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4章 如此而已

1104章 如此而已

新城集團,頂層會議室。

裕衡冷著臉站起身道,「這季度的報表,我很不滿意。你們的表現讓我失望。」

一眾精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每個人都不敢在這時候吭聲,而裕衡也絲毫不給這些人留情面:

「如果只能做到這種程度,那我們還有什麼資/本在國內佔據市場,不如滾回紐約母公司去看人臉色算了。」

「總裁,這——」

「不用和我解釋。」

裕衡一句廢話都不說,他的聲音就像華麗又冰冷的無機物質,讓人聽了心頭一冷,「我只想看到結果。記住我的時間不多,如果下個季度你們不能讓我看到希望,那以後都不用做了。」

說完他就一聲落下:

「散會。」

然後他長腿一邁,快步離開。可憐他的秘書小姐,慌忙地收拾著一沓資料,然後跑着跟出去,結果出會議室時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啃泥。

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氣,表情猙獰地忍痛抬起頭,結果就對上老闆冷淡的目光,那目光深處似乎還有些許嫌棄。

「摔壞了?」

裕衡問。

秘書趕緊道,「沒,沒壞。」

「沒摔壞你還不起來?」

「我,我這就起來。」

裕衡就這麼看着秘書,連伸手扶一把的意思都沒有,讓她尷尬得不行。

拜託,對這個只知道加班絲毫不近人情的工作狂,你還在期待什麼?他根本就沒有人性啊,他就是魔鬼的化身!

秘書爬起來后在心裏瘋狂吐槽自己老闆,又聽早就轉過身往前走的對方頭也不回道:

「今晚留下加班,把我要的資料整理出來。」

我曹!

秘書欲哭無淚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裏默念,資/本家不是人,咱犯不着和非人生物生氣哈。

裕衡獨自回到總裁辦公室,他的手機響了,拿起看到來電顯示后,他頓了頓接起。

「不死原。」

他在現代風的辦公室里念出這個名字,有種倒行逆施的感覺。

「裕先生。」

不死原念這個「裕」字時,發音很是生硬,但他還是咬的很准。生硬又貼切,就像是他做事的風格一樣。

「還記得我上次和您說過的事吧,現在到了您出手的時候了。」

不死原笑道:

「我敢保證,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里,左氏集團會被爆出驚天消息,而這對你來說是佔據左氏那部分市場的最好時機。錯過了這個機會,你再出手就只能跟眾人分湯喝了。」

裕衡想着什麼,輕聲道:

「可是你拿什麼和我保證,左氏真的會被爆出你說的所謂驚天消息?」

「拿我本人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對你保證,夠重量嗎?」

三個小時后。

溫瀟站在落地窗前,眼皮一直在跳,她有種說不上來的心慌,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就要發生。

她剛才給左愈打了個電話,但是左愈沒有接。

他是被什麼事絆住了,還是?

東京。

楚湛按照他和左愈商量好的方式,先配合不死原說的要求,讓左愈能將計就計地找到對方犯/罪的證據。

但是,他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你確定,你要我做的就是把左愈約到這個碼頭上?」

楚湛穿着風衣,皺着眉環顧四周,一邊跟不死原打電話。不死原笑了笑說:

「怎麼,你嫌這太簡單了嗎?」

「不。」

楚湛深吸了口煙,緩緩道,「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想在這裏動手,是不是想的太簡單。」

這個私人碼頭雖然沒有閑雜人等,即使開槍也不會有目擊證人,但左愈身邊帶着保鏢,事先也肯定會偵查地形,想要這男人的命哪就這麼容易?

「你覺得我在碼頭上埋伏了人,想對左愈下手嗎?」

不死原仍然笑着,口吻中帶着淡淡的嘲弄,「楚先生,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好,別的你就不用猜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眼看對方就要掛斷通話,楚湛眉頭一皺,「等等。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不死原禪師,你為什麼一定要對左愈下手?」

「你這話的意思是?」

「你又何必裝作不明白。你說你有辦法為我除掉左愈設下的障礙,可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願意幫我,是,我是答應要給你的寺廟捐款,可就為了那一筆錢,還不能讓你做到這種地步吧?」

楚湛看了眼手錶,他在拖延時間,也是在通過套不死原的話幫助左愈收集證據。

而不死原卻沒有像他想的一樣再迴避這個問題,反而很配合道,「你還想問,我的動機是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動機就是為了我自己。」

「你自己?」

楚湛見他上鈎,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這話怎麼講?雖然你是禪師,但也不能什麼話都說得不明不白啊,這你總是不說清楚,我心裏總感覺不踏實,就像被人算計了似的。」

聞言,不死原輕輕笑了,他不緊不慢道:

「因為你心裏有鬼,所以才會不踏實啊。我也是因為心裏有鬼,才要一直把話說得不清不楚,不然不是早就被人看穿了嗎?」

楚湛眉頭皺得更緊,「你——」

不死原兀自說下去道,「對我這種靠裝神弄鬼混口飯吃的神棍來說,被人看穿就意味着滅亡。所以啊,我可是一直謹慎地活着,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孤魂野鬼。」

