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章 景天會所
左愈看着溫瀟,有些無奈道:
「我只是回去一趟處理點事情,過兩天就回來了。接下來還有藝術館的開幕式,你還是留在東京不用跟着我來回跑,那樣太麻煩。」
溫瀟咬着嘴唇定定地瞪着他。
她到現在可都還記得,之前左愈以為不死原是想要她的心臟時,還聯合了溫夫人一起騙她回滬城,就是要獨自一人留在東京面對未知的危險。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現在左愈一有風吹草動她這條蛇就出洞了,絕對不再跟左愈分居兩個城市,哪怕只有兩天也不行!
看着溫瀟毅然決然的堅定目光,左愈無奈地笑了一下道:
「看來你到現在,都不肯忘了不死原的那件事。」
他不說還好,一說溫瀟就來氣,「你讓我怎麼忘得了?你知道我在滬城得知你被炸死的消息時,心裏是怎樣的感受嗎?!說是萬念俱灰,那都形容得太輕!」
左愈卻抓錯了重點,竟然有些高興地看着溫瀟,「你這麼在乎我?」
溫瀟氣得把手裏的抱枕砸到他身上。
眼看着自己老婆要變身成噴火的恐龍,左愈趕緊見好就收說,「對不起,我錯了。」
他結婚這麼多年早就練出了誠懇認錯的本事。
反正他的宗旨是,在老婆面前他沒有輸贏,只要她高興就是雙贏;男人可以犯錯,但必須是要為了老婆才犯錯;做錯了就認錯,但下次還敢。
溫瀟見他說對不起,心裏的怒火總算消了一下。她氣哄哄地坐下道:
「那你說,你回滬城到底是要幹什麼,為什麼不想帶上我?」
左愈坐到她身邊,把人摟到懷裏柔聲道:
「其實吧這次我回去還真沒什麼大事,就是齋藤介托我幫一個忙,想讓我調查他叔叔在滬城一個會所里都做了什麼。」
「會所?」
溫瀟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對啊,就是會所。景天會所,你聽說過嗎?」
左愈輕笑道。
別說,溫瀟還真聽說過這個地方。
景天會所極其高檔,實行私人會員邀請制,只有符合會所方標準的客人,才有進入店內的資格。而溫瀟知道這家會所,還是有次參加舞會時聽另一位貴婦人說的。
她還記得當時那位貴婦提到景天會所時的神態,就好像那裏是盤絲洞一樣。
「嘖嘖,我跟你們說啊,可要看住了自家的男人,別讓他們去景天鬼混,那裏的女人一個個都像是狐狸精轉世似的,被男人的魂都勾沒了,讓他們那是一擲千金。
你說這些男人花的都是我們自己家的錢,卻是為了上不得枱面的女人那麼大方,而我們當老婆的,想買個什麼他還要給點臉色,簡直沒天理啊。」
當時那個貴婦就是這麼說的,顯然是對景天會所恨之入骨了,如果她不是怕得罪了自己丈夫,都恨不得帶人拆了那店。
「景天不是找女人的地方嗎?」
溫瀟止住回憶,看着左愈表情複雜道,「你說要幫齋藤介去調查他叔叔,但去那裏能調查到什麼啊,難不成是想知道他都睡過什麼女人?」
左愈笑了一下說:
「你要是不放心我去那種地方,那就和我一起回去,隨身看着我好了,我不會拒絕的。在我眼裏你比那些女人要好看一萬倍,嗯?」
「我和你一起回滬城是肯定的,但景天會所那種不正經的破地方我可不去,你願意跟誰去就跟誰去。」
溫瀟瞪着他,就知道從這男人嘴裏說不出什麼好話。
景天會所。
讓經理想不到的是今天會所竟然來了這樣的貴客。
「左先生,您要來怎麼不提前招呼一聲?」
他笑臉相迎,那笑容與其說是熱情,還不如說是諂媚。左愈不冷不淡看了這人一眼,又看向他身後那一排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漂亮女郎,笑道:
「你這兒招的是服務員,還是模特啊?」
聞言,經理一雙小眼睛豁然亮起,他覺得左愈說這話一定是對這些女人有意思,心裏還有些得意,果然沒有男人逃得過溫柔鄉。
就算傳聞中左愈再愛他老婆,他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還真能忍住不嘗嘗鮮?
