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蜀中風雲

第251章 蜀中風雲

關平哈哈大笑,一副十分欣賞竇茂的樣子,但是轉過頭便奪了竇茂的精兵,大將,貴族都剔除出軍隊,然後升王平為校尉,讓王平,丁封各自率領大軍回去天盪山,定軍山駐紮。

又讓竇雄將這三千餘精兵的家屬一併找出,命張苞送去漢中,既是開墾田地,也是作為人質。

順便也將竇茂,以及氐族中的主戰派,全部送去漢中,遠離武都。魚沒了水就蹦躂不了了。

這幫人去了漢中只是光桿司令,還敢說什麼主戰?

聽說很多人不服,關平只是笑呵呵的讓張苞亮了刀刃,於是都乖乖捲鋪蓋了。

以德服人是一條路,以刀服人也是一條路啊。

而後關平便帶着張苞在下辯城中坐鎮,且看劉璋的反應,若是劉璋翻臉,他就取了廣漢四縣,設置陰平郡。

翻臉就是翻書啊。

你會翻。

我還不會了?

.............

益州這個地方其實一直都不安定。

從劉焉時代開始,益州本土派的反抗就不斷。到了劉璋開始,張魯,關平先後佔據漢中。

現在關平倒是與劉璋相安無事,巴中地區獲得了難得的安逸。要知道張魯可是年年南征的。

但很多人都知道,這份安逸之是暫時的。

關平是一頭猛虎,今日既然來了這天府之國,安能不鳩佔鵲巢?

