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底細

第569章 底細

蘭敏的眼裏極快的閃過一絲詫異,似乎對事情的走向居然沒按照她的意願來有些意外,但片刻后她就笑了起來,從容地看着極具壓迫力的左愈,不急不躁道:

「左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既然是你聘請給左夫人的心理醫生,又怎麼會不希望她好好在你身邊?」

說着,她做出驚訝的樣子,故意用意外的口吻問:

「難道是左夫人對我有什麼意見?」

左愈冷冷地看着蘭敏,就像在看一個正在舞台上表演的跳樑小丑,他的眼神讓蘭敏的心裏浮起煩躁的怒火。自從她擺脫了曾經糾纏她的那個「養父」后,再也沒有人敢這麼輕視她了。

但左愈卻不在意這女人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他看着她,近乎蔑視,就好像已經完全看透了她。蘭敏快要控制不住洶湧的怒火,但此時此刻,她還不能和左愈有什麼衝突,否則,她的計劃就泡湯了。

「左先生,我知道,左夫人上次就對我的治療方案頗有微詞。但我已經費心費力地向她解釋了,我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讓她好轉起來——」

電光石火之間,蘭敏迅速盤算著該怎麼說才能最大程度的取得左愈的信任,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左愈就打斷她道:

「你錯了,溫瀟現在就很好。她對你也沒什麼意見,因為,你那些拙劣的手段還入不了她的眼。她沒你想得那麼無知愚蠢,鹿女士。」

這一句鹿女士,讓蘭敏的身形晃了一下,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左愈,眼裏是來不及掩飾的震驚。

這男人怎麼會知道她本名姓鹿?

不,這不可能,她十八年前就出國了,從那以後,她有了新身份和新名字,在蘭登家族的庇護下,她已經成了另一個人,只要她不回廣城和那幾個所剩無幾的老熟人聯繫,在國外,不會有人知道她的過去。

蘭敏難得的驚慌了,她不明白左愈怎麼會知道這些。明明曾經在國內和她有過瓜葛的人,不是被她弄死,就是進了監獄。本來在廣城見過她真正面容的人就很少,少數知情又還健在的人也不會知道這世界上新出現了一個叫蘭敏的心理醫生——左愈究竟是怎麼發現的?

「你說什麼鹿女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心已經亂了,卻仍然竭力掩飾自己的慌亂,想維持住鎮定的假象。可左愈卻緩緩勾起嘴角,只是輕聲道:

「鹿千暮,你二十三歲那年在廣城和一個命案脫不開關係,留下了案底。雖然事後因為缺乏證據,你被無罪釋放,可是,廣城終究還是有人記得你的。」

聽到左愈居然直接叫出了她的本名,還提起了那麼多年前的那起命案,蘭敏意識到,左愈已經知道了她的全部底細,她光憑否認是混不過去的了。

果然,果然,她就知道當年她買通的那個廢物沒能做到真正的消除案底,不過是在騙她。雖然事後她也沒有放過那個人,但記錄已經留下,她卻沒有辦法。

「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現在的蘭醫生就是以前的鹿千暮?難道是當年的警員?但那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經給了他們封口費,而且,他們怕家人被報復,怎麼會自找麻煩。」

極度的驚懼演變成了失去理智的憤怒,蘭敏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左愈,彷彿要用目光從他的臉上挖下一塊肉。

一旁不明就裏的酒店員工聽得都愣怔起來,不知道這其中牽扯出了怎樣驚心動魄的陳年舊事。左氏的保鏢趁著蘭敏沒注意到這邊,已經示意酒店的安保人員把前廳的大門封鎖。

「啟發我,讓我注意到你真實身份的不是警員,而是你的另一位故人。」

左愈饒有興緻地看着撕下高冷麵具,流露出癲狂氣質的蘭敏,很有耐心地對她解釋:

「鹿女士,你既然曾經在國內待過,應該知道那個有着深厚歷史傳承的國度有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有一句話,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如果讓你逞心如意逍遙自在地過完這輩子,那才奇怪。」

蘭敏的神情變得陰狠起來,她看着左愈,心下一時轉過很多思量。

她千算萬算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暴露得這麼快,而且是把最不堪的過往都暴露在了左愈眼前。

