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陷阱

第405章陷阱

秦麟緩步走上前,從懷中掏出兵符。

「我們當然知道兵符的事情,因為兵符就在我手裏。」秦麟像是顯擺,把兵符亮在魏林面前。

魏林臉色頓時間刷成了白色。

他驚恐的盯着秦麟,他已然意識到了眼前這三個人,究竟是誰。

秦麟隨後將兵符展在所有護衛身前。

「你們應該知道,魏氏先祖為了避免族內分裂,特意鑄造了兵符,且全天下也只有這麼一塊兵符,誰擁有兵符,誰就能號令全軍。」秦麟言說着。

其實,這句話的中間,還夾雜了半句,那便是――唯魏氏血脈族人,誰擁有兵符,誰就能號令全軍。

但秦麟把中間這句話給省略了。

畢竟,他不是魏氏之人。

況且說,這句話出自千年之前,現在還能把這話記清楚的,也只有魏氏本族之人,所以這些護衛們對這話都不是特別熟悉,但聽命於「兵符」,是魏氏兵團最大的準則,這一點是無疑的。

所以,護衛們此時陷於尷尬的心境。

到底是要聽命於魏林,還是聽命於搶走了兵符的秦氏?

好在,魏林見到兵符,也已沒了底氣再叫板,變得老實,變得畏畏縮縮。

秦麟對魏林道:「我不為難你,你只需要回去告訴魏永,要嘛放了戚狸,要嘛,魏族滅亡。」

魏林不敢作聲。

一旁的暗魂狠狠噴出一個字「滾」!

聲音不大,但中氣十足,彷如形成了一股颶風,吹散了魏林的靈魂。

魏林不敢再遲疑,趕忙是站起身,鑽回馬車,急促下令:「回,回,趕緊回!」

使團全體調頭。

蘇環冷冷笑了聲,眼看着使團漸行漸遠。

「都這種時候了,還玩先禮後兵?按我說就是直接殺過去,把魏氏殺的片甲不留。」暗魂言道。

秦麟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近黃昏。

他說:「繼續如你所願,我們現在出發,等天黑了進入魏府。」

「你不等剛才那個膽小鬼先通報魏永?」暗魂問。

雖然暗魂主張直接殺戮,但他也不是完全不懂秦麟的意思。

畢竟,秦麟現在是一個氏族的家主,更是麗州的實際統治者。秦麟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想動手就動手,他必須權衡各方勢力,如此,也就必須考慮到外政交道的規矩。

既然魏氏的派遣了使團,按秦氏也理當以使團的形勢來回應魏氏。

如果直接殺過去,不免是要落人口舌,被說成土匪強盜。

所以,暗魂圖個最快數落秦麟磨嘰,但心裏,卻也不覺得秦麟有什麼過錯。

然,秦麟笑着說:「我已經讓魏林回去通報了,這也算是回了禮,只不過,魏林動作沒有我們快,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你這說法,很想在辯解。」蘇環道。

秦麟聳聳肩:「我們現在先去魏府,在魏林通報魏永之前,我們暫且不動手,當然,前提是魏氏沒有傷害戚狸,如果他們敢傷害,那就算是撕破外政交道的規矩,我也要滅了魏氏。」

「行,沖你這句話,我們放手開干。」暗魂率先起步,向著西錦城,向著魏府。

秦麟和蘇環緊隨其後。

他們的移動速度足夠快,僅用了兩個時辰,就從西錦州的邊界,抵達了中心城池,西錦城。

魏府外的部署兵力在武宗境眼裏就等同於虛設。

秦麟三個人很輕易的進入魏府,避開了所有護衛的視線。

「感知得到戚狸的氣息嗎?」秦麟問。

「沒有!」蘇環繃緊的神經。

他們確實感知不到,這讓蘇環的腦海中浮現出非常不好的畫面。

她以為,戚狸已經死了。

這世間,也只有死人的氣息是武宗境所無法感知的。

然,秦麟將目光看向西錦城的郊外。

「看來,魏永也是做了些準備,他已經把戚狸轉移了。」秦麟說。

暗魂言道:「是阮氏山莊。」

蘇環的先入為主的以為戚狸會在魏府,也先入為主的以為,魏氏會對戚狸下狠手,所以沒有注意到從西錦城郊外傳來的氣息。

經暗魂的提醒,她把目光也看向了阮氏山莊的方向。

自從當年阮金無能,讓魏銳奪了阮氏山莊之後,山莊也就變成了魏氏的產業。

秦麟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魏永是想得周全,還是想得天真,魏府之內的防禦力量尚且攔不住我們,阮氏山莊更是攔不住我們。」