先不談這東州派與益州本土派的不斷內鬥,便說南方也不安生。南中四郡,恃遠不服,當地漢人有豪強大族,蠻夷更有大帥作亂。

其實劉璋的地盤只有兩個是真正有用的,巴中,蜀中。

蜀中富裕,多年不遭兵革。

成都更是蜀中的核心,也是絕對安全的地方。北方有涪城,綿竹,雒城,更北方的金牛道上更有白水關,葭萌關,西邊是橫斷山脈,東邊是龍泉山脈。

此可謂固若金湯也。

所以成都一帶,頗為安逸。哪怕是關平佔據了漢中,聰明人都知道,巴蜀之地恐怕遲早要為關平所侵佔,但是普通人還是該怎麼樣過日子,便是怎麼樣過日子。

涪水上,漁船不絕。趁著春耕還沒有到,沿河兩岸的百姓,便入河捕魚。

成都城外,到處都有士人出遊踏青,有的士人是結伴出行,有的人則是帶着夫人家眷出行。

出入成都的百姓,商人,士人多如牛毛,當真鼎盛。

亂世之中,誰據有此地,便至少有數十年國祚。

所以諸葛亮才說,此真天府之國也。

當然,巴蜀之地既然是四面戰亂,劉璋雖然是個忍者神龜,但也還知道在成都佈置強兵。

成都城內外,也有數萬人馬。若一方有亂,便可直接支援。上一次張衛,楊昂率領兵馬入侵巴中,張任,吳懿,吳班等人可以及時前往支援,便是因為有兵的緣故。

張任驍勇善戰,為人忠心,乃是大忠臣,也領兵馬,但卻不是大將。目前官拜校尉,所部只有二三千人而已。

張任在龍泉山脈一處山腳處安營紮寨,平常在營內訓練精兵,極少進入成都。至於家中家眷,自有俸祿,他卻也極少管。

張任與魏延一樣,絕不是好丈夫,但卻絕對是好將軍。

但與魏延不同,張任與同僚們相處不錯,以豪爽著稱,為人義形於色。而自援救巴中之後,張任便有些鬱郁。

他當時與老將軍嚴顏意見一致,希望吳懿能強行突破米倉道,進兵漢中去與關平,張魯交戰,繼而攻克之。

張任乃是好將,自然知道漢中的重要性,以及戰機稍縱即逝。而後來結果世人皆知了,不需多提。

張任自返回蜀中之後,便有些鬱郁。

「關平雖然童子小兒,但為人驍勇,便是在這蜀中,也能感覺到其人的鋒銳。不早除掉,必為後患。」張任經常在軍中與心腹說這樣的話。

這日張任出了軍營,率領少許親兵在軍營外的空曠地方,選了一株老樹,在樹上掛上了箭靶。

張任飛馳彎弓,但見每次弓弦震蕩,便有一箭正中靶心。

「將軍真神人也。」待張任將箭囊清空,竟然箭無虛發。有一位親兵上得前來,為張任牽馬,由衷讚歎道。

「不過是熟練而已,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張任卻搖頭說道。

張任驍勇,但也知道匹夫之勇,一人之箭,在沙場上起到的作用有限,需得大軍振奮,才能所向無敵。

這親兵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不由撓了撓頭。

便在這時,一匹快馬從遠方疾馳而來,待到張任面前後,馬上的小吏翻身下馬,稟報道:「張將軍,主公召見。」

與劉表一樣,劉璋也是有事夏迎春,無事鍾無艷。派人來召見張任,必然是有事的。因而張任凜然,問道:「可知道是什麼事情?」

「好叫將軍知道,卻是關平調遣陽平關精銳,殺向武威郡。氐王竇雄派人求援。」小吏說道。

「此是良機。」張任聞言不驚反喜,並指向前連點二下,然後便翻身上馬,與幾個親兵一起騎馬向成都疾馳而去。

來到城門前,張任卻與校尉泠苞相遇,二人便一起勒馬停下。

泠苞乃是白面將軍,身材高大,其人也是驍勇,與張任比較談得來。上一次援救巴中,泠苞在蜀中沒有前往。

這一次張任既然逮住了此人,便要通通氣。

「泠將軍。關平調遣陽平關精兵去攻武都,而武都氐王竇雄實力不俗,大戰必定要會持續一段時日。現在陽平關空虛,機會難得。將軍當與我一起勸說主公出兵。」

張任拱手說道,言辭誠懇。

「好。」泠苞也是爽快漢子,不復二話,叫了一聲好。二人隨即一起策馬往刺史府而去。

當然鬧市之中,二人不敢驅馳,而是緩慢騎馬。

..............

