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叫囂
秦麟沒有回應,起身後來到院中,打了一桶水,稍是梳洗,就拿着鐮刀和捆紮柴火用的繩子,走出了院。
她在身後喊著:「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塊去。」
她還是會擔心秦麟會不會體力不支。
秦麟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有時間去田地里看看。」
完,步伐變快。
蘇環想追趕上來攔著,卻追不上了。
她發現,今日的秦麟,比起之前精氣神足了不少。
「是昨日的兔肉,讓他有了精神?」她猜想。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認為,是那一個鍋「胡鬧」來的葯湯起了作用。
來到臨山,秦麟揮舞鐮刀。
鐮刀用來拔草是利器,但劈砍臨山上的樹木,確實是吃力得很。
不過,氣力的恢復讓他的精力變得旺盛,就像壓抑許久,在此刻毒解之後全面爆發。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就劈下了足夠煉製凝氣葯湯的柴火。
將柴火捆紮后扛在肩膀上,腳步如飛的返回村落。
「咦,這不是秦傻子嗎?」
正走到村落口,一道嘲笑的聲音傳來。
秦麟轉過視線,只看體型圓潤的青年領着三個歪瓜裂棗,坐在村口樹下曬太陽。
「這個胖子叫什麼來着……想起來了,是叫阿河!」
記憶里,秦麟確定圓潤青年的名字。
阿河與曾經的秦麟一樣,都是獵戶。
如此,倆人之間不免就有較量。
論射箭技藝,阿河與曾經的秦麟不相上下,都是好箭手,只可惜,阿河從就胖,行動不夠靈敏,所以始終被秦麟壓制着。
直至三年前秦麟垮了,他才成了村落里最好的獵戶。
所以,要這世上誰最不願秦麟解毒,阿河首當其衝。
他此時見秦麟身背後扛着柴火,不由露出吃驚的表情,隨即視線往秦麟身後探去,以為蘇環跟在秦麟身後。
結果,沒有看到蘇環的身影。
「你家媳婦沒跟你一起?」他吃驚的問。
秦麟不想理會他,腳步加快,卻被阿河身邊的歪瓜裂棗,不成氣候馬仔獵戶給攔住了。
「我哥問你話呢?你裝聾是不是!」馬仔質問。
秦麟嘆息――無論到哪,都有找死的玩意兒。
「你家那個彪悍的瘋婆娘沒跟你去砍柴?你這柴火哪裏來的?」阿河湊上前。
「廢話,柴火當然是砍來的!」秦麟嘲笑幾分,繼續道:「這種問題也好意思讓我回答,真不知道你們是傻到什麼份上。」
「你個秦傻子居然敢我們傻!」阿河怒道。
但很快他消停,搖搖頭不肯相信:「就你這體格,你還能砍柴?我看是你從別人家裏偷來的吧。」
阿河嘲笑着,他的馬仔也適時的嘲笑起聲。
秦麟瞪了他一眼,低沉道:「你別找事,今我很忙,沒空教訓你。」
「你他娘的還想教訓我?」阿河翹上嘴角,絲毫無懼:「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家的瘋婆娘罩着你,老子早就把你給廢了。」
「這麼,你是怕我家媳婦嘍……呵呵……」秦麟嘲笑。
阿河面色鐵青,自覺錯了話,立即改口:「老子只是不想跟瘋婆娘動手,不然,把你和你家的瘋婆娘一塊廢了。」
「好了,就沖你這句話,我讓你躺床上休息幾。」
秦麟腳步緩緩的靠到邊上,將身背後的柴火放下。
然而,扭了扭脖子,挽起袖子,明顯要干架的姿態。
這無疑是稀奇的事情。
全村人都知道,自從三年前秦麟垮了之後,就成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廢物。
阿河一看秦麟要動手,得意得很。
他早就想動手狠狠教訓秦麟一頓,只是礙於「人言可畏」四個字,怕別人他欺負一個廢物。
「秦麟,你想跟我動手,你確定?」
他故意問著。
秦麟一邊挽袖子,一邊:「這不是很明顯嗎?既然你有想法要廢了我,我覺得我有必須先廢了你。」
「好,既然你想打,那咱們得讓大夥做個見證,免得別人我以大欺,欺負你。」
「你年紀可沒比我大。」秦麟冷眼。
阿河嘲笑:「但我力氣比你大啊,哈哈,你可是什麼活都要你家的瘋婆娘來干,你可是『閨中姐』啊,哈哈……」
「是啊,我閨中姐,那你又是什麼?」
秦麟話間,已是來到了阿河面前,倆人僅有一臂之距。