蘭登如果知道她出師不利,恐怕不會費心費力的幫她收拾殘局。以那個金髮男人的冷酷,絕對不會在失去利用價值的同伴身上耗費精力。

所以,想要脫險,只能靠自己。

短短不到一分鐘之內,蘭敏就快刀斬亂麻,想好了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

她絕對不能落到左愈手裏,否則她光靠自己的力量沒辦法再脫身,她不相信左愈會是什麼憐香惜玉的紳士,尤其在她傷害了他的女人之後。

她先要離開這家酒店,然後,她連夜離開曼城,取出她以別人的身份辦得銀行卡里的所有金額,帶着現金遠走高飛。

「就算你查到了這些信息又如何。你又不是英國的警/方,你難道還想給我定罪嗎?」

蘭敏倨傲地抬起下巴,看似無所畏懼,實則卻在用餘光觀察周圍的環境。

可惡的左愈,他一定早就設好了圈套,就等著自己上鈎。

而她自以為是聰明的獵人,結果卻做了把自己送到獵人手裏的愚蠢獵物。

「別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了,鹿女士,你以為我選擇在這裏揭穿你的身份,還會讓你像沒事人一樣離開嗎?」

左愈一步步地走向蘭敏,她緩緩往後退,聽到男人低沉冷淡不帶什麼感情的話語,心裏冰冷無助。

「鹿千暮,你說的沒錯,我或許不能給你定罪,但你偽造身份,如果我以左氏集團的名義起訴你,英國警/方想必不會坐視不理吧?」

蘭敏下意識地後退,卻撞上左氏保鏢形成的人牆。她渾身一顫,冷冷道:

「你想怎麼樣?」

左愈笑了,用不是商量的口吻對她說:

「告訴我,你這個居心叵測的心理醫生背後的人是誰。」

蘭敏眸光一亮,心想左愈只要想從她這張嘴裏翹出東西,那她就還有籌碼。她才不會傻傻的回答他的問題,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他,那是她的底牌。

「哦?我背後的人?我背後的人,不就是你的保鏢嗎?左先生沒長眼睛?」

她的心理素質真的很不錯,這種時刻,完全受制於人,居然還敢向左愈挑釁。

左愈沒有生氣,只是平靜道:

「別裝了,你知道我在問什麼。偽造身份的事,沒有在本地具有權勢的人幫你,你是做不到的,所以,這些年來你一定是又依靠了什麼人。這一次,你想到要接近我的溫瀟,絕對不是異想天開,直接說吧,你和蘭登是什麼關係。」

蘭敏有些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這一笑盡顯嫵媚。她的嫵媚,並不體現在皮囊上,而是一種流露的神情。但左愈卻絲毫沒被她吸引,看着她的眼裏仍然沒有情緒。

「是啊,我認識蘭登,就是她讓我來接觸溫瀟的。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說着,她撥弄了一下長發,眼裏閃爍著魅惑的亮光,對站在她面前的左愈吐出曖昧的暖氣。

左愈看着蘭敏,仍舊無動於衷,他覺得這女人的表現欲很無聊,自恃有魅力,想要玩弄男人,卻弄錯了一件事,只有想和她玩的男人才會搭理她。

遊戲人生的人,終究也會被人生遊戲。

隨即,失去耐心的左愈一語道破蘭敏的問題答案:

「因為,他想利用你,離間我們的關係。讓我不好過,一直都是那個瘋子的願望。現在我甚至懷疑,既然你有心理學的背景,又很早就認識蘭登,當年幫助蘭登讓溫瀟失憶的人,就是你吧?」

蘭敏的心又沉了沉,但左愈能猜出這一切,她也不意外。她又笑道:

「既然左先生都猜到了,那你應該知道,我很有用吧。沒錯,配合葯/物給溫瀟催眠,封鎖了她過去記憶的人就是我,只要你願意放我離開,我可以幫你為她恢復記憶。

還有,蘭登這麼想對付你,那你一定也想對付他。只要你滿足我的條件,我知道的有關蘭登的秘密,都可以告訴你。」

左愈看着巧笑嫣然的蘭敏,淡淡道:

「溫瀟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了。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你。與其讓你再對她做什麼,我寧願她自行恢復。想要我答應你的條件,不如你從現在就開始說,你都知道什麼有關蘭登的秘密。」

蘭敏欣然配合:

「可以啊,但左先生你先把耳朵湊過來,有些事,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蘭登那傢伙神通廣大,難保這酒店裏沒有他安插進來的眼線。」

左愈不置可否地將耳朵緩緩湊過去。

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蘭敏的眼裏閃過冷光。她的指尖不知何時冒出冷光。

原來,她今天穿得這件款式有些特殊的長袖黑色禮服里,袖子裏藏着玄機。

鋒利的利片滑到她指尖,她猛地一抬手,冷冽的寒光就向左愈沒有任何保護的咽喉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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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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