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吊胃口

第343章吊胃口

秦府的紅燈籠在星夜之下泛耀出寧靜的光芒。

賓客在酒醉中散去,麗州使團的人喝了不少,特別是文官們,他們其實也不知道陳河宇的計劃,便是真以為和親禮畢,秦榮兩族將不再開戰。

陳河宇回到庭院之中,臉上的表情顯得複雜。

他太急切的想要知道榮羽今夜能否暗殺成功。但今日下午,秦麟回到酒席之後,便是跟秦氏的人說着已經把榮羽給「辦」的不堪言辭。

秦氏眾人聽着秦麟描繪那床帷之事,一個個也是幸災樂禍的表情,好似榮羽是從敵人陣營中俘虜而來的戰利品,如今「辦」了戰利品,自然是要慶賀。

「山匪,都是山匪,只有山匪才會用這種強搶壓寨夫人的方式!」

陳河宇罵着,雖說他和榮羽之間沒有任何兄妹感情可言,但聽着秦氏羞辱榮羽的言辭,他還是氣憤!

畢竟,榮羽身上流淌的是陳氏的血液。

「秦麟啊秦麟,你現在逍遙快活,但過不了多久,你必將死於我陳氏的刀刃之下,到時候,我陳河宇定要將你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陳河宇對着星空,暗暗發誓。

榮器此時從樓閣中走出來,來到陳河宇身後。

「咳咳!」

榮器輕咳了兩聲。

陳河宇聽得聲響,轉過身,向榮器拱手:「三公子。」

「陳將軍,今天在酒席上,秦氏那些話你可都聽見了。」榮器表情凝重。

陳河宇點點頭。

榮器道:「這是羞辱,是對我榮氏,也對你陳氏的羞辱,更是在藐視我們麗州霸主!」

榮器忍不得提高了聲調。

陳河宇當即抬起手,阻了阻榮器:「公子,我們還在秦府之中,切莫情緒作祟。」

「哼!」榮器是真的惱火。

麗州的使團,只要是沒有喝醉酒的,都聽見了秦氏族人對榮羽被「辦」的調侃。

他們都氣憤,卻也只能忍着。

榮器道:「無論如何,秦麟必須死,他若不是,且不說對我們榮氏有何威脅,就說對我們榮氏所帶來的屈辱,也足以讓我們抬不起頭。」

「公子放心,榮羽定當會完成使命,即便她失敗了,我陳氏的武將們已是就緒,皆在城中埋伏了。」陳河宇道。

「好!」榮器低沉幾分,隨後又說:「對了,現在婚典已成,卻不見秦麟要釋放我二哥的意思,你

說我們是不是該找秦麟說說。」

「公子莫要着急,按禮法,秦麟與榮羽成婚七日之後應當回門,也就是說,秦麟應當親自前往麗州拜見州主大人,即便秦麟高傲,不肯親自去,那榮羽也當要獨回麗州,屆時若是秦麟仍沒有要釋放榮利公子的意思,我們再提也不遲。」陳河宇道。

榮器也不再多說什麼,眼下他沒有更多主意,只能聽陳河宇的。

後院春芬的庭院裏,秦麟帶着林初語、蘇環。

春芬撥動着算盤計算,嘴上露出喜悅的笑容:「這場婚典我們一共花去了三千三百金,但我們收回來的賀禮,足有八萬多金,真是大發了一筆橫財。」

「春芬,你現在也是一軍統帥了,至於看到八萬金就這麼興奮嗎?」林初語嘲笑幾分。

春芬撇過臉說:「要是哥哥結一次婚就能賺這麼多,我倒是希望哥哥天天結婚。」

「上哪找這麼多傻子去?」林初語道。

秦麟冷不丁的丟出一句:「我們來這,就是為了談論結婚收了多少份子錢吧賺!」

「當然不是。」蘇環道:「我們是來談論正事的。」

「那你們還扯賺八萬金的事!」秦麟不悅。

蘇環聳聳肩:「我可沒扯,是林初語沒見過世面。」

「姓蘇的,皮癢嗎?」林初語不爽。

春芬勸道:「好了好了,時間緊迫,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幾個人靜了下來。

秦麟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道:「蘇環,你先說說吧,現在一共有多少麗州刺客潛入我們薌城。」

