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道長,你這個豬頭

第188章 道長,你這個豬頭

「道長,這個豬頭,我們敬獻給你。」

大熊他們弄完野豬肉后,直接拎着豬頭,走近鍾文。

「敬獻?還是祭獻?大熊,你把舌頭縷直了再說一遍。」

鍾文感覺好像自己聽錯了一樣,祭獻給自己一個豬頭?真當自己是觀里的道君嗎?

可道君也不要豬頭的好嗎?你就不能給碗紅燒肉嗎?

算了,紅燒肉就別想了。

「道長,是敬獻。」

大熊不明白鍾文為何還要他再說一遍。

「行了,我收下了。」

鍾文這下算是明白了那老者的話了,這豬頭為何要給自己了,這是把自己當作先生老師了。

而且,鍾文好像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一樣。

就比如一些孩子要讀書,那給先生老師的拜師禮中,好像就有臘肉,至於能不能換成豬頭,鍾文還真不知道。

雖然心中有些模糊,但在這個時代,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比如現在,敬獻一個豬頭給自己。

鍾文接過豬頭后,放於一邊,心中想着豬頭這事來。

雖說豬頭自己收下了,可心中還是有些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豬頭送給自己這個道長,到底合不合理,說不說得通。

「大熊,這給我一個豬頭,這其中有什麼意思嗎?」

鍾文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聲問向大頭。

「我也不知道,三祖說給你,我就給你了。」

大熊冒似也不知道這是何意,只是聽其那老者,也就是大熊嘴中的三祖之意,才如此的行事。

可對於鍾文來說,總感覺有些糊塗。說來,鍾文要問也不該問這傻大個大熊啊,難道不知道那傻大個本就是個呆瓜子嗎?自己找的人問話就不對好嗎?

其實,鍾文到不是對這事反感,只是對這豬頭反感而已。

這要是敬獻些五花肉來,鍾文也不至於去想這些事情,而此刻,卻是敬獻給了自己一整個豬頭的。而且,還血糊糊的,都無法下手了。

鍾文自己前世記憶中,雖說好像有這麼一出。

可這一出,好像是祭祖才會用豬頭的,或者祭神什麼的也是會用豬頭,可這感謝禮,給了自己一個豬頭,總感覺哪裏想不明白想不通似的。

好吧,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反正鍾文就是如此,想不通,以後再慢慢想吧,說不定到時候再遇見了,總能知道這是個怎麼回事的。

想不通后的鐘文,眼瞧著大熊他們弄好了這些野豬肉,而自己,也隨既拎着那個豬頭,走了過去。

野豬頭,最是難處理了,可再難,也得處理啊,總不能跟着大熊他們吃那鍋中的野豬肉吧。

用火燒豬頭,燒得皮毛都要焦了之後,鍾文這才提着,現在屬於自己的這個豬頭,去了那條水流處,準備處理這個豬頭來。

而當鍾文處理起那個豬頭來時,眾人像是看熱鬧般的好奇。

他們不知道這個小道長為何如此的麻煩,一個豬頭而已,不是燒就是去洗,搞那麼麻煩幹嘛?

又是兩刻鐘后,鍾文提着處理好的豬頭回來,去了小豹家。

「小豹,去采一些我昨天採集過的那些藥草回來,不要太多,一大把就行。」

鍾文不得不讓小豹去采一些藥草回來,好給這個豬頭去去腥騷味。

至於自己,只得開始往鍋中加水,小豬也在幫忙開始燒火。

小豬是個話很少的小夥子,而且,冒似好像還很靦腆。

基本是問一句就答一句,從不多話。

與他的哥哥完全兩個樣。

小豹半刻鐘就把藥草採集了回來,洗乾淨扔進鍋中,開始煮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鍋中的豬頭,終於是煮得那腥騷味去除了絕大部分了,聞着味,也算是能接受了。

隨後,鍾文才開始正式煮了起來。

又是半個時辰后,小豹家的灶房,如前天一樣,再一次的飄出一股香味出來。

雖然,沒有像那燉熊掌味道那麼霸道,但也是香味濃郁的。

直接把村子裏的小屁孩們,給吸引了過來,全都跑進灶房裏來了,眼巴巴的盯着那鍋中的豬頭。

「道長,好香。」

「道長哥哥,你的豬頭為什麼這麼香啊?」

「道長哥哥,我能吃你的豬頭嗎?

