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教育司上大夫

今日咸陽宮御書房擺宴，參加者只有五人，秦王嬴王，秦國大劍師蓋聶，秦國左丞相王綰，秦國右丞相李斯，以及暫領秦國教育司上大夫之職的毒島楓。

「哈哈哈，上大夫大才，全國各地的學堂皆已進入正軌，此全賴先生之功，還請先生受寡人一拜。」

嬴王發自內心的誠心對着毒島楓一禮，這一個多月來，毒島楓將所有開辦學堂的困難都解決了，而且在民間頗有建樹，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來，幾年之後，秦國將不再為基層官吏發愁，幾十年後，儒家等諸子百家也不可能再在朝堂上佔據多大權勢。

「是極是極，毒島上大夫當為首功。」嬴王下手，秦國左丞相王綰不住的點頭應是，作為一個將畢生都奉獻給了國度的老人，他對目前的局勢看的更加透徹。

秦國有一統天下的實力，嬴王也有一統天下的雄心，最後整個天下都會成為秦國的國土。

只是秦國能一統天下卻不代表能守住天下，諸子百家尤其是儒家對秦國的危害太大，如果秦國沒有儲備足夠的人才以應對今後掌握的國土，那麼秦國任用儒家之人治理天下的大勢便更改不了，到時候與其說是秦國得天下不如說是儒家得天下。

因此，現在開辦在秦國各地的學堂重要性有多大便不言而喻，寧願將一統天下的步子放緩也不能忽視對各地學堂的支持。

毒島楓笑了笑舉杯一飲而盡，不愧是秦國國君拿出來的茶，就是香醇。

「秦王，左相嚴重了，各地學堂已經正式開課，接下來的事便不需要我參與了，只需遣一得力能臣管理便可，因此在此這教育司上大夫的官位還請收回。」

說完，不等嬴王回答，便將官印放置在案桌上，示意趙高交還給嬴王。

趙高少有的沒有詢問嬴王的意見便捧著官印來到上首，因為趙高知道，毒島楓不會食言而嬴王也無法讓他收回成命。

嬴王看着這枚官印苦笑道:「此位現如今先生不坐又有何人可擔此重任？」

左丞相王綰和右丞相李斯身軀一震，熟悉嬴王的他知道嬴王這是妥協了，只是在發牢騷而已。

王綰詫異的看了毒島楓一眼，不明白為什麼嬴王在他面前總是沒有了那無雙的霸氣，起先力排眾議將他推為上大夫更是在朝堂上增添了一個教育司，還和那個毒島伢子將軍一樣十天半月都不來上朝一次，現在一個官位說退就退還讓嬴王沒有脾氣只能接着，這可不像一個臣子該有的待遇，好像他的身份比之嬴王更加尊貴一般。

王綰詫異嬴王對毒島楓的容忍限度之高，李斯則眼神炙熱的看着嬴王案桌上的教育司上大夫的官印，平心而論教育司上大夫之職地位在他的右丞相之下，但有些官位的價值不能單憑位階高低而論，比如這個教育司上大夫，做得好的話可以說門生弟子滿天下，那是比丞相更容易載入史冊的官位。

只是李斯也有自知之明，哪怕毒島楓將不要這個官位也輪不到他，這個官位一定會落在諸如王綰等忠實老臣的身上。

不過毒島楓提出的繼位人選倒是出乎李斯以及其他人的預料:「我記得伢子帶領的的黑甲鐵騎要回咸陽城休整了吧！」

毒島楓語氣中帶着一點期待自顧自的說道:「扶蘇跟在伢子身邊學習，這段時間應該有不少進步，可先考查一番他是否合格，若滿意的話將他推為教育司上大夫，畢竟你的位置終有一天要讓他坐的，現在讓他當教育司上大夫權當給他積攢人望。」

「這個恐怕不行了，三天前接到扶蘇的信件他們直接北上了，因為時節即將入冬，匈奴人為了囤積足夠讓他們熬過寒冬的物資也即將南下掠奪」

嬴王臉上寒霜遍佈，匈奴人每年這個季節都會南下侵略，而秦國則首當其衝的被殘害，所以說是恨匈奴入骨也不為過。

而且說起讓扶蘇執掌新生的教育司嬴王也面露猶豫之色，他很喜歡扶蘇，或者說所有公子中就扶蘇和他感情最為深厚，哪怕現在那個頗得他寵愛的十八公子胡亥也不及其十分之一，因為當初在趙國為質子時扶蘇便和他同甘共苦，因此有好東西第一時間想到扶蘇。

