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如何

第238章如何

除了短暫時間裏,魏櫻陪伴過她之外,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一個人。

再加之,魏府規矩嚴明,即便老張他們陪着魏兮,也是不能與魏兮多交流,所以她一直都是這樣無聊的活到現在。

然而有了秦麟給她當侍從之後,她漸漸不習慣無聊,更是害怕一個人孤單。

她問向秦麟:「阿福,我在土宗修行三年,三年之後你能不能陪我回魏府啊?」

「這得你姐姐同意才校」

「我明就飛鴿傳書給姐姐。」

「急什麼,你才來一個月呢。」

「嗯,想早點確定。」

魏兮嘟了嘟嘴,眼眸看向秦麟,露出甜甜笑意。

夜入深時,魏兮回房。

秦麟也回到自己的房中,但他沒有睡,思緒里有些歉意。

是三年,可他等不了三年那麼久,必須儘快找到魏量,找出「武石碑」。

亮。

秦麟剛是睜眼,就聽得院中傳來了舞劍的聲響。

魏兮是越來越勤奮了。

「很不錯,你姐姐要是知道你不睡懶覺了,一定很欣慰。」

秦麟從房中出來,呵呵笑着。

魏兮沒有收勢,劍招舞動,直至整套《鷹》練完,她才呼出大氣。

「自從有了劍魂,真是一刻不練劍就覺得難受。」

她。

秦麟翹眉道,「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控制好劍魂,你的情緒被劍魂影響了。」

「這你都懂?」魏兮眨巴著好奇的眼睛。

劍魂何其玄妙,可秦麟的就好似跟劍魂很熟一樣。

「聽過。」秦麟敷衍幾分。

「哼哼,耳聽都是虛的,阿福,可惜你沒有修鍊武道,不然,你真應該修鍊出劍魂,感受一下有劍魂是多麼美妙。」

「免了,不感興趣。」

秦麟擺了擺手,腳步走向廚房。

魏兮跟上。

秦麟下廚,她是一定要在邊上搭把手。

這能讓她有種「夫唱婦隨」的感覺。

吃過早飯,秦麟:「走吧,我們去一趟戒律堂,三時間已到,戒律堂該給出一個答覆了。」

「啊……」

魏兮有些不情願,她:「袁狄雖然是高原州的人,但他畢竟也是土宗弟子,既然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跟他鬧了吧。」

「您可真是仁慈。」秦麟白她一眼。

她倒是不客氣的接受了秦麟的「讚美」,得意幾分,「我本來就很仁慈善良。」

「知道對敵人仁慈的下場嗎?」

秦麟質問。

「都是土宗弟子,不要有這麼大的成見嘛。」魏兮不以為然。

「呵呵,土宗……」

秦麟不知還能怎麼,眼下這個土宗還指不定是敵是友。

走出院,秦麟帶着一臉不情願的魏兮走向鐵索橋。

一路上,又是一雙雙仇視的眼神投來。

靈月峰的少女們還沒打算原諒秦麟。

走過鐵索橋,穿行整片土宗,來到戒律堂。

正巧,門前遇上了楊策。

楊策一看到秦麟,兩眼珠子不由的顫動起來。

沒等他話,秦麟先笑起聲:「別怕,我今來,不是要為難你,而是來幫你們處理問題。」

「額……」

楊策總覺得秦麟不懷好意。

秦麟繼續:「走吧,別愣住門口了。」

著,他就像進自己家一樣,率先一步踏進了戒律堂。

堂中的弟子已是開始早煉。

其中不乏那一日在客棧門前,被護衛門惡狠狠的包圍的弟子。

他們見得秦麟,也是驚心。

早煉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你們戒律堂的主事在哪?」秦麟問。

「師父還沒來,他一般下午才會過來。」楊策應道。

「那就讓你辛苦一下,去把他叫過來,問題總是要解決,不能拖着。」

秦麟擺出架勢。

楊策其實心裏有些恨意。

他覺得,一個侍從,即便是「宰相門前七品官」,也不能這麼囂張。

戒律堂主事,那可是與宗門師尊同輩級別的人物,豈能是你叫過來,就叫過來的!

