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范增毒計

第五十五章 范增毒計

「范增請秦王赴宴?」靈焚微微一笑,「范增先生也真是敢想,咸陽城雖然還需渭水澆灌,對他們已經算是固若金湯,為什麼還要狼入虎口?」

韓談猶猶豫豫,彷彿暗示子嬰有個不得不去的理由。

子嬰注視着韓談,思緒飄到了東方七十公裏外的驪山,一絲怒氣直衝頭頂。

「范增老匹夫要拿楊老統領和武城侯的陵墓威脅寡人?!!」

韓談急忙跪地,「王上息怒!」

靈焚埋怨的看了韓談一眼,韓談真的不應該告訴子嬰。

子嬰雙手緊抓着床邊,「老匹夫最想動的一定是始皇帝的陵墓,始皇陵墓隱藏極深,機關重重,他們便以此為脅,老王八蛋!」

「秦王既然拜鄙人為師,也算是墨家弟子,始祖墨子有《節葬》篇,人死如燈滅,秦王無需為逝去的人冒險。」靈焚手輕拍子嬰的後背安慰道。

「臣也沒想過讓王上前去赴宴。」韓談跪地解釋,「只是不忍讓兩位統領死後屍身不保,王上也可以不去赴宴,另想他策。」

「寡人除了赴宴還有別的計策嗎?」子嬰苦笑,後悔沒將兩位統領的陵墓建在城內。

楚漢之爭時,項羽把劉邦老爹抓起來威脅劉邦,劉邦能直接對項羽說「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則幸分我一柸羹」。

那是劉邦項羽曾經在楚懷王面前約為兄弟,項羽有所遲疑。

子嬰沒有這個條件,項羽攻破咸陽城后可是屠城的,他若是敢如此說,項羽沒有任何顧慮。

「十年前,鄙人和范增先生曾在楚地居鄛有過多次洽談,為了兩位統領泉下安寧,鄙人可願為王上前往楚營說情。」這已經是靈焚唯一的辦法。

「不用師傅費心了。」子嬰連忙拒絕,「范增不比張良有原則,他為了項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一日建起的咸陽城如此堅固,恐怕范增的目的就是師傅。」

「王上,那現在怎麼辦啊?」韓談急道。

子嬰被叫的很煩,腦子裏根本沒有任何應對之策。如今的狀況真如那日宗廟內的太卜所說,即使有一線生機,也是困難重重。

楊端和那張消瘦帶着皺紋的臉,時不時出現在夢裏,子嬰沒法決絕的捨棄他的屍身不管。

「郎中令把太卜叫來吧,讓他幫寡人算一算,去與不去全看他所佔卜的卦辭好了。」子嬰扶額太息道。

「王上是認真的嗎?!」靈焚面露不悅。

「師傅,這有什麼不妥嗎?」子嬰不解,師傅一向脾氣很好,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靈焚從卧榻上站起,背對着子嬰冷冷道,「墨家有《明鬼》篇,世間的鬼神都是先輩們的在天之靈,只需敬畏,無需執信,王上為了腐肉朽骨心煩難耐,又想求助於虛無縹緲的占筮,真是不得墨家要領!」

「師傅,我...」

子嬰想要解釋,靈焚拂袖而去。

「王上,臣這就去把靈焚先生追回來。」韓談連忙起身。

「不必了。」子嬰倚在床邊嘆氣。

他知道靈焚是假意生氣,無非是不想讓他涉險,蓋聶死的時候都能讓靈焚一身白袍,怎麼會不理解子嬰如今的心情。

「那臣還需要找太卜來嗎?」韓談問道。

「算了吧,寡人師傅對那些東西的討厭是真的,沒必要觸他的霉頭。」子嬰撐起身子下床,「讓使者告訴范增,就說寡人有傷在身,需要過些日子才能赴宴,現在扶寡人去後宮。」

「可是王上的身體...」韓談一臉憂愁,外面大軍壓境,子嬰的身體都這樣了,還惦記着女人?

「費什麼話,寡人有些事一定得解決,不然恐怕就來不及了。」子嬰說道。

項羽當年攻進咸陽,把後宮里的女人全都擄走,從一個冷宮進入到另一個冷宮。

這個時代女性的命運就是如此,子嬰如今身為秦王,需要為子民做一些事情,最起碼得讓她們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利。

「王」這個字不應該只是代表身居高位。

「王上,傳宗接代也總得等身體痊癒才是。」韓談小心翼翼回道。

子嬰懶得理他,「再讓宗正,治粟內史和...少府一起跟去,白白在後宮裏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寡人需要賠償她們。」

韓談瞬間反應過來子嬰什麼意思,「王上打算遣散後宮?!」

「愛卿心疼了?」子嬰調侃道。

韓談面色難看,「後宮乃是王權所屬之物,萬萬不能散去,不然王上的威嚴何在?!」

「王權?威嚴?」子嬰苦笑,「韓愛卿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劉邦,項羽,虞子期,他們誰在乎過寡人的威嚴,寡人也不需要他們的在乎,寡人只想做一些應該做的事。」

「可是這種事,祖上從未有過啊!」子嬰要遣散後宮,韓談從心底里佩服,但他身為臣子不能看着子嬰如此行事,子嬰若是留下罵名,他這個近臣就是千古罪人。

「『皇帝』之稱也是祖上從未有過,始皇帝就偏偏這麼做了,周朝各大諸侯死後都有謚號,到了始皇這裏也被中斷,秦人做事最不需要的就是後世的評價!」子嬰言辭決絕。

韓談沒辦法認同,這事要的真的做成了,那娶到宮人的外人,豈不是認為他們和王沒什麼區別,那一聲「王上萬年」還能喊出來嗎?

「王上若真打算這麼做,請允許臣自絕於寢宮內!」韓談挺起胸膛,雙目直視着牆壁,一副誓死如歸的架勢。

子嬰無奈的倚在床邊,還真沒想過韓談的反應能這麼的大。

時隔千年的觀念之差註定韓談無法接受,但子嬰不能任憑宮人老死宮中。

「嗯嗯。」子嬰清了清嗓子,「韓愛卿,眼下的情況是這樣的,劉邦項羽死死圍在城外,咸陽宮內的五穀有限,這些宮人陪着一起吃,吃不了多久的。寡人這是在為大秦的未來考慮,愛卿難道不理解嗎?」

韓談眨着眼睛,認為子嬰說的有些道理。

「那王上也要留些一些,不然嬴氏血脈可無人傳承。」韓談提醒道。

「寡人留了,那個女刺客不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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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我是子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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