「道醬鍋鍋,你鍋豬頭……」

「道醬?鍋鍋?豬頭?」

鍾文已經被這群小屁娃們給完全要鬧煩了,同時也給整懵了。

你鍋豬頭,好吧,鍾文自我覺得就是一個豬頭,閑得沒事,跟着那傻大個來這裏幹嘛來了。

不是豬頭,會閑得跟這些山民待在一塊。

要不是豬頭,會教這些山民們狩獵的技巧,還弄了只野豬回來。

全是一個豬頭惹得禍,現在連這些小屁娃們,都如此的說自己了,而且,自己還不能發火,更不能說什麼。

身份,身份,還是身份。

道長要有道長的樣子,總不能跟一群還光着屁股到處爬的小屁娃們計較什麼吧,那這臉還要不要了啊。

鍾文受傷了,真的受傷了。

而且還是超級嚴重的內傷。

只因收了一個豬頭,一群小屁孩就把鍾文給打得內傷嚴重。

「道長,還要煮多久啊?現在聞着已經挺香了的啊,是不是可以停火,可以吃了啊?」

小豹幫着一邊燒着火,一邊吸著鼻子,眼睛猛瞧著鍋中的整個豬頭。

這是他第二次見證食物還能有如此的吸引力,就如前日那燉熊掌一樣。

「再煮半個時辰,時間太短,不夠軟爛,而且,味道也進不去,不要急,還有你們,都不要急。」

鍾文看着小豹兄弟二人也如同那些小娃一樣的嘴讒,實在有些無奈。也許,他們真的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

「道長哥哥,你的豬頭我能吃嗎?」

一個小屁娃前日嘗過了燉熊掌后,此時也想嘗一嘗那鍋中豬頭的味道。

只是,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啊。

你的豬頭,你的豬頭,你的豬頭。

重要的事情叨叨三遍后,鍾文才緩了過來。

好吧,是自己的豬頭,不是別人的豬頭。

「吃,吃,都吃。」

鍾文恨恨都說了一句,可眼前的這些小屁孩們,他的話,實在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吃死你個小豬頭。」

