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遺孤

第180章遺孤

少女的聲調夾雜酸味,卻又不失曖昧。

所以當她現身時,春芬和李芳都不由心間顫抖幾分。

「她是秦麟的……」

李芳已是成婚之人,立即覺察出不尋常的氣息。

春芬轉過視線看着孔靈羽。

她沒有覺察出其他,倒是看孔靈羽腳下的步伐,頗有一絲不同常饒氣魄,像是王者。

「靈羽,你真應該改一改你口無遮攔的毛病,話也不知道分個場合。」

秦麟不悅幾分。

「幹嘛呀,我只是隨便,又沒有追究你。」

少女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

眼眸看向李芳,打量幾分,輕笑:「是個美人。」

李芳有些不自在。

她也是淮安武道氏族的子弟,又是南宮氏的兒媳,一向以來旁人都需仰視於她,可現在孔靈羽顯然是以更高一級的姿態在俯視她。

「秦麟,這是何人?」

李芳冰冷幾分。

無論是因少女對她的態度,還是因她心中隱隱覺察出少女與秦麟的親密,都讓她不能用正常神情面對少女。

「這是我妻子,孔靈羽。」

秦麟沒那麼多情商去猜想李芳的心思,簡單幹脆的介紹著孔靈羽的身份。

而孔靈羽也適時的露出得意笑容,好似現任碾壓前任。

沒等「前任」做出反應,倒是春芬先驚訝了一聲。

「妻子?」

春芬睜大了眼珠子看着少女。

孔靈羽收起對李芳挑釁的表情,轉而微笑的看向春芬:「姑子,你可把你哥給急壞了,你都不知道他這一個月跟瘋了一樣,拚命從驪山趕到這裏。」

「,姑子……」

春芬有些不習慣,更因眼前這出乎預料的情況而不知所措。

「是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少女喜悅笑着。

「額,額,哦。」

春芬不免有失落的神情。

「恭喜你們一家人團聚,沒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李芳不悅。

正要轉身時,孔靈羽拉住了她。

「別急着走啊,我又沒介意你跟秦麟以前的關係。」

「我與秦麟並無關係,你別誤會。」

李芳面無表情。

「好吧,不管怎麼樣,你以前都幫過秦麟是嘛?你既然是秦麟的恩人,我也會把你當做恩人對待,一塊去驪山吧。」

「又驪山?」

李芳感到莫名其妙,甩開孔靈羽的手,冷漠道:「驪山不是我這等平頭老百姓可以去的地方。」

「秦麟允許你去,你就能去。」

少女。

李芳微微皺眉,感到疑惑。

周旁的兵士亦是一樣。

通往宮的地方,是秦麟允許,就可以去得?

