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尉繚的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尉繚的道

尉繚被子嬰的質問的不舒服。

「秦王何意?」尉繚皺眉道。

子嬰捲起地圖放入懷中,坐回床邊正色道,「尉繚先生曾說過寡人的來歷不凡。既如此,留在寡人身邊是否就是為了查清寡人的來歷?」

「原來秦王說的是這個。」尉繚忽地搖頭輕笑,「老夫承認這正是目的之一。」

「哦?」子嬰輕眯雙眼,「先生既是隱士,何須理會這麼多?」

「隱士是老夫心之所向,老夫卻算不得真正的隱士。」尉繚笑道,「堯時有個隱士叫做許由,堯想將位子讓給許由,許由卻說這番話髒了他的耳朵。而老夫心念天下,豈能成為隱士?」

「心念天下?」子嬰被搞糊塗了,「既是心念天下又何必隱藏起來。」

「因為老夫所謂的天下,不只是君王百姓口中的,還有天地之間的道。」尉繚眼中閃著一抹嚮往的神情。

「道家?」子嬰皺眉。

「非道家,諸子百家只是窺探了天地之道的一角。」尉繚解釋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此為自然之理,秦王本不屬於這裏,卻也是道之所生。如若能弄清秦王的來歷,老夫便能和道更近一步。」

「這個...」

子嬰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本以為尉繚只是個精於籌算的謀士,據說也會看面相和占卜,沒想到對於玄道如此痴迷。

「既然秦王開口,老夫便說出緣由。那秦王是不是也該告知老夫答案。」尉繚目光灼灼。

「那就如先生所願,寡人...」

子嬰也好奇尉繚的道,便仔仔細細講述了所知道的一切。

從秦代到千年後,從清晨直到正午,子嬰說完時,議事堂外已經堆積起了一尺深的積雪。

尉繚一直側耳傾聽,驚訝之餘夾着一絲悵然若失。

「唉,老夫早就知道始皇的大秦不會千代萬代,想不到只有兩代。」尉繚嘆道。

「一切都是有緣由的,暴政不可能久持。」子嬰回道,「先生也沒有必要再堅守己道,天與地只是氣和土罷了,不是神明。」

尉繚輕輕搖頭,「秦王說的應是實言,但沒有發覺有些地方不對勁嗎?」

「不對勁?」子嬰不解,「難道尉繚先生認為後世史官胡亂記載?」

「非也。」尉繚搖頭道,「秦王剛剛說玄術都是虛妄的,但之前為什麼還要問老夫詛咒一事?」

「這個...寡人也糊塗。」子嬰皺眉道。

尉繚淡然一笑,「老夫已經知道答案了,道在其中矣。」

「什麼意思?」

尉繚笑道,「秦王還記得老夫為何問章少府,甘羅一事嗎?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甘羅年少名極,天道便損之,這便是他的命數。」

「這有何詛咒有什麼關係?」子嬰眉頭緊皺。

「自然有關,詛咒之力也是被道剝奪了。」尉繚直視子嬰。

子嬰靜坐床邊,全神貫注等待着尉繚的解釋。

「老夫一直相信,炎黃二帝時,確有人能夠懂得呼風喚雨之術,但此術與天地爭勢,其後便消亡。

世上之人所用的詛咒,本可千裏外致人死地,如今也不能同日而語。秦王對詛咒之術將信將疑,想必後世的詛咒之術更是無力不堪吧?

「尉繚先生,或許那些東西只是謠傳。就算有詛咒之法,它的消亡可能也只是因為失傳,不是因為什麼道。他日其理或許也能被解釋清楚,不是什麼神明。」子嬰說道。

子嬰暗笑,他如今居然和古人在這討論唯物唯心的問題。

「三生萬物,秦王如果執著於萬物,而不認同唯一的道,一輩子都不會徹悟。」尉繚輕笑,「百姓日用而不知,故道鮮矣。」

「先生所言極是。」子嬰附和道。

子嬰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角度,也懶得再爭論。

「君王不可輕覷道。」尉繚正色道,「也正是因為道的緣故,秦王才能出現在這裏。」

「什麼意思?」子嬰驚問道。

「自然是道在補不足。」尉繚解釋道,「大秦國君數百年的心血,只能建立十餘年的王朝。想必道有不忍,秦王的出現,便是道所賜予的機會。」

「呵...」

子嬰沒忍住,急忙收起笑容。他相信後世科技發達,足以做到時空穿越,才不相信什麼道的選擇。

尉繚被子嬰的笑聲惹怒,雙目輕眯,似是看透了子嬰的想法。

「秦王的到來絕非人力可為,後世不會有與道爭勢之舉。」尉繚決絕道。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弄清的,尉繚先生沒必要執著。」子嬰勸道。

尉繚決心說服子嬰,「秦王還記得剛剛說過,劉邦若是取得天下,他的朝代中會出現一位叫『王莽』的外戚嗎?難道秦王不覺得和『王莽』很相似?」

「他?」

子嬰略微沉思,關於王莽的說法很多。

而且王莽篡權后,所改動的新政,都是超過了那個時代的認知,有現代的色彩,甚至被人認為是穿越之人。

「尉繚先生有何高見?」子嬰問道。

「他也是道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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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我是子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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