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第一次

第369章第一次

「你們確實小看了。」戚狸將細劍指向趙登:「我師父讓我給你帶一句話,現在離開,今日並不會死人,日後我們兩族還有商量餘地,但若今日你敢再往前踏一步…師父讓我將你的腦袋帶回去。」

「好啊,既然秦家主對我的腦袋有興趣,那就來取吧,看是有沒有這本事,取下我的腦袋。」

「找死!」

戚狸的話音還漂浮在空氣中,細劍已是刺到了趙登額頭前。

趙登雙目一緊,着實沒料到戚狸出擊速度能如何迅猛,他急忙閃身,細劍之尖,還是刺到了他的額頭,劃出一抹鮮紅。

不過,僅是皮外一層,未傷及大礙。

但這已然是給了趙登狠狠的下馬威,也讓趙登意識到,今日來緝拿秦麟,並非易事。

隨行而來的修武者們集體出動,兇狠的向著戚狸衝殺。隱藏在暗處的雪狐軍也毫無遲疑,紛紛現身,與修武者們全面交戰。

秦麟已經知道趙登是帶了兩百名修武者進城,所以他也從榮府里調撥了兩百名雪狐軍來到陳府,嚴陣以待。

現下,兩撥對殺,惹得武氣如陣陣旋風,席捲整個陳府。

趙登與戚狸數個回合的交手都沒有分出個勝負,這讓趙登感到挫敗。

趙登是擁有武王三重境的麗州第一高手,而現在,他被戚狸這個武王初境的小姑娘壓制着,占不到便宜。

這也是因為戚狸已經修鍊了灌氣訣和天罩訣,她在與趙登對峙的同時,一方面在防禦,另一方面也是吸收趙登的武氣。

只不過,趙登渾然不覺。

「你的武技,倒是凌厲的很。」他說。

戚狸冷笑,「這才哪到哪,更厲害的,你還沒見識到。」

說罷,戚狸將細劍橫在身前。

趙登預感到不妙,但已然展開的攻勢讓他不願錯過此時的機會,因為戚狸已經停止了與他纏鬥,似乎在蓄力發動一輪強勁的進攻。

戚狸的蓄力需要時間,即便這個時間非常短暫,卻也在高手對決之中,屬於致命的空隙。

趙登就是想要抓住這樣的空隙,然,他是沒能料想到戚狸下一擊的攻勢究竟有多強勁。

只看戚狸身形微微晃動幾分。

趙登的攻勢在這一剎那間攻破了戚狸,直接貫穿戚狸的身軀。

「虛影!」趙登吃驚,隨即腦海中蹦出三個字――幻凌步!