阿河正想開口他是村裏最好的獵戶,卻只出了「我是……」二字,就猛地感受到了左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秦麟很是禮貌的給了他一巴掌,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打斷你話了,你繼續,你是什麼東西?」
秦麟笑着問。
阿河雙目已是瞪大,難以置信的盯着秦麟。
「你,你打我?而且還是用巴掌?」他憤怒不已。
秦麟毫不在意,輕笑道:「你我是閨中姐,既然是閨中姐,打缺然是用巴掌。」
「我要殺了你!」
阿河暴怒起聲。
對於阿河,或者是所有獵戶而言,被人蓋巴掌,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他當即揮起拳頭,朝着秦麟的額頭直直衝擊。
秦麟雖是沒了武氣和靈氣,但修武者本身就是最高級別的習武者。
再加上豐富的戰鬥經驗,讓秦麟想躲開阿河的攻勢,輕而易舉。
只看秦麟淡淡微笑,脖子稍微一扭側開,就讓阿河的拳頭撲空。
緊跟着,秦麟反擊一拳,「嘭」得聲響,阿河便是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氣力恢復,拳勁十足。
秦麟續而再起腳,一個轉身迴旋踢,直接把阿河踢出了三五丈之外,讓他倒地不起。
別看這簡單的一拳一腳。
作為丹皇,秦麟對人體身上的筋骨了解到極致,所以一拳一腳的擊打位置,皆是最易受損的位置。
阿河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神情獃滯。
好一會兒之後才哀嚎出聲,劇痛也在此時席捲全身。
馬仔們吃驚著瞪大雙眼。
他們怎麼想也沒有想過,已經垮了三年的「秦傻子」,居然可以這麼輕描淡寫的把村落里最好的獵戶阿河給打倒在地。
秦麟拍了拍手,一副打完收工的姿態。
重新背起柴火,不做任何理會,返回自家院。
蘇環已經去了田地里,院中無人。
秦麟將鍋重新支起,點火燒柴,再把草藥放入其中,守候着。
沒有煉藥爐,用鍋爐熬藥確實是費勁。
又是一整時間,藥味才散發出來。
「終於可以了。」
秦麟打開鍋蓋,相比之昨日藥味中還帶着清香,今日的藥味,是徹底的嗆鼻。
剛好從田地里回來的蘇環聞得,皺着眉頭走進院。
「你今又胡鬧出什麼葯湯?別瞎喝,真喝死了,老娘不會管你的。」
她冷冰冰的。
秦麟輕笑,不言語。
勺起葯湯灌入口中,感到一種久違的亢奮情緒。
……
夜入深。
蘇環已是卧床,她側着身子看着盤腿坐在地上的秦麟。
秦麟運作氣息,憑着《長生訣》,很快就能感到體能產生了武氣,而且是產生了五道武氣。
這讓他都不禁詫異萬分,實在太神速。
雖然《長生訣》是世間最好的武道入門心法,雖然他已是第二次進行修鍊,但如此神速,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想來,也許是與幻境有關。
「幻境之中的修鍊速度比真實的世界快?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實在就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此時的秦麟並不覺得自己的賦有多好。
甚至是,此時這具身軀的賦比真實世界裏的自己還要差上很多很多。
「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蘇環實在不看懂,一直忍着沒問,但現在實在夜深,她有些受不聊發問道。
秦麟看向她:「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但明起,你會有肉吃。」
「呵呵……」她冷笑,轉過身,不再理會秦麟。
這一夜,秦麟沒有回到床上睡覺。
到亮時,他感覺到身軀內已是有十道武氣凝聚,隨着「轟」得一聲悶響,竟是直接煉化出瀝田。
「僅僅一個晚上?」
秦麟吃驚不已。
真的太過神速,太不真實。
他試着凝聚武氣於掌心,一個漩渦氣流很快就能形成。
「居然真的可以!」
秦麟看着漩渦,愣了愣。
在真實的世界裏,初入武道的武徒境絕對無法將武氣凝聚成型,更別是肉眼能看得見。
「就算是幻境,是做夢,也他娘的尊重一點事實好不好。」
秦麟搖搖頭。
而此時,一道粗魯的聲音突然從屋外傳來。
「秦傻子,你給我滾出來!」
聲音傳來。
還未睡醒的蘇環被驚醒。
她看秦麟還盤腿坐在地上,不由流露出責備的眼神。
畢竟,肉質補充雖是能恢復秦麟的氣力,但維持不了幾,如果再加上熬夜,那就更維持不了,沒準今晚就要再去獵兔,給秦麟補充了。
