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下輩子

第344章下輩子

蘇環怒氣沖沖的來到春芬面前:「你哥真是有病,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

聽此,春芬知道,蘇環也收到了信號,知道秦麟叫了膳食。

「蘇環姐,我想,我哥是為了讓麗州使團更加相信暗殺計劃會成功。」春芬道。

「他什麼想法我已經懶得關心,我就想說,他在房裏整整待了一天,就為了憋麗州使團,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明明已經掌握了麗州刺客的行動,現在完全可以將他們都殺了。」蘇環真是覺得秦麟磨磨嘰嘰。

春芬嘆一口氣:「蘇環姐,你就別抱怨了,哥哥主張兵不血刃,不會輕易動手的。」

「那你說,他到底想幹嘛?」蘇環問。

春芬想了想:「如果我是陳河宇,我自然是希望昨夜就能暗殺成功,但另一方面,我也不敢相信暗殺計劃能這麼順利,所以,還是拖兩天的為好,至少在陳河宇的眼裏,越拖,哥哥對榮羽小姐的信任度就越高,榮羽暗殺成功的概率也就越高。」

「我知道這個意思,我只是不爽秦麟昨晚不告訴我們這個計劃,還得我們白白等了一整天。」蘇環氣憤的說。

對此,春芬不表態了。

秦麟吃過膳食之後,走出了樓閣,來到庭院。

他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依然是一副享受生活的模樣,栽種栽種庭院裏的花圃。

到了夜幕降臨,他走出庭院,像是例行公事的去往前堂院,處理一整天的事務。

庭院空了下來。

這是給陳河宇一個偷偷接近榮羽的機會。

很快,陳河宇就趁著夜色潛入到庭院之中,向榮羽發出了事先約定好了信號。

幾聲青鳥鳴叫之後,榮羽打開了閣樓二層的窗戶,像是若無其事的欣賞著月光。

片刻后,她回到房中,將敞開的窗戶留作陳河宇進入樓閣的入口。

「怎麼回事,為什麼秦麟還活着!」陳河宇通過窗戶鑽進閣樓的第一句話,便是質問。

榮羽瞥了他一眼:「我要刺殺秦麟,前提的我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秦麟的修為比我們相信的更強,他若不熟睡的話,我根本沒有機會動手。」

「他昨夜到現在都沒有睡?」陳河宇驚訝一聲。

榮羽低下頭,雙手握拳,好似氣憤到了極點,隱隱的顫抖了身子。

陳河宇見她如此,脫口而出的問得:「那昨夜他對你…」

問到一半,陳河宇又止住了聲。

這個問題實在問得噁心,他羞於啟齒。

榮羽道:「放心吧,昨夜到今日,他已經折騰夠了,也累了,若是今夜他來我處安置,定是會睡得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還有別處安置?你可是她正房妻子,他又沒有其他的妾室!」

陳河宇疑問著,但不等榮羽應話,陳河宇自己就想明白了。

「秦麟如此下作之人,怎可能沒有養著外室!」他心中道。

榮羽綳著臉孔:「陳河宇,你回去吧,我只要找到機會就會殺了他,你下次不要再冒險來我這裏,免得暴露了身份,害了我!」

「好,你切記要儘快動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陳河宇好似在下達命令。

榮羽不言語。

陳河宇離開之後,她握拳氣憤的情緒更加強烈。

陳河宇做夢也沒有想過,榮羽在他面前顯露出的氣憤模樣,並非是針對秦麟,而是針對他。

秦麟今夜沒有再回到榮羽的庭院。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當陳河宇得知秦麟果然讓榮羽守了空房,不由氣憤的拍了桌子。

