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男一號確定
秦曉看着他遲疑的樣子，心底越發嘲弄。
秦曉光望向另一個男演員所在的位置，正是周霖的死對頭，「既然您的檔期不合適，那麼我……」
周霖順着他的目光去看，能猜到秦曉下個人選是誰。他微微眯起眼睛，攥著高腳杯的指腹略微收緊。
「那些東西，推掉就好了。」
秦曉地盯着周霖，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周霖狂妄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撞檔的合同，直接推掉。沒關係，畢竟能與秦總合作，一直都是我的榮幸。」
兩盞酒杯相碰，意味深長的笑容自秦曉眼角漾開。
蘇子凝說的對，周霖這個人，妒忌心太強，便是他的軟肋。
酒會中央的周霖意氣風發，光鮮外表之下是他愈發膨脹的虛榮心。
他不疾地應着前來奉承他的人，觥籌交錯中，是他遊刃有餘的身影。
秦曉財團在國內的第一家影業，第一部戲就當眾簽下他成為男主角，這種殊榮，怕是多少藝人想都不敢想，夠都夠不到的高度。
蘇子凝站在二樓的看台上，雙手拄著身前雕琢精緻的橫欄，將一樓宴會大廳里的眾生百態盡收眼底。
原來，高位之上真的可以看清人心中所有的險惡。
場中成為焦點的韓梟，他面無表情地盯着遊走於上流圈中的秦曉，再次抬手倒酒的時候，蘇子凝看到從他西裝袖口下露出的一塊腕錶。
蘇子凝握在橫欄上的手掌地收緊，她的心跳陡然開始慌亂起來。
酒會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韓梟所處的位置盡數隱匿在黑暗裏。
蘇子凝顫抖著強壓住慌亂，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
酒會正中央的枱子上，秦曉站在獨束白光照亮的地方。
他清冷的眸子望向蘇子凝所在的位置，對上他目光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安定流淌在蘇子凝胸口。
「首先，感謝各界能夠在此一同見證凝聚影業的成立，其次，也要感謝周霖先生簽約男一號。我十分期待今後我們的合作，最後……」
秦曉昂頭看蘇子凝，而蘇子凝，則在他的目光中，轉身，提起曳地的裙擺，踩着刀鋒般銳利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向酒會。
「最後，有請這場酒會的主角，凝聚影業的最高執行理事，蘇子凝小姐。」
通往酒會的正中央，是一條鋪滿了花瓣的長毯。
高跟鞋落在地面的每一步，都揚起了那些輕如雪花的花瓣。
每一步，都是蘇子凝從國外進修中所帶而出的盛怒，是她踏着戰歌給予他們審判自己不是弱這。
每步，讓蘇子凝距離已經死掉的過去，越來越遠。
回憶回國前，秦曉詢問蘇子凝，「你真的決定了嗎？回國以後你還會見到熟悉的人。」
蘇子凝笑了笑，「之前的我，五前就已經死了，對於我來說，所謂萬劫不復，還有什麼比之前獄中的日子還難熬呢。」
宴會。
蘇子凝越過了漫長的路途終於走到秦曉身旁。
秦曉微笑地望着她，側身讓出那一束熾白的燈光所照亮的地方。
蘇子凝同樣回以微笑，而後提起曳地的裙擺。
然後，利落的轉身。
高跟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銳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擊潰他們偽裝的面具。
蘇子凝輕輕揚起唇角，上揚的弧度是五年以來面對鏡子時所找尋的最適宜的弧度。
蘇子凝的目光不斷在人群中游移，她的視線急切地在人群中尋覓著，尋覓著那個讓她這麼多年始終未曾放下的身影。
韓梟，我回來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到最後那些模糊的水霧就快要化為眼淚的時候人群中忽而衝出一個人影，可他卻只是走到高台的最近的位置，便駐足不前。
他雙眼迷濛地看着蘇子凝，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中恍惚燃起一絲羸弱的光亮。
下一秒，卻驀地紅了眼睛。
「這一杯，感謝各界應邀在此一同見證凝聚影業上市。」
蘇子凝眉眼含笑，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第二杯，預祝影業投資拍攝的首部大劇能夠收視長虹。」
在秦曉有些擔憂的光中蘇子凝飲盡了第二杯酒。
「這第三杯。」
蘇子凝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人群，最終落在彼時還意氣風發的周霖的身上。
「這第三杯，希望未來能夠與周霖先生，合作愉快。」
蘇子凝走到周霖面前，推舉着手中的酒杯。
周霖瞪着眼眶，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遲遲不肯挪動分毫。
蘇子凝垂下眼險，「怎麼？看來周大演員是不肯賞臉我這杯酒了？」
在蘇子凝戲謔的目光中，周霖抬手從酒桌上端起一杯酒。
「看來周先生今天應酬頗多，那我就不強迫您喝我這杯酒了，我先干為敬。」
酒杯相碰后，蘇夢吟率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最後再示意性地翻過手中此時空蕩蕩的杯子。
「你，你是…子凝？」
「對，我是！」
蘇子凝巧笑嫣然的樣子映在周霖渾濁不堪的眸底，帶着些許的笑意。
「我還以為，周先生您貴人多忘事，怕是要認不出我來呢。」
周霖聲線抖了起來，「真，真的是你！」
「周霖先生。」
蘇子凝陡然提高音量，強行打斷他的話。
「素聞，周先生作為公眾人物，品行極為端正，能夠跟自己欣賞的人合作，對我來說，可謂莫大的榮幸。」
周霖眸光閃躲地低下頭，卻硬是擠出一絲虛偽的笑容，裝作微微頷首的模樣。
蘇子凝與周霖打了照面以後，他便借口推脫身體不適的原因帶着經紀人匆匆離開酒會。
蘇子凝望着消失在宴會門口的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眸光越發深邃。
酒會仍舊繼續，周霖離開后，蘇子凝便成為了酒會中人們想要奉承的焦點。
蘇子凝一手端著酒杯，略微吃力地遊走於各種名利的對局中。
直到這一刻，蘇子凝才徹底明白能夠一路行至今天的秦曉，該有多累。
彼時，早已在觥籌中抽不開身的秦曉似乎看到了蘇子凝的不適。
蘇子凝眉眼含笑地看着曾經的父親蘇遠山，就像看着一個獵物無法自控地一步步靠向盛有乳酪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