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打人就打臉
啪的一聲,女人的臉被左愈一巴掌,打得側了過去。這毫不留情的一掌,徹底將歐陽涵的美夢擊碎。她猛地睜大眼睛,一手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着左愈。
「你打我?」
歐陽涵的美目里瞬間凝滿水汽。
左愈嘴角的冷笑,再真實不過地告訴歐陽涵,她沒在做夢。扯下領帶,衣衫不整的男人看上去再沒有平日裏的優雅,他看上去暴躁得像是野獸,卻不是歐陽涵心裏希望的那種野獸,而是真的要吃她肉,喝她血的野獸。
這個男人的眼神告訴她,他被激怒得有多厲害。
「是,我打你了。」
抬着下巴,左愈冷眼看着歐陽涵,就像在看隨便哪個醜八怪一樣的眼神,讓歐陽涵清醒地意識到,眼前的男人竟然真的對她一點那方面的意思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呢?
「左愈,你太過分了,你居然打女人,還是打我的臉!」
歐陽涵色厲內荏地叫囂,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她看得出來,左愈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只是想警告她。被激怒的左愈有多可怕,會使出怎樣的手段,從左氏那些對手的下場就能得知,她歐陽涵可經受不起這男人的怒火。
「我不僅打你,而且就打你的臉。」
左愈口齒清晰,冰冷無情,一字一頓:
「因為你歐陽涵不要臉。現在,給我讓開。」
從小到大,歐陽涵從沒被人這麼罵過。她眼裏的淚水簌簌地往下落,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惹人愛憐。她凄慘地嬌聲哭道:
「你憑什麼,憑什麼!」
但歐陽涵仍然不肯相讓。不知她是出於固執,還是覺得這一個耳光就是左愈對她最狠心的方式,她仍堵在門,不讓左愈出去。
左愈無動於衷地看了她一會兒,毫不動容,忽而,又伸出手,竟直接將擋在他身前糾纏不清,死活就是不讓他離開的歐陽涵推倒在一旁的地上。
歐陽涵柔弱的身體摔倒在地,光聽那砰的一聲,就知道左愈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她躺在地上,竟感覺渾身都疼得不行,就好像骨頭都被震碎了,這一次,她沒有任何錶演的成分,是真的哭了。
「歐陽涵,我說最後一遍,以後你再敢對溫瀟下手,或是在我這裏做任何不利於她的事,我就直接像對待敵人一樣對待你,絕不會留任何情面。」
左愈掠過她往前走去,頭也不回,只是在快要走出她視線時腳步一頓,冷冷道:
「你也別怪我絕情,不念親戚情分。是你先不念情分,三番兩次對我愛的人下狠手。我讓你囂張到今天,已經是仁至義盡。」
說完,男人再也沒有任何停頓,直接消失在歐陽涵的視線外。
視角切換。
十一點零五分,我終於接到了左愈的電話。
「夫人——」
左愈連話都沒說完,我就吼他道:
「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你知道嗎,墨墨失蹤了,不見了!」
說着,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哽咽起來。
左愈他到底知不知道,得知他也失蹤的消息后,我焦急成了什麼樣。
該死的男人,我在心裏痛罵左愈。
「夫人,對不起,我剛才被一些小事困住了,才沒接電話。你別慌,墨墨失蹤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向你保證,一定把他找回來,你別着急,好不好?」
左愈的聲音斷斷續續,氣喘得比平時粗重。如果不是知道他不至於荒唐到那種程度,我真懷疑,他剛才在和女人纏綿才沒接到我和左宅打去的電話。
「夫人,你相信我,有我在,墨墨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找到。我會盡我所能地找他。溫瀟,相信我。」
男人在電話里對我發誓保證,卻只能紓解我萬分之一的急切。眼下,唯有再看到墨墨平安無事的笑臉,才能讓我真的放心。
「夫人,我已經和祖父聯繫過。帶走墨墨的那個左氏叛徒,我查到了他的下落,正在派人追捕他。」
這句話,倒還像回事。
我深吸一口氣,對左愈道:
「答應我,不計代價,一定要確保墨墨平安。」
左愈沉聲,堅定道:
「夫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從我對左愈說出這句話,到左愈給我答覆,不到兩個小時。下午一點,左氏莊園的大門外傳來喧鬧聲。我隱隱約約地聽到左愈的聲音,立刻衝到門口一看,果然是左愈。
他一身疲倦,西裝外套都已脫下,原本一塵不染的白襯衫也被弄得滿是污泥,領口處甚至已經有幾分殘破。那副樣子,就好像他剛從實戰的前線回來一樣。
「怎麼樣?」
我迎上去,急切地問左愈道。
左愈對我扯動嘴角,指了指他身後,只見身強力壯的保鏢阿李抱着正在他懷裏酣睡的墨墨。
看到墨墨的這一瞬,我提心弔膽了這麼久的心,陡然落下,回到了它應該在的位置。
「墨墨。」
我上前,眼裏含淚看着墨墨的臉,伸手摸了摸他額前汗濕的碎發,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將孩子吵醒。
「墨墨沒事。回來的路上,我已經讓醫生給他做過檢查了,他現在只是困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吧。」
左愈摟住我的腰,溫聲對我道。
沉默地點頭,我垂下手,那種從瀕死的緊張感里脫離的放心讓我一下子卸了力。隨即過了好久才回過神,我問左愈道:
「到底是誰把墨墨劫走?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