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您配么？
第二天早上，老陳通知高三四班所有交了表的學生上午不用上課，去階梯教室聽校方專門為他們準備的、有關奧術學院報考事宜的座談會。
高三四班一共就十個男生，其中六個人報了奧術學院。
算上女生，高三四班有二十多個人報名，幾乎佔了班級人數的一半。
在魔法這方面，芝縣，哪怕是平南市都不能算是人才輩出的地方，不然陸軒也不會在重生幾天之後才知道魔法出現在現實世界了。
鍾雨宮和陳威平是近十年來芝縣在魔法這方面的奇迹。
陳威平以105點魔蘊考上奧術學院，他出身商人家庭，能考上奧術學院並不是什麼稀罕事，用錢堆就行了。
陸軒覺得陳威平應該是芝縣教育部門硬算進來的，他雖然籍貫在芝縣，但他從未在芝縣讀過書，高三下半年之前他一直都在長江以北學習。
但被稱為「芝縣一中之光」、「芝縣拯救者」的鐘雨宮讓陸軒覺得不可思議。
她出身寒門，直到魔蘊檢測結果出來的那天前她一直平平無奇——不過看照片她倒是略有幾分姿色，校花班花談不上，嗯……算是個組花吧！
這不重要！
她的魔蘊檢測結果是驚人的127點！
在鍾雨宮考上東南沿海最好的奧術學院——靖海大學之後，不少惡毒的流言也開始在芝縣傳開。
諸如鍾雨宮靠皮肉生意傍上了大款，在最後幾天瘋狂嗑藥才進了奧術學院之類的。
嗑藥等於過度激發身體潛能，這會導致開始魔法學習的時候身體就像了個破了洞的口袋無法儲存法力。
鍾雨宮沒有為自己辯解，她用實際行動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
在靖海大學，鍾雨宮僅用半年的時間就拿到了自己的徽章成為了見習施法者。
這裏陸軒了解到了第二個重要情報。
法師是分等級，且不是魔蘊越高的人就一定能夠成為法師。
按照主講老師製作的PPT來看，法師一共有六個常見等級。
見習施法者，合法施法者，魔導士，大魔導士，魔導師，大魔導師。
還有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第七等級——魔源引導者。
座談會的最後，教育部門的人給這些即將報考的學生們發了一張由魔法部考試事務司開出的承諾書。
陸軒掃了兩眼后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份承諾書是關於使用禁藥的，在體檢當天如果查出有多次使用禁藥的跡象，則取消考試資格三年並永久計入個人徵信檔案。
陸軒表示自己就算想用也沒那個錢買啊！
倒是隔壁二班的有幾個人慌了。
第一次體檢在四月十五號，當天出結果，一檢之後才開始收報名費。
按照主講老師的說法，魔蘊沒到97點的乾脆就別報名，不然除了浪費報名費其他的啥也得不到。
座談會結束后，陸軒與周明銳他們幾個同樣想考奧術學院的好友聚在了一起。
「老周，你打算考那個學院？」
「我？我還沒定呢，我那文化課……實在不行就找個山溝溝蹲四年，反正出來一樣暴富，耗子你呢？」
文昊聳聳肩，說：「如果魔蘊能達標的話，那就去江大，如果不達標，那就只能和老周你一起去蹲山溝了。」
「某陸，你呢？」葉鳴看向陸軒，「你文化課成績挺好的，要是魔蘊再達標的話，江大是絕對沒問題的。」
「但是我還是像更上一步，畢竟最終實現的總要比最初定下的要低。」陸軒微笑道，「說不定踩到狗屎讓我進去了，所以我想試試靖大……」
這句話明顯有調侃的意思，但還不等大家說話呢，一個惡毒的聲音傳來。
「呦，陸大少爺居然肯屈尊去靖大？靖大廟小，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啊。」
陸軒用腳後跟都能想到在說話的人是誰。
「我覺得陸大少爺更適合試試北清，或者上海的奧術學院，畢竟都是一樣的……」
