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過去與現在
吃過晚飯之後，天還沒降下來。
白家兄弟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墨夜溟打麻將，希望能讓這個出點血。
繁星對於這些不大感興趣，也不懂他們就是好好的打個牌，為什麼就像是在戰場廝殺一樣火花四溢。
時間還很早，繁星帶着肉肉走出大院，想要在這母親出生長大過的地方逛逛。
晚風搖曳著路旁的小花，讓人情緒放鬆。
肉肉將一把小花捏在手裏，笑的月牙彎彎。
繁星看她玩的高興，在她頭上的辮子裏插了一朵小雛菊。
隨着小姑娘的走動，頭上的花也跟着顫動，看起來莫名喜感。
正這麼走着，她們的視野前方出現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奶奶，正在費力的提着一筐看起來很重的籃子。
大約是步履不便，她突然自己絆了自己一下，雖然勉強扶著路邊的木欄桿沒有摔倒，手中的籃子卻掉到了地上，咕嚕嚕的滾出幾個脆桃。
不待繁星示意，天生熱情的小姑娘已經小碎步跑到老奶奶的跟前。
「婆婆，我來幫你撿。」
說完，她撅著身子將地上的桃一個個放回籃子裏。
「小姑娘，謝謝你，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在外面。」
老太太和藹的笑着。
「我不是一個人，我是跟我媽媽一起來的！」
肉肉指了指繁星的方向。
她一邊走進，一邊朝着老人家笑着點了點頭。
「你，你是！！」
誰知，老奶奶一看到她頓時臉色大變，表情激動的扶著欄桿搖搖欲墜。
「你是輕染？」
繁星疑惑時，老奶奶失口叫出了她母親的名字。
「不好意思，我不是。」
她將老奶奶扶好站穩。老人枯槁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小。
「哎，是我老眼昏花了，看你和輕染很像就以為你是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怎麼會一點也沒變。」
老奶奶渾濁的眼神中涌著懷念。
「你不是她，那你她的女兒？」
繁星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她的身份在這裏並不算秘密。
「我記得上次她回來的時候，天那麼冷，她還抱着個小不點，就跟這個小姑娘差不多大的樣子。一晃你都這麼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老人家，你以前也見過我?」
「何止見過，我還抱過你呢，我以前照顧你母親的乳母，你可以叫我謝阿婆，你母親的父母去的早，從小和我感情就深。我也沒想到，她那時候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說完，陷入回憶的老太太不斷擦着眼淚。
「你能回來是好事，我這老太婆卻在這裏晦氣，阿盞你別見笑啊。」
這時，謝阿婆看着她，喊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阿盞？」
「她那時候在雪地里跪了很久，後來實在支撐不下去了，我就偷偷把她安頓到我屋子裏。你母親說，那是你的乳名。」
「我那時候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
繁星默然，對於阿盞這個名字沒有一點印象。
「都是些遭罪的事情，記不得也罷。我就不和你多說了，趕着回家給我兒子做飯呢，你要在這裏呆的時間長，有空就到那棟屋子來找我。」
謝阿婆伸手一指靠近樹林的那棟房子。
「好，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謝阿婆臨走的時候，非得塞給肉肉一個大桃子。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暮色逐漸暗了下來，搖曳的樹影給原本白色的房子蒙了一層詭異的靜謐。
繁星帶着肉肉往回走。
在得到她的同意之後，肉肉撕開桃子皮，小口的咬着脆甜的果肉。
還沒到大院，墨夜溟的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傾長挺立，就像一棟不滅的燈塔。
墨夜溟抱起肉肉，又將她牽住，三個人的背影交疊在一起，往著同一個方向。
「這就不玩了？」
「嗯，沒有挑戰性。」
這個男人太強，以至於在很多領域都是信手拈來。
原本是想他出血的哥幾個，輸的仰天長嘆。
在他溫熱的大手中，繁星想起了吃飯時軒軒說的話，眼神幽光略過，她知道，這時候親自問他，一定不會有答案。
回到家中，剛和雪糕玩了沒多久，肉肉開始捂著肚子不舒服了。
繁星叫來老秦，檢查后發現她是消化不良，就問起孩子都吃了什麼。
除了晚飯，就是那個大桃子了。
桃子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因為小孩子的胃畢竟薄弱，再加上她晚飯沒少吃，所有就消化不良了。
老秦給肉肉含了一顆有助於消化的糖片，繁星順道給他說起自己遇到謝阿婆的事情。
「你母親小時候確實是謝阿婆看着長大的，後來輕染沒有再回白家，她退休之後就拒絕白家的補助，和兒子一起生活了，是個犟老婆子啊。」
「嗯，她走的時候也說要回去給兒子做飯。」
「說起來，她兒子以前還是你母親的小跟班呢，不過一直身體不好，平時我回來謝阿婆都會找我去看看的，這我都回來好幾天了，她也沒來。」
「也許是病好了吧。」
「好？天生的缺陷，怕是這輩子都是個藥罐子了。」
老秦搖搖頭，收拾東西離開了他們的屋子。
肉肉吃完糖片，肚子開始不痛了，但也開始犯困，因為是在陌生的環境，身邊又沒有哥哥，小姑娘耍賴皮，洗完香香后滾到他們的大床中間，不一會就睡著了。
中間隔着一個小寶貝，繁星好墨夜溟睡在她的兩旁。
窗外傳來陣陣的蛙鳴，抬頭望去，恰好對上山巒間的白家古樓籠罩在暗色中，給人一種十足的神秘感。
外人說起白家的強大，除了那富可敵國的財富以外，還有他在歷史的沿襲中掌握的各種秘密。
如果不是現在的家主開明，不再固守，可能到現在為止，白家還是很多人心中那個神秘的族群。
「你之前來這裏的時候，這裏也是現在這個樣子？」
輕輕拍著女兒的肚子，繁星輕聲問道。
「不是，這些房子是後來修建的，原本他們都住在半山腰的位置，因為房屋逐漸老化，怕熬不過自然災害，所以才在山腳上修了這些。」
墨夜溟一邊回答她的問題，眼神逐漸悠遠。
他第一次了解到的那個白家，才是最接近於他本來的樣子。
刻板、強勢、頑固、冷漠，以及，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