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月色迷人
「什……什麼玩意，灰術士？！」
陸軒只覺得一陣深入骨髓的寒意，自己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重活了一遍，用盡了千方百計才有了今天，平南，甚至是全省第一，有個負責又好看的好老師，妹妹陸然也重新回到自己身邊，而且還有自己身邊這個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女神……
好不容易覺得自己的美好未來就在明天，結果現在就碰上了什麼鬼的灰術士。
「這兩個孩子魔蘊可都不低啊，唉，是好苗子，只可惜今天我們趕時間，要不然帶回去，主人一定會獎賞我們的，至少能在血月白霜之後給我們一個安身立命之處。」
老婦人揮了揮手中的短棒，另外兩個灰術士立刻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過殺了你們，為血月白霜掃清道路也不錯，別怪我們。」
陸軒推開唐子珺，咬緊牙關，掙扎著站了起來，在腦海中回憶著震蕩術印記的手勢。
不，我不甘心！
至少……至少要死得有尊嚴一點！
在老婦人的短棒擊中自己腹部的那一剎，陸軒怒吼著將成拳的左手狠狠地砸向老婦人的胸口。
「轟隆」的一聲巨響。
老婦人和另外兩個灰術士飛了出去，三根短棒叮叮噹噹地掉在一旁。
唐子珺目瞪口呆地看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咳……沒有受過系統訓練居然就會震蕩術。」老婦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真是後生可畏啊，不過，你應該也就這麼點能耐了吧？！」
老婦人藏在兜帽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此時陸軒已是強弩之末，他萬萬沒有想到震蕩術居然還會有「后坐力」，而震蕩術出手的一擊瞬間就抽走了他七成體力。
因為沒有控制好力度而產生的、恐怖的后坐力讓本就虛弱的陸軒更加不堪一擊。
三人撿起地上的短棍，怪叫着朝陸軒和唐子珺沖了過來。
陸軒將唐子珺護在身後，一咬牙，死就死吧。
第二個震蕩術他很聰明地沒有直接攻擊三個人，而是猛地對地面砸了下去。
波動讓三人停滯幾秒鐘，也將老婦人脖子上的吊墜震飛到陸軒面前。
老婦人愣了一下，尖叫着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她看到了自己的項鏈掉在陸軒面前之後，立刻瘋狂地撲了過去。
她的手形同枯槁，像歷經幾個冬天的乾枯樹杈，又像是一層灰濛濛的皮蒙在骨頭上。
陸軒自然不傻，他一把抓起那個吊墜，拉着唐子珺的手朝巷子盡頭跑去。
就是這幾秒鐘給了陸軒和唐子珺活命的機會。
還不等二人跑到盡頭，四五個打擊手就衝進了巷子。
看到三個灰術士之後，他們二話不說，立刻展開了攻擊。
還在原地發愣的兩個灰術士瞬間就炸成了碎片，而那個還在追着陸軒二人的老婦人則是被追上來的頭頭用閃著電光的軟鞭捆住，直接拉到了面前。
「欺負兩個學生算個屁的本事？！」頭頭看着扭作一團的老婦人，不由笑道，「不過您今年高壽啊，二百歲，還是三百歲？」
被捆住的老婦人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她活像是一具從棺材裏走出的乾屍！
陸軒和唐子珺聽到後面有動靜，剛剛轉過身就看到了這令人驚駭的一幕。
總算是得救了。
陸軒長出了一口氣，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唐子珺的懷裏。
「我想你應該還有點審訊的價值。」身材粗壯的大鬍子頭頭笑道，「把她帶下去，我去看看那兩個學生。」
老婦人被拖走的時候還在慘叫着想要撲向陸軒的方向。
「沒事吧，你們兩個？」頭頭走到二人面前，「哦，我見過你們兩個，陸軒和唐子珺，對吧？」
「沒錯。」唐子珺點點頭，「那個，你們有沒有醫護人員啊，我……我男……他好像受了傷。」
