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折磨

第378章折磨

趙摩故作鎮定,努力不讓旁人看出他的緊張:「是我,怎麼?你們要抓我回去?」

「總督辦已是下令允你回山莊,我們怎可能再抓你,回去吧。」將軍道。

趙摩始終是狐疑,腳步不安的走過營地。

在即將跨過溪流時候,將軍走上前,伸手,搭放在趙摩的肩膀上。

趙摩的個頭比將軍矮了一截,他抬起頭,緊張的看向將軍。而將軍彎下腰,湊近到趙摩耳邊:「小子,我們秦軍在此,你回山莊若是發生什麼變故,你可以隨時到營地這邊,隨時找我。」

「你什麼意思?」趙摩覺得眼前這位將軍過分親密。

將軍笑而不語,轉過身離開了。

趙摩思緒中混亂,他不認為秦氏會如何輕易的放了他,但現在,他確實就在珊杏林入口前,只要再跨一步,他就進入了「安全區域」。

「他們真的放了我?」趙摩心中疑惑著。

腳步跨過溪流,走進珊杏林。

佈置在林中的趙氏兵團立即上前攔阻了趙摩。

「站住!」修武者伸出手。

趙摩看着眼前去從昏暗林中竄出來的五個人,不由皺起了眉頭:「我是趙摩,我要回山莊。」

「我們知道你是趙摩,但沒有趙峪公子的命令,你不能進庄。」

「什麼?我回我自己的家都不行了?」趙摩有些氣憤。

想想看,秦麟是敵人,尚且是又給衣服又給錢,還給馬匹,還有兵團將軍送着他到珊杏林入口。

反而是在趙氏的珊杏林里,他被趙氏的人攔住了。

修武者言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們去通報趙峪公子,他若不允,你就進不得山莊。」

「好,那你們去通報吧。」趙摩也是沒脾氣。

不過,他也算是習慣,畢竟武族一直是被商族欺負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入深夜,再到破曉黎明。

趙摩靠在一顆杏樹下昏昏欲睡,眼看着天邊初陽升起,卻仍得不到趙峪允他進山莊的通知。

他不耐煩了,站起身要往山莊走,卻仍是被攔住。

「趙峪公子還沒有允你進庄,你敢再往前走一步,便是死罪。」修武者道。

趙摩氣憤:「這像什麼話,我們的敵人就在外面,你們有本事跟他們說『死罪』,在這裏攔着我,算什麼能耐。」

「哼。」修武者擺着冰冷的態度。

而此時,一名修武者緩緩而來。「趙摩,趙峪公子傳你進庄問話。」

「問話?」趙摩感到不對勁。

雖然他年紀不大,思緒還不夠精明,但也覺察到了危機。

反正,商族要召武族問話,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事。

趙摩來到山莊,在幾名家僕的監視下,走向山莊前堂。

前堂之中,趙闊明,趙峪和趙嶺都在。

趙摩走進前堂,沒等他開口,趙嶺先說話,發出了質問的聲調:「趙摩,你是怎麼回來的?」

「是秦麟放我回來的。」

「秦麟抓了你,現在又放你回來?聽說,你那時可是拿着彎刀要殺秦麟,他怎麼可能會放一個要殺

他的人回來?」趙嶺繼續質問。

這讓趙摩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為他自己也沒搞清楚,秦麟為什麼要放他回來。

趙峪在旁言說道:「莫不是,你被秦麟收買了,回來打探我們山莊的消息?」

「不是,不是!」趙摩趕緊搖頭。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自己已是成了趙氏商族眼中的細作。

其實,就在趙摩坐在珊杏林入口等到通報的時候,修武者已將趙摩和秦軍將軍親密說話的情景告訴了趙峪。

所以,趙峪很自然的認定,趙摩回到山莊,必有詭計。

趙峪繼續質問:「那你倒是說清楚,秦麟為什麼要放你回來?他處心積慮要與我們趙氏作對,怎可能沒來由的把你給放了。」

「我,我不知道。」趙摩實在不知道。

趙峪和趙嶺冷笑起聲。

正位上,趙闊明盯着趙摩:「行了,且不管秦麟為何要放你回來,你先告訴我,現在麗州城裏是何景象,麗州境內又有何動向?」

「啊?」趙摩愣著神,而後搖搖頭。

他說:「家主,我一直被關押在牢裏,外面發生的事情,我,我都不知道。」

趙嶺笑道:「你一直被關着,現在突然的又把你給放了?這事情怎麼聽起來這麼離奇?」

「趙嶺哥,我知道很奇怪,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但秦麟就是沒原因的把我放了。」趙摩心間已是害怕的顫抖起來,他繼續道:「不過,我離開陳府時,陳府的弟子給我送了新衣服讓我換上,我沒要,那弟子說,秦麟是不想把我養在牢房裏,所以就讓我回來了。」

「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我在牢裏,吃喝都是他們給的,他們不想讓我白吃白喝。」趙摩算是老實的說話。

可這讓趙闊明極為不爽。

「呵呵,真是個糊塗的小東西,你在外面待了二十幾天,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回來了?你可真是我們趙氏的好子孫。」

趙闊明話里是橫豎看不起武族。

趙摩也明白,在商族眼中,武族不配為趙氏子弟。

一旁的趙峪站起身,向著趙闊明:「爺爺,他在外面待了二十幾天,指不定是在牢裏,還是在秦麟的庭院裏,依孫兒之見,應當先把他關押起來,免得他是秦氏派來的細作。」

「趙峪大哥,我不是細作。」趙摩辯解,可誰又能聽得進去?

