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勒索
榮利的囂張,在大街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只可惜,賀藍籌不吃他這一套,秦軍也更為施力的扣着他,從地上摸了一把塵土塞進了他的嘴裏,在用手握住他的嘴,不讓他把塵土吐出來。
「你敢再張嘴喊一聲,大爺我就往你的嘴裏灌糞!」秦軍仍是保留有匪氣,一聲威嚇之下,榮利終於是徹底老實,完全不敢再張嘴,就連已經被塞進嘴裏的塵土都不敢吐出來。
圍觀的百姓的看得十分痛快。
也是因為榮利他太過囂張,惹得百姓們氣憤,現在看着榮利被秦軍惡狠狠的扣押,紛紛叫好。
賀藍籌完成了秦麟交代的任務,好好的「招待」了麗州使團。
他來到秦府復命,走進前堂院,便是拱手道:「城主大人,榮利已經收監。」
「好,先關着吧。」秦麟手裏握著一本賬目冊,漫不經心的回應。
賬目冊是春芬做的。
春芬身上的事務繁重,兼任著秦氏的大管家,管理著秦氏財務,也是安靖城的總務,管着整個薌城,同時還是烈日軍的統帥。
職務太多,心就煩。
所以春芬連夜從薌城趕來安靖城,也是為了讓秦麟卸一卸她身上的擔子,順便把近一段時間以來的賬目冊拿來給秦麟看看。
賀藍籌看着秦麟不在意麗州使團,言道:「城主大人,麗州除了派出使團,也派出了不少斥候,想必我們現在關押榮利的事情已經在向著麗州傳遞,城主大人還是要儘早應對為好。」
「有什麼好應對的,榮氏想讓我做他們的奴僕,這就是一個笑話,現在關押了榮利也好,若是榮氏敢發兵,就把榮利給我捆到城門上前。」秦麟眼珠子只盯着賬目冊。
賀藍籌道:「榮氏霸行,若是真的開戰,即便城主大人把榮利捆上城門,也阻止不了榮氏大軍。」
「誰說我要用榮利來阻止戰爭?」秦麟放下賬目冊,吃驚的看着賀藍籌:「你也跟了我一段時間了,我是那種會用人質來做要挾的人嗎?」
「這,這我哪說得准,城主大人您的心思,我可從來沒能猜透過。」賀藍籌無奈的很。
秦麟說:「如果榮氏敢出兵,我們就當着榮氏大軍的面,把榮利宰了,然後再開戰。」
「城主……真的要打嘛?我們現在根基不穩……」
「呵呵!」沒等賀藍籌說完,秦麟冷笑道:「你可真是杞人憂天,說的就像榮氏真敢出兵似的,我賭榮烏那個老東西會再派使團前來求和。」
「城主,榮氏向來可是霸行,他們怎麼可能會求和。」賀藍籌對此不抱任何期待。
秦麟不再說話,繼續看着賬目冊。
賀藍籌也只得退出前堂院。
沒一會兒,春芬進了堂廳:「哥,剛剛看賀藍籌灰頭土臉的出去了,你罵他了?」
「沒有,他只是在擔心我們秦氏的前程。」秦麟道。
「這還需要他來擔心?真是把自己當主人了!」春芬嘲笑幾分。
「他現在還真是把這一切的經營和盤算當做自己的事情來做。」秦麟這話說的是欣慰。
事實上,秦氏現在就需要賀藍籌這樣的人。
「哥,我跟你商量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春芬走上前:「財務上,進出賬目數額實在太多,我管不了了,管着心痛。」
林初語一口氣要撥款五十萬金,春芬收到這筆撥款條子的時候,險些要吐血。
畢竟,春芬是侍女出身,向來是簡樸,五十萬金實在太巨大。
秦麟道:「行了,財務你以後就別管了,安靖城的話,也交給櫻花鏡吧。」
「櫻花大哥可不一定會幫你。」春芬道。
「我知道,他肯定是懶得去管安靖城,但名義我還是要給他的,讓他做安靖城之主,然後再由小欣和阿吉阿哆兄妹輔佐,任命阿吉為安靖城的督辦,由他來管理安靖城就是了。」
「這可真是委屈了阿吉了。」春芬明白秦麟的意思。
說白了,櫻花鏡若是有心要管安靖城,那他可以以安靖城城主的名義來接管全城事務,若是櫻花鏡真懶得管,那就讓阿吉這個督辦來處理全城事務。
秦麟說:「阿吉和阿哆兄妹的修為一直卡在武士境,也是他們的天賦受限,之後我們開拓麗州全境,他們的武道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倒不如就讓他們學着掌管城池,以後也能做得一城之主。」
「哥哥盤算的細緻,春芬就不多說了。」春芬拱手。
秦麟淡淡一笑:「如此,你就不用心煩了,只需要管好烈日軍就可以了。」
「嗯。」春芬點點頭。
……
秦麟把榮利關在牢房裏整整三天沒有理會。
這三天,榮利算是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階下囚。