但繞是嬴王偏愛，扶蘇的問題也不小。

「而且不瞞先生，扶蘇雖好卻親善儒家，性情略有些軟弱魄力不足，手段欠缺剛硬，現階段還是不要讓他插手教育司的事比較好。」

王綰與李斯對視一眼很是無語，有這麼埋汰自己孩子的嗎？

不過轉念一想扶蘇確實不適合此時插手教育司的事，不然若是讓儒家有插足，還只在初始階段的教育司就很難達到預期的目的了。

而且這不是扶蘇能不能堅持住儒家壓力的問題，就算扶蘇極力阻止，只要儒家將那個扶蘇的啟蒙老師辛先生給搬出來，教育司想不被儒家分上一筆都不行。

毒島楓沒料到嬴王會對扶蘇那般沒信心，不過也不以為意，他只是提個建議而已。

「你覺得不好就算了，反正我只是提個建議，換王綰左丞相做也行，他原本就是與我共同創立教育司的人物，正好我退位了讓他來做，也好讓他在晚年能有個萬古流芳的美名。」

嬴王一想也是，最近朝堂眾多官員的職責在毒島楓的建議下重新規劃了一下，不僅大大減輕了他的負擔，左丞相這個百官之首的工作量也減輕了大半，而且作為秦國的忠實老臣，在晚年時能執掌教育司絕對足以讓他在後世的史書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個是他應該得到的榮譽。

「如此，教育司上大夫的職務還請左相擔任，若是左相感覺心力不足的話朝中大臣任由左相挑選。」

王綰激動不已俯首謝恩:「拜謝陛下隆恩，老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李斯看着王綰滿面紅光春風得意的樣子心裏那叫一個羨慕啊，只可惜他資歷不足能有如今的右丞相地位還是嬴王的賞識，這教育司他是插不上手了。

當然不是絕對，李斯如果想還是能在教育司佔一個不低的席位，只是那於他沒有多大的用，唯有教育司上大夫才是真正讓他垂涎三尺的位置。

王綰激動過後，也提出了教育司如今的問題所在。

「啟稟陛下，毒島先生，教育司雖初入正軌，但除了基礎的鄉學外，縣學、郡學以及國學還有很大缺口，按毒島先生的規劃我們還需要設立律法學、醫學、軍事學、機關學、建築學等特殊學科，缺乏大量的諸如醫生、機關術師等特殊人才。」

「咦，他們還沒派人來嗎？」毒島楓有些驚異的看向嬴王。

「他們？」王綰不明所以，與毒島楓一起看向上首的嬴王。

「咳咳，先生早有預料，加之先生與醫家和道家天宗有舊，是以曾寫過幾封書信讓寡人送去。」嬴王乾咳兩聲苦笑道:「只是先生，那兩封信估計現在才交到赤松子掌門和念端掌門手中，加上他們還需要準備一下派何人前來，是以現如今這些人只能暫時空着。」

「你們的工作效率也太慢了吧，都過去十幾天了連回信都沒有收到，我從道家天宗山門出來到咸陽都沒用五天時間！」毒島楓不由得埋汰了一句，對這個世界的通信無語了。

嬴王麵皮一抽，就想掀桌子，十幾天能讓赤松子和念端接到信還嫌慢，你當那信是在天上飛的啊？而且就算到了地方人家什麼時候能看到信還不一定呢，畢竟他的信使與道家天宗和醫家沒多大交集，再等個十天半個月才被接見都很正常。

王綰盡量不去看嬴王的臉色躬身一禮後退到自己的座位上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不過話說這宴席味道頗好，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最終嬴王還是沒有掀桌子，打不打得過先不說，關鍵是不能打啊，他還指望從毒島楓手裏多扣點東西下來呢。

此次宴會可以說得上賓主盡歡，秦國的全國性教育事業正式步入正軌，而毒島楓也有空閑來研究自己的《靈韻心經》改良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