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日漸式微
「也就是說，他們給你換了身體？」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陸軒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他們的話，也許我現在真的就在永恆花園和那個凌離淵一起釣魚了。」
想到凌離淵，陸軒又想起之前他給自己的那塊金屬牌。
陸軒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給自己這個，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唐子珺一言不發地看着陸軒，良久之後，她握起陸軒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陸軒完全沒有任何少兒不宜的想法。
「不管你現在到底是不是人類，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那個冒冒失失的小術士，是那個能為了其他人豁出一切的小術士。」
陸軒點點頭，說道：「你會怪我因為心結，這麼久之後才來找你嗎？」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樣也會有這樣的抵觸之心。」唐子珺說道，「這很正常，我為什麼要怪你呢，只是……」
「只是什麼？」
「陸安寧和秦熙，她們要怎麼看我。」
「這……」
陸軒也犯了難了。
憐熙還好說，但是陸安寧的話……
總不能讓她出去這樣介紹：這是我媽，這是我二媽吧。
這也太……
陸軒想起之前憐熙的話——唐子珺對於自己而言，和生命同樣重要。
葵是聖女，偶爾說些神神叨叨的話也沒什麼。
但是這話從一直讓自己放棄唐子珺的葵口中說出來，陸軒就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對了，這個給你。」唐子珺說着，從自己的儲物空間里拿出那塊手錶，「之前寧白心把這東西偷出來給了我，現在再送給你。」
陸軒笑着接了過去，說道：「這塊表和我現在的裝扮怎麼看怎麼不搭啊。」
「你可以藏在袖子裏面。」唐子珺說道，「這可是我的心意，你必須得戴着。」
「好好好。」
陸軒點點頭，將手錶輕輕一丟，它自行飛到了陸軒手腕上。
「對了，子珺，白心她們呢？」
「她們在一線。」唐子珺聳聳肩，「我和華琳學姐因為你的事情全部離開了一線，現在我準備回到一線了。」
「你確定嗎？」
「能和你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唐子珺「」笑着說道，「我的大英雄。」
「我算什麼英雄啊。」陸軒攤開手，「充其量就是個膽小好色的狗熊罷了。」
「你這麼說的話，有多少人要羞煞了。」唐子珺靠在了陸軒肩膀上，「嗯……失而復得的感覺，可真好。」
陸軒環住了唐子珺，心中微微地有了種罪惡感。
次日，陸軒離開了唐子珺的住處，他沒走幾步就遇上了白霜女爵。
白霜女爵見到陸軒之後立馬走了過來，說道：「你來得正好，這是這次的目標。」
陸軒接過白霜女爵遞給自己的照片。
只看了一眼，陸軒疑惑地問道：「人形？」
「對，人形。」白霜女爵點點頭，「他是個人類術士，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投降了，之後就被改造成了這樣。」
「什麼等級？」
「應該在第三級。」
「簡單。」陸軒點點頭，「什麼時候去？」
「儘快吧。」白霜女爵說道，「對了，古龍之路……」
「等這次獵殺結束吧。」陸軒說道，「我也不想再耽誤下去了，畢竟你準備了這麼多年。」
「沒問題，那就等獵殺結束之後吧。」
陸軒從白霜女爵那裏拿來了照片，和一點魔蘊樣本。
藉著魔蘊樣本，陸軒輕而易舉地定位到了這個頭目的位置。
而後瞬移而去。
這個殖裝人頭目處在僕從軍的保護之中。
陸軒剛剛落地便受到了「熱情迎接」。
僕從軍多是些別的國度的土生人類。
這些土生人類中有相當一部分是自己的家園被死界造物「光顧」過，然後成為了死界造物的努力，被裹挾著成為僕從軍。
但還有一些僕從軍士兵和睚眥防衛事務所乾的是一樣的活——雇傭兵。
和陸軒比起來，這些土生人類更像是猿猴。
最初那批術士漫步者們在發現這些土生人類后，給他們取的名字就是「異人猿」，當時的官方文獻中也是用「它」或「It」來這類代詞代指土生人類。
直到後來發現他們的基因序列和人類其實並沒有太大差別，才慢慢地改稱為土生人類。
在這些土生人類中，只有鐸隆維坦的土生人類長得最接近人類。
「別擋路！」
陸軒拔出了「碎」。
神劍出鞘之後，陸軒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它的情緒。
這讓他很是驚訝。
陸軒現在能夠很好地與「碎」交流。
以前他並不能很好地理解「碎」的意思，但現在不同了。
陸軒很清楚地感受到「碎」想要痛飲這些被死界造物玷污的土生人類的鮮血。
僕從軍的裝備並不好。
死界造物基本上是依靠魔法作為自己的攻擊武器，自然不會注重常規武器的發展，因此這些僕從軍基本上就只能拿着最簡陋的武器上戰場。
比如現在在陸軒面前這些僕從軍，他們的武器就只有棍棒等鈍器。
也有些士兵拿着刀劍，不過看上去有些念頭了。
和死界造物打了這麼多年，陸軒自然清楚僕從軍是個什麼概念：炮灰和肉盾而已。
這些僕從軍中大部分人會死在戰爭中，少部分活下來的將落得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他們會被改造成殖裝人，然後繼續投入戰場，直到死亡或者再次立功。
之前有很多死界造物頭目就是這樣產生，這類死界頭目極其暴虐，且戰鬥經驗豐富，對陸軒等人而言是很大的危險。
但是現在……
陸軒看着眼前這些只有簡單棍棒的武器，用鎮魂龍吼將沖在最前的那排人全身震碎，他們一聲不吭地撲倒在地。
後續的僕從軍士兵被嚇得半晌不敢動彈。
士兵中的十夫長這類的小軍官立馬用皮鞭狠狠地抽打這些怯戰的士兵。
陸軒甚至看到了有個小軍官手刃了幾個士兵。
在皮鞭和軍刀的威逼之下，這些士兵被迫繼續朝陸軒撲來。
換了身體雖然沒有將陸軒的憐憫之心抹殺，但此時可不是憐憫泛濫的時候。
於是，陸軒收起了自己的憐憫之心。
既然你們踏上了我們的地盤，那便後果自負。
碎以極快的速度收割著這些僕從軍的生命，而僕從軍士兵則在逼迫下不得不一批一批地上來送死。
在這個期間，陸軒成功地定位了那個頭目的位置。
凈滅蒼穹瞬間便將那個頭目所在的營帳給掀了。
活幹完了，陸軒自然就要撤退了。
不過在撤退之前，殘破的營帳附近有個東西吸引了陸軒的注意力。
陸軒連續兩個閃爍，直接衝到了營帳邊上，用碎劈開了那個銀箱子。
能在凈滅蒼穹下倖存的銀箱，裏面估計覺得有好東西。
銀箱雖然在凈滅蒼穹中倖存下來，但卻沒能在碎鋒利的劍刃下保全其中的東西。
陸軒也沒細看，而是直接將裏面的東西全部卷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之中。
現在是真的要撤退了。
扔下一個轟炸信標之後，陸軒打開了空間裂隙。
七八分鐘之後，一個轟炸機編隊來到這個營地上方，對這個僕從軍營地進行了地毯式轟炸。
回到營區之後，陸軒將那些帶回來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這裏面有不少人類喜歡的東西，例如金條之類的東西，這些陸軒沒興趣。
但是箱子裏另外一些東西引起了陸軒的興趣。
這看上去像是某種作戰計劃。
「這是什麼？」唐子珺從後面抱住了陸軒，「我怎麼感覺這是地圖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陸軒聳聳肩，「今天去獵殺那個頭目的時候看到，就順手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