睡得是乾草鋪成的地板,吃得是窩窩頭,可算是讓這位大貴族子弟吃盡了苦頭。
秦麟算著時候也差不多,該是去看望一下榮利,便是來到位於薌城衙門,走進了昏暗潮濕的牢房。
秦軍戰士從牢房裏將榮利帶出來,送到秦麟面前。
「跪下!」戰士呵斥,一腳踢在榮利的膝蓋上,讓他不得不跪。
榮利滿面猙獰,怒視戰士。
戰士無懼。
而後,榮利又看向秦麟。
秦麟坐在審官的位子上,手邊一杯香茶剛剛泡好,正散著裊裊白煙。
「榮利公子,想喝杯茶嗎?」秦麟問。
「你就是秦麟?」榮利皺眉。
秦麟笑了笑:「很顯然。」
「本公子奉勸你知趣,現在馬上放了本公子,興許等我榮氏大軍壓境時,本公子還能考慮給你留一具全屍!」榮利豪言。
秦麟抿了一口茶,平靜道:「且不說你榮氏大軍有沒有本事壓境,就當是壓境了,第一個死的人,一定是你。」
「你敢殺我?」
「我為何不敢?你都打算不給我留全屍了,難道我還不能殺你嘛?」秦麟真是覺得榮利愚蠢,繼續道:「你在我的地盤上威脅我,我覺得你真是活得太夠了,活得太膩。」
「混賬,你要是敢殺我,我保證你們秦氏所有人都會被五馬分屍。」榮利繼續吼道。
秦麟瞪了他一眼:「你還敢威脅!」
隨即,秦麟的視線轉向秦軍戰士:「動手。」
三名戰士衝上來,把榮利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整個牢房裏都響徹著榮利慘叫的聲音,而戰士們是越打越狠,幾近將榮利打的暈厥。
暈了,再用冷水盆醒。
牢房裏其他麗州官員見此,一個個真是膽寒到了極點。
原本還有那麼幾個官員在替榮利求饒,而現在,鴉雀無聲。
榮利被打得足夠殘,已是直不起身子,癱在地上。
秦麟又是飲了一小口茶,吐去茶葉沫子,言道:「今日,我原本還想着放你們這些個麗州人出去,但既然你們一心想要跟我秦氏開戰,那你們還是繼續蹲牢裏吧。」
「秦城主饒命啊。」官員聽此,趕緊開口。
有官員高聲道:「我們此番受州主諭旨前來,是為了與秦城主結盟,我們不是秦城主的敵人,還請秦城主饒命啊。」
「哦?結盟?」秦麟就像是產生了興趣,來到牢房邊上,看着那位說要結盟的官員。
他問:「你們的州主,真有意要跟我秦氏結盟?」
「是,是!」官員趕緊點頭。
秦麟翹起嘴角:「可惜,我沒有要跟你們結盟的意思,不過,如果你們非要結盟,那我也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
「秦城主,您的秦氏與我們州主大人之間原本是無冤無仇,現下都是誤會,還望秦城主莫要讓誤會加深,還是放了我們吧。」官員繼續求饒。
秦麟做出思考的模樣,而後說:「這樣吧,我可以放了你們,然後再親寫一封書信給你們的州主,你們把書信帶去麗州。」
「好,好!」聽此,官員們覺得有救了。
然,秦麟又說:「我可以放了你們,但榮利,我不能放。」
「這……」
「怎麼?你們要給他陪葬?」秦麟問。
官員們趕緊的搖頭。
秦麟笑了笑:「行了,出來吧。」
說着,秦軍戰士已是拿了牢房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
此時還癱在地上的榮利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他能看見官員們從牢房裏出來,卻聽不見秦麟和官員們說了什麼。
「叛徒,叛徒……」榮利心間回蕩著怨恨的聲音。
可惜,再怨恨也沒有用。
隨着秦麟帶着官員們離開,榮利也被重新鎖進牢房。
官員們無不是膽戰心驚。
秦麟在衙門裏直接拿來紙筆,給遠在麗州的榮烏寫下書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沒有問候,沒有其他多餘的廢話,秦麟直接提出一句「五十萬金,可以買回榮利的命。」
換句話說,這封書信就像是綁匪些的勒索信。
官員們是眼睜睜看着秦麟把五十萬金寫在紙面上,一個個倒吸一口氣涼氣,也是佩服了秦麟真敢獅子大開口。
麗州,榮氏府院。
榮烏狠狠的將信紙撕成了碎片,口中怒罵:「好你一個秦麟,給你城門大的臉面,你竟還敢扣押吾兒!看我榮氏大軍如何踏平你的薌城,踏平你榮氏!」
前堂廳內,數十名麗州官員瑟瑟發抖。
先前主張詔安的一派,此時已是徹底靜默了,連呼吸都止了,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深怕出了聲,會引來榮烏的怒視。
而主張討伐的一派,洋洋得意,好似觀猴戲般的等著熱鬧,更有幸災樂禍之意。