法正宅邸。

法正乃是扶風人,海內名士法真的親孫子。北方大亂,因而與同鄉孟達一起進入蜀中避禍。

按照地域來劃分,法正與吳懿,吳班兄弟一樣,都是屬於東州士。但是法正與吳懿,吳班等東州士,卻是怎麼也談不來。

孟達依附法正,二人是一夥的,立場待遇與法正一樣。

這二人與東州士談不來,倒卻與益州別駕張松合得來,但也僅限於張松,其餘益州本土派都與法正,孟達冷漠,甚至也是合不來。

總而言之,這二人勢單力孤,人見人打。東州士,益州派的人不少人都曾經誣陷法正,導致法正這個人在劉璋面前不得用,懷才不遇。

目前法正因為祖父的餘澤,被劉璋封為軍議校尉,聽名字就知道,這就是一個閑職,既不領兵,也沒有實權。

只是在有事情的時候,隨從議論而已。

俗稱幫閑。

孟達更慘,沒有官職如今還是個白丁。而法正,孟達都已經年過三十,漢人到了這個年紀,便可以自稱老夫了。

法正,孟達都有孫子了。法正的孫子不久前才剛滿月,法正請了朋友們一起來喝滿月酒。

結果也就大貓小貓兩三隻,不僅不熱鬧,反而分外凄涼。

因為法正是個幫閑,也不用經常上班,他與孟達又都鬱郁,所以二人經常躲在法正府中,一起喝酒。

法正雖然懷才不遇,但是家境十分優越,宅子很大,佈置的也不差。最近幾年,流行糜氏酒。

但能喝得起糜氏酒的人不多,法正便經常喝糜氏酒。孟達差遠了,經常來蹭吃蹭喝。

不過法正雖然經常喝酒,但酒量不俗,從未喝醉過。

這日法正與孟達便躲在法正的宅中喝酒,明明才兩個人,卻在大堂喝酒,卻是因為大堂這地方大,可以讓歌姬起舞,樂師奏樂。

沒錯,法正這人富裕到有自己歌姬,樂師的地步。

現在這天氣還很涼爽,但是糜氏酒這種東西喝了之後,便會暖和起來。法正一邊欣賞歌舞,一邊隨意而坐,一條腿盤著,一條腿伸直,衣衫稍稍解開,一副狂士的模樣。

法正之所以不受人待見,也與法正作風輕浮也有一點關係。

孟達卻比法正正經多了,正襟危坐,容貌不俗,身材高大,乃是偉岸丈夫。乍一看,真乃俊傑也。

「兄長。歲月蹉跎啊。我等已經三十有餘,孫子都有了。又還能活幾年?卻是每天飲酒作樂,實在是不甘啊。」

正歡樂呢,孟達卻放下酒碗,對法正嘆道。

法正本就在借酒消愁。觀看歌舞,看女子舞動身軀,便覺得煩惱都消失了。聞得孟達此言,便煩惱湧現。

但是孟達乃是跟隨了他多年的兄弟,便也不好斥責。法正放下酒碗,嘆道:「我也知道歲月蹉跎。但宵小之輩都誹謗我,主公不信我。又沒有人給我說話,我為之奈何?」

「張別駕與兄長友善,何不讓張別駕為兄長美言?」孟達趁機出謀劃策道。

「張別駕雖然能美言幾句,但是毀傷我的人太多,主公耳根子軟,卻還是不會用我的。」法正聞言搖頭道。

能想的辦法他都想了,還輪得到孟達出謀劃策?

卻是他人緣太差,而劉璋耳根子太軟,想獲得重用,實在太難。

「哎。」孟達只能哀嘆一聲,復又舉起酒碗與法正搖搖對飲,難兄難弟二人組,繼續借酒消愁。

「大人,主公遣人來了。」忽然,一位下人步入大堂,驚的歌姬們退下,這下人躬身說道。

法正連忙讓孟達避讓,命人收拾殘局,自己則整理衣冠,請了來人進來。

「校尉大人。主公有請。」來的是一位小吏,彎腰行禮道。

「先生,可知主公喚我何事?」法正問道。

「卻是北方關平攻打武都,氐王派人來求援。」小吏回答道。

「好。先生先去。我隨後便來。」法正說道。

「諾。」小吏應諾一聲,轉身下去了。而孟達從後方小門中走了出來。

「兄長。關平此人十分厲害,且十分兇猛。剛吞下漢中,便打算吞下武都郡了。要知道武都郡的氐人,驍勇善戰,不好對付。此番倒也是一番機會,若是能幫主公出謀劃策,或是隨軍出征,便能立功,便能引得主公重用。」孟達有一點點激動道。

