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忠誠

第232章忠誠

他們的視線緊緊盯向被護衛們圍成圈暴揍的少年。

場面太過混亂,阿吉看不清楚是誰。

但有一點阿吉知道,袁氏在高原州,那可就是,惹怒他們,就跟惹怒上是一個意思。

「恩人,趕緊阻止吧,袁氏可不能得罪啊,現在我們高原州可是袁氏了算,自從老州主遇害之後,肖氏就沒落了。」

「肖氏……」

秦麟沒有打算阻止,他倒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肖氏沒落」這四個字上。

「肖彤現在過得怎麼樣?你們有聽嗎?」秦麟問。

阿吉愣了愣,驚訝問道:「恩人,您認識肖州主?」

「肖彤已經做了州主?」

「嗯,不過,肖氏式微,肖彤州主也成了擺設,袁氏才是高原州最強勢力。」

阿吉對貴族之間的事情不算了解,只是聽到過一些傳聞。

秦麟點點頭,「預料之鄭」

「恩人怎麼會認識肖州主,太神奇了。」

阿吉不由肅然起敬。

「有什麼可神奇?」秦麟笑笑,隨即就像剛想起什麼事情,開口道:「哦對了,還記得我在高原州時,跟你們借過兩套毛皮大衣嗎?」

「當然。」阿吉點頭

身旁的阿哆羞澀幾分,顯有不好意思之情。

因為那一次秦麟去借衣服,是光着身子去借,還嚇壞了阿哆。

秦麟,「當時借了兩件,一件我自己穿,另一件就是給肖彤穿的。」

「啊?恩人,你跟肖彤州主認識的時候,都沒有穿衣服啊?」阿吉不敢想像那畫面。

秦麟白他一眼,「滾蛋!」

他們在二樓閑聊。

一樓在群毆。

整個畫面看起來,也挺和諧。

護衛們一直把少年打到沒了意識,才肯停手。

老張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少年的氣息,「好,打的剛剛好,還有氣。」

「真是麻煩,以前是只要出手即可,無須顧及生死,現在還得留着這子的一口氣。」

護衛們覺得不夠痛快。

但必須考慮到這少年是土宗的弟子,不能打死,不然沒法跟土宗交代。

現在留少年一口氣,土宗那邊就算追問起,也有個詞,畢竟是少年先不知死活的調戲魏氏親族。

「老劉,把他丟出去。」

老張拍了拍手,打完收工。

老劉伸手掐住少年的脖子,就像提貓一樣,把他提出客棧大門,丟到大街上。

隨後,轉過頭看向矮個少年,「你還不滾?是也想被我們揍一頓?」

聽此,矮個少年趕緊連滾帶爬的跑出客棧。

他已經嚇怕膽了。

自從跟了這位袁氏公子,他走到哪裏也是牛逼轟轟,可今日他算是見識了,這間客棧簡直是閻羅王開的,居然連袁氏都敢打。

魏兮全程不知該怎麼辦。

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直到護衛們打完收工,她才呼出一口大氣。

「你們也太衝動了。」她嘟了嘟嘴。

老張笑了笑,「姐,沒事的,高原州的人一向跟我們作對,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打了也就打了。」

魏兮搖了搖頭,「我不是他是不是袁氏,我是,客棧還要做生意呢,你們怎麼能隨便打客人。」

「沒事的,這些都是老主顧。」

老張著,笑臉對着食堂里已經徹底驚呆的食客們。

食客們原本以為是打鬧,都準備好了酒杯準備一邊喝酒一邊看戲。

哪料到,護衛們會打得這麼凶。

「各位,酒水免費三,算是給各位壓壓驚。」老張伸出三隻手指。

食客們很願意佔便宜,有免費的酒水,自然也就不什麼了。

但,這其中還是有人善意提醒,「你們啊,真的是衝動了,是酒水免費三,三之後你們的客棧還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放心,我們的客棧一定會經營下去。」老張做出保證。

那人:「你們剛剛打的那個少年,真是打死了也不多餘,可他是土宗的修武者,還是高原州的大貴族,你們把他打成那樣,土宗一定會來問責的。」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會處理。」老張依舊賠著笑臉。