榮烏喊道:「立即調撥兵馬,本州主要親自出兵薌城!」
話音落下,榮氏大軍的第一統帥陳工站了出來。
「州主大人,殺雞焉用宰牛刀,區區薌城,何須州主親駕出征,還是讓末將前去教訓薌城即可。」陳工冷著一張臉。
作為將門之後,陳工祖上可以數出十代以上都是為榮氏領兵打仗的將領。
毫不誇張的說,陳氏,就是榮氏麾下最為忠誠的一族。
榮烏聽得陳工所言,揮手言道:「好,那就由陳將軍統領五萬兵馬,即日出發,務必將那秦麟小兒活抓回來,本州主要讓那小兒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末將遵命!」
陳工拱手。
前堂廳內的眾人皆是感受到了陳工身上的殺氣。
忠臣者,以主榮而榮,以主辱而辱。
眼下榮利被關押在薌城,這對於榮氏一族來說是羞辱,而對陳氏也是如此,他們不能容忍自己的主公家的孩子遭受薌城這邊陲小城人的羞辱。
領了軍令,陳工便是退出了前堂廳,準備前往軍營調撥兵馬。
然而,就在陳工走出前堂廳沒多久,一名榮氏弟子就急急忙忙的闖進了堂廳。
弟子臉色煞白,就好是見了鬼怪一般驚恐。
榮烏被弟子突然的闖進驚擾,皺着眉頭怒道:「狗東西,誰允許你進得堂廳,此處豈是你這等卑微之徒能涉足的地方!」
榮烏罵着,眾位官員也是一個個斜眼怒視,好似弟子身上有什麼髒東西,進了堂廳就髒了堂廳。
弟子跪在堂廳中央,疾步飛奔使得他的呼吸凌亂,一直大喘著氣息。
他心想,都他娘的死到臨頭了,你們這些當官的還一個個擺着高姿態,真是活該你們得死!
弟子心裏想着,堂廳里的這些人只怕都是活不長命了。
榮烏再厲聲:「你這狗東西還蹲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滾出去!」
「州主,不好,不好了。」弟子好不容易才能開口說話。
榮烏皺眉:「放肆,竟敢在前堂廳內發晦。」
「不是,剛剛,剛剛陳工將軍,陳工將軍被殺了,就在外面,陳工將軍死了!」
弟子結結巴巴的把消息說完整。
一時間,整個前堂廳里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原本還粗魯罵聲的榮烏,也僵硬了幾分。
「你,你這狗東西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陳工將軍怎麼會死了呢?」一名官員顫抖的質問弟子。
弟子已經喘允了氣息,言道:「剛剛陳工將軍向著府院外面走去,可突然,不知從哪裏飛梭而來數把飛刃,陳工將軍剛是擋下飛刃攻擊,卻再眨眼之間,斷了頭顱,此時已是身首異處了。」
弟子越說越慌。
榮烏猛地一步飛躍而出,向著堂廳之外。
他不能相信弟子所說的話,因為這實在太超乎他的承受範圍。
要知道,陳工的修為與榮烏不相上下,皆是武師九重的實力。如此彪悍的實力,竟是在這麼無聲無息之間被取了向上人頭,那對方到底是何等實力?
榮烏驚恐著,很快,他就來到了血案的現場。
果然,陳工已是身首異處,躺在血泊之中。
守在邊上的弟子們一個個惶恐著神情,其中一人不安的靠近榮烏,結結巴巴道:「州主大人,刺客,刺客速度太快,我們都還沒來得及保護陳工將軍,將軍他就已經,已經……」
弟子顫抖到說不出話。
榮烏這回算是徹底認清了局面。
陳工是即將要出征討伐薌城的統帥,現在卻橫死在榮府的中軸道上。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榮府內有斥候細作,還有頂級的刺客殺手。
而這些細作殺手,皆是來自於薌城,來自秦氏。
「秦麟,秦麟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居然可以潛入在我榮府之中,還能如此輕易的取了我榮氏大將的首級!」
榮烏的氣焰已是完全淡去。
剛剛在前堂廳里,他真是趾高氣揚的認為,收拾薌城秦氏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要派出五萬大軍,不日即可攻取薌城。
但現在,他得開始擔心自己的腦袋能不能保得住。
陳工與榮烏修為實力相當,尚且是被輕易取下頭顱,那他榮烏又能好到哪裏去?
此時,官員們也都感到了血案現場。
見得慘狀,有人擰巴了表情,有人反胃嘔吐,但所有人的心境是一樣的――秦氏比榮氏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