「真是可惡至極。」他罵着:「才新婚第二日就把榮羽給丟下來,這等人渣簡直死不足惜。」

「陳將軍,這可怎麼辦?該不是那秦麟已經玩膩了,對榮羽不感興趣了吧?」榮器有些擔心,若是秦麟不去榮羽的房中,那榮羽還如何能完成刺殺。

陳河宇道:「公子莫要當心,再怎麼樣,榮羽都是正房,他秦麟再是荒秦,也該知道傳宗接代,該知道正房才能生下嫡子的道理,所以,他不可能就這麼一直曬著榮羽。」

「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星夜之下,榮器真是着急到了極點。

陳河宇心中憤恨,言道:「不用等很久,以那秦麟的德行,就這兩日,他定是會再尋榮羽,只是…」

說到這,陳河宇眉宇鎖得跟緊。

榮器不安道:「只是什麼?」

「只是,我在擔心秦麟會不會又折騰一整夜,不肯入睡!」陳河宇真是越想越覺得氣憤。

榮器嘆出一口粗氣:「可惡啊,可惡啊!」

這種事情,若不在腦海中浮現畫面,便也不會有什麼情緒。可現在無論是陳河宇還是榮器,腦海中都是揮之不去那不堪的景象。

尤其是榮器,先前他對榮羽倒也沒有什麼想法,可現在,他真是覺得可惜至極。

如果沒有這暗殺計劃,他倒想把榮羽納進自己的後院裏。

「陳將軍,我們不能這樣被動的等著結果,本公子命令你,必須想出辦法主動出擊!」榮器用着低沉的語氣。

榮器無奈,眼下他真是沒有半點注意,只能等著。

就在榮器和陳河宇倆人氣憤不已的時候,秦麟隱在角落裏,清清楚楚的感知着他們倆人的內心情緒。

「這就對了,就是要讓你們着急,讓你們感到迫切!」

秦麟淡笑。

其實在此之前,陳河宇和榮器就已經很迫切的希望秦麟趕緊被暗殺,但那種迫切,是針對暗殺計劃本身的迫切,並非源自他們內心的情緒。

但現在,他們不願被秦麟牽着鼻子走,所以從靈魂深處傳遞出抗拒,對這種無法控制的局面產生厭惡。

他們現在的迫切,才是秦麟真正需要的。

確定了陳河宇和榮器的內心之後,秦麟消失於夜色,回到了蘇環的庭院中。

蘇環很是不痛快,雙手抱在胸前。

「你毀了榮羽的名聲,現在是要把我的名聲也一同毀了?」蘇環已經知道了秦麟的計劃。

今夜,秦麟會在她這安置。

換句話說,蘇環就成了麗州使團眼中的,秦麟的外室。

「別這麼小氣,反正你的庭院也不小,咱們兩各睡各的房間。」秦麟道。

「這是一回事情嗎?你讓麗州那群雜碎怎麼想我的為人?」蘇環不肯。

秦麟道:「有何干係?反正他們也不能活着離開薌城。」

「那也不行。」蘇環撇著臉:「你不給我點好處,就立馬的滾出我的庭院,別壞了我的名聲。」

「行,你說,你要什麼好處?」秦麟坐在太師椅上,一副「大爺什麼都能給你」的姿態。

蘇環翹起嘴角:「林初語不是有一把凌波劍嗎?我也得有,而且要比她的更好。」

「你有病呢,你現在武宗境的實力已經天下無敵了,何必手中還有拿着一把劍,這麼累贅。」秦麟說着,補充道:「我都好久沒有拿渲幽劍了。」

「劍,我確實是用不着,但林初語有,我就必須有,我不能讓她得了便宜。」蘇環不罷休。

秦麟白了她一眼:「你是真有病,真的真的有病。」

「哼!」蘇環不在意秦麟的罵聲,隨後說:「總之我告訴你,眼下在秦氏之中,我的修為僅次於你,這天下可是強者為尊,我理當擁有比林初語更大的權利。」

「別的地方確實是強者為尊,但我秦氏,咱們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有必要非要爭個高下?」

「別人我不爭,但我就要是壓過林初語。」蘇環態度強硬。

「你真是不讓我省心了。」秦麟語態僵硬了不少,站起身道:「行,既然你這裏不留我安置,那我換一處地方就是了。」

「秦麟,你當真是要看着我被林初語欺負啊。」見秦麟要走。蘇環上前一步攔阻。

秦麟斜眼看她:「我怎麼不記得初語欺負過你?」

「她是秦軍統帥,手握兵權,我呢,我什麼都沒有,即便是這一次幫你去洞察麗州刺客的行蹤,也只是臨時任務,而且我手底下的兵,也是烈日軍和雪狐軍的兵,烈日軍的統帥是春芬,雪狐軍歸屬戚狸,我真是什麼都沒有!」

