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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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勢起身,無意的瞥了床單一眼,之後俯下身去撿起了什麼,我好奇的張望,但是他以握於掌中了。

「想知道是什麼嘛?」他挑眉一笑和像電影里的狐狸精似的,十分魅惑人心。

「…。不想。」我並非不想看,只是不想被他牽着鼻子走。

「真的不想?」

「說不想就不想。」我惱了「趕緊滾吧,看到你就頭疼。」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好似在安慰我的「頭疼」之說,這種親昵的小動作自重逢以來就沒斷過,我已經懶得去躲避了,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瞪着他,可這死男人裝傻充愣的本事一流,完全不知自覺為何物。

「我可以走,不過你要答應我,別再半夜偷跑,好嘛?」

「再?!」我厭煩的瞅着他,讓他一說,好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落跑似的。

「不是嘛?你最擅長的就是跑,做賊養成的壞習慣。」他又觸及到了我不想回憶的往事「好在,我擅長追捕,想想我們也挺好笑的,總是你逃我追。像是真人版的貓和老鼠。」

「趕緊滾蛋,真啰嗦。」我不耐煩的道。

「好,我走就是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東西,塞進我的手心裏「這就是我剛剛在你床上撿的,每次見到它,我就會想起以前的事。」

說完之後,他快速的走出了房間。我納悶的攤開手掌,一枚一元硬幣安靜的躺在那裏。

「藍梓墨,你個十惡不赦,該死不死的混蛋!」我恨死硬幣了,尤其是一元的!

一大串笑聲從門縫裏溜了進來,為這不和睦的一夜劃下了休止符……。

轉天,凌晨四點,天色蒙蒙亮,從不願早起的我,穿戴整齊,背起雙肩包,拎着行李箱拉開了房門。

「啊!」我低呼一聲,驚魂未定的看着與自己相距不到三十公分的藍梓墨,他的手還半空之中,看那個姿勢是準備敲門。

「居然沒賴床,真是奇迹。」他露齒一笑,取下我的行李拎回房間。

我仍然站在門邊,保持着見到他的姿態。心底早已淚流成河了,我本想趁著太陽升起前,找到他的車子,高點破壞。等他發現時早已人去樓空車爆胎。多完美的計劃啊,嗚嗚嗚……。沒機會實施了。

「我們走吧。」他帶上房門,拉起木然的我。那語調輕快的語調和步伐在告訴我,他很開心,但是我很不開心,因為丫的開心是因為抓我抓了個現行。NND,這個死變態。

「去哪啊?」我試圖抽手,在成功幾率為零的狀態下放棄了。

「看日出啊,我昨晚沒告訴你嘛?」他自問自答「可能是我忘了說了。」

「我不去。」我惱怒的頓住步子。

「你的意思是,不想走路?」他曲解我的本意「那我抱你去。」

「不是…。靠…。你別抱我,我自己會走。」我不敢大肆聲張,因為其它旅客還在睡覺。如果把大家吵醒了,只會當我們是鬧彆扭的情侶,誰不定認為我在撒嬌耍賴,真要鬧成那樣,我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

他誇張的嘆息「好可惜,我真的很想抱你下去。」

「可惜個爪爪。」我恨不得把目光化成X射線,直接將他瞪個千瘡百孔。

他愉悅的笑了「既然你這麼堅持,那下次再說吧。總會有機會的!」

法克你家老太爺的!我暗暗腹誹,心底怒意奔騰,話說,他藍梓墨生來就是為了克我阮小諾的吧…是吧?!我終於體會到周瑜在大嘆【既生瑜何生亮?】是多麼的無奈了。

扎拉營晝夜溫差比較大,正午時分會覺得很清爽,可是凌晨的氣溫就是冰爽了。樓外非常安靜,清透的空氣摻雜着青草的香味拂走了倦意和睏乏。

為了避免和他手牽手的看日出,我選騎馬前行。這裏的馬匹以蒙古馬居多,不算太高大,均為散養,性格溫和。這裏不像馬術俱樂部那麼將就,沒有精良的馬具。因為大部分的觀光客只是圖個新鮮,真正策馬揚鞭的人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我當初學騎馬時才十六歲,師傅總說藝多不壓身,就為了這句話,我們師兄妹學的東西比一般人多三倍都不止。不得不說,阮老頭絕對是良師的典範。

民宿的工作人員哈欠連天的幫我們選了兩匹馬,直說我們起的早。我一抖韁繩,就奔出去了,而藍梓墨像貼狗皮膏藥,跟的特別緊,撕都撕不掉。

「你這樣跟着我有意思嘛?」我放慢速度,讓馬兒溜溜達達奔著延緩的山坡上走。

「我不是為了跟着你而跟你。」

「說人話!」我瞪他一眼。

他啞然失笑「我是為了把你找回來而跟着你,我覺得,我能做到。」

我輕蔑的瞥他一眼「你喜歡掌控全局,但是,有種東西,你幾樣東西,你無法掌控。」

「說來聽聽。」

「時間和感覺。」我隨手撥弄了下被風吹散的長發,柔順的髮絲纏繞在指間,這足矣證明,我們分別的太久太久了,當我還是個娃娃臉娃娃頭的半大女孩時,我曾經喜歡過他,可是現在,很多感覺都不復存在了。

「時間無法倒回,感情可以培養。」他扯扯唇角「我不會放棄,你應該記得,我不放棄的事,十之**都難不倒我。」

我被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狂妄刺激的翻了個白眼「你應該和肖涵雨認識一下。」

「為什麼?」

「因為你們都很自以為是,只不過他表露的太明顯,而你藏的比較深。兩個自大狂在一起應該很有共同話題。」

他微蹙這眉毛,抿了抿唇,須臾的沉默,沉聲嗤道「他是個白痴。」

他是個內斂的人,很少直截了當的批評某人,如此直白的批判十分少見。

「對,他是白痴。」我忍俊不禁的附和,話說,我剛說完他和肖涵雨有相似之處,他就罵人家是白痴。到底誰才是白痴啊?!

「我和他不是一類人,別拿我和他做比較。」他後知後覺的補充。

「是啊,他沒你陰險。」我抖動韁繩,雙腿一夾馬腹,催動身下的坐騎,在這裏看不到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因為這裏的草很矮。但是日出卻是絕美的,無論看多少次,每次都會令人心神嚮往。

草原上綠丘猶如舒緩起伏的波浪私處延伸,遙遠的地平線與天空相戀,茵茵綠草,綻放的野花,紅日披着玫麗的光澤冉冉升起,無聲的呼喚著沉睡中的萬物。在這寧靜的世界裏,馬兒在聆聽着一段怎樣的故事?!

我跳下馬,伸了個懶腰,望着日出的方向微笑。微涼的風吹拂著髮絲,飄飄搖搖。

「很美。」藍梓墨感嘆。

「你沒見過草原上的日出嘛?」我直覺的撇唇相譏。

「我是說你。」他輕輕的擁住我,抵擋了一部分涼風。

「我二十六了。」我彆扭的掙扎,卻招致他抱的更緊。

「有關係嘛?」他在我耳旁輕語,不用看,我也知道他在笑。

「我不是十八歲的小屁孩,一包零食,一頓晚餐,一點包容就能哄的我把心都交出去。」我涼涼的道。

他流連的蹭着我的髮鬢「那我加量,你以後的零食,晚餐,我都包了,包容無限給予。」

「這些很多人都給的起。你給的,我、不、稀、罕!」我不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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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小賊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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