楚湛正要開口又被他打斷道,「我讓你約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十五,現在是四點整,左愈應該就在這附近的路上了吧?」

「你想做什麼?」

聞言,楚湛藏住心裏的警惕,問。

「不做什麼。」

下一刻,楚湛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爆/炸聲。

他霎時變了臉色,飛快地朝着起火光的地方跑去,都忘了以車代步。

而私人碼頭外發生爆/炸的公路上一片混亂。

不論是怎樣昂貴的豪車被火光吞噬后,都只是報廢了的廢銅爛鐵,而本來坐在車裏的人只是血肉之軀又怎麼能和火焰抗衡?

朝現場奔去的楚湛猛然明白了什麼,這根本就是不死原的設計,對方早就知道他和左愈之間有聯繫,更知道他會提醒左愈防備那個碼頭是否埋伏了人手。

而約定在私人碼頭,不是因為不死原想在私人碼頭上做什麼,那個碼頭只是煙霧彈,不死原的真正目的就是讓左愈的車駛過那被他提前做了手腳的路,然後直接引爆炸彈,一了百了。

這傢伙難道是瘋了,就是個發神經的瘋子,不然他怎麼有這膽子做這種事!

不死原可是留下證據了的,就憑他和楚湛的那一通電話,就足以讓他成為被警方通緝的嫌疑人。

楚湛一時驚駭到了極點,他被保鏢攔著,只能看着消防員和警/車火速趕到現場。

而經過搶救,被救出的卻是一具燒到焦黑已無法辨別身份的遺體。

天色是帶着腥氣的紅,楚湛站在路邊,滿心的惶恐,難道那個曾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就這麼死了?

這麼輕易,這麼簡單?

不久前還跟他一起說話的男人就這麼沒了?

再也不見了?

楚湛想到遠在滬城的溫瀟,心陡然一疼。

溫瀟如果知道了,她會怎麼樣,那個已經為這段感情吃過太多苦的女人,迎來的卻是這個結局,她會發瘋吧,會被打擊到徹底崩潰吧。

那個讓她哭也讓她笑,說要和她一起度過餘生歲月的男人就這麼再不見蹤影。

對還活着的她來說,又是何其殘忍。

而這時,楚湛的手機又響了。

「不死原——」

楚湛的怒吼像是野獸才能發出的聲音,但不死原卻置若罔聞,「你看這多容易啊,不就是讓一個人從世界上消失嗎?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什麼要猶豫這麼久,不過如此而已啊。」

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楚湛,不,已經不是激怒,而是讓楚湛感覺到這根本不是人,是真意義上的魔鬼。

「你會付出代價的,不死原,你做了這種事還以為自己逃的掉嗎?」

楚湛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冷得可怕就像是另一個人。

「逃?呵呵,我為什麼要逃?」

不死原怪笑着說,「如果我真打算全身而退,就不會跟你說這麼多了。你不是一直想從我嘴裏套到話嗎,現在你有證據了,去向警方揭發我吧,告訴全世界,左愈就是死在我手裏!」

楚湛差點把舌/頭咬出血,正要說話,忽然腦袋裏猛地一響。

不,這不對!

不死原不是需要做心臟移植手術才能活下去嗎,而溫瀟才是他的目標。他現在鬧出這麼大動靜弄死了左愈,逃亡還來不及,就再沒機會接近溫瀟。

難道說他是眼見溫瀟被左愈保護得太好,覺得沒希望才自暴自棄用這種方式臨死前還拉一個墊背的?

但直覺告訴楚湛,這是不死原希望製造的假象,並不是真相。

這個男人費勁心機想搞到那顆適配的心臟,為此做了那麼多歇斯底里的事,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了?

一時間,很多關鍵詞在楚湛腦海里浮現,身分不明的生父,同父異母的血親,而溫瀟明明早已被證明,她和不死原沒有血緣關係——這段時間來,不死原每次和楚湛見面都要提到左愈,每一次的話題都是圍繞左愈展開,總是告訴他如果想要得到溫瀟就必須從左愈下手——楚湛目光猛地一沉,他想到,如果從一開始不死原的目標就不是溫瀟而是左愈呢?

如果溫瀟只是不死原放出的煙霧彈,左愈才是他真正的目標呢?

如果他故意製造對溫瀟有所圖謀的假象,就是想逼迫左愈把所有可靠的人都安排在溫瀟身邊,從而疏忽對自身的防護呢?

如果——如果剛才這起爆/炸里被抬出去的焦黑遺體不是左愈,真正的左愈還活着,還等著被不死原開膛取出那顆心臟呢?

楚湛先是怔住般渾身戰慄,然後他猛地抓住身邊保鏢,怒道,「左愈很可能還活着,是被不死原的人劫走了,趕緊查這附近道路的交通監控,一定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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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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