「恐怕沒我什麼事。」法正卻比較悲觀搖搖頭,隨即他讓孟達回去,自己整理了一下儀容,喝了一碗秘制的茶,去了去酒氣,這才翻身上馬。

不過法正出了自家宅邸之後,卻沒有立即去刺史府,而是打馬去了別駕張松的府邸。

所謂別駕,乃是刺史的主要屬官。

刺史,州牧麾下有三套系統,分別是監察,政務,以及軍事。

別駕從事便是監察系統的長官,麾下有督郵。

治中從事,便是政務系統的長官,掌管諸曹小吏,握有升遷之權,相當於郡功曹這樣的角色。

軍事則設置長史,司馬,參軍。

其餘還有功曹書佐,西曹書佐,主簿,二門下吏,錄事,武猛從事,典軍從事等等一系列的屬官。

刺史,州牧這個職務,相當於獨立王國的國王,權利十分大。

而這些屬官之中,便以別駕為尊。刺史出行,別駕單獨一車,這便是別駕的意思。

張松乃是益州別駕,而張家乃是益州大族,宅邸自然龐大顯赫,比之法正宅邸,還要大許多。

法正策馬來到張松府門前的時候,張松正坐上輦車,打算前往刺史府。這樣的大事,張松自然也是要參加的。

「張公。」法正策馬來到了張松輦車的旁邊,抱拳行禮。

孟達依附法正,法正主要是依附張松,所以日常相處甚恭敬。

「是孝直啊。隨行。」張松見到法正也露出了笑容,隨即抬抬手讓車夫開車,讓法正隨行。

張松此人年過四十,容貌普通膚色很白,很有貴族氣息。他很有才幹,但是因為經常行為不檢點,因而名聲不太好。

這方面他與法正差不多,這也是二人能搭夥過日子的原因。

「對於關楊武攻討武都一事,張公以為如何?」法正低聲問道。

「關平驍勇,咄咄逼人,目前與主公相安無事。但是剛吞滅張魯,便忍不住攻取武都,遲早會南下攻打巴蜀,此劉氏心腹之患。」張松低聲說道。

言辭決絕,十分篤定。

而張松話裏有話,法正明白了。關平乃是劉氏之患,換而言之,張松對於關平會不會南下,都無所謂。

不管是誰來,都要統治益州的。而要統治益州,便要拉攏士人。張松這樣的大族,便是當不了高官,不能做別駕這樣顯赫的位置,也不會就此被罷官的。

這也是很多益州世家大族的態度。

他們對劉焉父子的態度很冷漠,因為劉焉不僅自己來了,而且帶來了吳懿,龐羲等東州士南下。

然後把益州的許多田宅,都分給東州士。為此激起了益州士的反抗,劉焉父子率領東州士,殺了不少益州士人,豪強。

而既然大家都在巴蜀過日子,自然是互相沾親帶故。

劉家父子這麼胡亂殺人,當然引起了益州本土士人的極大不滿,只是這不滿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相反對劉璋很忠心的張任,嚴顏這些將軍,都不是大族出身。與東州士沒有切齒之恨。

但是他們又不容於東州士。從上一次吳懿決定偃旗息鼓,而張任,嚴顏則力主進兵漢中。

消息早傳開了。

聰明人都知道為什麼。

東州士那幫人也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啊。東州士可以為了生存,做劉家父子的刀,斬殺益州本土派。

而不願意在外敵入侵的情況下,多做抵抗。

便是因為外來人如果要統治益州,便也需要東州士的力量。

總而言之,劉璋這個位置,乃是火爐,沒本事坐上去會死人的。

甚至別說劉璋,別看關平驍勇善戰,如果有早一日真的殺入了巴蜀,那可能也坐不穩。

沒本事,誰鳥之?

而法正之所以有這一番詢問,便是被孟達給說動了,他也想隨軍出謀劃策,在劉璋面前顯露一下本事。

但是現在張松已經暗示了。

如果雙方發生戰爭,張松不做抵抗。那法正看來,劉璋是擋不住關平的,那既然如此,顯示本事又有什麼意思呢?

「哎。」法正長嘆一聲,心想。

真是亂世未逢明主,我一生才學,難道就要帶去地下不成?

