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那些恩怨情仇
在前往羅盤所指方向的路上，白霜女爵就死界為話題和陸軒聊開了。
陸軒明白了，完完全全地明白了。
血煙女爵說得不錯，死界確實和自己想得不一樣。
本來陸軒以為死界是鐵板一塊，上下團結就是以侵略其它世界為自己的主要任務。
結果現在看來是完全不對。
首先，死界內部分為兩派，一派是黑山羊為首的隱族，基本上是以血煙女爵、白霜女爵這樣的類人為主，平常在人類世界基本見不到。
即使見到也不會把他們當成是死界造物。
另一派則也是以黑山羊為首的閃族，這類在人類世界就比較常見了，比如什麼屍女蛛，比如什麼骨天使，再比如什麼暴風雨、稻草人、吞噬者和嚎叫者。
至於為什麼有兩個「黑山羊」，白霜女爵解釋說這個是對領袖的稱呼，比如OptimusPrime中的「Prime」就是汽車人對領袖的尊稱。
雖然白霜女爵用十幾分鐘講完了這個故事，但是這個故事是數萬年的歷史。
最開始的時候死界還不是死界，那裏和人類世界無疑。
閃族和隱族實際都是古神族的親戚，當時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源神族。
直到某一天現在閃族的先祖發現了某種能夠溶解魔法的「靈液」。
「靈液？」陸軒有些奇怪，「發現靈液又怎麼了？」
「這個靈液只能溶解死人身體里的魔法。」白霜女爵嘆了口氣，「接下來就很恐怖了，為了快速提升實力，源神族開始了長達數萬年的自相殘殺。」
「然後你們就分裂了？」
「嗯，差不多吧，最初的黑山羊大人在發現靈液之初就覺得不對勁，她提議不要使用這種東西，結果被人當成是阻礙進步的異端驅逐了出去。」
「誰也沒想到那種靈液有自我意識，當你使用了太多之後，它就會控制你的身體，讓你變成怪物，這就是閃族的由來。」
「閃族瘋狂地殺戮，吞噬環境中的魔源，當源神族故鄉不堪重負之後，它們採取了更喪心病狂的做法，重疊其他世界。」
「最初的黑山羊大人帶着殘存下來的源神族離開了故鄉，在方舟中生存下來，成了名副其實的隱族，直到今天我們也沒有離開方舟。」
陸軒覺得無語。
果然，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裏，這話沒錯
這什麼「靈液」可是真的害死人啊。
「看起來閃族到今天也沒打算放過你們啊。」陸軒嘆了口氣，「我已經可以想像到你們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裏了。」
想想被死界造物踐踏過的土地，陸軒就為隱族的生存環境默哀。
「其實方舟的生存環境是很好的。」白霜女爵扮了個鬼臉，「而且閃族無法進入方舟，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休養生息。」
陸軒點點頭。
看起來自己確實是對死界不太了解。
不僅是自己，連整個國術盟恐怕都不知道這些。
這讓陸軒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隱族不直接尋求對話呢，國術盟總不會完全不講理吧？
對於此，白霜女爵很無奈地說道：「我們也想尋求對話，但是……根本做不到，我們敢離開方舟也就是近十年的事情。」
陸軒明白了。
這是根本就沒有對話的機會啊！
這種事情必須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貿貿然尋求對話保不齊被人認為「T800」。
黑暗森林法則在世界和世界之間永遠不會過時。
等白霜女爵的故事講完，差不多二人也到了羅盤所指示的地方。
但這裏什麼都沒有。
「會不會嚎叫者在湖水裏啊？」
陸軒朝正散發出藍色霧氣的湖水看了一眼。
白霜女爵沒有用呼吸過濾器，似乎那種藍霧並不能對她造成任何不利影響。
「不可能的。」白霜女爵搖搖頭，「除非是特定種屬，否則下水會對閃族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甚至是緩慢溶解。」
卧槽？！