不過,最後,鍾文心中再一次的補了一句。

鍾文感覺自己跟豬頭已經有仇了,感覺自己眼前晃着一堆的豬頭,有大的,有小的,還有光屁股的小豬頭。

「謝謝道長哥哥。」

「謝謝道醬鍋鍋。」

「行了,你們不要再說了,豬頭一會兒就好,少不了你們的。」

鍾文受不了了,雖說這也只是謝上一句,可他真怕這些小屁娃們,過一會兒又說自己是個豬頭了,還是攔著不要再說了。

其實,這些山民們,不管是老人,還是大人,更或者是小屁孩們,都是純良之輩。

基本不是會有什麼不好的意思,只是鍾文聽着彆扭罷了。

再加上,這村子裏的人,只要獵到些動物野獸什麼的,都是一起分了的,各家基本都一樣。

有吃的,大家一起吃,沒吃的,大家一起餓著。

就跟吃大鍋飯一樣。

鍾文其實還是挺喜歡這種模式的,或許,這種模式能拉近大家的關係。

但僅限於人數較少的情況之下,真要是人多了起來的話,那這種模式就有些問題了。

而這種大鍋飯,在這個村子裏,對於這些山民來說,就顯得猶為重要。

哪怕這些山民,獵了些大型的野獸什麼的,有了皮毛,換了糧食也是分到各家中去。

真要是賣了些錢,也基本是分了的。

所以,基本都是家家窮,戶戶窮。

要錢沒有,要糧食,聽小豹說,到還是有一些的。只不過,那些糧食好像給牙口不好的小娃,以及牙口不好的老人留的。

鍾文估計,那些糧食應該很少,少到連一鍋米飯都估計煮不出來,要不然,大熊他們也不可能生出要去劫道的想法來。

而這幾日裏,鍾文那是一頓米飯都沒有吃到過,就連粥都沒有喝到過。

有些人吃不到肉,有些人吃不到米飯,有些人吃不到麵食。

在這個時代,好像成了一種惡性的事件一樣。

就如這些山民,糧食對於他們來說,那是比肉食還珍貴的存在。

而對於山林之外的一些人而言,肉食,那是比糧食還珍貴的存在。

有人會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這句話,用千年之後,也許是可以的。

但這是唐朝,宗族士族世家,探制着整個天下。

只要你是一個普通的農戶人,這句話,永遠到達不了你的頭上。

技藝的傳承與保密性,方法的傳遞與交流性,這些,都使得你靠不了山,也吃不了水。

就如這些山民,他們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狩獵技藝,隨便告訴非他們村子的任何人。

因為,這是他們吃飯的本事。

把自己的本事都傳出去了,那就是絕了自己的飯碗,在這個時代,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當然,不排除某些師徒授藝的,只是,這種授藝有着諸多的限制。

