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氣場

第69章氣場

中古材料並非稀罕,所以售價不算貴。

秦家也並非大氏族,所以也沒那麼多錢購置更上等的武器。

但,秦虹劍的價值在秦麟眼裏,從來都與其材質價值沒有任何關係。

它代表着秦家,是它在數百年前讓村莊里的普通人踏上了修武之路,便奠定了秦氏一族。

秦麟看着阮傑手中的秦虹劍,情緒陷入複雜。

這讓阮傑和五叔都不由感到心慌。

他們把握不了秦麟的脈搏,不知秦麟接下來會做什麼事情。

「五百銀給你們。」

春芬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到阮傑面前。

阮傑愣愣著不敢收。

說實話,此時就算秦麟直接把秦虹劍搶走,兩叔侄也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拿着,把秦虹劍我們。」

春芬再把銀票往前推了推。

五叔此時反應過來了,他意識到秦麟和春芬並不是他想像中以為的殺人不眨眼,他發覺秦麟就是一個不懂市場行情的「肥豬」,隨便宰!

「多謝惠顧,多謝惠顧。」

五叔一面接過銀票,一面擠上笑臉。

而後,他將秦虹劍遞到秦麟面前。

秦麟最後一次見到此劍,是在秦家大廈將傾的一刻。

那時候他的父親拿着此劍向他發出命令――你是我秦家唯一的希望,走,趕緊走,去找你外公!

沒想到轉眼兩年過去,居然會在望東城在看到秦虹劍。

阮傑和五叔檢驗著銀票,確定沒有問題后,鬆了一口氣。

他們拱手向秦麟,出於交易的基本禮數。

可沒等他們開口,秦麟的冷眼已是掃在了他們身上。

這讓叔侄倆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同時腦海中回想起剛剛在客棧里發生的暴力一幕。

「你們可知這秦虹劍的來歷?」

秦麟冰冷質問。

「……」

叔侄倆一時間不知如何言語。

秦麟又問:「你們去過淮安?哪是什麼樣的地方?」

「淮,淮安,就是普通小城,比望東城大不了多少。」

五叔顫抖回應。

憑着多年行商的記憶,他隱隱覺察出幾分異樣。

秦麟看着殘缺了三分之一的秦虹劍,繼續不夾情緒的問:「那淮安城的秦家,你們可知道?」

「這個,聽過一點關於秦家的事情,好像已經沒了,秦家人都死光了。」

阮傑直率的回答。

「你們家才死光了。」

春芬發怒,精緻的小臉漲紅幾分。

而此時五叔也悄悄的拽了拽阮傑的衣袖,提醒他不要亂講話。

阮傑此下才是恍然大悟。

他吃驚的看着秦麟,一句話卡在喉嚨里,不敢出口。

秦麟突然淡笑。

「你們應該猜到了,我就是秦家人,這把秦虹劍,是家父的佩劍。」

「……」

叔侄惶恐。

秦麟繼續道:「你們去過淮安,跟我說說,現在的淮安怎麼樣?還有人記得秦家?」

「這個,這個秦公子,我們只在淮安待了三天,了解的不多,實在……」

五叔拱手。

阮傑猶豫停頓,好是內心掙扎后才開口:「秦家人的屍體都被拖到了亂葬崗,屍骨不掩,這把秦虹劍也是……」

「小傑!」

阮傑的話說到一半,就被五叔打斷了。

秦麟平靜神情,好似在聽別人家的故事,「你繼續說。」

阮傑鼓了鼓勇氣。

「這把秦虹劍是盜竊者賣給我們的,他還從亂葬崗挖了不少你們秦家的器物,我們收購了一些,還有一些被其他商販收住。」

「嗯,那其他東西呢?」

秦麟的表情沒有改變,他身後的春芬此時已是控制不住眼淚。

秦家人被拋屍在亂葬崗,這是小丫頭無法接受的事情。

畢竟,她也是在秦家長大。

「我們在來望東城的路上,遭了山匪,東西都被搶了,只有這把秦虹劍,因它殘了,山匪不識貨,才被我們帶到這裏……」

阮傑把該說的,都說了。

其中也報出了他們收購的器物名稱,這其中有秦麟母親的物品,有其他親族叔伯兄弟的物品。

這些物品的名稱原本並不代表什麼,可此時聽來,就好似一條條鮮活生命被宣告消亡。

即便秦麟早就知道秦家所有人都已不在世,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真真切切的意識到,他們真的不在了。

阮傑在訴說淮安見聞時,兩度停頓,他注意到春芬在努力的控制情緒,只是眼淚完全失控。

反倒是秦麟始終平靜,始終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

但阮傑好似能感受到面前這少年的心境,不自覺的嘆息一聲。

「你是說,你們在葵河道的南山口遇到山匪?」

秦麟面無表情的問。

阮傑點點頭。

「好,謝謝。」

說罷,秦麟帶着春芬轉身。

「等一下,秦公子,你們是要去找山匪嗎?」

阮傑追上來。

「嗯。」

秦麟輕聲。

「帶上我吧,我恨他們。」

阮傑帶着幾分乞求。

「小傑,你別胡鬧!」

五叔沒想到阮傑居然會跟秦麟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趕緊上前抓住阮傑,對他小聲的說:「小傑,你難得忘了正事,再不趕緊回山莊,只怕你再也回不去了!現在我們已經有五百銀,足夠我們回到西錦州去。」

