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敬沙雕的我們
憐熙笑了，說道：「如果規則不嚴格的話，創世者為何還要分出那麼多世界呢？直接讓世界混在一起不就行了。」
「這個啊，說起來好複雜，不過我有點想去暮月之國看看。」
「為什麼要去那裏？重疊后暮月之國就變成了一個冰冷黑暗、毫無生機的地方，除了成人禮之外，連血靈都不會去。」
「你去過暮月之國？」
「嗯，去過，但是印象並不深，我只在聖堂里待了幾分鐘而已，畢竟那兒的世界限制已經被打破了，死界造物隨時都有可能到。」
「我想去看看。」
聽完陸軒的話之後，憐熙愣了愣，她詫異地看着陸軒，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要去暮月之國幹嘛？」
「你不是說想要個血靈式婚禮么，血靈式婚禮當然要在暮月之國，何況我身上不是還有屬於血靈之主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
「如果有可能的話，能不能重奪暮月之國？」
「能是能，但是很困難，血靈在歷史上從未統一過，即使是後來到了人類世界，我們也是分開的，比如白薔薇在東亞，銀刀刃在西亞東歐，雪翼則分部在大部分歐洲。」
「這樣的話，確實很難，不過你們有沒有想法？」
「據我所知，白薔薇、銀刀刃和怒雷錘有這個想法，但雪翼和陽戟他們不願意，他們認為暮月之國奪不奪回來完全不重要。」
「這倒是難辦啊。」
陸軒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人類會去幫忙的概率實在太小了，況且人類其實也從來沒有完全統一過。
「不說這麼多了，如果你想去暮月之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在那邊稍微逛逛是沒問題的。」
「好啊，那就帶我去看看吧。」
……
次日下午，陸軒和眾多獵人一道參加了那位陣亡獵人的告別儀式。
世界上一共有六千四百名獵人，刨去因為派駐任務等等趕不回來的，大概只有一千多人參加了告別儀式。
六名禮兵抬着蓋了新加坡國旗的棺材，在眾人莊重的注視中走了下來。
這名獵人的遺孀見到棺材后大哭起來。
葵喝道：「Jger，salute.」
在場的獵人們齊刷刷地向經過面前的棺木敬禮。
標準獵人禮以波蘭二指禮為基礎，結合了英式軍禮特點改進而來。
不過獵人軍團允許不按標準敬禮，保留自己國家特色。
這也符合獵人軍團的傳統：包容。
蓋着國旗的棺材在五個方陣正中間停下。
禮兵們將國旗疊好后交給了葵，葵接過後走到那位獵人的遺孀面前，將它和一枚銀十字勳章、一面國術盟旗幟交給了她。
「如果有需要的話，請儘管開口。」
而後是國術盟主席的演講。
言辭中不免悲愴，許多獵人都默默地低下頭。
國術盟主席以一句「願他的英魂庇佑我們的事業」結束了自己的演講。
陸軒這是第一次送別自己的同袍，雖然陸軒在這之前根本不認識他，甚至沒見過他，但是心情卻依舊沉重。
「每年都要送走幾個同袍。」吃晚飯的時候，小玫瑰嘆了口氣，「這場該死的戰爭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沒了死界，會有其他世界入侵，戰爭永遠不可能結束。」葵說道，「唯一沒有戰爭的是古神族。」
憐熙附和道：「是啊，他們無欲無求，其他國度想要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當然是不會爆發戰爭了。」
櫻則聳聳肩，說：「咱們啊，就是戰爭機器上的一顆小螺絲釘而已，不管強到什麼樣都不可能改變什麼。」
陸軒很同意這一點。
自小他就相信是時勢造英雄，而不是英雄造時勢。
接下來就沒有陸軒什麼事了，他決定回家。
和同學聚一聚，然後和憐熙去一趟暮月之國，這是他之後的計劃。