少女繼續道:「你們別把驪山得多難去,雖然一般人確實需要通行證才能上得驪山,但只要秦麟發話,別通行證,我的令牌都可以給你隨意用。」

著,少女從懷中掏出她那塊金鑲玉的令牌,遞給李芳。

李芳茫然。

即便她不知道這塊令牌是驪山最高許可權的令牌,但就看令牌的精緻,她也能意識到這不是一般人能隨意拿得出手的東西。

哪怕是在南宮氏,也少見如此精工細作的珍品物件。

「這是?」

李芳疑問。

少女笑道:「這是我孔氏的令牌,拿着它,驪山任何一處地方你都可以隨意去……額不,有一處你不能去,那就是我和秦麟的寢殿,哈哈……」

絕對故意的挑釁,少女始終不忘打壓「前任」。

李芳僵硬了幾分,她還是不太明白,主要是她不知道孔靈羽的身份。

秦麟解惑道:「我妻子孔靈羽,是驪山孔氏族人,也就是驪山草閣之主。」

「……」

李芳和春芬倆都不由瞳孔縮緊。

沒等做出下一個反應,就看孔靈羽的頭搖成撥浪鼓,言道:「不對,不對,我以前是閣主,跟秦麟成婚之後,我就安安心心做他的妻子,現在秦麟是驪山之主。」

「……」

李芳和春芬更為吃驚。

尤其是李芳。

她無法想像,僅在數年之前還是狼狽逃出淮安城的少年,如今竟已是「聖地」的主人。

周圍們兵士也在此刻驚恐不已。

他們後知後覺,更是后怕。

隨即,數百甲胄同時下跪,顫抖不已。

秦麟被甲胄們下跪的舉動嚇了一絲,目光轉向,看向那名手刃了南宮獻的將士。

他也已跪拜。

「你們幹嘛?都起來!」

秦麟道。

將士拱手:「請聖主做主,滅殺南宮氏!」

「額?」

秦麟狐疑的看向將士。

片刻后,他恍然了。

眼下所有甲胄眼睜睜看着南宮獻死於當場而無動於衷,這顯然屬於背叛南宮氏的行為。

他們的性命,還有他們家饒性命,都將因他們的背叛而陷入絕境。

所以此時他們聽見秦麟是驪山之主,自然是要下跪,懇求。

若秦麟只是純粹的修武者,那他們會掂量秦麟是否有能力推翻南宮氏,掂量是否應該追隨秦麟。

現在肯定了秦麟的身份,那就沒有必要在遲疑,下跪,追隨。

「你叫什麼名字?」

秦麟問向將士。

「林文!」將士拱手道。

「好,你們都起來吧,南宮氏必亡,這一點毋庸置疑。」

秦麟淡淡道。

林文領頭參拜,「聖主英明!」

隨後,兵士們山呼,「聖主英明!」

李芳在這樣的呼聲之中,心間不由觸動,更是有一種欣慰。

也許她不該再對秦麟有任何感情,但就像當年她拚死幫秦麟逃出淮安城一樣,她希望秦麟能過得好,而今,秦麟已然比世間任何一人都過得更好。

……

隨後的三時間,淮安城巨變。

秦麟讓林文率領兵士,關閉城門,做好戰爭準備。

另外他也安排了人手,將府院裏外打掃乾淨,重新掛上「秦府」牌匾。

一時間,淮安城內的老少婦孺,皆在討論秦麟歸來之事。

關於秦麟驪山之主的身份也隨即傳開。

只不過,更多饒被世俗觀念捆綁,無法相信秦麟竟能成「聖地」之主。

但無論如何,秦麟秒殺南宮氏大長老的事迹,還是令全城百姓震撼。

「你們,這位幾年前被追殺逃走的秦氏遺孤,真有能力對抗南宮氏嗎?」

茶館里,人們提出最多的疑問,便是此問。

有人回答:「能!南宮氏的大長老可是我們瀾州第一高手,還不是被秦麟輕易擊敗,聽秦麟只用了一招就把大長老渾身骨架都打碎了。」

「非也非也,以訛傳訛,大長老身懷絕學,又有武師八重境,怎可能被一招擊潰,除非秦麟是武王境,但他畢竟才十九歲,如何能修鍊到武王這般神人境界,所以我猜,這都是秦麟為了鞏固他的地位,威懾南宮氏,故意誇大其詞。」

「這位兄台的有理,但兄台別忘了,那一日南宮氏的兵團可都在場,他們都臣服於秦麟,若非秦麟實力撩,兵團之士如何會願意臣服?」

茶館里辯論的厲害。

每個人都在發表自己的看法。

而就在激烈辯論的人群之中,有一個人突然大喝起聲。

「你們這群市井民,也敢妄言議論秦公子的實力!」

話之人一身務農裝扮,頭戴斗笠。

抬起頭時,滿是絡腮鬍的臉孔看得兇悍,雙目更是銳如刀鋒。

一時間,茶館內眾人靜默。

所有人都看向這個身材魁梧的外鄉人,不由膽戰心驚幾分。

「我告訴你們,秦公子十六歲時,即可輕易擊敗武師境,現如今秦公子更是人,區區南宮氏,還不夠他一個彈指之力。」

黑獵狼喝進一口大酒,豪言道。

眾人不敢言語,但心間卻不免嘲笑了幾分。

他們之中有不少人相信秦麟實力撩,可是,秦麟彈指間就能滅了南宮氏,這未免就太玄乎了。

「這位壯士,您不是本地人,或許是不知道南宮氏的厲害。」

好一會兒之後,有一個大膽的年輕人反駁道。

黑獵狼沒有理會他,又喝上一口大酒。

「不信是嘛?呵呵,其實我也不信……」

黑獵狼苦笑幾分,沮喪道:「這三年我可沒敢停息,沒日沒夜的修鍊,沒想到不僅沒能追上秦麟的實力,還被越拉越遠!」

聽得此話,眾人意識到眼前粗獷的壯漢與秦麟早就相識。

黑獵狼又:「不過無妨了,秦公子變強,也是好事,如此瘋丫頭跟他同行便不會再有危險!」

那一日在山林里,黑獵狼假意答應春芬,讓她一個人去靜靜。

可始終他無法放心,一路悄悄跟隨來到淮安城,親眼目睹了春芬屠盡李氏的畫面。

原本他想跳出來給春芬幫忙,但又擔心春芬會責怪他跟隨,於是就一直掩藏着。

所以,他也見證了後來秦麟秒殺大長老的畫面。

他心間撼動不已。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黑獵狼一口一口大酒灌入賭中時,酒館門口,一個廝驚慌奔來。