趙摩沒有反抗的餘地,直接被關進了山莊的牢房之中。

他從陳府的大牢到山莊的大牢。

兩處的環境一樣是昏暗陰冷,一樣散發着令趙摩感到不適的氣味,可相比之下,趙摩還是更喜歡陳府的大牢。

因為,那是敵人的大牢,自己在敵人的手中淪為階下囚,沒有任何問題。可現在,他是在自己的家裏坐牢,自己的親人把自己關在牢中,還質疑他是細作,着實可笑。

「我不是細作,我不是細作…」

趙摩蹲在角落裏自言自語着,心間感到無比的絕望。

而更絕望的還在後頭。

連續兩天,趙嶺都來牢房中提審趙摩,提審的方式自然是嚴刑逼供,一道道鞭子抽打的印記透過破爛的衣衫,印在皮開肉綻的肌膚上。

趙摩咬緊了牙,口中滲出鮮血。

「我不是細作…趙嶺,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是細作。」趙摩已是快沒有力氣說話。

趙嶺緩步走上前,冷笑道:「哈哈…我們說你是細作,你就是細作,明白嗎!」

「為什麼?」趙摩抬不起頭,脖子無力支撐腦袋,只能是垂頭,視線看着趙嶺華麗的裳擺和紫金綉

紋的靴子。

「趙摩啊趙摩,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武族之人心裏在想些什麼?你們不就是想證明,你們武族並不比我們商族差嗎?你那個趙登叔叔領了爺爺的命令去找秦麟,不就是想向爺爺證明,你們武族在關鍵時候可以幫我們商族力纜狂瀾嗎?」

趙嶺說着,伸出手,掐在趙摩的下巴上。

他繼續道:「你們武族無法想像出我們商族的強大,趙登算個什麼狗東西,他也配為我們商族力纜狂瀾?我們商族還需要他來力纜狂瀾?未免也太小看我們商族了。」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趙摩雖是修為低淺,但畢竟也是修武者,有着強於常人的體魄。

他此時硬起身子,雙眸死死盯着趙嶺。

趙嶺譏笑着說:「我們招募的修武者你想必也都看見了,只要有他們在,秦氏就不足為懼,我們無非是不想恢復武道氏族的身份,一旦我們想恢復,六萬修武者便可立即攻陷麗州城主,滅了秦麟,所以,你說我們商族還需要你們武族的存在嗎?只要有錢,什麼樣的修武者我們招募不過來?」

「你,你們是要拋棄我們商族。」趙摩終於是反應回來了。

趙嶺道:「不錯,雖然爺爺還有心留你們武族,但在我和大哥看來,你們武族根本沒必要存在於我們趙氏,尤其是那個趙登,自以為是武族領袖,便是不將我放在眼裏,呵呵…他是不知道,武族就是奴才,就算他趙登是奴才的領袖,也總歸只是個奴才。」

「可惡,不許羞辱趙登叔叔。」趙摩奮力。

他的雙手被鐵鎖夾死,固定在木樁上。

他狠狠的鼓動了身軀,使得鐵鎖抽動,發出「哐哐」的金屬碰撞聲。

趙嶺見此,驚嚇幾分,趕忙是向後退開。

但其實,他是無須擔憂的。

因為這鐵鎖乃是中古煉材所打造,專門用來扣鎖修武者,即便是武師境的修武者也未必能掙脫得了,何況趙摩只是個武者境。

「不許你羞辱我趙登叔叔,否則,我咬死你。」趙摩發怒道。

怒火攻心,隨即便是一口悶血破喉。

趙嶺見此,冷笑道:「哈哈,咬死我?就你這小畜生?哈哈…」

趙嶺已經確定了趙摩無法掙脫鐵鎖,便又是囂張的走上前,與趙摩保持近距離。

他伸手在趙摩臉上拍打了兩下,挑釁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只要我一句話,我就能拔光你的牙齒,你還想咬我?」

說着,他嘲笑之聲更甚,而後迅速的收起笑容,顯露出猙獰的面孔:「我不妨直接告訴你,別說羞辱趙登那個狗東西,哪怕是殺了他,又如何?」

「你…」趙摩冷著臉。

趙嶺笑着說:「你們武族的人是真的愚蠢,還真是相信了趙登是被秦麟派刺客殺害?你們不想想,我珊杏林是何等聖地,他秦麟就是再強,也無法攻入我珊杏林。」

聽此,趙摩冷著的臉頰上微微抽動。

他想起了自己在陳府大牢裏聽過的那些話。

在陳府,每一個秦軍都告訴趙摩,趙登是被趙闊明殺死的,與秦氏無關。

那時候的趙摩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秦軍。但現在,趙嶺親口承認,讓他不得不信!