趙登也是出身於五行金宗,自然識得這來自宗門的武技,可識得又能如何,他感受到來自身軀側面,刺痛靈魂的武氣力量。

視線轉過,只看戚狸手中的細劍已是橫掃而出。

劍魂之力全面釋放。

《一脈劍訣》第五階段的劍勢威力,恍若毀天滅地一般,讓趙登明明看得見劍勢的兇猛,卻已沒了閃躲的餘地。

轟――

劍勢狠狠打在趙登的身上,衝破了他的全部防禦力量,將他的五臟六腑震得碎裂,也將他的肋骨打斷。

趙登飛身出極遠的距離,最終是砸在院牆上才停了下來。

院牆坍塌,將他掩埋。

隨着趙登被擊敗,兩百名修武者與雪狐軍的戰鬥也戛然而止。

遠處觀戰的陳氏族人和修武者們一樣顯露著震驚不已的表情。

誰人不知,趙登是麗州地界上最強的修武者。

即便趙氏不承認自己是武道氏族,故而不將趙登納入修武者的行列之中,可趙登無疑是修武者,且還是令人生畏的修武者。

但今日,他敗了。

戚狸毫髮無損的完勝趙登,奠定了她在麗州武道上的全新地位。

陳氏族人顫抖的厲害。

他們原本理所當然的認定,趙登今日將推翻秦麟,可現在,趙登被倒塌的院牆埋着,是生是死都難以分清。

「怎,怎麼會這樣?」族人們面面相覷。

修武者們立即衝到院牆前,將一塊塊石頭搬開,將趙登挖了出來。

「公子?公子?」修武者們惶恐。

趙登確實是強勁,即便狠狠的吃了《一脈劍訣》,也還保留了元神不破。

他嘴角滲滿鮮血,吃力的開口,模糊不清的反覆說着一個字:「撤,撤。」

修武者們自然是要撤了。

趙登都敗了,他們不可能衝破得了雪狐軍,更別想緝拿秦麟。

原本氣勢如虹進城而來的趙家修武者,此時只能是灰頭土臉的離開麗州主城,撤回到珊杏林。

戚狸沒有攔阻,按照秦麟的意思,窮寇莫追,況且趙登也只是小角色,要不要他的命,都無所謂。

戚狸返回到秦麟的庭院與秦麟彙報:「師父,已經把他們打退了。」

「嗯。」秦麟面色平淡。

戚狸有些不高興:「師父,您就不打算誇一誇我?我今日可是把《幻凌步》和《一脈劍訣》都發揮到了極點,如果那個趙登還能再堅持一會兒,沒準我還能把《炎彈訣》也施展出來。」

「你能打敗他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然,我這張老臉丟不起。」秦麟說。

戚狸歪著嘴,一臉嫌棄模樣。

「師父,您這張臉是有多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我還比您大一歲呢。」戚狸說。

「放肆,沒大沒小。」秦麟故意擺起架子。

而此時,陳羽走進了庭院,拱手:「總督辦。」

「陳羽啊,今日你表現的很好,勇敢無畏。」秦麟誇獎陳羽。

陳羽有些慚愧,她說:「還請總督辦贖罪,陳羽曾想過背叛總督辦。」

「我知道,畢竟你的父親是死在我秦氏族人的劍下,你心裏對我有恨,也只是因為我的勢力可以幫助你坐上陳氏家主,和保護那你的母親和弟弟,所以你才投靠我。」秦麟笑着說。

陳羽點點頭:「是,陳羽確實恨過總督辦。」

「但你最終是守住了你的忠誠。」秦麟說。

「也許,這還不是真正的忠誠。」陳羽嘆一口氣:「也許,我仍然只是想賭一把,賭您能贏得了趙氏而已。」

「你賭贏了。」秦麟說。

陳羽搖搖頭:「還沒有,趙登雖是趙氏族人之中,武道實力最強勁的一個,但趙氏畢竟不是武道氏族,他們是商賈,他們的可怕之處是可以控制麗州百姓的生計。」

「我知道。」秦麟已不想再聽到關於趙氏商賈有多強。

陳羽說:「今日,陳羽是賭了總督辦能贏趙氏,還望總督辦務必思量,讓陳羽再繼續賭贏,有什麼需要用的陳羽的地方,您隨時開口。」

「呵呵,你是要跟我說,團結一致?」

「對!」陳羽語態生硬,內心還有些糾結。

秦麟說:「放心吧,你把籌碼押在我身上,穩贏。」

陳羽不說話。

秦麟繼續道:「今日,有多少陳氏族人倒戈趙氏,將他們盡數關押到內府的牢房之中,一個也不能放過。」

「是!」陳羽恭手。

突然,她更為讀懂了秦麟先前對官員們彈劾他的態度。

正如此時倒戈趙氏的陳氏族人的下場。

不到最後時刻,秦麟不打算殺雞儆猴,或者說,秦麟壓根就沒打算殺雞儆猴,只打算到最後,擊敗趙氏之後,再將所有彈劾過他的官員全部撤職。

趙登在被送回珊杏林的路上,收到了消息,是來自趙闊明發來的急件。

送信的家僕見得趙登狼狽的模樣,也是吃驚到了極點。

「公子,您,您這是…」家僕難以想像,麗州第一高手如何會敗成這模樣。

趙登看着家僕,知道這是趙闊明身邊的小廝,言道:「家主讓你來,可是有要事?」

傷重使得趙登說話的聲音很微弱。

家僕點頭,將趙闊明親筆的書信遞上,言了一句:「家主有令,此信,公子只能一人看,不可外傳。」

趙登沒應聲,毫無多想的拆開信件。

結果,打眼一看信的內容,他是當即噴出一口老血,險些就是要死過去。

邊上的修武者當即攙扶住趙登,順手取過信,本意是要將信放在一旁,先照顧好趙登。

然,趙登敏感的神經極為警覺的將信件奪了回來。

「滾,都滾!」他聲音顫抖。

修武者們詫異。

趙登用盡全力吼得一聲:「聽見沒有,都滾開!」

修武者們只得退開腳步。

趙登的目光瞪向送信來的家僕:「這信里的內容,你可知道?」

家僕點點頭:「家主在寫信時,小人就伺候在旁,知道情況。」

「守好你的嘴。」趙登說着,將信件遞迴給家僕:「把它燒了,帶火石了嗎?」

「嗯。」

家僕隨即燒毀了信件。

信中內容,絕不能讓外人得知,因為,這封信是趙闊明讓趙登去討好秦麟。

來自驪山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趙家。

趙闊明也就明白,秦氏背後,還有驪山的勢力!

