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生命

「你……你是……」

陸軒看着這個虛影，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是第一序列的序列守護者，先祖柯羅斯。」巨影的聲音雄渾，極具震懾性，「不過我更喜歡你們這些孩子給我取的外號，二長老。」

「二……二長老？！怎麼會……這麼說那天在石窟里也是您……」

寧白心震驚地看着虛影。

的確，這影子細細看來，是有些像章魚的。

二長老笑了起來，但隨即，他的聲音又變得威嚴起來：「你們準備好付出尋找上古神器的代價了嗎？」

「代價是什麼……」

「生命。」

這二字像一記重鎚敲在了陸軒心上。

是啊，尋獲上古神器這樣的寶物，不付出生命的代價怎麼可以。

「具體來說，這是一個選擇，你們要在自己的生命、非血親的摯愛之人和我想得到的生命中選擇一個。」

三選一？

這個選項看似簡單，實際則句句拷問人心。

「在你們做出選擇前，我要收走上古之環的碎片。」

二長老說完，寧白心的儲物空間自行出現，那塊碎片自行從儲物空間中飛出，二長老用一根觸鬚捲住了碎片。

「現在，你們可以開始考慮了，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做出選擇，否則的話，你們就只能留在第三序列了。」

說完，二長老沉默了，虛影靜止不動。

他只是看上去沉默而已，其實一直在二人耳邊低語。

「陸軒，你是想放棄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上古神器，還是你心愛的人，又或者你會答應取來我想要的那個生命？」

「寧白心，你是打算用陸軒的生命來換取，還是那個我想要的生命？」

……

五分鐘之後，陸軒和寧白心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自私戰勝了一切。

陸軒收起了地圖，說道：「不就是一個皇帝嗎，我去殺了他就是了。」

二長老滿意地說道：「很好，等你們殺了那個皇帝之後，用這柄劍砍下他的頭帶回來，我才會將上古之環的碎片還給你們。」

這一招實在是狠。

陸軒和寧白心可不想被困在第三序列。

如果沒有上古之環的話，那陸軒就只能祈禱再給自己來個星圖，然後把自己傳送回第一序列去。

當然，這種概率陸軒基本上是不想了。

於是，陸軒撿起了二長老放在自己面前的巨劍。

巴哈帝國的皇宮戒備森嚴，但對於兩個強大的術士而言，這種防禦根本不值一提。

陸軒聽不懂這些士兵們到底在說什麼，但是能猜到大意。

他們看向自己二人的眼神和自己最初見到死界造物時一模一樣。

很快，巴哈帝國的術士部隊出現，準備截殺二人。

但他們的陣型剛剛建立，寧白心的「血月狂想曲」讓他們發了瘋，開始自相殘殺。

碩果僅存的幾個高階術士驚恐地看着二人。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術士，或許他們就是之前在前線幫助羅伊斯帝國殺死了三千精銳士兵的那兩個惡魔。

二人如入無人之境般衝進了巴哈帝國皇帝的寢宮。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此時正衣冠不整地躲在床下。

在他身邊有三個赤裸著身子的女人。

陸軒不帶一絲感情地將皇帝從床下拖了出來，隨後亮出了雙手劍。

寧白心沉默地用束縛咒將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皇帝捆起來，然後陸軒站到皇帝的身後，巨劍猛地一揮。

鮮血噴起了數丈高。

寧白心從地上撿起了皇帝的頭顱。

「結束了？」

「結束了。」

陸軒輕嘆一聲，藉助空間裂隙將二人傳送回了那間旅館中。

二長老的影子還等在那裏。

陸軒將人頭扔在他面前，說道：「你要的生命，歸你了。」

「很好。」二長老用觸鬚將頭顱捲起，「如果我告訴你為什麼我想要他的命，你們的負罪感應該會少些。」

說着，纏住那顆頭顱的觸鬚上忽然閃爍起妖冶的紅光。

而後，觸鬚鬆開了頭顱。

陸軒大驚。

自己是殺了個什麼玩意！？

「這是滲透者，用你們的話說，它是死界頭目之一，死界想將魔爪伸向第三序列，我和第三序列的守護者溝通過了，那些小精靈同意你們來拿走這些東西，以用來徹底摧毀死界。」

「那麼……最後的大門要如何開啟？」

「哈哈哈，根本就沒有所謂最後的大門。」二長老大笑起來，「經歷了這麼多，你們還沒發現什麼嗎？」

陸軒眨眨眼。

卧槽，這意思該不會是……

自己和寧白心中有一個，是真正的「上古神器」，而這些碎片只是某些類似經驗石這樣的東西。

二長老用觸鬚召出了寧白心放在儲物空間中的四塊碎片。

他將它們摔在地上。

四塊碎片融合為了兩塊。

「陸軒，寧白心，人類世界就交給你們了，作為序列守護者，我不能干涉序列內的戰爭，的，但我不希望看到死界在我的序列里橫行。」

兩塊碎片化為了兩柄劍。

陸軒和寧白心各自拿起一柄，輕輕將劍拔出幾寸。

拔出劍刃的瞬間，陸軒覺得自己持劍的手微微一痛。

自己的血被這柄劍吸出了幾滴，滲入了劍身之中。

「她們已經認主，如果被心術不正者拿去，她們會吸干這些心術不正之人的生命，現在，看看它們的名字吧。」

劍柄末端刻有上古語。

陸軒手中這柄叫「碎」，而寧白心手中的那柄則叫「破」。

握住劍的那一剎那，陸軒就感受到了洶湧湧入體內的浩瀚力量。

那力量好似宇宙般無窮無盡。

陸軒覺得自己現在完全可以只拔出幾寸就秒了之前那個差點滅了自己的「暴風雨」。

「從現在開始，寧白心，你將作為陸軒的聖女，你的生命和他聯結在一起。」二長老說道，「直到時間的盡頭，直到第一序列毀滅。」

寧白心用力點點頭。

二長老又像調侃般說道：「陸軒，你願意接受這個聖女嗎？」

「這……」

「放心，她是真的寧白心，不是那個劣質的仿製品。」

「這個聯結，是什麼意思？」

「天機不可泄露，好了，現在你們在第三序列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該去精靈世界支援這場戰爭了。」

說着，二長老將兩塊上古之環放在了二人面前。

陸軒和寧白心各自拿起一塊。

準備回家了。

經歷了一番之後，二人返回了第一序列。

二長老的虛影依舊在原地，他彷彿在等什麼。

許久之後，幾點金光出現在了房間中。

很快，金光越來越多，逐漸匯聚成一個小女孩的形象。

小女孩脆生生地問道：「柯羅斯爺爺，你確定這樣做沒問題嗎？」

「星圖和血脈聖女，這本來就是不該同時出現的東西，無論是第一序列也好，超位序列也罷，這兩樣東西如果同時出現在一個序列中，必然會引發巨大災難。」

「所以，死界在第一序列泛濫，甚至有突破第一序列的勢頭，就是因為這個？」

「有這部分原因，但我更擔心的是星圖，作為上古神器之首，星圖早就該被毀滅了，我原來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她沒有任何動靜，是因為自我毀滅了，結果……」

小女孩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星圖會奪走宿主的心智，我的造物主沒有想過它無法被序列守護者之外的人掌控，但為了平衡力量，我們序列守護者無法使用甚至毀滅它。」

「可是我看那個陸軒也沒什麼事情啊。」

「那是因為他到目前為止未曾被得不到的力量誘惑，不管是上古魔法還是其他什麼的，他都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