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遷移的意識

四個人圍坐在李攸的跟前，除了小吳還是一臉平淡的表情，其他人都是十分吃驚地聽着他的講述。

「在量子力學里，我和平行世界裏的自己，就像是兩個相同的粒子，擁有有相同的性質。雖說不是百分百一樣，但大部分都是很相似的。這也就說明了，我的嗅覺為什麼這麼敏銳。」

白大褂看着李攸，若有所思的說：「那也就代表了，你繼承了他身上的一些特點，他靈敏的嗅覺。有沒有可能，這邊的你，是一條狗呢？」

「呃，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李攸心說，好在這個白大褂是站在科學的角度上探討問題，要不然非得抽她一頓。

見大家都沒有說話，李攸喝了一口小米粥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這邊的我是不是好人，但是我確實看到了他在做菜，還有，案板上放着一隻人手。」

「人手？」王隊一聽到人手一詞，立刻追問道：「你說的人手上面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李攸想了想說：「那倒是沒有注意到，我一看見人手就被嚇醒了。」

「你會不會是在做夢？」小吳有點狐疑的問。

而她身邊的白大褂急忙反駁道：「不會的，如果是夢的話，不會把細節記得這麼清晰。還有一種解釋，就是你在說謊。」

李攸也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吃掉了飯盒裏最後一隻包子，淡定地說：「以前我看電影里不都有那個什麼測謊儀啥的么，隨便測。」

四個人聽完他的話，沉默了半天，李攸也沒有傻愣著，而是仔細的回想有沒有什麼細節自己忽略了。忽然，一把菜刀的樣子浮現在他腦海里，急忙說道：「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四個人幾乎同時問道。

「我記得他切菜的菜刀，上面有一個衝壓的商標，寫的是，寫的是......」，說着，李攸努力的回憶，腦子裏像在放幻燈片一樣，飛快的閃過每一幀畫面。

而他眼前這四位，也是聚精會神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幾分鐘過後，王隊有些安奈不住了，剛要張嘴，李攸瞪大了眼睛說：「龍嶼刀！」

王隊急忙對着小吳和白大褂點點頭，二人也不做廢話，直奔門外朝樓上跑去。李攸有些好奇地問：「她們倆幹嘛去？」

「去查查你說的刀，要是有幫助的話，我就放了你。」

「哦。」

王隊站起身，看着身後的小夥子說：「先把他銬子摘了，在這盯着他，我也上去看看。」

李攸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剛吃下去的東西，才一會兒就消化沒了。眼巴巴地看着站在窗枱跟前盯着他的警員，禿嚕著碗裏的麵條。

剛想要張嘴問他能不能給自己來一碗，忽然間覺得眼前有點發黑，耳鳴緊隨其後，昏厥了過去。

沒錯，他再一次的進入了四號的意識，這次並不是在一個壓抑的環境裏，而是在一片果樹林里。雖然全程自己都看不見這些樹木是什麼類型的，卻能聞的到一股果實的芬芳。

而他依舊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動作，一直低着頭，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腳邊掠過的雜草，剌在小腿上，有些癢痛。使得他下意識伸手去撓，李攸他清楚的看見了自己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個紅色的繩子，上面還穿着一個金色的小球。

「本命年？那就跟我對不上了，我是屬猴的啊，而我記得這個機動部隊的辦公室里的日曆，寫着的是鼠年。還有，我這腿上怎麼沒有汗毛啊？」

李攸心裏琢磨著，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脖子稍微抬起來了一點，不遠處的地面上，趴着一個人，正吃力地往前爬去。

他這回可算是確定了四號百分百是那個他們口中的嫌疑犯了，集中精神想要去看看這個倒地之人的相貌，還沒等看清楚，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句：「怎麼睡著了呢？」

就在這句話想起來的同時，四號站住了腳步，將身子壓低，飛快的四處扭頭察看。見到沒有其他人，趕緊快走兩步，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塊抹布，和一個裝着不明液體的瓶子，看樣子是要去迷暈地上掙扎的人。

李攸也不管這些，而是一直盯着地面上的人的臉，就像是在門縫中偷窺似的，緊張的不行。當自己伸手將地面上這人的臉反過來的時候，他愣住了。

儘管自己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歇下來，可是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張臉。

「別睡了，哈喇子都淌出來了。」李攸被王隊的大嗓門驚醒了過來。剛剛恢復意識，還有點不太習慣，瞪圓了眼睛看着王隊，一時半會都沒有緩過來。

小吳走到王隊身邊，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一下他，瞧著李攸說：「王隊，你看他這個表情，像不像精神病？」

「別胡說，他的離子槍你也不是沒看見。再說了，咱們也算是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了。」

逐漸恢復過來的李攸，看着他倆，有些緊張地說：「我剛才不是睡著了，我的意識好像，好像又上到了四號的身上。」

「真的？說說你都看到什麼了？」

「嗯，給我杯水，我有點渴」，小吳急忙走到飲水機邊，打了一杯水遞給他。大口喝光了杯中的水，李攸忐忑地說：「我，我看到了自己用迷藥迷暈了一個人。」

「那人長什麼樣子？」小吳問。

王隊焦急地盯着李攸，看他眼神滿是恐懼，急忙說：「你快說啊，要急死我們啊？」

「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臉。」

「你是說你看到了一面鏡子么？」小吳坐在李攸面前，不解的問。

李攸搖搖頭說：「我覺得我們好像都猜錯了，我敢肯定，四號不是兇手，我的意識沒有上到自己的身上。」

此話一出，李攸面前的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小吳看起來有點生氣，急忙抄起了手銬，想要把李攸銬起來，卻被王隊阻止，接着嘆氣道：

「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大用了，我們通過你說的商標查了一下，那龍嶼刀，是龍嶼鎮一家已經倒閉的刀具工廠生產出來的，這也正好印證了我們的猜想。第一次發現屍體出現位置，正是在龍嶼鎮與雙馬山市交界處。」

「你是說，殺人兇手就在龍嶼鎮？是不是有點簡單了，再說了，人家生產刀具，不可能只在自己的鎮上賣啊？」

王隊面對李攸的疑問，呵呵的笑了一下，接着他看着窗外，淡淡地說道：「當年這個廠子的廠長卷錢跑了，坑了投資商一筆。第一批生產的菜刀，一把都沒有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