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八、天道賜福

雷霆炸響，將毒島楓從自戀中叫醒，感受到頭頂上方傳來的濃濃威脅感，他不禁眉頭緊皺。

「怎麼回事？這個世界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竟然能讓我感覺到危險，而且還是死亡的危險？」

雙眼中閃爍著神光，毒島楓看到了，在雲翠峰上方，一朵巨大的雷雲以雲翠峰為中心憑空出現，要說的再仔細點，那就是以他目前所在的位置為中心。

「看來是沖着我來的，不過我應該沒有爆發讓這個世界不允許的力量才對，怎麼會被找上門來？還有，它竟然也出現了！」

雷雲中心，世界意識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雷雲之中，它維護著一個世界的基本平衡，平日裏只在世界最神秘處靜候，根本不可能無端現世。

而毒島楓確定自己沒有爆發足以引誘出世界意識的強大力量，如此一來世界意識為什麼會被引出來就很值得考慮了，是他辦理的世界居民身份證被找了出來嗎？

正當毒島楓決定趁著還沒有被世界意識鎖定的時候跑路之時，一個意外的情況讓他停止召喚聖光洗靈池。

「不，應該不是，雖然匯聚了足以威脅我生命的力量，但意外的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

和世界意識為敵毒島楓也沒勝利的把握，或者說能跑掉的可能都不大，不過要說他的異界來客身份被發現而後面臨世界意識的打壓的話，就有點說不通了，因為在韓王宮毀滅之夜，世界意識已經檢查過一遍他這個人的存在，結果還不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如此說來，想像中世界意識察覺到他異界來客的身份可能性很小，加上頭頂的能量雖然磅礴浩瀚卻沒有敵意，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從神秘的所在中吸引出來的，而那件東西

毒島楓的眼睛落在石壁上的《靈韻心經》上，要說吸引世界意識的東西，也唯有這個《靈韻心經》了。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世界意識的偉力就悄無聲息的瀰漫進這個山洞，然後在毒島楓的感知中將石壁上的《靈韻心經》包裹起來，伴隨着《靈韻心經》一起被刻錄在石壁上的他對這份功法的感悟正一點一滴的被世界意識的力量吸納融合。

而最讓毒島楓感到意外的不是這個，而是空間中若有若無的改變，好似整個世界發生了變化，變得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同。

因為世界意識的力量就在眼前，毒島楓不想使用自己的魔力讓自己外來者的身份直接暴露在世界意識面前，只得靜下心來仔細感悟周圍空間發生的不同。

心靈放空，一點一滴的感受起空間的變化，突然大量、清晰、神秘又難以描述的感悟從心頭升起，毒島楓只感覺自己好似置身於整個世界的法則之海，前後上下皆被清晰無比的天地法則所籠罩，隨便一撈便收穫平日裏好幾個月乃至好幾年都感悟不到的天地法則。

「有意思，與其說是消滅外來者，不如說是對推動世界發展成長的嘉獎，難怪沒有從世界意識那裏感受到敵意。」

毒島楓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雖然奇怪《靈韻心經》怎會讓世界意識降下如此豐厚的獎勵，卻不妨礙他趁機感悟天地法則，如今天地法則異常活躍是感悟的最好時機，能讓他的積累更為豐厚，也能讓他成仙成神的時間大幅度縮短。

別看毒島楓的本源力量已經激活，實力無限接近於仙神，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會緩慢的變強直至成就不朽金仙，可那時間至少是以萬年為計量單位來算的，就連近在咫尺的人仙大限百年內應該也觸及不到。

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讓他積攢對天地法則的感悟，他會放過才怪，唯一可惜的是世界意識的力量就在身邊徘徊讓他只能憑自身去感悟法則，限制了他動用聖光洗靈池這個大作弊器。

沉浸在對天地法則的感悟中，毒島楓的心緒漸漸放空，無數法則奧義在心中流淌，已然沒有空閑去關注身邊的變化，連世界意識什麼時候退走的都不知道。

而在毒島楓感悟天地法則之時，居於識海中剩下的四根鎖天鏈也在無意識的律動着，藉著他靈魂的遮掩吸收周圍無處不在的天地法則，一縷縷神光在鎖天鏈中不斷凝實組合，不可見不可感的玄奧道韻在漸漸實質化。