說罷,秦麟向著山莊而去。

「父親,您是對的!」

就在秦麟向著山莊而去的時候,魏盛樓內,魏永用着一種敬佩的目光,看着坐在書桌前的魏參。

魏參沒有說話,就像不感興趣一樣。

魏永道:「斥候已是來報,秦麟到了,而且還帶着蘇環,還有一個小孩。」

「小孩?」魏參凝重幾分。

「是,他們已經潛入了我們府院,然後又向著阮氏山莊而去。」魏永說。

「那個小孩是誰?」魏參比較關心這個。

魏永笑了笑:「無論是誰,只要走進了阮氏山莊,就別想再出來。」

魏參眼眸銳利的看向魏永,淡淡吐出四個字「不可輕敵」。

「是!」魏永拱手,表面上是做出了聽從魏參的模樣,但心底里,他就是在輕敵。

原本,魏永確實是計劃着拿戚狸交換魏櫻。隨着魏參的一個提醒,魏永就意識到,秦麟是不會把吃進嘴裏的東西再吐出來。

所以,魏永改變了策略。

兩日前,魏參告訴他:「與其指望着秦麟跟你做交易,倒不如直接設置陷阱,引秦麟來救人。」

確實,有戚狸這樣的誘餌,秦麟定然是要動用大力量來營救。

只不過,要怎樣的陷阱才能困得住秦麟?

魏永沒有手段,只能仰仗魏參。

魏參也是掏出了血本,他給魏永指了一條明路。

「你應該去找大長老幫忙。」魏參道。

魏永起初不解:「找大長老?可大長老在閉關,而且,大長老的實力,只怕無法對付秦麟。」

大長老還未突破武宗境,縱然是突破了,秦麟和蘇環兩個武宗境,也不是大長老所能對付的。

然,魏參道:「大長老除了是了不起的修武者之後,他還有一個身份,難道你不知道?」

「這…」

魏永確實不知道,他雖是魏氏親族,卻一直不處在魏氏核心區域,是邊緣角色。所以,關於魏氏之

內深一層次的秘密,他都無法獲知。

魏參道:「大長老是西大陸最強的陣法師,我們魏氏的《星陣集》,你總該看過一些吧?」

「是,看過。」魏永心中激動幾分。

魏參繼續說:「《星陣集》中所記錄的所有陣法,皆是來自於西大陸各大氏族,而這些陣法的奧義,各家都是掖着藏着,但我們魏氏自古以來就有陣法師,每一代的大長老,皆是陣法師的傳承者,尤其是我們現在的這位大長老,更是集大成者,所以…」

魏參話還沒有說完,魏永已是激動的搶過話說:「所以,只要大長老出面,以陣法的力量布下陷阱,縱然秦麟有武宗境,也難逃一劫!」

「這是你最後的希望了。」魏參說。

魏永隨即便是去尋了大長老。在事關魏氏存亡的事情上,大長老也是沒有含糊,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在阮氏山莊佈置了陣法困局。

選擇阮氏,最大的原因是為了將戰火引出西錦城。

如此,即便無法殺死秦麟,也可以用無關緊要的阮氏山莊,困住秦麟一輩子。

此時此刻,魏永站在魏參的面前,眼眸的敬佩情緒不難抑制。

他很清楚,自己的這位州主父親只是因為魏櫻夾雜其中,所以不願把事情做得太過決絕,否則,以父親的實力和智謀,哪怕秦麟有武宗境,也遠不足以對付得了父親。

魏參的神情像是陷入某種思緒。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說:「永兒,你要格外注意那個跟着秦麟一塊來的孩子。」

「是!」魏永拱手。

魏參繼續說:「為了營救戚狸,秦麟果然是親自出門,這說明秦麟是賭上了秦氏的實力與我們魏氏做對抗,也或者說,他此番來西錦州,若是營救不了戚狸,便是要徹底滅了我們魏氏。」

「他算個什麼東西!「魏永沒好氣。

魏參道:「我們暫且不論他是什麼東西,我們只說,既然他已經要賭上最大實力來對抗我們魏氏,如何會帶着一個小孩子過來?」

「父親說得是,兒子也想過了,那秦氏之人多有詭異,正如蘇環和戚狸,皆是不大的年紀,修為卻逆天之上,所以,兒子猜想那小孩,也非普通角色,兒子定會多久留意著。」

「好,你去吧,想必,秦麟他們現在該抵達山莊了。」魏參擺擺手,漫不經心。

實際上,魏參是身心俱疲而顯得無力。

星空下,阮氏山莊寧靜的初期。

秦麟的腳步一落在山莊之中,便是感到奇怪。

他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戚狸的氣息,卻無法覺察到其他人,簡直就像整個山莊里只有戚狸,再無他人。