「說出來比較嚇人。」蘇環將雙手抱在胸前,言道:「足有一千人,其中,有五十人擁有武師境,有三百多人是武士境,剩下的雖是武者境,但各個手中都握著上古煉材的短刃,戰鬥力不會低於武士境。」

「他們還真敢派這麼多人潛入,不怕打草驚蛇!」林初語驚奇了。

秦麟笑了笑:「今日來我們秦府湊熱鬧的商賈富豪和小氏族可不少,他們各自帶着家眷和侍從,加起來近一萬人,再加上其他的馬夫,護衛,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加起來,今日進城的人數至少有五萬人,如此情況下,潛入一千人,還真不顯眼。」

「對啊,五萬人之中夾雜了一千名刺客,若沒有細細感知的話,還真不好把刺客辨識出來。」林初語言道。

春芬看向蘇環說:「蘇環姐,現在所有刺客隱藏的位置都清楚了嗎?」

「清楚的很,連同他們的目的也已經清楚了。」蘇環說着,從袖中抽出一幅小畫卷。

攤開畫卷,只看是薌城的地圖。

蘇環道:「看,薌城行政的核心無非是一府,一衙,六院。現在刺客的隱藏地點就是圍繞着這些府

衙院。」

蘇環在地圖上做了標記。

所謂一府,一衙,六院,指的就是秦府,衙門,六座分管薌城的官院。

之前薌城是由六大家族來掌控,每個家族管着一片區域。當初常氏為了體現自己是薌城霸主的地位,便是設立了六院,讓每個家族派遣來管理區域的官院入駐六院,以方便統一的調控。

所以至今,六院仍是薌城管理體系下的重要一環。

林初語看着地圖,言道:「先前秦麟猜想的沒有錯,麗州知道跟我們正面交戰沒有勝算,所以打算先將我們秦氏在薌城的行政核心毀掉,讓我們後院起火,大挫我們的銳氣。」

說着,林初語看向秦麟。

眼神之中好像是在說――算你猜對了。

秦麟此時笑着說:「幸虧我早一步把賀藍籌等一眾官員都調離了薌城,現在六院之中皆是烈日軍和雪狐軍的精銳,倒也無懼麗州刺客。」

「話是這麼說…」蘇環道:「但麗州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未免也太輕視我們了,秦麟,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陳河宇這一眾人幹掉。」

「急什麼,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我不過是想看看群眾演員都就位了沒有,現在既然群演已經到齊,那明日我們差不多就該開幕了。」

秦麟說得漫不經心。

燭光之下,他的臉上只有勝利者的傲姿,確實完全不在意麗州刺客。

蘇環嘆一口氣。

對於秦氏而言,打敗麗州是毫無懸念的事情,只是秦麟不願發兵。蘇環明白,秦麟的目的是要用實力來嚇死麗州的榮氏,讓榮氏乖乖的把麗州統治權交出來。

用秦麟自己的話說,明明可以兵不血刃,何必動手!

蘇環問向秦麟:「就算你要嚇死榮氏,你也好懶跟我們打個商量,你到底要怎麼做?」

「你們都跟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了,若是都看不透我接下來的計劃,我是會傷心的。」秦麟道。

「滾蛋!」蘇環撇過臉。

林初語也蹦了一聲:「賣關子,吊胃口,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哥哥,別鬧了,我們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該佈置都佈置起來了,您就直說你接下來要怎麼做吧。」春芬也對秦麟一而再,再而三的故作神秘表示不爽。

秦麟站起身,「今夜是我洞房花燭夜,我不陪你們三個扯了,你們只需記住,明日若是麗州使團敢先動手,就殺無赦!」

說罷,秦麟如風般消失。

留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視,最後是春芬笑起來聲:「估計哥哥明日是不會出來了,他都已經把明日要做的事情交代給我們了。」