「左先生您謬讚了。」
說着,經理就笑呵呵地把身邊的妹子往前推,「這些女人啊,您要是能勉強看得上眼誰,那隻要您一句話的事。當然了,您要是都想要呢,那我就讓她們一起陪您這個貴客。」
他的話語那已經不叫暗示,就是明晃晃的推銷。
左愈看他一眼,隨即又望向那一排各有千秋的女郎道,「你們這兒是有一個叫歡情的女人吧。」
聞言,經理的表情不免僵了一瞬,「您要找歡情?」
敏銳地察覺到經理臉上那掩飾著的難色,左愈故意板起臉道,「怎麼,我不可以見她?」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左先生您想見誰還能見不著?」
經理趕緊賠笑,又遲疑着道,「只是歡情她今天啊,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她在宿舍歇著也沒來店裏。讓她來倒是沒什麼,就是她病歪歪的我怕掃了您的興緻,不如您看看我們別的女孩?」
他賣力地介紹道:
「她們的身材相貌都是頂級的,絕對不比歡情差,而且脾氣還好,還會說話,保准讓您滿意。」
左愈卻冷聲說:
「我就要歡情。既然她在宿舍,那你就讓她立刻過來。」
經理的笑臉又是一僵,這要是別的客人,他或許還敢說點什麼,但他面對的人可是左愈。如果讓老闆知道他把左愈得罪了,那他這份工作也不用幹了。
「還愣著幹什麼,是不想把人叫來嗎?」
左愈見經理沒有立刻行動,又冷笑道,「看來貴店不怎麼歡迎我啊。」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經理見狀趕緊上前道:
「您別急,我這就去叫,絕對沒有不歡迎您的意思!您來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歡迎呢?」
經理又對一旁的男服務員冷著臉說:
「趕緊去把歡情那麻煩的女人叫過來,就說是左先生點的她。記住,用最快的速度,絕對不能讓貴客久等!」
左愈這才腳步頓住,經理又笑道,「您先在我們最好的包廂里坐一會兒哈,我先讓她們幾個陪着,等歡情來了就讓她立刻進來陪您,您看看您要喝什麼。今天您點的酒品,我們店裏都免費贈送!」
說着他就把精緻的酒水單遞到左愈手上。
左愈翻看了一下,笑了笑道:
「你這店品味挺高啊,連羅曼尼·康帝都有。那我要是點了這個,你們還免費贈送嗎,不心疼錢?」
經理聞言嘴角一抽,但還是硬撐著道:
「這就是送給您左先生,錢算什麼,就當是和左先生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
聞言,左愈嘖了一聲合上酒品單說,「我不習慣喝免費贈送的東西,還是算了吧。」
半小時后。
一個穿着普通的女人被帶到了經理面前,一看她的模樣,經理冷著臉道:
「你打扮的這是什麼,告訴你要見貴客,你連妝都不化了?」
女人看着他有氣無力道,「我發燒發到三十九度半,是被你的人拖過來的,這種情況下讓我怎麼打扮?」
「她這臉色太難看了。」
經理把女人推給服務員催促道,「趕緊找化妝師給她化個濃妝遮掩一下,再給她換套衣服。要見她的人是左愈,絕對不能有任何怠慢。」
聞言,女人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說:
「要見我的人真是那個左氏集團的左愈?」
「不然全滬城還能有哪個左愈?」
經理白她一眼,又低罵道,「你這女人也是,居然挑在這個時間生病。這人要是你能陪好,那你就飛黃騰達了。」
女人皺着眉,臉上沒有驚喜的情緒,卻是有些失神。
片刻后,她被推進最豪華的包廂。
「左先生,我是歡情。」
她燒得頭重腳輕,但仍然勉強露出職業的笑容,舉著酒杯就走到左愈面前,要敬他一杯。
「你發燒發到了幾度?」
左愈看着她,問。
聞言,歡情不禁一愣,她有些尷尬地說,「是我臉色太差了讓您看出來了嗎?」
端詳着她,左愈淡淡道:
「把酒放下吧,體溫這麼高還喝酒,真會喝出事的。」
歡情訥訥地放下酒杯,看着面前優雅而坐的男人,心裏卻有些摸不透。
不是他知道自己生病還硬要點她來的嗎?
現在又為什麼要裝作很紳士的樣子?
左愈沒有理會她的疑問,對身旁的另外幾個女人道,「你們先出去吧。」
那幾個女人原本還很興奮,因為今天陪的客人是左愈這樣的大人物,聽到他這句話,都不禁有些黯然。其中一人還瞪了眼站着的歡情,給她臉色看。
歡情看着那幾個女人走出去。
「左先生,您今天找我,是——」
包廂的門關上,歡情心裏有些不知所措,她總感覺左愈今天不是沖着女/色來的,那他找自己一個陪酒的是為了什麼呢?
左愈仍然沉着平靜,從手機上調出一張照片,然後將手機屏幕對着歡情道:
「認識照片上的這個男人嗎?」
歡情看到照片,皺了下眉說,「這人以前來過我們會所,就是在不到一周前吧,他常來而且出手大方,但我只陪過他一次。他是霓虹人,聽說是某個非常厲害的財團的公子哥。」
左愈頓住,觀察着她的表情道:
「你有一個同鄉叫曼婷,她和你一起來的滬城,又一起到這家會所工作,你們感情很好。就像你說的,不久前這個男人常來會所,是她一直作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