酒館眾人看向廝。

只看廝大喘著氣,滿臉冷汗道:「南宮氏大軍來了,已經到了城門外,他們要攻城了!」

淮安城地處盤山之間,僅有一條不算寬敞的山道通往外面。

此刻,彷如一線連的南宮氏軍團浩浩蕩蕩的通過山道,向著淮安城開進。

領軍者身披銀色戰甲,手持斬馬刀,胯下艷紅駿馬,赫然居於萬軍陣前。

「淮安城,竟是要本將軍親自領兵,面子倒是夠大!」

領軍者自言,不屑之情濃烈。

斜眼目光望向前門樓上的淮安守軍,他傲慢道:「開城門吧,本將不殺降軍,若是頑固抵抗,待本將殺入城中,便是屠殺血洗!」

城門樓上的守軍聽此,心中不免驚恐。

這不怪他們沒有膽氣,而是城門之下的南宮氏軍團兵力實在太過壯觀。

即便不做細算,也該估計出五六萬饒陣仗。

這無疑是淮安建城以來,甚至可以是瀾州地界上史無前例的兵力彙集。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守軍們將目光投向手持弓箭的林文。

相比起其他的守軍,林文是最沒有選擇餘地。

因為南宮獻脖子上的血痕是經他之手,南宮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他這個叛徒。

林文握緊了弓箭,幽幽道出:「如果你們之中有人害怕,那就投降,給你們一條足夠長的繩子,從這城樓上滑下,去投靠姜虎!」

姜虎,便是此時在城門之下的領兵者。

守軍們聽林文如此,不免感到為難。

他們都是從加入軍團開始,就在林文的麾下,林文是他們的統帥,他們如何能棄統帥於不顧。

「將軍,姜虎這是帶了幾萬人來,我們城裏只有幾百人,以一敵百,我們守不住啊。」

守軍言道。

「守得住,守不住,不是看誰人多,而是看誰更強。」

林文著,猛然舉起手中弓箭。

彎弓搭箭之下,箭鋒直指城樓下的姜虎。

「哎呦,這不是林文兄弟嗎?你該不會是想用飛箭射我吧?哈哈……」

姜虎嘲笑幾分。

論實力,姜虎武師境,林文武士境,一個大境的差距便是與地的差距,所以姜虎絲毫不怵。

他言道:「林文兄弟,州主已是發話了,只要你一饒性命,即可饒恕你手底下所有的弟兄……哦對了,還有你的家族,州主也願意饒恕他們,只要你肯打開城門出來受降,你的家族之人也安全了。」

林文出生於瀾州州府級氏族,林氏。

全族上下五六百口人,此時已盡數被南宮氏抓捕,關押在大牢之鄭

「姜虎,這城門我是不會開的,聖主委任我來守城,便是信任於我,我不會辜負聖主。」

林文搭著弓弦,堅定道。

姜虎微微皺眉:「聖主?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冒牌的驪山閣主?哈哈……你也真是傻,秦家當年被我們像砍瓜切菜一樣的屠殺,根本就是廢物家族,就憑這樣一個廢物家族的餘孽,還能做驪山閣主?想瘋了吧!」

姜虎也是聽聞到了關於秦麟的傳聞。

他當然不會相信。

他甚至都懷疑,大長老的死到底是不是秦麟所為,還是秦麟用了什麼陰險詭計手段,才殺死了大長老。

林文居高臨下,冷笑道:「姜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時今日南宮氏氣數已盡,你與其在這裏勸我投降,不然我勸勸你還是識時務點,趕緊帶着你的兵馬投降,沒準聖主還能讓你繼續當將軍。」

「看來是多無益了。」

姜虎聽明白了,林文是不會投降的。

他舉起手中的斬馬刀,已然是準備好發起進攻。

通常情況下,兩軍對峙也好,圍城也罷,都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但眼下,姜虎懶得墨跡。

在他看來,兵力百倍於淮安城,哪怕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夠淹了淮安。

「將士們聽令……」

姜虎斬馬刀在斜陽下映紅。

沒等他喊出「進攻」二字,城裏之上的林文已是鬆開弓弦。

飛箭極梭。

「嗦」得一聲,已是迫近在了姜虎眉宇之前,眼看着即將刺穿姜虎的腦殼。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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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上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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