蘇環說着說着,竟是委屈起來。

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

秦麟聽此,淡淡一笑:「說到底,你就是要權唄。」

「是有如何?我這麼辛苦的在靈氣樹里修鍊到武宗境,難不成就是為了做你秦氏的一件擺設品嗎?」蘇環道。

「你既然要這麼說的話,我倒是一直憋著一個想法。」秦麟做出思考的模樣。

蘇環忙問:「什麼想法,是不是打算讓我做薌城之主,或是回頭打下了麗州,讓我做麗州之主?」

「做夢。」秦麟又白她一眼。

她笑了笑:「跟你開玩笑呢,不過,你說吧,什麼想法。」

「我想你回驪山去。」秦麟道。

「什麼?你要趕我走?」蘇環不悅。

「不,是我的覺得,驪山,魏櫻,應該會有些動作。」秦麟道。

「魏閣主?」蘇環看着秦麟。

秦麟呼出一口氣:「前些日子,我帶魏兮去我的花圃里賞花,我栽種的這麼辛苦,她卻是瞥了一眼就不看了。」

「哈哈,她是嫌棄你花種的不好。」蘇環嘲笑。

「不,賞花就是賞心,她沒有那顆閒情逸緻的心。」秦麟說着,嘆一口氣:「你知道我的元神之中有靈氣,所以我可以讀取到魏兮的內心,在她的內心裏…暗藏了一份憂傷。」

「什麼憂傷?」

「魏櫻似乎正在計劃着返回西錦州魏氏,她要奪下魏氏『儲君』的地位。」秦麟說。

聽到這,蘇環眉宇微微緊了緊。

她知道,此事可大可小。

秦麟繼續道:「當初我跟魏氏簽訂停戰協議的時候,有言在先,我秦氏不能再於驪山有所瓜葛,我秦氏更不能介入奪嫡爭奪,但,那個時候你還在靈氣樹里,所以理論上你不屬於秦氏。」

「所以,你是想我去幫魏閣主一把,還是阻止魏閣主?」蘇環問。

秦麟想了想:「我欠魏櫻太多,即便我不希望她去爭儲,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我自然是幫,無條件的幫。」

魏櫻爭儲,若是敗了,對秦麟倒也沒有什麼,可萬一她贏了,成了魏氏未來的主人,那到時候秦麟與她之間是戰是合?

秦麟搖著頭,與蘇環說明着他的心境。

蘇環聽罷后冷不丁的笑起聲:「呵呵,我是沒能拿你半點好處,你卻要讓我給你去做這個,做那個,我幫你這麼多,你欠我的,又當如何還?」

蘇環問著,沒等秦麟應話,她又補充:「你可別拿什麼『下輩子再還』這種廢話來搪塞我!」

秦麟看着蘇環,想了半天,言道:「不讓我搪塞你,我就真沒什麼可說了。」

「你怎麼沒得說,你有靈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蘇環急了。

先前在靈氣樹里,他們二人在幻境之中也算是夫妻了一場,雖然倆人是分開進入幻境,但那種感覺,蘇環不會忘。

秦麟道:「你該知道,我允不了你這件事情,靈羽她還昏迷著,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你要做多少事情我都陪着你去做啊,靈羽她,她…算了算了,隨你吧,懶得說了。」蘇環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她只怪,當初在蘇家的時候,她沒有抓緊了秦麟。

如今,秦麟是在履行身為一個男人的使命,更是身為孔靈羽丈夫的責任。

秦麟緩緩的站起身:「蘇環,我真不是在搪塞你,如果下輩子我們再遇見,我定不負你。」

「拉倒吧,聽着噁心。」蘇環撇過臉。

兩人的氣氛稍有一絲尷尬,好在,樓閣內房間確實多,兩個人各自回屋,倒也不算太僵硬。

第二日天明,秦麟站在庭院之中伸著懶腰。

清晨的府院內安靜,平靜,使得秦麟突然間有種憧憬,渴望着平靜不被打破。

但很快他回過神,放棄了著不切實際的想法。

走出庭院,去往前堂院,一切是再正常。

但當秦麟走過麗州使團居住的庭院時,陳河宇假意巧合,伸著懶腰走了出來。

「秦家主!」他故作吃驚,隨即拱手。

「哦,是陳使啊,起得早啊。」秦麟隨意笑了笑。

「習慣了,秦家主也起得早,是去要處理公務了?」陳河宇問著,隨即又駁了自己:「該死,還請秦家主恕罪,在下多言了。」

「沒事,我就是要去處理公務了,這也沒什麼不能問…我秦氏可不像那榮氏,我們對待盟友的態度,就是對待朋友的態度,哪像榮氏那般,將盟友當做奴才來看待。」秦麟一口諷刺。

陳河宇聽着,竟是無言以對。

不過,他心裏暗自竊喜,因為憑着秦麟這番話,他便判斷出秦麟的智謀水平低淺,只是空有修為強大而已。

畢竟,尚謀者,如何會去說出這麼一番江湖義氣的話語。

「秦家主寬厚了。」陳河宇彎下腰,拱手。

秦麟擺着手說:「陳使真是禮多,罷了,本家主還忙着了,不跟你說了。」

而後,秦麟瀟灑的走了,顯露出一股孩子氣。

陳河宇很滿意此時的狀況,他且等著秦麟何時再去榮羽處安置。

庭院內,榮器已是聽得秦麟和陳河宇的對話。

邁不出來,冷冷哼著氣:「呵,毫無貴族之氣,簡直就是山野村夫!」

「公子,我總感覺我們是高估了這個秦麟,我們對他處處設防,他卻是沒心沒肺,若不是礙於他修為了得,我是真想現在就下令給武將刺客們,讓他們開始行動。」陳河宇也高傲了。

榮器道:「行了,這些話就不用多說了,再等兩日,若是榮羽那邊還不能得手,我們就自己動手!」

「是,聽公子的!」陳河宇放鬆了不少。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他相信,秦麟智謀低淺,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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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上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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