白暉帶着自己的幾個同鄉，以自己獨有的陰陽怪氣說道——陸軒記憶中他的父母都是下面鄉鎮中學的教師，但這一世中他的父親是省內某不知名奧術學院的教師，故而白暉比上一世還要飛揚跋扈。
雖然家庭條件並不算太好，畢竟他父親可是芝縣少見的法師，據說每次回芝縣過年，縣長都要親自登門拜訪。
「是啊，結果都是一樣，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的一個跟班笑得快直不起腰了，「就你這樣的，也想考奧術學院？」
「對啊，陸大少爺，您配么？」
因為父親的緣故，白暉身旁總聚著幾個同鄉小跟班。
「魔蘊到60點沒？沒到就別浪費你老爸辛辛苦苦賺得血汗錢。」另一個跟班更惡毒了，「再說就算考上了，為了你上個奧術學院，你那風韻猶存的老媽要是去賣……」
「你早上是吃了屎嗎，嘴這麼臭？」
與其他心寬體胖的胖子不同，陸軒的另一位好基友金煒辰脾氣暴躁，他當時就不幹了，猛地衝過去就要打那小跟班。
陸軒他們趕忙上前拉住他。
「陸軒，這沙壁這樣說你媽你都能忍？！」金煒辰吼道，「放開老子，老子弄死這有娘生沒爹教的！」
「老金，沒必要！」陸軒用力拽住他，「狗咬我一口，我不會反咬狗一口！」
陸軒並不是不生氣，要是放在之前，他一定要暴怒地指著白暉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然後衝過去把他那小跟班打到叫自己爸爸為止。
但經過三年多的磨礪，陸軒身上的銳氣早已被打磨得一乾二淨。
他最不怕的就是口嗨。
「白暉，咱們打個賭吧。」陸軒依舊保持着微笑，「如果咱們兩個誰一測魔蘊更低，就去給全班男生點一首《父親》，然後放學的時候站到一中門口喊三聲『我是廢物』，如何？」
涉世未深的白暉輕易地就中了陸軒的激將法，他欣然點頭，說道：「到時候陸大少爺要是輸了，小青可是不會再借你肩膀了！」
陸軒只是笑笑，並沒有答話。
白暉帶着自己的跟班趾高氣揚地離開。
「老陸，你怎麼能打這種賭啊？」周明銳擔心地說道，「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啊！」
「小黑驢，你滾蛋！」陸軒笑罵，不過他覺得周明銳開了個玩笑后，噁心感倒是消退了不少，「我敢打這種賭，是因為我有把握他贏不了！」
「老陸，要是實在不行……我表哥給了我些藥水，我還剩了幾瓶，你拿去用吧……」
陸軒搖搖頭，他實在不喜歡欠人人情，尤其是和錢掛鈎。
後來陸軒才知道，文昊這傢伙是個不怕死的，他表哥的確是在魔法職業學校、學的也煉金與製藥方向，但他還沒有拿到自己的資格證書。
理論上他製作的藥水是不能在課堂以外的地方使用，否則將會被魔法部處以最嚴厲的懲罰。
「要不然老陸，你到我這裏來，先測測魔蘊吧。」周明銳提議，「我爸媽前幾天買了個測試儀。」
「不會吧，老周你家裏真有錢啊，那一台儀器可是得上百萬軟妹幣啊！」葉鳴驚嘆，「據說那機器像個太空艙一樣，咱們芝縣根本沒有，要測得去專門平南市才行。」
「不是有種小的儀器，放在家裏都能測的那種。」
「老周，我勸你最好別用那個東西，很容易心態爆炸。」文昊攤開手，「我表哥家裏也買了一台，結果第一次測是76，隔了一天就變成96了，那東西的誤差上下10點都算正常！」
陸軒很無語，誤差上下十點？！
魔蘊檢測報告這東西一步天堂一步地獄，別說十點了，就算是一點之差都能讓無數人夢碎。
自己就算有錢也不會去買那東西，自己這心臟可受不了地獄天堂兩邊倒。
「今天謝謝哥幾個了，不用擔心，我肯定能贏！我先回家休息了，校長不是說給咱放假，讓咱們好好準備么！」
自始至終，陸軒臉上那迷之自信的微笑從未消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