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防範於未然

「獾，怎麼你也開始了？」櫻語氣依舊是懶洋洋的，「別告訴我，曾經以一己之力阻擋裂隙長達三天的獾現在居然開始害怕黑術士了！？」

「我不是害怕，只是想避免可能發生的危險。」獾語氣平靜，「如果參加體檢的都是成年術士，那我不會說什麼，但參加這次體檢的都是些孩子。」

「如果你真的懷疑是黑術士在後面搗鬼的話，那讓體檢繼續下去啊，這樣不就知道到底誰才是幕後黑手了嗎？」

櫻理所當然地攤開手，但她的話讓打擊手和機動特工隊的頭頭們大為不滿。

「櫻大師，你這是要拿孩子們當誘餌，是置孩子們的安全於不顧！」一位頭髮花白的將軍忍不住厲聲說道，「他們是魔法界的未來！」

「既然是魔法界的未來，那為魔法界做出點犧牲也是應該的。」櫻立刻反擊，「黑術士人人得而誅之，就算是一中門口賣糯米飯糰的阿姨也可以斃殺他們而不受到任何懲罰！」

「你不要把黑衣獵人的那一套用在孩子們身上！」身材壯實的打擊手長官開口了，「誰不知道你們黑衣獵人的手段和黑術士一樣殘忍至極、毫無人性可言！」

「羅鑫隊長，我勸你注意點措辭。」

聽到這位打擊手長官將黑衣獵人和黑術士畫了等號，葵也忍不住開口還擊了。

「如果不是我們黑衣獵人，魔法界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太平！」

就在幾個人爭吵不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時候，獾忽然說了一句：「其實讓體檢如期進行和保障孩子們的安全並不衝突。」

「話是沒錯，理論上也可以做到。」

羅鑫馬上從爭論中脫身，將矛頭對準了說這話的獾。

「但實際操作起來呢？先不說打擊手和黑衣獵人一旦出現會引起多麼大的亂子，單就拿條約來說，按照規定，我們不能在大庭觀眾之下施法，連機動特工隊都不能在公開場合露面！」

「那如果我們不露面，只是冒點險，在體檢處外面威懾一下他們呢？」獾反問，「只是作為威懾而存在，反正感受到的人自然感受得到，感受不到的人就感受不到。」

「需要什麼咒語呢？」羅鑫不再糾結這個，轉而問向更實用的問題，「總不能讓我們用『攝人心魄』吧？」

「試試威懾術吧。」葵接過了話題，「在這個咒語的基礎上增加些只有術士才能感受得到的，減少一些對普通人的影響。」

「還要注意咒術強度，不然的話就等著引發大混亂吧。」櫻伸了個懶腰，「大概只要三成的強度就夠了，超過三成連傻子都能感受到！」

「另外，機動特工隊穿上便衣混入人群里，記住，檢測裝置一定要帶。」葵繼續說道，「既然決定不推遲體檢，那就要全力以赴保證它正常進行。」

「明白。」

「好了，櫻和獾，你們兩個去把所有的黑衣獵人叫來，其他人散會。」

打擊手和機動特工隊的頭頭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們魚貫走出了會議室。

櫻和獾也離開了會議室，但不一會兒，二人就帶着十名黑衣獵人返回。

「雖然我同意體檢如期進行，但這不代表我對剛剛的安排放心。」葵對眾黑衣獵人說道，「我需要諸位在接下來的一周以最快的速度排查所有可能出現、曾經出現過黑術士的地方。」

「明白了，葵大師。」

葵為黑衣獵人們各自佈置了任務，得到任務的黑衣獵人立即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最後一位拿到任務的黑衣獵人是櫻。

「來吧，葵，看看你給我安排了什麼有趣的任務。」櫻微微一笑，「不會又和上次一樣，是總部待命這種無趣的任務吧？」

「上次讓你在總部待命你還能給我整出那麼大的樂子，你說呢？」

葵哼了一聲，將一份芝縣地圖展開放在櫻的眼前，接着她用一支記號筆圈出了薄暮園。

「這個地方你還記得吧？」

「我當然要記得了，那下面可是我們曾經的家啊。」櫻說道，「不過我記得，我那個可愛又愚蠢的妹妹就住在這裏啊……怎麼，你該不會懷疑蘭是黑術士吧？」

櫻眨眨眼睛，彷彿直截了當地告訴葵自己要看戲。

「蘭再怎麼墮落也不可能成為黑術士……」

「那可未必，她要是一心只想着要打倒我這個姐姐，最後走火入魔上了歪道也說不準。」櫻伸出殷紅的小舌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畢竟廢物想要最快提升實力的方法就是黑魔法。」

「我不想摻和你們姐妹之間的事情。」葵明顯對被櫻打斷了話而感到不爽，「但是櫻，我還是想給你個建議，蘭在那次事件里沒有任何錯誤……」

「哦？連攻擊友方都不算錯誤的話，那我還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算得上是錯誤！」

櫻明顯地加重了語氣。

「你為什麼不肯給自己妹妹一個解釋的機會呢……算了，我和你這傢伙說這麼多沒用！」葵滿臉不悅地結束了那個話題，「我要你在薄暮園裏監視，順帶保護你妹妹和她新收的小徒弟。」

「她收徒弟了？開始學着毀人不倦了？」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提到你妹妹就馬上懟我？！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葵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她，有什麼話你當面和她說去。」

「好好好，你到底要說什麼，我的任務是什麼？」

「根據芝縣魔法局最近三年的監測報告來看，薄暮園一年前曾出現過類似血魔法的『痕迹』，我要你順着這條線查下去。」

「明白了，你這是把最危險的活交給我了啊。」櫻攤開手，「OK，OK，這樣才能顯示出我的價值……」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別和蘭見面，聽到沒有？」

「好好好，我的葵大師，我保證不和那個蠢傢伙起正面衝突，不過嘛……她的小徒兒我倒是很有興趣……」

櫻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也不知道和我那個丫頭比起來，誰更勝一籌呢……還是兩年後的聯賽見分曉吧！」

在陸軒和其他學生為了體檢而緊張地做着最後衝刺的時候，魔法部的三大執法機構也在芝縣展開了規模浩大、但卻悄無聲息的行動。

很快，黑衣獵人就抓住了不少上次衝擊芝縣魔法局的人。

只不過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些蝦兵蟹將，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幕後主腦到底是誰。

按照這些無業遊民的說法，「那個人」給他們每人轉了幾千塊錢，然後用短訊叫他們在芝縣魔法局門前集合，聽從某個有明顯特徵的人指揮。

短訊的末尾「那個人」還告訴他們這次之後他們能得到幾萬到幾十萬不等的報酬。

在金錢的誘惑之下，這些無業遊民聚集起來，向一個他們知道但並不了解的機構發起了衝擊。

被抓進魔法局之後他們才回過味來，自己這些人被耍了。

魔法局通知銀行方面將這些人的賬戶列入了監控列表，結果發現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尾款。

甚至連最開始轉給他們的錢大部分也是假的，那些人通過技術手段偽造了銀行轉款記錄而已。

「所以，現在是進入僵局了對嗎？」憐熙坐在葵身邊，與她一起看着陸軒的特訓，「走進死胡同里了。」

「差不多吧，現在唯一剩下的線索就是櫻了。」

「你說有人在薄暮園裏用過血魔法？」

「對，只不過那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當時你並不在芝縣。」

「既然他用過一次，那一定會用第二次，特別是在這種特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