「你們是外鄉來的,不知道我們遠湖城的規矩,遠湖城沒有城主,直接規劃在土宗的管轄範圍,換句話,你們今是在土宗的地盤上暴揍了一個土宗的弟子,你們好自為之吧。」

食客不再多言,拿起酒杯喝酒。

他是想,趁現在多喝酒杯,過兩可能就喝不到了。

土宗是五行宗門,好似很名門正派,可身為遠湖城的百姓是最清楚土宗饒德校

雖然土宗沒有對遠湖城徵收稅錢,可土宗之上近萬名弟子,無論是內門還是外門,只要他們來遠湖城裏吃喝,一律是免費,沒有人敢跟他們收錢。

這比收稅錢還狠,自然是招人恨。

……

食客的很快就靈驗了。

第二一大早,客棧門剛剛打開,老張就看到街道遠處一行身披厚實修袍的人,氣勢洶洶而來。

他們皆是土宗的弟子。

準確得,是土宗戒律堂的弟子,也就是直屬於宗門師尊。

他們來到老張面前。

領頭之人抖了抖肩膀上的雪花,傲氣道:「奉師尊之命,查封遠湖客棧,昨日所有參與鬧事的人,一律抓捕,不得放過!」

一聲令下,弟子們分作兩撥,一撥負責拿封條查封客棧,另一撥人直接伸手扣住老張,進入客棧抓人。

老張被扣住雙手時,目光冷冷的看向領頭的弟子。

「你確定要抓人?」

低沉的質問。

領頭弟子懶得正眼去看老張,翹著眉頭道:「在我土宗地界上動手,輕則杖刑,重則死罪。」

「朋友,我勸你想好了再。」

老張聲線越發低沉。

他一直壓制自己的武氣。

但其實,只要這些戒律堂弟子有心,也能察覺出老張實力不俗,可偏偏他們高傲,完全沒把老張和開客棧的護衛們當一回事情。

只聽領頭弟子冷冷笑道:「呵呵……你們動手打了袁狄,別我們土宗判不判你們死罪,高原州也不會放過你們。」

「明白了,你們這是要抓我們向高原州做交代?看來土宗威儀,不過如此。」老張嘲笑

領頭弟子這回算是把目光正眼投降老張。

他抬起手,呼嘯一巴掌。

憋著一句:「混賬賤民,敢輕視我土宗!」

啪――

但最終,這句話是沒能從領頭弟子口中出來。

他的巴掌,也沒能打在老張的臉上。

反倒是老張極速揮手,狠狠的給了領頭弟子一記響亮耳光,當即打得周旁還在查封,還在氣焰囂張要抓饒弟子們,一陣膽寒。

濃烈的武氣滲透在空氣之鄭

即便不用刻意感知,他們也能知道老張擁有武師境之上的強勁實力。

「你,你是什麼人?」

弟子們顧不得其他了,全部包圍到老張身前。

老張再伸出手,大手掌蓋在領頭弟子的靈蓋上,將他抓到自己的眼鼻之前。

「朋友,你還不夠資格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去叫你的師尊過來!」

「你,你放肆……」

領頭弟子嘴角滲出一道鮮紅,滿眼驚恐的看着老張。

只是他平時囂張慣了,直至此時,他還不懂得收斂。

此時客棧內,所有護衛已是現身。

三十名魁梧的傢伙,讓弟子們原本高傲的姿態崩塌,他們已然意識到,這夥人不是一般角色。

秦麟和魏兮也走出客棧。

魏兮皺着眉頭,「老張,放開這位師兄。」

「是,姐。」

老張鬆手。

領頭弟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聽魏兮稱呼她為師兄,詫異幾分,「你是何人?也是我土宗弟子?」