陸軒大驚。
這麼說來閃族易溶於水？
那這可是致命的弱點啊。
不過……好像沒卵用啊，就像人看到尖銳物本能地會躲避一樣，閃族看到水也會躲避。
白霜女爵走到湖邊，蹲下身查看了一會兒。
這時候藍霧已經非常濃了，白霜女爵稍微走遠些陸軒就看不到她。
為了避免再和白霜女爵走散，他馬上就跟了上去。
結果他發現白霜女爵正在用羅盤在地上這裏探探，那裏查查。
「你在幹什麼？」
「哦，我在找『信號』，這是我們用來追蹤它的方式，只要它到過這裏，就會像輻射一樣留下痕迹，七十二小時內都是可以檢測到的。」
「所以有它留下的痕迹么？」
「嗯……信號在這裏消失了。」白霜女爵站起身，「這裏就是嚎叫者最後的位置。」
「會不會是它發現自己身上有那些東西，然後自己弄掉了標記？」
「不可能，除非它自殺了，不然的話絕對別想擺脫標記，這裏有什麼密道嗎？」
「我……不清楚啊……」陸軒一頭黑線地說道，「它被叫做禁林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每星期有三天可以進來散步，但這不代表我能到處亂跑到處亂翻。」
白霜女爵聳聳肩，從自己的儲物空間里拿出了另一個裝置。
那是個雕刻成眼睛形狀的金屬盤。
「這是真視之眼。」白霜女爵說着，將金屬盤托在手上，朝前輕輕一揮，「它能夠驅散一定範圍的幻像，就像這樣……」
真視之眼上綻放出奪目的光華。
和陸軒想像中詭異的綠光或駭人的黑光不同，真視之眼綻放出的光芒是乳白色的。
這和唐子珺使用治療奧術時的光芒很像。
隨着乳白色光芒劃過，陸軒眼前的景象就像被人用刀劃開了一眼。
藍霧之中顯露出了一段向下的台階。
陸軒目瞪口呆。
「這……這意味着這個湖……」
「沒錯。」白霜女爵點點頭，「我們要快，要不然你的老師們就會發現這裏的幻像被破壞了，你有手錶嗎？」
「有，怎麼了？」
「我們只有七分鐘零五秒的時間，七分鐘零五秒一到就會有人發現這裏的幻像被破壞了……現在還剩七分零三秒。」
陸軒明白白霜女爵的意思，他將手腕上唐子珺送給自己的珍貴禮物收回儲物空間，並拿出了自己以前的電子錶。
定了個七分鐘后的鬧鐘后，他跟着白霜女爵順着台階走了下去。
洞穴-里有老鼠溜出來，看起來不用做燈火實驗了。
走下去之後，陸軒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味道和藍霧的味道完全不同，而是種特殊的香氣。
越往下走，氣味越濃。
二人花了兩分鐘跑到了洞穴底部。
地穴深處有個巨大的水池，二長老就趴在裏面。
它的四肢伸展開，正泡在不斷冒出藍霧的池水中。
藍霧從二長老那顆巨大的頭顱上方的通風口排出地穴，瀰漫在森林之中。
陸軒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切。
這時候二長老感受到了有東西靠近了，它收攏四肢，靠着巨大的力量將自己的身體豎了起來，用巨大的眼睛瞪着二人。
這時候陸軒才發現，二長老有九隻眼睛，最大的一隻居中，其他八隻眼睛環繞着它。
而後二長老用極其雄渾的聲音說道：「你們不該來這裏的！」
卧槽？！
二長老會說話？！
夭壽啦，二長老說話了！
二長老的眼睛在陸軒和白霜女爵身上掃了幾遍，最後落在了白霜女爵身上。
「你是源神族？這世上居然還有活着的源神族？！」
「你知道源神族？！」白霜女爵很吃驚地看着二長老，「我們銷聲匿跡已經有數萬年了，你……」
「哈哈哈，數萬年？！」二長老大笑起來，「我出生的時候，第一秩序還沒有出現，人類還是茹毛飲血的野獸呢！」
陸軒這下驚得嘴巴可以塞下一個桃子。
二長老……怕不是這個星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了。
「你是……第一序列十二位先知之一的先祖柯羅斯？」
「哈哈哈，那的確是我曾經的名字，不過我現在不是什麼先知了，我是靖大奧術院的守林人。」
陸軒真想把這段話錄下來。
尼瑪，靖大的守林人是第一序列的十二位先知之一，這排面，就問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