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7章 暗流涌動
溫瀟看着手裏的邀請函,有些苦惱地撐著腦袋道,「這位裕夫人怎麼就這麼熱情呢?」
她手裏的邀請函正是程露露發出的,對方要在東京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裏舉辦一場宴會,主題是讓在日的華/人女性聯絡感情,據說還邀請了很多文娛界的名人。
而溫瀟身為左愈的妻子,當然是身份矚目的存在。
「你不想去就直接拒絕她。」
比起溫瀟的猶豫,坐在她身邊的左愈更加乾脆道,「隨便找個理由應付她就好,甚至不需要理由。」
作為左氏集團的夫人,溫瀟確實有這個資/本不怕得罪程露露。
但溫瀟卻想着什麼,輕輕搖了搖頭道,「就算是拒絕,也要婉拒。雖然不知道程露露為什麼一定邀請我,但她打出的是聯絡感情的名義,我不想回應得太冷硬。」
左愈無聲地看了她半晌,輕嘆一聲說,「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改不掉心軟的毛病。」
溫瀟笑了笑,說,「你的口氣倒是越來越老氣橫秋了。不過,也幸好我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
不然她和左愈也沒機會重新開始了。
左愈的眼裏閃爍著不明的光芒,然後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她這麼熱情地邀請你,那你就去吧。」
「我去的話沒關係嗎?」
溫瀟有些詫異地看着他。
雖然左愈一直都沒有明說,但她能感覺到,自從那天在商場偶遇了程露露之後,左愈就在提防那個女人。她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但她相信他的決定。
不論是在何時何地,她都不想給左愈造成麻煩。
「能有什麼關係?」
看出她眼裏的那一抹擔憂,左愈的心裏一暖,他伸手輕撫溫瀟的臉頰,自信地篤定道,「她就算是別有意圖,以你的身份,她也不敢強求什麼。你如果想去就去好了,剛好還能順道摸清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溫瀟頓住,她能感覺到左愈比起以前的變化。
如果說這個男人有什麼變了,那他就是比以前更尊重她的意願了。
就好像比起利益或是別的什麼,他更希望她能隨心所欲,只要她開心就一切都好。
而他有足夠的信心保護好她。
「對了,藍雪她在滬城待了有一段時間,也該膩了吧,不如讓她也來東京轉轉?」
左愈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道。
溫瀟咦了一聲,也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忍不住道,「人家藍雪和惟墨兩個孩子正打得火熱,現在惟墨留在滬城,藍雪當然也要陪在他身邊了。你想幹嘛啊?」
左愈笑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藍雪那孩子很擅長應付一些圖謀不軌的人。她很聰明,而且是真正的聰明。」
能被左愈誇一句聰明可是很難得,溫瀟看着他,非常贊同他的話:
「藍雪那當然是無可挑剔,惟墨能看上她,說明他眼光是真的不錯。」
「那當然,也不看看他爹是誰,他媽咪又是誰。就我這找老婆的眼光,他能遺傳不到嗎?」
左愈趁機就吹噓起自己。
溫瀟瞪了無比自戀的他一眼,冷哼一聲沒再說這個話題,忽然想到什麼又皺起眉頭說:
「你和我說實話,你為什麼忽然就提起藍雪?還說讓她來東京?難道東京的事,和白家也有關係嗎?」
她這個人沒別的毛病,但就是護短,極為護短。
在她看來藍雪現在就等於她的親生閨女,說是掌上明珠那一點都不為過。
如果左愈在東京要處理的事情真把白家也牽扯進來了,那一定相當麻煩,她不想讓藍雪置身於這種事態之中,雖然她相信藍雪擁有解決麻煩的能力。
之前在倫敦時,她親眼目睹了看着柔弱單純的白藍雪,能在危機到來時爆發出怎樣的毅力和智慧。
「不,我只是隨口一提。」
左愈淡淡道,「只是碰巧想到那個小姑娘而已了。東京的事,和白家更沒什麼關係,你別多想。」
溫瀟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起身去洗漱,左愈獨自坐在桌邊,卻是眸光微沉。
他沒有告訴溫瀟,提起白藍雪的那一刻,他分明是想,如果有白藍雪陪在溫瀟身邊,那她一定能為溫瀟抵擋很多,也能周旋得了複雜的事態。
其實,他還是擔心溫瀟,擔心隨着東京這邊的情況越來越不明了,她會被人矇騙或是中傷。
左愈垂下眼眸,他現在必須弄清楚,這一切的暗潮湧動,彷彿不經意般投向溫瀟的動作,都是為了什麼。
與此同時,滬城。
陽台上,白藍雪裹緊了披肩,她微笑着掛斷通話,回過頭,剛好看到推開落地窗朝她走來的翩翩少年。