「五叔,正事我當然沒有忘,可爹給我的印玉也被山匪搶走了,沒有印玉,就算我回到西錦州,回到山莊也阻止不了大哥。」

聽此,五叔面色難堪。

不等他再開口,阮傑已經甩開五叔,再向前懇求。

「秦公子,求您帶上我。」

「你愛跟着就跟着,路又不是我的,我阻止不了你。」

秦麟這話倒是實在話。

四個人腳步朝着望東城門的方向,時候已不早,再有一會兒就該宵禁了。

「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正在此時,大街上突然響起突兀的聲調。

秦麟回過視線,只看客棧掌柜帶着幾名身着練功服的男子,正向著他們包圍而來。

五叔見此,猛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糊塗啊,怎麼忘了這個秦公子剛剛殺了趙家的公子,他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望東城啊。」

五叔後悔剛才沒有想起這一茬。

現在麻煩了,他和阮傑跟秦麟站在一起,肯定是要被趙家人當成同夥處理了。

「小傑,你趕緊跑吧!」

五叔狠狠拽了一把阮傑。

看架勢,他是不準備跑了,只求阮傑能脫身離開。

「五叔,我怎麼可能跑!」

阮傑擰巴了表情。

就在叔侄倆好似要生離死別時,秦麟已是握起了系在腰間上的泥棍子。

渲幽劍一直包裹在一卷白布之下,所以旁人便不知那是什麼。

趙家弟子只看秦麟手裏拿起了類似棍子的武器,便是各個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有二十多人,顯然是先鋒部隊。

他們將秦麟四人包圍起來,其中領頭的一個光頭看起來三十齣頭,顯露惡狠的神情。

「混賬,就是你們幾個殺害了我趙家公子?還不快束手就擒!」

光頭手持大刀。

秦麟面不改色,平靜道:「有些人該死,與他是什麼身份毫無關係。」

邊說,邊解開白布。

光頭和其他趙家弟子見此,有些心慌。

光頭在來之前就已經聽說了秦麟和春芬是修武者。

而且也知道了趙植是被小丫頭一拳直接崩死。

雖然趙植只有武徒二重境的低等修為,卻也已算是一名修武者,所以光頭不難猜想到,眼前的秦麟和春芬能一拳崩死修武者,該是有多強的實力。

光頭的修為是武者境,在望東城裏已經算是中等水平。

畢竟望東城是邊陲小鎮,整體的修武水平都不高,所以他對秦麟有幾分忌憚,特別是此時看到秦麟解開白布,他的眼珠子緊緊盯着那白佈下的武器!

會是什麼武器?

我們這邊才出動二十多人,是不是人數太少了?

光頭後悔自己這先鋒部隊陣仗還不夠大。

另外也是秦麟此時呈現出的平靜神情,讓光頭有些惶恐。

「在望東城,我趙家弟子無論是走到哪裏,都是被人敬畏,可這傢伙居然這麼平靜,難道是強者無畏?」

光頭心裏複雜了。

包圍上來的趙家弟子,有隱隱有向後退開的舉動。

這讓老練的五叔察覺到了幾分。

剛剛被包圍時,他還心想着這回是死定了,但此時他見秦麟解開白布,見光頭面色微微發顫,他又有預感――秦公子或許能碾壓趙氏弟子。

然,但秦麟把白布全面解開時,在場原本害怕的人,慶幸的人,都改變了心思。

「這是什麼?」

光頭一愣。

只看白佈下的泥棍子,就好像燒火棍丟進泥潭在撿起來,臟不拉幾。

五叔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趕緊拉住阮傑。

「走,趁現在趕緊走。」

沒錯,要走只能趁現在。

五叔不愧是老練的商人,他注意到此時包圍上來的趙家弟子,心境都還在迷糊狀態。

別看這些人平日裏在望東城欺行霸市,但真正遇到高手時,他們都是怕死的主。

也真是因為他們怕死,所以才有眼下怪異的局面出現。

五叔推著阮傑,想他趁機趕緊逃。

「混賬,耍我們嗎?拿根破棍子就想跟我們打?是看不起我們趙家?」

光頭惱怒幾分。

或者說,是為掩飾自己剛剛不經意流露出的恐懼,故作的惱怒。

他率先揮起大刀,一股腦的朝着秦麟衝殺。

心思里,他是想着即便秦麟有不錯的修為實力,可畢竟年紀才十幾歲,再強也逃不出武者境的範疇。

而他手裏只是拿了根泥棍子,毫無殺傷性可言。

所以,拼了!

嘭――

就在大刀揮舞,光頭抱着僥倖心理衝殺之時,春芬已是極快速抽出殘缺的秦虹劍,攔在了光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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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上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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