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潛藏的月之暗面
儘管他掩飾的很好，由於精神強度足夠高緣故，大多數時候秋妙涵都無法洞悉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但僅僅只是偶爾，她與蘇浩交流時，也能從他那裏感受到一絲絲的提防。（她並不知道，蘇浩的提防主要是為了防止自己最大的秘密系統泄露出去。）
這也正是她心中委屈的由來。
曾經她希望自己沒有讀心術這項異能，現在她則希望自己不要在夢境中保持清醒……
如果沒有讀心術這項異能，她和蘇浩的關係是否就能領先苗月穎一步？
如果沒有夢境清醒這個能力，她至少就能在夢中體會與蘇浩在一起的些許幸福。
但人生沒有如果。
感受着懷中微微顫抖啜泣的柔軟身軀。
蘇浩印象中的秋妙涵很少哭泣或像這樣主動宣洩情緒，一時間他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撫懷中的佳人。
雙手先是僵在半空中不知放哪兒。
猶豫片刻，他拍了拍秋妙涵的背試圖安慰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真的有那麼難么？』
正當蘇浩和秋妙涵在靜謐的林間小路無聲相擁，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在他耳畔響起。
這個聲音……蘇浩驟然警戒起來，將懷中的秋妙涵一把抱住護在身側，釋放能量具現化形成體外鎧甲將自己與秋妙涵一同牢牢保護起來。
他幾乎在同時本能的將精神擴散，尋找聲音來源，並隨時準備藉助蓋亞世界意志的力量逃離夢境。
剛才那道聲音是在他腦海內響起的。
和幻炎魔神、晨曦女神、月之意志等等世界之主與他交流的方式一樣，都是類似精神交流實則高於精神交流的手法。
畢竟是跨越了一個生命層次的交流。
就像人類和螞蟻總不可能用正常語言交流一樣，而需要從中找到一個方法進行折中轉化，才能形成讓螞蟻能夠理解的交流方式。
「什麼人？」
蘇浩警惕的四下張望，他隱約猜到了對方是誰，但卻不能肯定。
「蘇浩？發生什麼了？」
啜泣中的秋妙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從蘇浩懷中抬起頭，紅彤彤的眼眶還泛著淚花，疑惑訝異的望向他。
『問我是誰？你難道不是在找我么？』
戲謔的聲音略顯低沉，聽不出是男是女：『被那個故作清高的婊子坑慘的可不止你一個，我也是受害者啊，你難道不正是為了與我合作才來這裏找我的么？削弱月之意志的方法，嘿嘿，我很感興趣。』
這聲音除了特有的戲謔音調之外，還夾雜着一絲絲的咬牙切齒與扭曲詭異，包含着滿滿的負面情緒。
「月之暗面？你怎麼會在這裏？」
儘管早有猜測，聽到這戲謔聲音自報來路后，蘇浩仍然有些驚訝：「你不是被月之意志壓制住了么？就連僅剩的那點噩夢之源也被我……」
『沒錯，我的本體是被那個不要臉的婊子給壓制在了月神空間，你面前的我只是一縷規則化身。』
戲謔聲音自顧自的低語着。
『明明約定好一起沉睡三千年後蘇醒再戰，我本來打算睡個兩千五百年蘇醒，沒想到那個婊子只睡了兩千年出頭就先醒了，簡直比我還無恥，虧她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眾生最美好的一面匯聚而成，虛偽！』
月之暗面自言自語的謾罵了幾句月之意志。
祂的說法倒是和蘇浩猜測的差不多，確實是月之意志先一步蘇醒壓制了月之暗面，否則兩者的實力差距也不至於如此懸殊。
「你的規則化身為什麼會在秋妙涵的夢裏？」
蘇浩皺眉問道：「月之意志不會察覺到你的規則化身么？祂現在可是執掌著虛幻維度九成以上的規則力量，你就這麼與我交流不怕被祂發現？」
『怕個屁，你身上不是有世界意志的隱匿力量么？』
『要不是察覺到了這股力量我也不會主動與你交流，放心好了，這個小姑娘的整個夢境都被那股力量覆蓋着，那婊子絕對看不到這邊。』
月之暗面桀桀笑了幾聲：『至於我的規則化身為什麼會在這個小姑娘的夢裏？這不是顯而易見么，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存在是由什麼構建的？』
顯而易見？
蘇浩稍微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月之暗面出現在秋妙涵夢境中的原因。
如果說月之意志是由眾生最美好純粹的期盼與願望構建成的月神正面神靈，那麼月之暗面就是由眾生最扭曲陰暗的痛苦與慾念構成的月神反面神靈。
構成祂的，是一切生靈的負面情緒。
而在夢境中保持着清醒的秋妙涵和其他沉淪在美夢中的人不同，她，積壓了太多的負面情緒。
而這些負面情緒正是月之暗面維持存在的根本……
也不知道究竟是秋妙涵的負面情緒吸引來了月之暗面的規則化身，還是月之暗面的規則化身就是從秋妙涵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兩種可能性都不是沒有。
『誒呀呀，真是多虧了這個小姑娘呢，要不是她我連這縷規則化身都弄不出來。』
月之暗面侃侃而談：『幾乎所有生靈都被月之意志那個婊子給拉進美夢裏洗腦了，一個個傻呵呵的在假象里沉迷，這麼長時間一點負面情緒都沒有產出，我想恢復力量都恢復不了。』
『那個婊子恐怕就是想通過這種噁心的手段，把我的存在給徹底抹除掉。』
『不得不說，這種手段還真有效。』
『要是所有生靈從今往後全都沉淪在祂營造的美夢裏不再產出負面情緒，我恐怕就在真要從規則層面徹底消失了……或許以後有機會，我也能用這種方法對付祂？嘿嘿，無邊扭曲的噩夢也不錯吧？』
光從這番話就能聽出，月之暗面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不論先一步蘇醒的是這兩尊虛幻神明中的哪一個，地球都必然會遭此大災，這樣比較起來果然還是月之意志稍微好點，至少祂是讓生靈沉淪美夢，而不是在噩夢中掙扎。
等他把月之意志揍虛弱之後，可得提防著別讓這兩個月神的神靈性格再次失衡了，最好整個什麼封印，把祂倆捆在一起永遠封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