唐子珺紅著臉，還是沒能說出那三個字。
「讓我看看。」頭頭蹲下，用覆蓋着綠色光芒的右手在陸軒身上掃了一下，「沒關係，他只是體力消耗有點大，喏，把這個吃了，再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說到這裏，遞出巧克力的頭頭忽然笑了。
「剛剛用震蕩術的就是你吧？好傢夥，不愧是天才，還沒進奧術學院就先學會這個了，不過下次記住，在非必要情況下盡量不要施法，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陸軒點點頭，覺得自己的體力稍稍恢復了一些，便在唐子珺的攙扶下重新站了起來。
「等會走出去的時候盡量閉着眼一路衝出去。」頭頭提醒道，「剛剛我的人弄得外面有些血腥噁心，不過沒關係，很快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了。」
在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頭頭忽然拉住陸軒，說道：「你們三個小心點，這幫人最喜歡對你們這些即將展翅高飛的天才下手。」
走到巷口的時候，陸軒長出了一口氣。
鬼知道剛剛他們兩個經歷了什麼，打擊手將那兩個灰術士打成碎塊，弄得遍地鮮血與肉塊，甚至有小半截血淋漓的腸子掛在了巷子一側的圍牆上。
陸軒只覺得自己的胃裏有什麼東西在翻湧，幾乎要翻湧而出，他立刻用手捂住了唐子珺的眼睛。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唐子珺擔憂又關切地問道，「要不然今晚就別去聚會了……」
「沒什麼，除了剛剛被打那一下有點胸悶之外。」陸軒長出了一口氣，「咱們走吧，估計他們都已經到地方了。」
「今天真對不起。」唐子珺內疚地低下了頭，「讓你受傷了……」
「沒關係啦。」陸軒微笑着摸了摸唐子珺的頭，「別說這些了，咱們走吧。」
考完的當晚和陸軒記憶中完全一樣，暴雨傾盆，陸軒和自己的幾位好友約在了金煒辰父親擔任主廚的那家小酒店。
這頓飯讓陸軒重新認識了趙雅楠。
趙雅楠平日裏是個害羞內斂，不怎麼愛說話、平日裏的姑娘，但今天，她居然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
她很快便將自己灌醉，之後便大哭了起來，斷斷續續地向安慰自己的唐子珺和林瓊訴說着什麼。
晚上七點，眾人將趙雅楠送回家之後，金煒辰見時間還早，提議去唱歌。
陸軒和唐子珺在經歷了下午那一系列緊張刺激的事情已經有些疲憊了，便謝絕了。
其他人離開后，唐子珺忽然神秘一笑，說：「我們去學校吧？」
「嗯，去學校幹嘛？」陸軒覺得莫名其妙，「都已經這麼晚了……」
「才七點啊，走嘛，陪我去學校走走，今天之後可能就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再見到一中了。」
因為喝了點酒，唐子珺的臉有些紅，配合上她撒嬌般的語氣，陸軒一時有些看出了神，去學校的路上，陸軒也時不時地偷看她。
「為什麼一直看我呀？」唐子珺笑了起來，「是我長得很奇怪嗎？」
「不……不是……」
「那是為什麼呢？」唐子珺撅起小嘴，「難道是因為你喜歡我？」
二人坐在操場一角的乒乓球桌上，看着操場對面燈火通明的高一高二那燈火通明的四層教學樓。
話題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陸軒沒有回答，只是與唐子珺對視着。
唐子珺輕輕靠向了陸軒，她的呼吸忽然沉重了起來，如蘭般溫熱的氣息拂在陸軒臉上。
二人的嘴唇輕輕接觸那一剎，少年特有的熱烈在操場黑暗的一角迸發出來。
激吻過後，唐子珺靠在陸軒的肩上，抬頭看着漫天星辰。
半晌，唐子珺坐直了身子，紅著臉說道：「這……這不算數，我們剛剛那樣……一定是因為喝了酒，一定是這樣！那真是太瘋狂了……」
「是啊，假酒害人，假酒害人……對了，子珺……」
「嗯？」
「我們在一起試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