「王八蛋!」蘇環和林初語異口同聲。

春芬是了解秦麟的,秦麟事先做安排,必然是有動作。

只不過,她以為秦麟明日不會出現,卻是個錯誤的猜想。

第二日初陽升起,整座秦府的人都沉浸在「等待」的情緒之中。

在對外的身份上,春芬作為秦麟的妹妹,是屬於秦氏主人一級的人物,所以她有權進入府院內最高的中堂樓,俯瞰整個府院的情況。

春芬一大早就觀察著麗州使團的動靜,同時也留意著秦麟所居庭院的動靜。

兩邊都很安靜。

到了中午,麗州使團開始有些蠢蠢欲動,即便陳河宇盡一切可能的保持平時的模樣,但他時而焦急的眼神,已然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太想知道昨夜秦麟和榮羽洞房花燭之下的情景,可直至此時日上三竿,秦麟庭院裏卻仍是毫無聲響,彷若是空院,根本沒有人居住。

「什麼情況?你哥真不出現了?」蘇環來到春芬的身前。

春芬將視線望向秦麟的庭院。

雖是隔着足夠遠的距離,但修武者的感知能力超群,春芬依舊能看清楚庭院中的情況。

她已經盯了一個上午,別說秦麟,就連榮羽也沒有出現。

「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春芬心間疑惑了。

她原本以為秦麟今日不出現是要詐一詐麗州使團,看麗州使團會不會因秦麟不出現而迫不及的以為暗殺計劃成功,並且開始驅動那些潛入薌城的刺客。

但現在,榮羽也沒有現身,這就推翻了春芬的猜想。

因為,只有榮羽出現在麗州使團面前,並欺騙陳河宇和榮器她已經成功暗殺秦麟,才能讓陳河宇驅動其他刺客。

「哥哥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春芬不悅,感覺自己沒有了參與性。

蘇環狠狠的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我去他庭院找他,看他到底想幹嘛。」

「蘇環姐,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吧,哥哥昨日只安排我們盯着麗州使團,看使團那邊的動靜,您現在直接去找哥哥,說不定會壞了哥哥的計劃。」春芬勸道。

「他狗屁的計劃,什麼也不跟我們說,就算是被我們壞了計劃,他也怪不得我們。」蘇環說的氣憤。

而此時,樓梯傳來腳步聲響。

只看林初語握著凌波劍,緩步而來:「我在樓下就聽你吵吵嚷嚷了,真不怕被使團的人聽見是嘛?」

林初語語態是訓斥。

蘇環一時間倒也沒反駁,即便她跟林初語不對付,可她還是講道理,也知道自己此時是激動了。

「那你們說說吧,難不成我們這一整天的就在這裏盯着使團?」蘇環氣憤。

林初語也是氣憤,雖然她沒有說話,但她握著凌波劍的手,明顯緊繃了不少。

春芬道:「也許,這也是哥哥的計劃之一,你們想想,相比起我們,陳河宇才應該是現在最着急的,我今早上起碼看到陳河宇六次走出庭院,目光向著後院探去,顯然是想知道哥哥和榮羽小姐的情況。」

「這麼說起來,秦麟是故意憋著陳河宇?」蘇環問。

「不知道,也許吧。」春芬也不能肯定。

時間轉眼又到了傍晚。

春芬仍在中堂院最高層的窗枱前,而蘇環和林初語已是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陳河宇焦急的情緒變得越來越重,已然開始躁動起來。

春芬遠遠的看着他,心間不由竊笑了幾分。

「哥哥也真是厲害,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就讓敵人心慌成這樣。」春芬笑着自言道。

隨即,她將目光再看向秦麟的庭院。

庭院樓閣,房門被輕輕的推開。

榮羽走出樓閣,滿滿的都是疲憊模樣,她打了一個哈欠,差令庭院外的侍女。

春芬聽不見榮羽對侍女說了什麼,但沒多久就看到廚房的小廝端來了菜點,想來是肚子餓了。

「哥哥的肚子,哪怕是一個月不吃也不見得會餓,榮羽的修為雖是不及哥哥,但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叫膳,所以…這應該是一個信號。」

春芬這樣想着,目光看向使團的庭院。

果然,陳河宇的焦慮情緒已經淡了很多,一名侍從正在向陳河宇做着彙報,榮器也湊上來聽。

「哥哥果然是在給麗州使團傳遞信號,讓他們知道,昨夜的暗殺沒有成功。」春芬笑了笑。

如此,她也就明白了,真正的計劃還沒有實施,今日只是為了憋一憋陳河宇而已。

樓梯口的腳步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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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上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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