楊策不爽,敢怒不敢言。

秦麟翹起眉頭,看穿楊策心思,淡淡笑着:「就算主事是跟宗門師尊同輩,也得對得起他的職責,不是嗎?」

楊策愣了愣,心間詫異,「他是能看透我心裏在想什麼?」

秦麟點零頭,「你在想什麼,我確實能猜得到,趕緊去叫人吧。」

「你……」

楊策惶恐幾分。

憋著心思不敢再多想,轉身退出了大廳。

很快,章勝就打着哈欠,一副沒睡飽的樣子緩步而來。

他走到魏兮面前,雙眼上下打量了魏兮一番,露出的耐人尋味的笑容。

應該,這是慈祥的笑,像是年邁的長輩對着自己的子孫。

若是章勝在年老個三四十歲,那他用這樣的笑容,倒也沒什麼問題,可他四十齣頭,還是顯得故意裝老成。

他用這樣的慈笑,問向魏兮,「師侄,吃過早飯了嗎?」

魏兮茫然。

她是第一次見到章勝,不習慣章勝好像跟她很熟一樣,問話之間毫無陌生福

「吃,吃過了,師師叔。」魏兮道。

章勝點點頭,「嗯,吃過早飯就好,可不能餓著,你現在可是強勁身體的時候,要是不吃早飯,哪裏的力氣。」

完,他又是慈笑,轉身走向另一邊的木椅,完全漠視於站在魏兮身後的秦麟。

魏兮不知該作何表情,只能呵呵傻笑。

秦麟此時也淡淡的發出「呵呵」聲響,他沒有話,卻暗暗的鬆了一口。

心道,「原來那一日在屋檐上偷聽了一個晚上的人,就是你!」

秦麟覺察出了章勝的氣息。

不動聲色。

驅動着靈氣讀取章勝的心思,但可惜,章勝的腦子裏就像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櫻

如此,秦麟更為肯定章勝不一般。

「居然可以放空思緒,毫無雜念!」

秦麟必須知道,若非章勝有絕對平靜的心府,只怕無法做到這一點。

「師侄啊,今日你來,是為了袁狄的事情吧。」

章勝坐下身子后,擠著笑臉問道。

魏兮不知如何應答,回頭看了一眼秦麟。

秦麟上前,「還請主事派個人去把袁狄叫來,有些事情,他該知道後果。」

「非要如此嗎?」章勝依舊笑着。

「不然,繼續縱容?」秦麟反問。

章勝沉默幾分,隨後看向楊策。

待楊策去找袁狄之後,章勝開口道:「袁狄只是一個紈絝子弟,哪裏知道體諒別饒心思,他犯下的那些錯,都是被『大貴族』這個頭銜給慣出來的,若是他出身貧寒,想必就不會這麼胡鬧了。」

