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見荀子

第十一章 初見荀子

姬天賜一行準備離開的時候,朱英帶了一個最新的消息,荀子將於一日後到達楚都陳城。荀子作為一代儒家宗師,曾三次擔任齊國稷下學宮的祭酒。稷下學宮天下聞名,是當時中華大地上第一學府,無數英才以能在稷下學宮學習為奮鬥目標,而學術大家則以能在稷下學宮任教感到驕傲。

因此,荀子的到來,引起了整個楚都的轟動,甚至一些消息靈通的楚國學子聽聞荀子將要到楚都的消息,提前一個月就出發趕往楚都。

姬天賜沒想到荀子會如此迅速的到達楚都,本還遺憾可能會與儒家一代宗師荀子錯失見面的機會。早已修書一封,請師兄朱英在荀子到來後代為轉交。只希望荀子去蘭陵就任的時候能到金陵轉轉。

既然明日荀子就會到達楚都,那問清楚荀子的路線后,姬天賜一行人就上路迎接荀子而去。因為帶了龍且一家三口,師兄朱英安排了家奴駕車送行,兩輛馬車在官道上徐徐前進。在申時時分,一行人到達陽夏,這裏是荀子入楚都的最後一站,姬天賜決定在這裏迎接荀子。初秋的原野到處一片金黃,農戶們都開始忙着收割地里的莊稼。初秋的天氣已開始漸漸轉涼,樹上幾隻蟬還在拚命的嘶鳴著,彷彿是要留住夏日溫暖的尾巴。天空中一行野鴨飛過,北雁南飛標誌着寒冷即將籠罩這片大地。

雖然說龍且的年齡比他大了幾歲,但不妨礙擁有來自後世三十歲的靈魂的姬天賜,在他眼中龍且還是一個懵懂少年,且不說後世關於項羽手下大將龍且的傳聞,就是龍且堅韌的性格,關愛家人的行為,以及當初展現出來的果決,就足以贏得大家的重視。

在客棧等待荀子的空隙,姬天賜及師兄茅蒙、魏僚在溝通接下來的行動。龍且隨侍在旁,這是姬天賜有意為之的,就是想讓龍且能更多的學習。

酉時剛到,姬無敵匆匆趕回客棧,告知姬天賜荀子即將入城。姬天賜幾人趕緊整理行裝前往迎接。這時候還沒有太多的門第觀念,更多的是對知識的尊重,即使兩個學派觀點不同,甚至是對立的,雙方也能坐在一起坐而論道。在城門口不多時,只見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駕車的是一位長者,約莫五十多歲,長者一身粗布麻衣,臉上滿是皺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姬天賜迎上前去,躬身道:「學生姬天賜,有幸在出使楚國時聽聞荀子先生到楚國的消息,特來迎接先生。唐突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客氣,老夫一流浪之人,竟勞公子記掛,慚愧慚愧。」人未見,聲先至。馬車車廂門簾一角掀起,荀子出現在眾人面前。荀子頭髮花白,梳理的整整齊齊。面孔方正,眼神有着淡淡的憂思,聯繫到他輝煌但坎坷的傳播儒家思想的經歷,特別是剛剛在齊國因為有人饞言陷害,被逼再次離開稷下學宮。而之前不論是在秦國,還是在趙國,雖然處處受到貴族和國君的尊重,但其思想始終得不到重視,其滿腔抱負也不能得到施展。最終將希望寄托在南方大國楚國身上,因為春申君愛才之名天下皆知。

「學生周國西周君之子姬天賜拜見先生。」姬天賜見荀子下了馬車,再次鄭重的行禮道。

「哦,原來是西周君之子,有勞了。不過老夫在路上聽到一個關於公子的傳聞,不知......」

「呵呵,先生,學生已在前方客棧安排了為先生接風吸塵,不如請先生先到客棧,學生再詳細稟報於先生,可好?」

「善。」荀子也不上車,同姬天賜並肩步行進入陽夏城。進到客棧,吩咐掌柜引荀子老僕將行李搬到房間,安排好酒席分賓主而坐。姬天賜將兩位師兄茅蒙和魏僚一一介紹給荀子,眾人又是一番互道問候。接下來姬天賜將自己被害差點死亡,再後來將計就計詐死脫困都一一給荀子講清楚。

荀子感嘆造化神奇的同時,也對姬天賜的少年多智感到驚奇不已。又詢問了姬天賜為何會出現在陽夏。姬天賜將自己對周國所面對的情況,同周天子的賭約,出使楚國的情況也詳細給荀子進行了介紹。

荀子在聽聞了楚國同周國的盟約后,更是如同看稀世珍寶一樣的將姬天賜上下左右看了個遍。最後感嘆道:周國有福,天佑周國。他再也不能將眼前的孩童當作一個孩子看待。因為這個孩童所思所想、所作所為已遠遠超過了很多成年人,從他一路走來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換成一個成年人都未必能做到。荀子雙眼發光,若不是這孩童被鬼谷子那老鬼捷足先登收為弟子,自己如何也要將之收到門下。現在只能非常期待能看到這個孩童能給這個亂世帶來怎樣的變化。對於姬天賜對自己所提出的治國問題、天下大勢的看法,荀子欣然的將自己的觀點和看法詳細進行了說明。而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姬天賜居然在很多觀點上同自己的觀點不謀而合,比如說:姬天賜就提到將來他治理周國會特別注重教育和引進培養人才,重視國民的物質需求,主張發展經濟與禮治法治結合,這些都與自己的主張高度一致。荀子彷彿看到自己的主張成功實施的場景,眼中的憂愁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動和興奮,這是第一次有一國貴族,甚至是一國儲君對自己學說的認可。兩人就像多年老友一樣,惺惺相惜,各種奇思妙想,學說傳聞脫口而出。子時已到兩人還渾然不覺,仍然興緻勃勃的激烈交談著。

一老一少相見恨晚,就差宰雞頭拜把子了。最終還是姬天賜身體扛不住困頓,畢竟十一歲的身體是需要很多休息時間的。

第二日早晨共進早餐后,姬天賜邀請了荀子待周國遷都金陵後到金陵轉轉,雙方約定好半年後見面后,惜惜作別,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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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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