簡單便可以了結的東西嗎?

我又痛又瘋。

「起碼要給這女人打一針鎮定劑,您趕緊離開這裏,這瘋子會傷到您身體的!」

李管家大聲勸說。

左愈仍舊站在那裏,任憑我的拳頭瘋狂地落在他身上,輕聲說:

「不能打鎮定劑,那種葯/物對她的身體傷害太大了,她現在已經極度虛弱。讓她發泄,我不疼,你出去,這裏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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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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