而在左惟墨眼裏,她的每一個最不經意的動作都是那麼優雅,這種優雅和很多女人的裝腔作勢不同,源於已經融入骨子裏的良好教養,發自內心,從她的舉手投足間流露。
「你猜我剛才接到的是誰的電話?」
夜色中,白藍雪的眸光跳動,就像是燭光,搖曳的火焰。
「是值得讓我猜的人?」
左惟墨微微勾起嘴角,反問道。
聞言,白藍雪不禁失笑,「你這張嘴還真是鋒利啊。好吧,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是季雲子。」
聽到這裏,左惟墨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微微一暗,然後他不動聲色道:
「他有什麼事需要你幫忙?」
白藍雪知道他還在吃醋,臉上淺淡的笑意不變,緩緩道,「不是需要我幫忙,是季雲子想告訴我一個消息,他要回國一趟。」
這對左惟墨來說絕對算不上好消息。
「他想讓你去接他?」
左惟墨淡淡道,「這麼重要的活動,還是交給更合適的人去做吧。」
「比如?」
白藍雪挑起秀眉。
左惟墨若無其事般道,「比如宋特助。季雲子和我父親之間有合作協議,所以他也算得上是左氏的客人。既然是左氏的客人,那當然要有左氏的重要人物接待了。」
「那倒是不必。」
白藍雪笑着道,「因為他這次回國還有人陪同,和他一起回來的人是齋藤菜月。」
聞言,左惟墨敏感地意識到什麼,看着白藍雪道:
「他們成了?」
其實在倫敦時,他就早看出來了齋藤家的那個小丫頭對季雲子有點意思,但季雲子滿心都撲在白藍雪身上,未必會注意到這一點,就算注意到了,也很可能不會有回應。
作為情敵來說,季雲子顯然是所有男人最不喜歡的那一類,他或許不會主動進攻,但他卻異常堅持自己的心意。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誰能受得了自己的戀人被另一個傢伙永遠都用暗搓搓的愛慕目光偷偷看着?
如果季雲子真和齋藤家那丫頭成了,那左惟墨覺得這件事倒值得慶祝一下。
「算是吧。就算現在還沒成,我也很看好他們。」
白藍雪聳了聳肩說,「剛才他和我打電話時,我還聽到了菜月的聲音。她對這趟旅行似乎很興奮,還說要和我們在滬城見面。」
「齋藤菜月——」
左惟墨輕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不知想到什麼說,「這一次爸媽去東京,就是和齋藤家有關。」
白藍雪皺起眉,她還不知道他們去東京的原因。
「東京那邊有一個地下社/團在活動,而且還和之前試圖要奪走爸爸心臟的不死原有過合作。現在不死原雖然已經落網,但他們還不消停,雖然從明面上看,他們的目標只是齋藤家,但爸爸懷疑,那個新城集團的裕衡,還要媽媽公司里的莫嫣,都和這個社團有關係。」
左惟墨知道白藍雪的頭腦很好,他不會瞞着她這些事。
白藍雪詫異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這個社團的人,他們在蓄意接近媽媽?」
左惟墨冷著眸子,點頭道,「沒錯。也因此,爸爸才放心不下,一定要去東京查明他們還有什麼陰謀。帶着媽媽一起去,是因為他怕把她一個人留下,會讓他們在滬城的人覺得更好接近她。」
而溫瀟畢竟是左氏的夫人,還是溫氏集團的董事長,怎麼也不可能不見人。所以比起讓溫瀟一個人受到這些潛在的危險影響,左愈寧願把她帶在身邊,起碼溫瀟身邊發生了什麼,他都了如指掌。
白藍雪眉頭皺着,沉思着什麼。
東京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宴會廳里隨處可見的都是高雅的身影,而作為這場宴會的主辦者,程露露穿着旗袍,看上去光彩照人。
溫瀟望着在台上說話的程露露,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如果去當演員一定能取得不錯的成績,因為她現在儀態萬方的高貴模樣,和她在男人面前的嬌媚柔弱截然不同。
就好像她不習慣靠年輕美貌俘獲男人的心,而是靠自身的成就才站在這裏一樣。
也不能說她就是在偽裝,但溫瀟卻覺得,這個人一定有些危險。
「今天我邀請到一位特別的來賓,她就是溫瀟女士,國際上知名的藝術家,也是左愈先生的妻子。」
程露露握著話筒,笑容滿面地介紹著溫瀟。
一時,在場的所有目光都投向溫瀟,這種場合溫瀟知道怎麼做才得體。她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微笑着對程露露示意。
程露露表現得就像她和溫瀟是多親密的朋友一樣,又拿着話筒說了關於溫瀟的好幾句話,才讓話題重新回到宴會本身上。
等她的發言結束,她端著酒杯就來找溫瀟。
「溫瀟女士,其實在商場我們見過的那一面之前,你就知道我了吧?」
聞言,溫瀟的動作輕輕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