二人一起來到了刺史府外,在門外碰到了主簿黃權。黃權三十餘歲,容貌姿偉,體態魁梧,十分英氣。

「見過張別駕。」黃權上來見禮道。

「黃主簿。」張松下馬還禮。而後,黃權便先進去了,無復他言。黃權是巴西人,也是益州本土士人。

但黃權家世代都是做小吏的,與張家門第不一樣,雙方談不到一塊去。更何況黃權為人忠,他與張任,嚴顏等人的立場是一樣的。

隨即張松,法正二人一起進入了刺史府,來到了大堂內。而不久之後,人都到齊了。

張松,法正,張任,泠苞,吳懿,吳班,黃權,鄭度,李嚴等人,全部都是明白人,一群明白人,正在等待一個糊塗人。

不久后,劉璋來了。劉璋臉圓面白留着三撇鬍鬚,體態圓潤。雖然他穿着官服,但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威嚴,看着很是儒弱。

劉璋當然是糊塗人,不糊塗如何能在坐擁巴蜀的情況下,引狼入室,將劉備引入?

關平攻入漢中,因為吳懿,吳班,龐羲等人的干涉,諸將內訌,於是大軍駐紮在巴中,貽誤戰機。

但劉璋後來還是可以強行攻打米倉道,大軍直殺入漢中,但是劉璋還是選擇觀望。

關平經常戲稱劉璋為忍者神龜,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就算是忍者神龜,一而再再而三的感覺到關平的鋒芒,也是察覺到了關平的可怕。

在此之前,有人先告訴劉璋了。關平胃口很大,既然要吞下武都郡,那麼就有可能攻打廣漢屬國。

此是豺狼,永遠也不會飽腹。主公您需要早做決斷。

劉璋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才有了這一次,幾乎齊聚成都內外文武的大會議。劉璋坐下后,面色嚴肅,沉聲說道:「關家父子狼子野心。剛佔了漢中,便謀奪武都。現在氐王竇雄派人來求救。陽平關空虛,我決定出兵陽平關,將漢中收回來。諸位以為如何?」

「主公明斷。」張任早有此意,此刻自然是大喜過望,第一個站出來說道。泠苞之前已經答應張任,此刻自然也站了出來。

主簿黃權也說道:「主公,成都大軍足夠用,糧食器械充足,北伐關平無有後顧之憂。」

從事鄭度也拱手說道:「主公,趁虛而入方是上策,此刻正該出兵。」

主戰派見劉璋難得的雄起,自然是歡欣鼓舞,一片進言。而張松,法正,吳懿,李嚴等人則是冷眼旁觀。

「該如何出兵?」劉璋見群臣都贊同出兵,便放下心來,隨即虛心問道。

「可以以吳將軍為帥,督軍四萬北上。令白水關楊懷將軍早做準備,待大軍到達白水關,以楊將軍為先鋒率領五千精兵,直撲陽平關。」

黃權籌畫道。

鄭度在旁幫腔,表示贊同。而張任,泠苞則是請命出戰。於是劉璋同意,命吳懿督軍,張任,泠苞,吳班等為戰將,黃權為參軍,領大軍四萬北上,走金牛道,先抵達白水關,再直撲陽平關。

隨着劉璋的一聲令下,成都大軍雲集,各種物資開始裝運。兩日便辦,第三天吳懿便率領四萬精兵北上去了。

也在吳懿率兵出發這日,法正與孟達在法正宅邸內一起下棋,孟達當然不是法正的對手,投子認輸。

「兄長你認為這戰吳懿能勝嗎?」孟達對下棋其實有些心不在焉,投子認輸后,反而是虎目炯炯,問道。

「必不會敗。」法正答非所問。

必不會敗,但不代表會勝。

孟達明白了。

而此刻法正其實已經在想出路了。很可怕,很可怕。益州的局勢非常可怕。

劉璋也知道張任,泠苞是忠臣,但卻還是用吳懿。

吳懿當然驍勇善戰,威望也高,可以節制諸軍。

但問題是吳懿此人!!!!

這便是法正說不會敗的原因,如果換做張任就難說了。張任率軍一定猛攻陽平關,到時候勝敗都有可能。

而把大軍交給吳懿,大軍不會敗,但也沒有勝算。

吳懿啊,私心太重。

他是不會讓自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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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關平當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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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蜀中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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