「趙嶺,我趙登叔叔是被你們殺害的?」趙摩聲調顫抖。

趙嶺將雙手抱於胸前,一副理直氣壯地模樣:「沒錯,就是我們商族殺的,不僅是趙登,你們武族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會慢慢除掉。」

「我咬死你們。」趙摩再次狠狠抽動了鐵鎖。

但他仍是無法掙脫。

趙嶺更為猖狂的大笑起來:「趙摩,原本看你年紀小,沒想着這麼快就要你的命,但你偏偏自己送死。」

趙摩是武族領袖的直親,在武族之中地位非同一般,與趙登這領袖相比也毫無遜色。

所以,趙嶺很清楚,趙登死了,趙摩若是安分守己,待他年紀再大一些,理所應當會繼承武族領袖的地位。

但現在,趙摩沒有機會了。

趙摩發憤到了極點,他使勁了全部的力量咆哮:「趙嶺,你們商族都不得好死,我就算是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做了鬼之後,如何不放過我。」

說罷,趙嶺走向刑具架,從中拿起一把錐子。

這錐子原本的作用是折磨犯人,穿刺犯人身上不致命的部位,好讓犯人感到鑽心之痛。而現在,趙嶺拿着錐子,就是要一次性刺穿趙摩的心臟,讓他徹底死絕。

噗――

鮮血從趙摩胸口湧出,趙摩佈滿血絲的雙眼緊緊盯着趙嶺。

他已經沒了力氣,但還是忍不得喃喃:「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秦麟站在庭院裏看着星空。

已快到子時,整個陳府之內靜悄悄一片。

突然,沙沙聲響起,一名雪狐軍戰士隨即出現在秦麟的庭院之中。

戰士拱手:「總督辦,那孩子一回到山莊,就被關進了大牢,經過兩日的折磨之後,已是陷於死亡邊緣。」

秦麟聽此,微微點頭:「果然啊,趙闊明是有些理智,始終保持着與武族不咸不淡的關係,但趙嶺和趙峪著倆兄弟是恨不能活剝了武族人。」

「總督辦,我們是否要救下那個孩子?」戰士詢問。

先前,戚狸提出過要暗中保護趙摩,免得趙摩被趙氏商族折磨死,但秦麟反對了。

反對的很大原因是不希望打草驚蛇。

站在秦麟的角度,這一場與趙氏的戰鬥,並非是實力較勁,而是名聲的較勁,所以為了名聲,必須不能理虧,不能介入趙氏。

但秦麟始終是要提着一顆心,顧慮著放趙摩回去,會不會導致趙摩死在山莊。

所以,他不通知戚狸,直接派遣了雪狐軍戰士暗中觀察趙氏山莊的情況。

戰士都是服用了屏蔽武氣的丹藥,所以他們潛入山莊,無人能察覺,靜靜的等待了兩日,直至今日確定趙摩被錐子刺穿,命懸一線時刻,才回來彙報。

秦麟思慮一番,言說:「好,你們去救趙摩出來,但切記,萬一事態有變,那就必須立即拋棄趙摩,切勿暴露身份。」

「是!」雪狐軍戰士拱手。

然,就在戰士將來去執行任務時,又一名雪狐軍戰士來到了庭院。

秦麟見此,問得:「那孩子死了?」

派出去暗中盯着山莊的共有兩名戰士,按照斥候的行事方式,一個人回來彙報即可,沒必要兩個都回來。

除非,趙摩已經死了,所以就沒必要繼續盯着。

那戰士拱手,低着頭:「不,不是死了,是,是…」

戰士欲言又止,顯得為難。

因為,戚狸已經到了山莊,且救出了趙摩,順便把趙嶺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戚狸始終是雪狐族的族長,戰士們雖然聽命於秦麟,但還是顧及於戚狸的身份。所以當戰士看見戚狸出現在山莊時,就知道了戚狸違背了秦麟的意思,是屬於忤逆。

戰士吞吞吐吐不敢說出實情,但秦麟眼眸盯着戰士,片刻后,心間就想明白了,不由罵得一聲:「混賬,去把戚狸給叫過來。」

「這…」戰士遲疑,但最終是低下頭應聲:「是!」

「不必了!」就在此時,戚狸的笑聲突兀的在寧靜庭院裏響起,「哈哈,師父,您就這麼急着找我。」

話音落下,戚狸現身。

秦麟氣憤,「你又擅自行動,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戚狸拱手:「師父,這一回您如何責罰我,我都不吭聲,但您放心,我沒有暴露身份!」

「你以為這事情是單單的會不會暴露身份這麼簡單嗎?」秦麟皺眉。

戚狸一驚,她是真沒有深思過,只是隨着心意行事,且也認為,救趙摩本身不是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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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上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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