比如,終生服侍,或者打上十幾二十年工,更或者,掙上多少錢,才有可能放你離去,而且,還有着各種條條框框的存在。

就如鍾文前世,那個說相聲的什麼社,學藝之後,服務多少年,就是如此的。

現代化社會都有這種情況,更別說古代如何如何的了。

「大家排好隊,站好,我來分給你們。」

鍾文此時,手裏拿着刀,在一塊案板上,切著一些豬頭肉,小豹一邊舀著一些湯汁,開始分給這些小屁娃們。

要是不侍候好這些小屁娃們,鍾文估計這晚飯是不太可能吃得順了。

一句你鍋豬頭,估計就能讓鍾文吐血三升不可。

小屁娃們,每一個,都老老實實的,捧着他們的碗,看着鍾文切著豬頭肉。

那股香味,使得他們讒的流了一地的口水了。

小屁娃們,有大有小,小的兩三歲都有,捧著個碗,大的五六歲的,到是老實的讓最小的小屁娃先來。

而在門外,站着不少的人駐足觀望着。

他們也如那些小屁娃們一樣,都讒著本屬於鍾文的那個豬頭。

其實說來,一個野豬頭,本就沒有多大。

論鍾文的飯量,別說一個野豬頭了,估計兩三個都能吃得下。

而如今,他不得不分給這些小屁娃們。

至於那些大人們,那基本是不太可能分出去了,鍾文自己,以及小豹他們爺三都估計不夠吃,哪裏還夠分的。

鍾文這種憐憫他人的性子,有好也有壞。

好,自然是能得到這些人的尊敬,壞,他自然也就要餓肚子了。

而當晚,鍾文就餓著肚子睡下了。

沒辦法,豬頭就一個,而且還分了一半多出去,自己也只吃了一些而已,抗不住他肚中的咕咕鬧事了。

又一日清晨,鍾文沒有選擇離開。

反正自己時間有的事,況且,在這個山林之中的小村子裏,鍾文覺得挺自在的,就如做個山大王一樣。

除了自在,當然還有着一些親切之感。

不過,鍾文這幾日裏,最不願見到的,就是那大熊的二娘了。

那二娘,每一天清晨,總是會過來向鍾文請個安問個好什麼的。

其實說來,鍾文雖是個道士,在這偏僻的山林之中,身份確實尊貴,受人待見,那也屬正常。

可這二娘天天一大早就過來問個安,討個喜事一般的,實在讓鍾文受不住了。

每一次,鍾文只要見到那二娘,必然要躲了開去。

如果,在這村子裏,沒有那二娘的存在,鍾文說不定會在此多留上一些時日,或許半個月一個月的也不一定。

可是,有那二娘的存在,鍾文就不得不考慮,是不是要早些離開了。

一個嘮叨的信徒,估計是哪一位道長,都會選擇躲避,更何況還是鍾文這個小道士呢。

當日下午,大熊他們,又從山林里獵了一頭野豬回來。

不大不小,不到二百斤的樣子。

每一個小夥子,都沒有受傷,而且,回來之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興奮。

而這一日裏,鍾文去都沒有跟着去,而他們所獵的這頭野豬,可是他們自己尋着蹤跡獵到的,可沒有鍾文的幫忙。

鍾文幹嘛去了?

自然是躲清靜去了。

雖沒有跟隨大熊他們去山林裏面狩獵,但也是在這山林里到處亂竄,查看起附近有些什麼東西。

就鍾文這一趟的查探,可算是知道了,這附近方圓二十里之內,野獸可謂是多啊。

當然,越往西北方向,那野獸更是多到鍾文都數不清了。

因為,越往西北方向,就是終南山方向了。

山高林密,荊棘密佈,到處都散落着各種形形色色的動物野獸,就連大虎,羆熊,都不在少數。

「道長,這是我們今日獵到的野豬,這個豬頭,是敬獻給你的。」

大熊如昨日那樣,把野豬頭砍下來后,直接遞給剛回來的鐘文。

「豬頭以後不要給我。」

鍾文再一次的見到豬頭,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昨天已經成了豬頭一個了,今日,他可不希望再成為豬頭一個,直接拒絕著大熊遞過來的豬頭。

「這……」

「你們自己留着吧。」

鍾文說完話,走向小豹,隨後叮囑了一聲之後,又是拿着劍轉身離去,往著山林里去了。

豬頭,自己可不會再要了。

再要的話,那自己還是一個豬頭。

不過,鍾文到是向小豹交待了一句,讓他幫着大熊他們煮好野豬肉,要如他自己昨天侍弄那豬頭一樣,要乾淨,要怎麼樣怎麼樣的。

而他自己,卻是準備進山林里弄些自己想吃的東西回來。

他今天在這山林裏面到處亂竄,見過不少的竹筍。

所以,這一趟,鍾文是準備去弄一些竹筍回來,也好做個竹筍悶肉吃,至少,也可以解解讒。

這都一兩個月沒有吃到了,心中還是挺想念的。

其實,在沒有好的條件之下,鍾文要麼吃烤肉,要麼吃餅子什麼的。

可在當下的這種條件,儘可能的做些好吃的來,至少,也得對得起自己肚中的咕咕才行。

話說,這豬頭肉其實也是不差的。

就如那豬耳朵,鍾文就喜歡吃。

只不過,現有的條件下,那股腥騷味難除,真要是做好了,那味道絕對不輸於紅燒肉。

鍾文前世,一到過年,就會殺年豬。

那個場面,熱鬧的很啊。

只要哪一家殺年豬,就有不少的小孩跑去圍觀看熱鬧。

殺豬菜,在贛省之地,那是屬於一道家常菜,同樣,也是一道招待殺豬匠的菜,更是一道春節家宴菜。

只不過,贛省的殺豬菜不出名罷了,反而東北的殺豬菜很出名。

就如贛省的一道名菜,三杯雞。很多人以為是灣灣傳過來的菜,可這道菜,確實是地道的贛省名菜。

一杯茶油,一杯醬油,一杯米酒,促成了贛省三杯雞的由來。而鍾文前世,作為一名贛省人,自然而然的,喜歡贛省的風味,而做起菜來,也基本都是贛省的風格。

只是限於此時代沒有辣椒罷了,真要是有了這種神物,想來鍾文連這個道士都不願幹了,非得開家酒樓不可。

畢竟,這是鍾文前世的記憶,更是他心中最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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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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