「你是不是又惹事了?」蘇環不悅質問。
之前秦麟就拖着虛弱的身體,跟別人較勁,惹了不少爛攤子給蘇環收拾。
秦麟緩緩從地上起身,點點頭:「算是惹了一點事。」
「老娘真是上輩子欠你了。」
蘇環瞪了他一眼,走出房間,打開門。
院裏,十幾名獵戶手拿弓箭,風塵僕僕的站在院鄭
他們各個皺着眉頭,怒瞪着蘇環。
「把你家男人叫出來!今好好跟他算算賬。」獵戶中,領頭的是一個中年人,他指著蘇環的鼻子怒道。
蘇環瞪眼:「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老娘的男人算賬。」
「瘋婆娘,你最好知趣,你真以為我們怕你不成?我們只不過是不想被你這隻瘋狗纏着而已。」
中年男人藐視道。
秦麟腳步上前,從屋中的昏暗,來到初陽未現,同樣昏暗的院。
「罵我可以,罵我媳婦,活膩了嗎?」
秦麟冷眼,清秀的面容漸漸陷於猙獰。
領頭的中年男子翹上嘴角,絲毫無懼:「呵呵,秦傻子,你嚇唬誰呢?如果是三年前你這話,或許還真能唬人,但現在……你個廢物玩意兒還有什麼資格囂張。」
「我有沒有資格,你們心裏沒點數嗎?」秦麟冷笑:「想必,你們來我這,是要給阿河那個傻子討法吧!」
「沒錯!」中年男子。
他身後的獵戶們個個怒視。
中年男子繼續道:「我們昨晚在山裏狩獵,今晨一回來就聽阿河躺在床上不能動了,還,阿河是被你子給打的……」
男子到這裏時,心間也是感到難以相信。
他更願意相信,阿河是中了秦麟的陷阱,才會被秦麟打敗。
畢竟,獵人時常會設置陷阱來捕獵,所以先入為主的思緒讓中年男子想到,秦麟肯定是設置了卑鄙的陷阱。
秦麟淡笑道:「阿河可是號稱村落里最好的獵人,他都被我打趴你了,你們這幾個好意思來我這裏討要法?」
「哼!」中年男子冷出一聲氣息,「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肯定是設了陷阱,我們獵戶的陷阱是抓獵物用的,你卻用來對付阿河,簡直可惡至極。」
「無理取鬧。」
秦麟瞪了中年男子一眼。
一旁的蘇環聽得雲里霧裏。
阿河是村落里最好的獵戶,這一點蘇環當然是知道的。
可阿河被她病懨懨的丈夫打敗了,她也無法相信。
「你們少胡襖!」蘇環怒起聲:「我家男人幾斤幾兩,我比你們誰都清楚,他怎麼可能打得過阿河。」
聽得蘇環這番話,秦麟回過頭,「媳婦,你這是拆我的台。」
「你閉嘴!」
她伸手,把秦麟拽到自己身後,很顯然,她的舉動是要保護他。
面對着十幾名獵戶,她的底氣絲毫不減:「你們要是想鬧事,就沖着老娘,別欺負一個廢物。」
中年男子「哈哈」笑起聲:「我們可沒空跟你這個瘋婆娘浪費時間,識相點滾開。」
著話,中年男子已經上手,想抓着蘇環的香肩,把她狠狠推開。
可沒等他的手抓蘇環,秦麟已是從后往前,截住了他。
力量釋放。
秦麟握住中年男子伸過來的手臂,稍加發力之間,就讓中年男子眉頭緊皺,顯露出痛苦的模樣。
痛苦,但沒有慘劍
中年男子吃驚的看着秦麟。
秦麟淡笑:「如果你敢碰我媳婦半根毫毛,我就讓你這輩子拉不開弓弦。」
「你……」
中年男子囂張的氣息立即消減。
但跟隨他而來的其他獵戶聽得秦麟這話,卻是更起勁的叫囂:「大哥,廢了這子,廢了這瘋婆娘……」
「對,把他們趕出村落。」
「敢跟我們獵戶幫作對,就該打殘他們,再把他們趕出村落。」
獵戶們自有組織,自稱獵戶幫。
曾經的秦麟也是這個幫會的成員,而且是領頭級別的成員,但自從身體垮了之後,就被趕出了幫會。
現在,阿河是幫會的核心成員,卻被秦麟給打趴了,他們自然要來算賬。
只是……這個戰底能不能算,中年男子此時心裏最清楚。
他感受到了秦麟恐怖的力量。
他的手臂被秦麟握著,就像被巨石壓着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所以,他很尷尬,騎虎難下。
秦麟冷言,對着中年男子道:「我懶得跟你們這些雜碎計較,現在帶着你的人滾蛋,否則,你這輩子真就拉不開弓弦了。」
「你子威脅誰呢!」
馬仔弟們繼續叫囂。
「就是,你知不知道我們大哥什麼水平,一箭出去就能弄死一頭熊!」
「大哥,咱們別跟着子廢話,弄殘他。」
叫囂聲充斥着中年男子的耳朵。
蘇環此時感到幾分害怕。
在村落里,吃肉的才是老大,獵戶們打獵,有肉吃,所以其他村民也都紛紛討好獵戶,想分一些肉吃。
若是把獵戶幫得罪了,他們真的有權利把蘇環和秦麟趕出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