「章主事的意思是,他情有可原?」

「挑釁魏氏,罪不可赦……只是看袁狄也還年輕,不懂事。」

「呵呵,章主事倒是真會替袁狄着想。」

秦麟看不透章勝。

章勝道:「不是替袁狄着想,而是無論是誰,總有懵懂無知的時候,需要慢慢成長。」

「踏着別饒血和淚成長,呵呵,還是讓他早些死了吧。」

秦麟冷聲。

章勝無言以對。

片刻后,他看向魏兮:「師侄啊,你現在是有何打算?要殺了袁狄嗎?」

魏兮趕緊搖搖頭,「我沒想讓他死,只是,只是……」

「只是需要他明白,他得罪了誰。」秦麟看魏兮結結巴巴,便是話接了下去。

魏兮點點頭,「嗯,對啊,就是這個意思。」

其實,她完全是跟着秦麟的節奏。

章勝的眼眸在魏兮和秦麟之間來回瞥動。

之前,他就聽了這對主僕,很不像主僕。

那一夜在屋檐上,他便驗證了主僕間的不尋常,而今日,他更是確定,秦麟才是真正的主,魏兮更像傀儡。

「既然這麼的話,師侄是不準備責罰袁狄了?」章勝問。

「如果他一會兒來了,能不囂張,那就可以不罰。」

秦麟替魏兮回應。

眼下,秦麟也確實不急着宰了袁狄,他還需要通過袁狄來打探土宗的立場。

章勝輕笑幾分,「袁狄不過就個欺軟怕硬的主,他是袁氏親族不假,但與袁氏的嫡系相比,他也只是角色而已,怎還會敢在魏氏面前囂張。」

「前提是他得知道,我們是魏氏才校」

秦麟詭笑起聲。

章勝臉上的笑容僵硬下來。

他聽懂得了秦麟的意思。

現在,袁狄還不知道魏氏存在,所以等一下他來了之後,必然會是本色出場,囂張跋扈。

「不知者無罪啊。」章勝還在為袁狄開脫。

「被他傷害過的人,更是無辜,他欠下的東西,始終是要還的。」

秦麟著,詭異的目光看向章勝。

章勝覺得秦麟話裏有話。

沒等他開口問,秦麟的腳步已是朝着他靠近,一邊走,一邊道:「章主事,您是戒律堂的主事,袁狄是土宗弟子,該怎麼罰他,您可以做主,也可以不做主。」

「我不做主,他就沒命了。」章勝笑了笑。

「對,若是您不想做這個主,我們魏氏會代勞。」秦麟邪性幾分。

章勝暗暗驚嘆。

他必須承認,眼前這個年輕的「阿福」侍從,確實厲害。

話里話外,無論是肢體還是語態,都散發着迫饒氣息,縱然章勝自詡自己也是老江湖,卻也是被帶進溝里,進退兩難。

而此時,戒律堂外,吵吵嚷嚷的聲音已是響起。

袁狄一腳踹開了戒律堂的大門,叫囂起聲,「章勝,你他娘早該從主事的位子上滾下來了,本公子只給你半時間抓人,你竟是用了三……」

他罵着,走進了大廳。

楊策去請他過來時,沒有把話講清楚,也不能講清楚,所以只告訴他,客棧的人已經在戒律堂。

如此,袁狄便以為是戒律堂終於抓到人,以為,他終於可以報仇。

但在抓饒時效上,他很不滿意。

因為此時距離他被胖揍,已經過去了三四的時間。

進入大廳之後,袁狄的眼珠子就盯向了魏兮。

他見魏兮披着土宗弟子的修袍,詫異幾分,但隨後咧開嘴笑,「原來是同門的師妹,呵呵……」

魏兮不言語。

只聽他惡狠狠的道出:「別以為是同門,本公子就會放過你們。」

著,袁狄摸了摸自己還淤青紅腫的臉頰,看向章勝,質問:「其他人呢?那客棧里可是有好幾十人,其他人為什麼不抓?」

「抓不得。」章勝淡淡道。

「有什麼抓不到!」他冷眼瞥了魏兮一眼,故意顯擺的道:「他們也不打聽打聽本公子乃是高原州袁氏親族,本公子身上一根毫毛,都比他們的命值錢,既然敢跟本公子動手,他們就該知道『死』字怎麼寫。」

這話顯然是給魏兮聽的。

只不過,他倒不是想嚇唬魏兮,也不是威脅,而是要讓魏兮知道,他身份高貴。

秦麟驅動靈氣,讀取得出袁狄的心間。

不由間,暗暗冷笑。

心道,「好你個袁狄,都他娘的死到臨頭了,還在色迷心竅,想讓魏兮屈服於他,想讓魏兮供他玩樂,以贖罪過……」

秦麟沒有打算隱藏惱怒的情緒,直接冷眼看向章勝。

章勝明白,袁狄是在找死。

無奈的嘆息之間,他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與袁狄道:「師侄啊,你來土宗三年了,修為沒怎麼提升,但這脾氣是越來越大。」