「這位師兄,我叫魏兮,是靈月鋒的弟子。」

「原來是白師尊的弟子。」

領頭弟子打量著魏兮。

而後流露着戒律執法者的傲氣之態。

「既然你是白師尊的弟子,那此時就好辦了,算是我們土宗內部之事,我們會稟報給白師尊,由白師尊來定奪。」

著,領頭弟子揮手,示意其他弟子撤離。

然,秦麟邁出腳步,「且慢。」

領頭弟子回眸。

秦麟一身侍從扮相,讓領頭弟子看不上眼。

「有什麼辯解之詞,到白師尊哪兒去。」他狠狠道,腳步沒有停下的意思。

秦麟向護衛們發令,「攔住他們所有人,一個都不許放走。」

老張嘴角微微上揚。

雖然他很不願意讓護衛們聽從秦麟的命令,可眼下,秦麟這道命令很符合他們的心境。

護衛們當即衝出。

武師境的濃烈武氣全面釋放。

戒律堂弟子皆陷於驚恐。

萬萬沒想到,這三十名壯漢,居然都是武師境,這是何等恐怖的戰鬥團隊。

領頭弟子原本還想保持着執法者的傲氣,可此下也綳不住了,雙目間顫抖起來。

老張再度伸出手掌,蓋在他的靈蓋上,低沉道:「沒聽見我們家阿福讓你『且慢』嗎,走這麼急做甚?」

「你,你們不要,不要亂來,我們可是土宗的戒律堂的弟子,我們直屬宗門師尊……」

「別廢話,你們算哪根蔥,我們很清楚。」老張打斷了他。

秦麟邁步上前,「戒律堂,掌管宗門規製法度,有定奪罪罰之權,而且這個權利是宗門師尊直接授予,縱然是山邸師尊犯了錯,你們也能罰,對吧?」

領頭弟子滿眼疑惑的看着秦麟。

一個侍從打扮的人,居然能命令這群武師境,而且還對他們土宗戒律堂的許可權如此清楚。

「你,你是什麼人?」

「我叫阿福,是魏兮姐的侍從。」秦麟回答。

「你攔着我們,是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讓你們老老實實的聽我把話講完。」

秦麟負手而立。

繼續道:「袁狄是袁氏親族,他昨日在客棧里做了些什麼,或者,他這三年以來在遠湖城都做了些什麼,難道你們戒律堂一點都不知道?」

「……」

領頭弟子如何能不知道。

只是覺得,城中百姓多是低賤貧民,袁狄一個貴族來這裏玩玩,沒什麼大不了。

然,這是最讓秦麟惱怒的地方。

秦麟眉宇間泛出一絲殺氣,尖銳起聲:「如果你們敢不知道,那你們就是失職,失職之罪在戒律堂該如何懲罰?如果你們知道,且還放縱,那縱容之罪,又當如何懲罰?」

領頭弟子驚楞當場。

秦麟的氣場太過強勢,別是這一眾被包圍的戒律堂弟子,就連魏兮和護衛們,此時都不敢出聲。

秦麟將目光看向老張,「你是不是也有什麼話要,一塊了吧。」

老張點點頭,盯着領頭弟子:「去問問你們師尊,他是忠於魏氏,還是忠於袁氏。」

「……」

這個問題就沉重了。

老張是護衛,在沒有得到魏兮的允許之前,理論上他不該對土宗的弟子動手。

但現在他之所以會擅自出手,掌擊領頭弟子,還讓領頭弟子去叫宗門師尊來客棧,其中用意,就是要質問質問土宗宗門到底是忠誠於誰。

雖然,土宗是五行宗,宣揚的是中立立場。

但誰能真正中立?

尤其是土宗所在的遠湖城,也是西錦州魏氏的統治區域。

既然在統治區域內,土宗該站在那一個陣營,就得好好掂量。

領頭弟子這回是真的懵比了。

顫抖一番之後,才吞吞吐吐出「魏氏?你,你們是魏氏?」

「有意見嗎?」老張問。

領頭弟子即便平日裏再習慣傲氣示人,在此一刻,他也得認慫。

他趕緊轉身看向魏兮,「原來是魏氏千金,失敬失敬。」

「師,師兄……」

魏兮都不知道該什麼了。

她的思維顯然跟不上秦麟和老張,此時看着戒律堂的弟子被護衛們威脅,竟有一絲責怪護衛們的情緒。

「現在就別假惺惺了。」秦麟冷笑道:「回答問題,你們土宗到底是忠於誰?」

「這,這當然是魏氏州主。」

領頭弟子拱手顫抖的著。

他不管土宗忠於誰,他只知道,他是瀾州人,瀾州可是魏氏的統治區域之一。

其他弟子,也都是來自魏氏統治區,他們自然知道該向誰表示效忠。

「好啊,既然你們知道要忠誠於魏氏,那袁狄調戲魏兮姐,該如何處置?」

「調戲?」領頭弟子瞪大了雙眼。

他看向魏兮。

膚白貌美,甜美可人。

以他對袁狄的了解,那個採花大盜會幹出調戲之事,毫無意外。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袁狄該如何處理?」秦麟再質問。

領頭弟子哆哆嗦嗦,回答不了,只得周旋道:「這個,這個要讓師尊來定奪了,我們,我們無權處置袁狄。」

「放屁!」

秦麟瞪起眼,伸手勒住領頭弟子的脖子,「你敢,你們戒律堂沒有處置袁狄的權利?還是,袁狄在土宗有什麼特權?」

「沒有,他沒有特權!」

領頭弟子辯解。

可傻子都能猜想到,袁狄若是沒有特權,如何能在三年間屢次自由出入土宗,到遠湖城裏來禍禍!

秦麟不揭穿領頭弟子,翹上嘴角,露出陰冷的笑容,「沒特權是嘛?那就最好不過,依照戒律堂規定,弟子未經允許,擅自離開宗門,杖刑二十,禁閉十日。

弟子以土宗名義仗勢欺人,引起公憤,直接廢除修為,驅逐宗門。

弟子所行危害土宗名譽,情節嚴重者,處於死刑……」

秦麟一口氣報出袁狄多項罪名。

而後問向領頭弟子:「袁狄這三年來犯下的罪,只怕殺他個十來回,也不為過分吧?」

「這……」

領頭弟子驚楞。

他詫異於秦麟居然對土宗戒律堂的規製法度和刑罰這麼熟悉。

「回答我,你們打算怎麼處置袁狄?還是果斷一點,把他驅逐宗門,交給我們魏氏來處理?」

秦麟語態並非商量,而是命令。

領頭弟子心間真是日了狗子。

他原以為只是普通的一家客棧掌柜,不知好歹的得罪了袁狄,哪曾想是袁狄不知死活,得罪了魏氏。

早知道是這樣,他打死也不敢帶人來查封客棧。

現在倒好,秦麟要求他把袁狄驅逐出宗門,可他完全不具備這項權利,因為這是宗門師尊與袁氏之間的私交關係,袁狄背後可是有師尊做靠山。

「這他娘的要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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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上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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