參加聚會的人就是那天在醫院門口拍照的幾人。
陸軒去接唐子珺，然後唐文川去接林瓊。
見到唐子珺的那一刻，陸軒有些緊張。
畢竟上次見面的時候，自己說了那麼過分的事情，雖然唐子珺說「維持現狀」，但誰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唐子珺看出了陸軒的情緒，她主動上前挽住了陸軒的胳膊。
結果這一碰，她像觸電一樣收回了手。
陸軒很詫異，也很失落。
唐子珺趕忙解釋：「你這幾天……去哪裏了？」
「嗯……去了趟新先祖神洲，國術盟那邊有點事情。」陸軒有些失落地說道，「嗯……差不多就這樣……」
唐子珺低下頭，低聲道：「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麼特別痛苦的事情？」
陸軒有些疑惑，反問：「嗯？什麼意思？」
「我感受到你的痛苦和煎熬了。」
唐子珺抬起頭，陸軒發現她已經紅了眼，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下。
陸軒這下慌了。
唐子珺怎麼突然哭了？！
「啊……子珺，你……我……」
「沒關係，治療術士都會這樣，能夠感受到他人的痛苦，這樣才能對症下藥。」
聽了這話，陸軒愣住了。
唐子珺用幾年的時間，達到了通感這一很多治療術士終生都不能達到的高度。
「子珺，你……你能通感了？」
「應該是這樣吧，這幾天忽然能微弱地感覺到他人的感受。」唐子珺揩去了淚水，「我只是想試試，但是想不到感覺居然會這麼強烈。」
說着，唐子珺微微一笑，說：「或許是因為咱們是男女朋友吧！」
「嗯……對了，子珺……」
「怎麼了？」
「那天……」
「哪天？」
「就……那天，你……生氣了嗎？」
「你說那件事啊，我當然生氣了，要是不生氣的話，我還是正常人么？」唐子珺撅起小嘴，「要和別的女人分享，我不生氣才怪！」
「啊……那……那……」
「那什麼那，我對秦老師印象很好，而且對你也很了解，所以才做這樣的決定，你……你可不許蹬鼻子上臉啊！」
「放心放心，我哪裏會是那種人啊！」
聚會的地方是在陸軒等人學生時代就很喜歡的一家冒菜館。
周銳明、文昊和金煒辰看到陸軒之後馬上衝過來。
「哎呦，這不是陸大師么！」金煒辰誇張地說道，「國賽的三料冠軍，還是最年輕的一級魔導士啊！」
「老金你少來！」陸軒笑罵，「我知道你也參加國賽了。」
「老金你參加國賽了？」文昊大驚，「我怎麼沒看到你啊？」
金煒辰老臉一紅，說道：「別提了，三次，每次都是開局就被簡瀟恬那個混蛋給秒了……」
「你們這算好的，我在省賽上被陸軒給秒了。」林瓊聳聳肩，「這傢伙完全就不顧同桌情誼，上來就用殺招。」
「我也被他秒了，國賽的時候。」葉鳴嘆了口氣，「我估計他都沒看清我是誰，就直接動手了。」
陸軒翻了個白眼。
自己還真沒注意葉鳴在對面，整場國賽自己的注意力都在對付陸曼吟和簡瀟恬上。
於是，這次聚會的開頭就以批判陸軒為開始。
開始上菜的時候，周銳明看看甜蜜依舊的陸軒和唐子珺，不由嘆了口氣。
文昊問道：「老周，咋了，唉聲嘆氣的。」
「我是真羨慕老陸啊，現在他是啥也有了。」周銳明說道，「咱以前一起嘻嘻哈哈的時候沒看出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得不說，經歷了時間洗禮后，周銳明變得有些沉默了。
陸軒還記得當時他忽悠自己加入集會所的事情，但是現在那個健談的大男孩已經不見了。
「人總會變的。」陸軒說道，「說實話我也很懷念以前的沙雕時光。」
這些話金煒辰不愛聽了。
他蹙著嗓子說：「幹嘛幹嘛幹嘛，好端端的聚會弄得這麼沉重和哭喪一樣幹嘛，都別廢話了，杯子端起來，這一杯，敬沙雕的我們！」
「敬沙雕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