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砸場子
陸飛在靈寶街購買藥草，沒想到百年老字號黃記竟然是黑店。
坐櫃吳慶春和夥計施展不入流的騙術障眼法坑害陸飛，可惜瞎了他們的狗眼。
陸飛心中好笑，既然你們要玩，小爺就陪你們玩，玩到你們高興為止，玩到你們玩不起為止。
「貴客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夥計如一座大山一般擋在陸飛面前再次笑臉詢問。
「刷卡。」
陸飛點上煙，笑着遞給夥計一張銀行卡，順帶着多看了夥計兩眼。
做賊心虛的活計被陸飛看得直發毛，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直到櫃枱里吳慶春輕輕咳嗽一聲，夥計這才進去刷卡。
這功夫吳慶春已經打包完畢，雙手托著小牛皮紙包來到陸飛面前。
「貴客，給您裝好了，一共是二十克四錢都在這了。」
陸飛看了一眼藥包就是一皺眉，撇了撇嘴說道。
「不好意思吳掌柜，都怪我沒說清楚。」
「我買這參是準備送人，這樣包裝實在是拿不出手啊。」
「對不住了吳掌柜，麻煩您給我找個好一點的包裝盒，我給您加錢。」
「這......」
陸飛說完吳慶春臉都綠了。
好不容易跟夥計使了個障眼法把野山參掉了包，現在要是換包裝那他媽不就露餡了嗎？
障眼法只能用一次，再用同樣的方法根本不可能。
可是陸飛提出的要求在情在理，無論到哪家店也挑不出毛病。
吳慶春正在左右為難之際，陸飛掏出手機晃了晃笑着說道。
「吳掌柜幫幫忙，我到邊上打個電話哈！」
陸飛說着一邊撥號一邊向牆角走去。
操！
老天有眼啊！
吳慶春差點笑出聲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吳慶春痛快的答應一聲抱着藥包一頭扎進櫃枱。
在貨架裏面拿出一個織錦的禮品盒打開，側着身盡量迴避陸飛的視線麻溜的打開藥包把裏面的東西裝進錦盒。
吳慶春自認為手速夠快，卻瞞不過陸飛的眼睛。
只是驚鴻一瞥，陸飛已經把藥包里的參片看個清清楚楚，恨得陸飛直咬牙。
媽蛋的，這狗逼真夠狠的，竟然敢用熏參給自己掉包，他就不怕死嗎？
野山參切片，橫截面有自然的紋理，曬乾后呈黃褐色，貯存的年頭越久顏色就越深。
這都是辨別野山參的最基本特徵。
根據這些特徵，利欲熏心的造假人腦洞大開找到了一系列的應對之策。
比如人工參用天然染料浸泡，之後用專業模具壓出紋理自然曬乾。
不過這種法法耗時較長，整套工序下來至少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於是有些人等不急便想出了一個缺德帶冒煙的方法，那就是熏參。
所謂的熏參，就是把人工參直接壓出紋理，之後用硫磺熏制。
這種辦法方便快捷，兩三天就可以搞定。
不過體質弱的人吃了這種假參絕逼受不了，要是熏制時硫磺的量過大的話，吃死人都不新鮮。
吳慶春給自己包的就是這種熏參。
陸飛攥緊拳頭，一根根青筋鼓起老高。
像吳慶春這種為了利益至人命於不顧的王八蛋簡直就是該死。
夥計劃了十二萬，雙手把卡還給陸飛。
那邊吳慶春的二次打包也已經完成，拿過一個紙袋，把精緻的錦盒裝進袋中雙手遞給陸飛。
「貴客這是您的野山參，包裝錦盒我做主免費送給您。」
陸飛強壓住滔天怒火呵呵一笑道。
「謝謝吳掌柜，麻煩您幫我封盒。」
聽這話吳慶春表情就是一僵。
所謂的封盒就是用柜上專用的封條寫上貨物的名字將貨物封死之後交接，這是對柜上有利的一種行為。
交接之後買貨的人要是抱着貨物來柜上找后賬，只要封條破損，柜上便可以不予承認。
讓吳慶春發愣的是，這樣的老傳統到如今幾乎廢棄了。
自己在黃記幹了二十多年，要求封盒的一共不超過五次。
最近五年內更是一次都沒有。
而面前這二十齣頭其貌不揚的少年竟然懂得封盒的規矩，讓吳慶春怎能不吃驚啊。
吃驚歸吃驚，吳慶春倒是滿不在乎。
他最擔心的就是現在陸飛提出驗貨，那樣一來就褶子了。
至於封盒？
呵呵!
等你發現人蔘是假的那必然要開封條，只要封條有一絲的破損，就算打官司自己也不怕。
想到這吳慶春大大方方的從大抽屜最底下拿出一張封條，寫上野山參的重量，蓋上黃記的公章和自己的私戳工工整整的將錦盒口封住。
陸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向吳慶春道了謝之後大搖大擺的出了黃記。
見陸飛離開，吳慶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氣。
媽的，賺點昧心錢太他媽不容易了。
吳慶春這熏參本打算是給自己老闆準備的。
老闆要移民，走之前野山參要是賣不出去的話老闆勢必要帶走。
到時候自己用熏參來個掉包計，二十四克野山參便據為己有。
沒想到今天來了個不長眼的二逼少年，那自己只能說一句對不起了。
陸飛來到外面看了一眼黃記古香古色的牌匾狠狠啐了一口，之後大步流星直奔靈寶街北門。
北口是靈寶街唯一沒有改動過的，街道寬不過八米，是靈寶街最窄的一個。
現如今來靈寶街買藥材的人只是一部分，更多的還是外地遊客，所以這條唯一沒有改動過最窄的街道同樣也是人流量最大的一個。
北街口還是老式的牌樓，高三米出頭，正中間寫着靈寶北門的字樣。
下方兩根直徑一尺多粗細的圓柱上各懸掛着兩塊豎匾，匾為松木所制，寬一尺長兩米二，每塊豎匾上寫着四個黑漆大字。
右邊是「誠信經營」，左邊是「假一罰十」。
別小看這兩塊豎匾，這可是有年頭的物件了。
乃是同治三年汴梁刺史府為了約束靈寶街所立。
當時除了這兩塊豎匾外還有一系列的規章制度，處罰極為嚴格。
看了看兩塊豎匾，陸飛冷哼出聲。
把假參裝進背包，大步來到「假一罰十」的豎匾前。
「呸呸！」
左右手各吐了口唾沫抓住豎匾就要下黑手。
門口兩個正在聊天打屁的保安看到陸飛的動作，嚇得魂兒都沒了，大叫一聲就撲了上來。
年長的保安一把拉住陸飛的手臂呵斥道。
「小夥子，你要幹嘛？」
陸飛一臉從容呵呵一笑道。
「不幹嘛，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