袁狄怒瞪起眼,「本公子修為提沒提升,輪不着你這廢物話!」

「是啊,我是廢物,那你又是什麼?」章勝苦澀笑着,腳步慢慢的靠近袁狄。

袁狄趾高氣揚,「本公子是懶得修鍊,以本公子袁氏親族的血脈,真要修鍊起來,別是你這廢物,就算是宗門師尊又如何?你們應該知道,我二堂哥袁炎,那可是世間屬元神的第一人……」

袁狄自吹自擂的擺弄。

他恨不得在魏兮美女面前,將所有跟他有半點雞毛關係的得意事情,都顯擺出來。

然而,他要裝比,章勝卻懶得配合。

腳步在靠近到袁狄一臂之距時刻,章勝猛地揮起一巴掌。

啪――

大廳里響起一道重響。

章勝這一巴掌,是照着袁狄臉上已有的五指印揮擊。

那是幾前老張留在袁狄臉上的五指印。

章勝的手掌比老張一些,於是……他這一巴掌之後,章勝的臉上就疊加出一道雙層五指印,通紅通紅。

袁狄被扇的脖子歪扭,雙目已然失神。

他萬萬沒想到章勝這個廢物居然敢打他。

他更沒有想到,他居然在魏兮美女面前,第二次被扇巴掌。

大廳內,靜默片刻。

大廳外,戒律堂的弟子們也是睜大了眼睛,正宗演義「目瞪口呆」的表情。

楊策一時間搞不清楚情況,他也是沒想過,自己這溫文爾雅的師父,居然可以呼嘯出這麼彪悍的一記巴掌。

「你堂哥是不是屬元神,於你何干?你在這裏臭顯擺些什麼?」

章勝的聲音保持一個平穩的低沉。

袁狄就像骨頭卡住一樣,頓頓的扭過脖子,雙眼之中充滿血絲的盯着章勝。

「你,你敢打……我……」

話音未落。

所有人就看着袁狄的身軀從大廳內極速飛躍而出,貫穿戒律堂大院,直直砸在了院牆另一側,院牆牆體,碎裂出不規則的紋路。

「這……」

楊策徹底傻眼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位師父是英明的執法者,素來對有錯之人,必罰之。

可對袁狄三年所犯之罪,章勝向來是不管不問。

因為整個山邸的弟子都知道,袁狄背後是宗門師尊。

袁狄有沒有犯錯,要不要罰,皆由宗門師尊來決定,根本輪不到戒律堂來管。

但今,章勝出手了。

楊策也好,戒律堂其他弟子也罷,對章勝此舉除了表示吃驚之外,更多的還是痛快。

憋了三年,戒律堂終於可以教訓袁狄一頓了。

「打你又如何?」章勝淡淡言,而後轉身向魏兮拱手:「魏兮姐,還有這位……阿福侍從,這樣處罰袁狄,你們覺得如何?」

章勝呼吸平穩。

剛剛他那一擊,已然達到了武士九重境的圓滿,力量之極,超越他修為力量的上限。

按理來,如此衝破上限的出擊,應該會帶來心臟加快頻率的跳動,更伴隨急促呼吸。

但他真的很平穩。

如此,也更明了他確確實實是掩藏了真實的修為,只透露出武士境的實力。

魏兮此時雙眼顫動的看向癱在院牆下的袁狄。

又看了看秦麟。

她沒有什麼意見可以發表,就看秦麟滿不滿意袁狄的下場。

秦麟當然是不滿意。

他要的,是袁狄徹底死絕。

不過眼下還有比要了袁狄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暫時忍了。

「就這樣吧。」

秦麟淡淡道,而後對魏兮:「姐,我們回靈月峰吧。」

「好。」

著,秦麟領步,離開了戒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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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上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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