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美好易逝
「六歲怎麼了？我有這樣思維的時候，比他還小。」
原來，這廝一如既往的狂妄野心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養起來了。
怪不得這麼輕車熟路。
「我真是好奇，壯壯要是有了弟弟你會不會對他這麼好。」
「你生出來就知道了。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好好努力。」
墨夜溟曖昧的目光掃過她平坦的肚子。
兒子這個臭東西，有一個是最香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家可以再填幾個活波可愛的小棉襖。
你努力個毛線！
知道他想歪了，繁星捂著肚子差點飈髒話。
打打鬧鬧中，請柬還沒弄完，就收到了左青青的電話，讓她一切去看景然的綵排。
景然經過考慮后還是答應了樂團復出的請求，但是因為很久不見總覺得技藝有些生疏，正在抓緊時間練習。
兩個小夫妻在晉城也沒有別的好友了，就想着讓繁星過來給他打氣。
繁星答應后，將孩子托給顧建德夫婦照顧，然後和墨夜溟開車去了演出的場地。
臨到門前，她還特意買了一束景然喜歡的鮮花。
因為並不想太多人圍觀，音樂廳被提前清場過。
他們進去后，老遠就看到左青青對着他們興奮的揮舞手臂。
今天的她打扮的像個小迷妹一般，手裏還煞有介事的拿着兩根熒光棒。
景然接過繁星的鮮花，對他們的到來表現出了高興。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她總覺得今天的景然臉色有些蒼白。
一番準備好之後，左青青在景然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看着他走向鋼琴面前，拉着繁星在前排坐下后眼裏不住的迸發小紅心。
此情此景，讓墨夜溟感覺自己就像個格格不入的電燈泡！
景然坐下后掀開鋼琴蓋，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有些不一樣，隨着樂聲響起，他和音樂就像是天生的契合。
他今天的練習曲是李斯特的《鍾》，這個曲子雖然不是世界公認最難演奏的曲目，但是卻對演奏者的指法和樂感都有極大的要求。
前奏過後，景然很快進入狀態。
繁星對鋼琴還是一竅不通，但以純欣賞的角度看只覺得他每一個琴鍵都像是點在心上一般，讓人聽了說不出的舒適。
但是，隨着樂曲進入高潮后，一旁的墨夜溟和左青青都逐漸變了臉色。
「他的節奏亂了！」
話音剛落，舞台中央的景然皺着眉似乎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景....」
還未等左青青說完，他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暈倒在琴鍵上。
收到擠壓的琴鍵發出刺耳的聲音，將他們現有的安寧一擊而碎。
阿九隨着救護車趕來的時候，他已經臉色泛白意識全無。
一路風馳電掣來到醫院。
左青青哭紅了雙眼抓着他的手不放，邊哭邊責怪自己不該慫恿他復出參加音樂會。
「別哭！」
帶上氧氣罩的景然艱難的睜開眼，伸手想要撫平左青青的眼淚，卻力不從心的再次昏迷過去。
隨即被送進了搶救室。
老秦的猜想沒錯，儘管景然的病看似得到了很好的抑制，但卻迎來了一次爆發。
無數的搶救手段都沒起到作用，呼吸機上，景然的曲線逐漸失去起伏。
老秦急的沒辦法，眼裏閃過一絲決然。
只有試一試了！
病房外，左青青正埋在繁星懷裏痛哭，聞訊而來的左家人站滿了走廊，看見她那傷心的模樣，止不住的心疼。
這時，搶救室的門打開，老秦快速的走出來。
左青青正想詢問情況，老秦卻一把抓住繁星的手。
「繁星，你跟我來，現在用你的血能將景然救回來。」
「好！」
繁星也沒多想，跟着老秦去了抽血室。
然而，目睹了這一幕的墨夜溟不住緊皺着眉，起了疑惑。
很快，老秦手上拿着血袋走進了急救室。
接着就是漫長的等待，左青青不敢呼吸，生怕這過去的一分一秒就是景然生命的倒數，明明，他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殘忍，在他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的時候就來了個巨大的起伏。
繁星捂著抽血的手臂依靠在墨夜溟懷裏，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急救室亮起的燈。
明明剛剛的他們還沉浸在景然的琴聲中，為什麼下一秒他就昏迷不醒的躺在病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老秦走了出來，取下口罩后鬆了一口氣。
景然好歹是挺了過來，病情又一次被抑制住了，不過這次他需要住在醫院渡過一個漫長的觀察期。
繁星陪着左青青守在了景然的病房等他蘇醒。
墨夜溟避過眾人，來到老秦的辦公室。
「秦伯伯，為什麼你說繁星的血會對景然的病情有用？」
從最開始見到景然的時候，他就覺得景然和繁星有點像，特別的眼睛的部分。
當時的他也沒有多想，畢竟景然的成長軌跡和繁星的完全不一樣。
「你先坐下吧，我去換個衣服。」
半響后，老秦走了出來，神色嚴肅。
「他們是什麼關係？」
墨夜溟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前陣子你帶繁星來檢查的時候，我發現，她身體里的有些異常的指標和景然的報告很類似。當時我就起了疑心，因為繁星的身體里並沒有出現癌變或者腫瘤的反應。後來我用繁星留下的血液樣本做了鑒定。」
「結果上顯示，景然和繁星，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關係。」
老秦的話一出，墨夜溟臉上頓時烏雲密佈。
景然出現的時候，他曾經調查過他的背景，根本沒有異常的樣子。除了都是孤兒的身份以外。
如果景然和她是兄妹關係，再聯想到白輕染丟下繁星后莫名失蹤，這裏面的謎團又增加了。
「即使是兄妹，那景然也不是失血過多，單憑輸血是不可能救的了他的。」
墨夜溟憑藉自己的醫學知識一針見血的說到。
這時，老秦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
「其實，景然真正的病因，並不是腦癌！」
沉吟半響后，他看着墨夜溟開了口，說出了令人震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