「這就怪了!」蘇環也感到不對勁,開口道:「怎麼會沒有人?哪怕是一個護衛,一個家僕也行,居然是空的!」

「管他的!」暗魂無所顧忌的邁步向前。

戚狸的氣息是從山莊內的地牢中散發出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戚狸是被作為囚犯來看待,關在牢裏也是正常。

只是,這牢門口也沒有看守,通往地牢的階梯上原本應該有燭火燈光,此時也是徹底熄滅,一片漆黑。

「絕對有問題。」秦麟攔住暗魂和蘇環的腳步。

站在牢門口,他環顧四周。

山莊里的燈火通明,從遠處看起來像似一片人丁興旺的感覺,但實則,一個人都沒有,而戚狸在這種完全無人看守的情況下,竟也是沒有主動逃脫,而是老老實實的待在牢房裏…這顯然不是戚狸的性

格。

若說戚狸是受了嚴重的傷,無法脫身,倒也能理解,可事實上,秦麟可以感知到戚狸的氣息並沒有變得虛弱,也就是戚狸的狀態並不差。

「這是個陷阱!」秦麟言道。

蘇環的視線投向地牢階梯,詭異的感覺不由滋生。

她認同秦麟的說法,這裏必然是有陷阱,只不過,到底是何陷阱?說不上來。

暗魂仍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架勢。

「就當是陷阱又如何?難不成,這西大陸上還有能困得主我們三個武宗境的陷阱?」

暗魂不屑的說着,邁步第一個走進了地牢。

秦麟實在是分辨不出此事的狀況,也只得邁步,一同走下階梯。

暗魂走在前面,攤開手掌,凝聚出武氣。

武氣燃燒成火焰。

暗魂也是精通了《炎彈訣》,在手心上燒着火球,照亮每一節台階。

一直走到地牢深處,仍然是毫無動靜。

彷若山莊早已經被荒廢,早已經無人問津。

蘇環每走幾步路,就會回過頭警惕的看上幾眼,「秦麟,也覺不覺得,我們好像根本不在阮氏山莊?」

「看來你的感覺跟我差不多。」秦麟說,而後補充的說道:「我們可能根本就不再我們所認知的人族世界。」

「對!這裏的氣息,總讓我有一種回到《天武石碑》的幻境中的感覺。」蘇環想起當初在靈氣樹里,進入幻境與秦麟結為夫妻時的畫面。

雖然在那幻境中,蘇環感到美好,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但潛意識裏始終回蕩著「不真實」三個字。

而這三個字,此時在阮氏山莊里再度出現。

就好像是眼睛明明能看到一切,而一切又好像都是不存在的,只是一種想像的虛構。

走在最前面的暗魂嘲笑幾分:「你們倆個也真是疑神疑鬼,我都懷疑你們到底有沒有武宗境的修為,要知道,西大陸最高修為水平也只有武王境,我們三個人的實力在西大陸可是無敵的,有何可懼。」

「還是謹慎些吧!」秦麟說道:「畢竟,《天武石碑》就是西大陸的產物,也就是說,在遠古時期,西大陸的修為水平就已經突破了武宗境。」

「那又怎樣?不是照樣失傳了嗎?修武又不同於讀書寫字,有那麼多書擺着給你看,哪怕你看不懂,也可以照本宣科的知道書里寫了什麼,而修武是一個人一種天賦,西大陸遠古時期有超強天賦的修武者存在,可後世沒有繼承,也就荒廢了。」

暗魂已是存在了千年之久,即便他的意識形成是在遇到秦麟之後,但他終歸是經歷過千年歲月,所

以他知道這千年以來西大陸的修武水平。

秦麟不再與他爭辯,將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感知戚狸的氣息上。

奇怪就奇怪在,秦麟與暗魂的對話並不是輕聲細語,而此時四周安靜的出奇,他和暗魂的聲音甚至能在地牢之中傳來迴音,卻始終聽不到戚狸給出一個回應。

照理說,戚狸若是清醒著,應該聽得見他們講話,也自然會回應幾聲,但現在仍是一片安靜。

蘇環說得一句反駁暗魂的話:「暗魂,修武天賦雖然沒有從遠古時期流傳到現在,可還是有其他的技藝流傳了下來,而且還一代一代的改進,比之遠古時候時候更加厲害。」

暗魂冷冷一笑:「比如呢?比如現下的時代里,什麼技藝是比遠古時期更強大的?」

「煉丹技藝!」秦麟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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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上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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