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把血愈草盡量切碎，確保葉片里的藥效能夠被充分地熬煮出來。」
「如果放了凝血石的話就只能外用，內服下去可能會造成血液大量凝塊聚集在你的血管里，下場是什麼不用我告訴你吧？」
「你問怎麼鑒別是不是放了凝血石？哦，這很簡單，把這藥劑拿起來輕微搖晃幾下，如果有沉澱物的話就是外用型的。」
「放心吧，有沉澱物不會影響藥效，靜置片刻之後這些沉澱就會消失。」
……
之後的幾個小時陸軒津津有味地聽着看着憐熙那一連串複雜繁瑣的動作，絲毫沒有覺得枯燥無味。
憐熙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在向陸軒演示過幾種不同效果的恢復藥劑之後，她說道：「你的表現很讓我吃驚，多數人對魔葯課，特別是初級魔葯沒有任何興趣，等到他們需要自己製作高等魔葯的時候又被弄得滿頭大汗。」
「我覺得還好吧，雖然算不上有趣，但我知道這東西以後用得上。」陸軒聳聳肩，「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好好學。」
實際陸軒想得是學好鍊金術，以後可以用來補貼一下自己。
畢竟陸軒是個真正的實用主義者。
「要是大部分奧術師都有你這個心態，估計那些魔藥店早就倒閉了。」憐熙聳聳肩，「製作魔葯這種活計，不管是奧術師還是單純的鍊金術士，學會了都是有百麗而無一害。」
「煉製毒藥呢？」
陸軒朝煉金台前那個柜子上的幾朵他從未見過的、外形妖冶詭異的花努努嘴。
「煉製毒藥不是那麼簡單的，你要用足夠的法力抵禦在煉製過程中溢出的毒素，不然不等你用這葯去毒死別人，自己就先被毒死了。」
憐熙拿起一個銀碗將那幾朵花蓋住。
「小軒子，以你現在的實力，連最基本的毒藥都煉製不了，更別提用這幾朵鬼眼花了。」憐熙笑道，「這東西在天然毒物里能排進前三，它的毒性連我都不敢輕易嘗試，你現在看看就行了。」
「對了，老師，我之前聽我同學說，當不了奧術師的人可以當鍊金術士，這是為什麼……」
「哦，這個啊，其實鍊金術士也是奧術師，只不過是弱化版的奧術師，因為只專心鍊金術，所以他們對魔蘊的要求並不高。」
「那他們要怎麼抵禦毒性？」
「靠奧術，鍊金術士工會有一種秘不外傳的奧術，專門用來抵禦各類毒素，只不過這東西我們是學不到罷了。」
「原來如此……」陸軒點點頭，他看看桌上還有剩餘的材料，便起了心思，「我能試試煉製一份最基本的恢復藥劑嗎？」
「當然可以了，不過一定記住，遇上需要用法力強行催化的步驟絕對不可以嘗試，明白嗎？」憐熙的神情嚴肅，「如果你現在嘗試，你身體里的魔蘊會被魔葯強行吸出來，到那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明白了，老師！」
「我就在一邊，遇上處理不了的事情立刻告訴我！」
得到陸軒的再三保證之後，憐熙拿着一瓶金色藥水坐到離煉金台不遠的安樂椅上，她拔開瓶塞，將瓶中的藥水一飲而盡。
陸軒則自己在煉金台上忙碌起來。
他按照記憶中剛剛憐熙的動作如法炮製，切碎帶有鋸齒的血愈草，然後按照三份血愈草對一份荊棘之心、兩份蛇信草的比例將原材料放進坩堝中。
而後陸軒學着憐熙的樣子打了個響指，熬煮魔葯的火併沒有如他所願地升起來。
「唉，我果然還是個菜雞啊！」
陸軒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從古樸的煉金台上拿起那個違和的、現代感十足的打火機，蹲下身點燃了下面的柴薪。
待煮沸三次之後，陸軒將漂浮在藥液上的藥渣撈了出來，過篩兩次之後裝進了一旁的藥水瓶中。
空氣中瀰漫着血愈草特有的清香味。
待那份魔葯稍稍冷卻之後，陸軒拿起藥瓶，打算看看自己第一次煉製的魔葯到底怎麼樣的時候，他愣住了。
這葯的顏色和剛剛憐熙做的有點不太一樣。
陸軒機械地扭過頭看看煉金台上另一瓶出自憐熙之手的恢復藥劑。
對啊，為什麼自己老師製作的魔葯是深綠色，而自己這瓶是翡翠色的？！
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陸軒開始回憶自己的製作過程，但回憶來回憶去也沒發現自己哪裏做錯了。
就在他糾結猶豫的時候，在安樂椅上眯着眼休息的憐熙發覺陸軒已經完成了，睜開眼轉過頭，笑着問道：「怎麼樣，第一次製作魔葯的感覺……等等，你手裏那瓶葯是怎麼回事？！」
憐熙的話還未說完便臉色大變。
陸軒意識到自己這下可能搞出了什麼大樂子。
該不會和之前看過的某小說上那樣，自己第一次製作魔葯做出了春藥來了？！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這輩子都別想攻略憐熙了，自己絕對會在她眼裏變成一個生活作風有問題且思想極其骯髒齷齪的人。
美好生活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不過憐熙並沒有像陸軒想的那樣暴起，然後指着他的鼻子罵他畜生，相反地，她興奮地走到煉金台上，將那瓶翡翠色的恢復藥劑拿在手裏細細端詳了一下，又拔掉瓶塞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小軒子啊，想不到你在鍊金術方面也頗有天賦啊。」憐熙將藥瓶放在了桌上，「雖然是最基礎的初級恢復藥劑，但不少奧術師，甚至鍊金術士終其一生也達不到你這樣的水平。」
「啥……啥意思？！」
「喏，你看你這瓶和我那瓶有什麼區別嗎？」
「顏色比你的淡很多啊，除了這個還有什麼？」
「這就對了！」
憐熙將兩瓶藥水放在一起，陸軒明顯感覺自己的要比憐熙製作的差了那麼一點。
「因為我自己是血靈，所以在製作魔葯的時候會刻意偏向我們一族的特點，因此我們製作的魔葯並不適合人類使用，但你製作的，對人類而言是效果最最最好的那種。」
憐熙是個嚴厲的老師，雖然對於陸軒的進步她也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但要從她的嘴裏聽到如此之高的評價是難上加難。
在憐熙的一番誇獎之後陸軒弄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在鍊金術方面也許是個天才？
如果自己真的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的話，也許會開心地跳起來。
但現在的陸軒要成熟穩重得多。
或許只是個巧合呢？
為了證實一下到底是不是巧合，陸軒決定再試一次，但還不等他碰到煉金台便被憐熙攔了下來。
「別動……好像有什麼東西靠過來了。」憐熙臉上的笑意就像被人用橡皮擦掉了一樣，她抬頭看看天花板，「我能感受到，靠過來的這個東西有點棘手。」
不知為何，陸軒想到了被憐熙叫做稻草人的東西。
「該不會，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死界造物吧？」
「不，不是死界造物，好像是人類……」憐熙說道，「我出去看看，你呆在這裏別動。」
「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
「和我一起去？」憐熙笑着反問，「你有什麼自保的手段嗎？」
陸軒搖頭。
「你是合格的奧術師嗎？」
陸軒又搖頭。
「那你和我一起去幹嘛，除了能添亂之外你什麼也做不了。」
「我……」
陸軒想反駁，但發現無言以對，自己確實什麼都做不了。
要真是類似稻草人的東西，恐怕自己這幾斤肉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
「好了，你在這裏等着我，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