直至某一刻，毒島楓發覺清晰明了的天地法則又一次變得隱晦難以感悟，隨即一股力量憑空出現將他從法則的海洋中送了出去，他就知道，世界意識這次發放的福利到頭了。

睜開眼睛，只見赤松子神色古怪的在他不遠處盯着他，原本乾淨整潔的道袍不知何時變得髒兮兮的。

「赤松子掌門，抱歉沒有注意到你，有失遠迎！」

毒島楓像赤松子告罪一聲，同時心裏也陡然驚覺，要是剛剛赤松子趁他沉浸在對天地法則的感悟中時對他下殺手，那他這條命今天估計就得交代在這裏了，在收斂了魔力意識也沒有清醒的情況下，他的身體本能的防禦力可不比山石強韌堅硬。

赤松子抱拳行禮，眼底閃過一絲尷尬，畢竟剛剛他還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毒島楓呢。

「先生不用多禮，說來也是老夫冒昧，未經許可便闖入先生的閉關之所，先生不責怪老夫已是老夫之幸，怎會認為先生有輕慢老夫之嫌！」

毒島楓感覺赤松子的態度有點奇怪，以前赤松子雖然也以「先生」稱呼他，不過更多的是對他實力的認可與尊重，還有對他出神入化的醫術的敬重，哪像現在完完全全的就是敬畏，就差光明正大的執小輩之禮了。

突然，毒島楓捕捉到了赤松子有些奇怪的眼神，渴望而又糾結，目光時不時就落在他的身後，好似一個吃貨看到一桌子世界級美味卻因那些不屬於自己而強行壓抑住心底的渴求一般。

他自己身後有什麼東西他當然清楚，除了隨處可見的山石就只有剛剛刻錄在石壁上的《靈韻心經》，不過《靈韻心經》雖然強大又隱含了他對這部功法的理解，但按理來說別人是很難感悟到其中包含的意境，而沒有感悟到意境，從赤松子所在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前面一點，表面上也只是一部比《魂兮龍游》稍勝半籌的武功，不至於讓赤松子如此作態吧！

微微轉頭看向《靈韻心經》，毒島楓神色微變，詫異的表情在他臉上一閃而逝，原本意境內斂的《靈韻心經》此時不僅意境大漲向外顯露，更是帶有股包容天地的宏偉、博大、滄桑之感。

毒島楓摸了摸下巴:「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得到了好處，這面石壁也被世界意識的力量強化過了，竟然給我一種那幾冊老子手書《道德經》的感覺，看來當初老子也被世界意識嘉獎過了，我就說為什麼他的《道德經》上面銘刻的意境都過去幾百年了還有殘餘。」

「這也就能解釋赤松子的異常情緒了，畢竟他很熟悉《道德經》，所以哪怕只看到前面一部分，亦不會看輕這與《道德經》有相同氣息的《靈韻心經》。」

事實也是如此，赤松子雖然不常來雲翠峰，可對於這裏也比較熟悉，前番更是親自帶領毒島楓觀遍了這個山洞，非常清楚在此之前這面石壁上什麼也沒有，因此這部可與《道德經》相提並論的功法只可能是出自毒島楓的手筆。

《道德經》是道家祖師老子的心血之作，其意深、其理奧、其境遠，《靈韻心經》能與它相提並論代表着毒島楓也是一位不遜色與老子甚至更有天分與實力的曠世奇才，畢竟毒島楓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比老子創出《道德經》時年輕太多，想不讓他敬畏都難。

赤松子看到毒島楓轉頭看到了石壁上的《靈韻心經》，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咬牙拒絕了這個天大的誘惑。

「老夫無意闖入先生閉關之地，又偷看了先生所立之曠世之作，這就退出不敢再來，亦發誓將今日所見埋在心底絕不會透露半句，如若有違甘願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