趙闊明寫下書信時,自然是沒有想到趙登已然慘敗在戚狸的手中,此時趙登是命懸一線,如何還能有餘力去討好秦麟?

即便說,他還有餘力,而眼下的形勢也已然不允許趙登返回秦氏。

因為,他已經跟秦氏鬧掰了。

信中的原文大意,是讓趙登取消先前制定的緝拿計劃,轉而與秦麟交好。但信來的太晚,緝拿計劃已經實施,而且還慘敗。換句話說,臉皮已經撕破,想要再議合,就得下些血本了。

趙登回到山莊,在修武者的攙扶之下,他來到山莊的前堂。

前堂之上,白須老者趙闊明雙眼暗淡。

他一看趙登的模樣,就知道一切都已經晚了。

嘆息之下,他道:「真是沒想到,驪山竟會為了秦氏,斷了與我族五百年的交情。」

「家主,會不會是搞錯了?驪山與我們斷交,會不會是別的原因?」趙登雖是身受重傷,但意志力極強,此時他深知自己不能歇息,強撐著身子與趙闊明談話。

但趙闊明不願與他多說。

畢竟,趙闊明是以商賈自居,而趙登所代表的是趙氏麾下的一支武道勢力。

若非迫不得已,趙闊明是儘可能不啟用武道勢力,所以此時見得趙登已敗,他更是沒什麼可說。

「你退下吧,好好休息,不用再管秦氏的事情了。」趙闊明道。

趙登咬着牙。

論之委屈,趙登真覺得自己是白瞎了眼。

趙氏武族一直不受趙氏商族的待見,在商族眼裏,武族只是野蠻的代表。而且商族一直否定着世間的秩序,從來也不認為武道氏族就該比商賈尊貴,反而是覺得,商賈掌握天下財力,才是真正尊貴的一族。

趙登所代表的武族在趙氏也是一直憋屈,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能讓武族向商族證明,武族是強大存在,是可以作為趙氏堅強的後盾力量,然,今日慘敗局面讓武族顏面盡失,而隨後趙闊明的這封信件,更是讓武族的犧牲,尤其是趙登自己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若是信件能早一步送達,趙登起碼不用跟戚狸交手,也就不會身受重傷。

而今受了傷也討不到好,還要被怪責一句――壞了趙秦兩族的關係。

被攙扶離開前堂之後,趙登心間的情緒越發的溢動,最終是一口悶血破喉而出,更加劇了他的傷勢。

而趙闊明此時是全然不會在意趙登的死活,甚至說,他已是盤算著將一切的罪責推卸到趙登的身上。

「眼下得罪秦麟的,是趙登,與我趙氏全族無關!」趙闊明心中這樣想着。

此時,前堂外邁步走進來一人。

「爺爺,剛才看到趙登好像快死了。」

說話的是趙闊明的孫子,趙嶺。

麗州一向有四少之稱。

趙嶺和他大哥,也就是趙氏嫡長孫趙峪,還有榮利和陳河宇四人並稱麗州四少子。

相比起趙峪的不穩重,趙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是顯得輕浮許多,再加上他向來看不上武族之中,所以見得趙登狼狽模樣,早已是暗暗偷笑。

趙闊明看了一眼趙嶺,言道:「嶺兒,趙登私自與秦氏結仇,觸犯我族族規,你認為,該如何處置他為好?」

趙闊明是很清楚自己的孫子的想法,順勢將惡人的頭銜轉交給了趙嶺。

而趙嶺也不在意這些,他只聽得可以處置武族,便是歡喜不已:「這還用說嘛?爺爺,但凡是觸犯我趙氏族規之人,皆要按族規法度處置,眼下秦氏一族乃是麗州新貴,趙登妒忌秦氏威名,私自挑釁,枉顧我族利害,此罪甚重,理當處決!」

趙嶺一口氣說着。

趙闊明很是欣慰,但還是要擺出一副惋惜模樣:「嶺兒,你該知道,趙登可是武族的領袖,若是隨隨便便的處決了趙登,只怕武族那邊會有意見,正所謂,家和萬事興,武族也是我趙氏之人,可不能搞壞了關係。」

「爺爺,這事情好辦的很,不如,爺爺就將此事交給孫兒來辦,保證能讓趙登收到應該有處罰,且

還讓武族那邊無話可說。」趙嶺拱手道。

趙闊明不再多說,揮了揮手,就示意趙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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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上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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